01

    森一路狂奔着把黑猫叼回了自己的新家。

    他脑子锈住了似的，把黑猫往自己窝里一扔，用脑袋把黑猫落在外面的半截身子也给拱进去，就掉过头循着记忆去给黑猫找水找粮，全然忘了自己窝里那些见不得猫的东西。

    锈了脑子的结果就是等他叼着饭盒甩着尾巴往窝里爬的时候，就看见那只方才还在外面怕得直往他身上黏的黑猫，正团着身子把鼻尖埋在两只前爪之间，闻嗅着爪子里捧着的那丛黑色猫毛。

    一双琥珀色的猫眼半阖着浸在黑暗里，却亮得像初生的太阳。

    一粒猫粮从森没叼稳的饭盒里滚了出来，滴溜溜地滚到了猫窝深处，在森几近冻结的视线下撞上了黑猫那条不住甩动的尾巴。

    那条尾巴凝住了。

    尾巴的主人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在黑猫的注视下，森过晚地想起了自己昨天半夜里究竟对那点猫毛干过些什么见不得猫的事情了。

    他瞳孔猛缩虎躯一震，缓缓撤下自己已经扒上窝沿的两只前爪，挪了挪后腿，炸着一身软毛极缓慢地叼着饭盒往外挪。

    随着他的动作，饭盒边缘哐当当地磕在窝里，猫粮像巧克力豆似的从饭盒边缘滚出去，滚过猫窝里那一小层黑色猫毛，稀稀拉拉地滚到那只站起身朝他走来的黑猫脚下。

    黑猫和猫窝几乎融为一体，森只看见一双闪着亮光的眼睛逼近他。

    他麻着一张脸站在窝边叼着已经快撒空了的饭盒左右望了望，瞅好方向扭转身子拔腿就跑，跳动间不慎踢翻了自己方才推过来的饮水器。

    翻倒的饮水器在地面上转过半圈，其内盛着的水随着转动不徐不疾地洒了满地，一只纯黑的猫爪载着主人的体重猛地落在水渍鼓胀的边界线上，溅起的水珠洒上了森甩动的尾梢。

    黑猫咬着森的后颈，兴奋地把他挣扎不休的公猫按在了地面上缓慢扩张的那滩水里，两只猫湿淋淋地滚在一起，被水濡湿的纯黑尾梢急切地绕上去，尾尖摩挲似地蹭着森的脖颈。

    深渊色的瞳孔散大了一点，黑猫咬着森的后颈，在牙齿间极小的间隙里用艳红的舌尖儿帮他的公猫顺毛，耳朵亲昵地贴上森的后脑，热切地阖动。

    平日里储在囊袋里的东西早已硬挺起来，探出了个湿漉漉的红尖儿，正像枪口似的碾在森脊柱上一路向下摩挲着寻找处刑位置。

    森趴在黑猫身下被压得动弹不得，只撅着屁股伸着两只白乎乎的前爪掀着水往自己后颈泼，想把身后这只正拿红尖儿疯狂试探的黑猫给浇醒。

    许是这一通狂浇有了点效果，他身后那只黑猫突然停了动作，硬着红尖儿从他身上缓缓撤了下去。

    森还没来得及扑腾着爪子站起来，就被黑猫叼着后颈按进了窝里，鼻尖儿正碰上先前那捧被黑猫闻嗅过的猫毛。

    猫毛上面还未消散的浓郁奶味儿和情欲深浓的腥味一并窜入了森的鼻腔。

    森瞪大眼睛炸起了毛，掩盖罪证似的扑腾着两只前爪把鼻尖顶着的那点黑色埋进自己绵软的下腹，抱着尾巴团着身子整只猫僵直在了窝里。

    落在他身后的黑猫用鼻尖拱着他的尾梢，顺着他的脊骨，从尾根一路缓慢地逆着森炸起的软毛闻嗅上去，撩起一路灼热且让人发耻的痛感。

    黑猫咬着森竖起的耳朵，黑色的尾巴挤开被森紧紧抱着的银黑尾巴，落到了那个纯白柔软的腹下，尾梢沾着点刚刚流出来的奶水儿不住抖动，把森匆忙藏起的黑色猫毛又尽数推到了森的面前。

    他被那条银黑色的尾巴抽打着，侧脸蹭着森的后颈，兴奋地制住森挣扎不休的前爪，把他柔软的公猫压在那片短硬的猫毛上，红尖儿破开穴口极深且重地侵入了进去。

    他被蛊惑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素来骄横的公猫在他不在的时候用他遗留的猫毛自慰。

    他的公猫身下那片带着奶渍和干涸粘液的黑色猫毛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