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脸

    陆剑尧身边儿的女朋友走马观花的换,有时候沈信放学回来,能看到他在家门口和女友吻别,

    肤白,大胸,大长腿,裙子短到大腿根儿,紧身的T恤紧紧包裹着傲人的上围。

    见有人来,女朋友甩着长发贴着沈信擦肩而过,身上化妆品和香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包上挂件儿叮当作响。

    陆剑尧赤裸着上身,身上的肌肉匀称结实,蜜色的皮肤,腹肌和人鱼线被腰间松松系着裤带遮掩住,下身只着一条家居裤,黑色微卷的头发遮住一只漂亮的眼睛,他叼着烟,食指时不时将香烟跟嘴上拿下来,修长结实的胳膊垂在身侧,夜色中烟丝忽明忽暗,他抬头睇她一眼,面无表情转身回了屋。

    她高挑漂亮,四肢修长皮肤白皙,纤腰,丰乳肥臀,头发乌黑,黑白分明的杏眼,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曾经那么开朗的她,开始不爱笑了。

    她总是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

    从上初中就有人追求她,即便高中不同校还不死心,见天儿跟大院儿门口等着送她上学,放了学还要堵着她,只为和她说两句话。

    沈信开始让家里的警卫员接送自己,她对别人的喜欢和追求不胜其烦。

    她觉得自己贱,心里的悲伤和难过郁结心头,演化成恨。

    她和闻英跟操场看台坐了,心头的郁结实在无人可说,她日夜都在饱受思念的折磨,她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就快要疯了。

    无路可退,别无他法,所以她和闻英倾诉。

    “其实,是我和他说,不要和你在一起的。”闻英手捧着汽水,沈信泪眼婆娑,一脸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身边的密友。

    “你说什么?”她觉得自己聋了,幻听了,出现了幻觉。

    “是我,陆剑尧和我,都不属于大院儿,沈信你毕竟是廖司令的女……”

    “闻英,你,你凭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她气结,话都说不利索,声音气到颤抖。

    “沈信,不管怎样,你都是司令的女儿,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呢,他配吗?他有什么资格和你在一起?”闻英灼灼地看着沈信,全然顾她的歇斯底里。

    “闭嘴!”

    “闭嘴!”她痛到极点笑出了声儿,自己最好的朋友闻英,泪顺着她的大眼睛流下来,她觉得世界崩塌天昏地暗,真是太可笑了,她还在这一厢情愿和人诉说自己的心事,太傻了,她沈信没准儿在人眼里就是一彻头彻尾的傻瓜。

    “闻英,枉我拿你当好朋友,你这么对我?那么你呢?”她泪眼婆娑,质问她。

    随即她说了这辈子最让她追悔莫及的话,余生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为之愧疚。

    “你就配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曾学良,你,你无耻!”最后三个字儿她是咬在牙齿间说的。

    闻英的眼圈红了,她冷静的脸上出现龟裂,她沉默地看着沈信,看着她陷入愤恨中。

    真是一败涂地,沈信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被抽光,她跟看台上下来,头也不回的走了,汽水被她踢翻,沿着台阶层层滚落,汽水的泡沫翻腾,瓶子跟地上打转,空旷的操场上显得格外寂寥。

    闻英没有叫她,自己一个人坐在看台,呼出一口浊气,随即抹掉眼角的泪。

    人在年轻的时候,和最亲的人吵架的总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话狠拣什么说,总爱竖起全身的刺对着真心对待自己的人。

    也总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去做自认为对别人好的事儿。

    沈信的暗恋无疾而终,连最好的朋友也没得做,她觉得自己孑然一身。

    她不再和闻英说话。

    不久后的某一天,闻英离开了大院儿,她得知消息后,想要去找她,但想到自己同她说的那些话,恐怕她们之间早已心生嫌隙,遂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