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血落
白吟骨脉中的丝丝痛楚渐渐消退，他渐渐地便睡熟了。他向来容易做噩梦，可他又能很清晰地在梦境中知道那是梦，只是不到最后一刻，他无法醒来。 “吟儿，抬头给为师瞧瞧。” 男人笑着，伸手抚摸下颌搁在膝盖上的白吟，迤逦的墨色衣裾曳地，腰间玉佩衔在白吟口中。白吟也微微抬眼，与他对视，水润的眸子淡和如水。 “乖。”婴垣漾笑，捏开白吟的粉唇，将玉佩一点点塞进白吟口内。白吟闭了闭眼睛，努力张大嘴吞咽着，直到那碧蓝的长柱形司南佩全捣入白吟口中。婴垣顺手抹掉他嘴角滴落的涎水，眼角点染的桃花愈发艳丽夺目。 白吟舌尖微吐，将司南玉佩轻轻顶出，又柔滑地舔弄。婴垣很是满意。 婴垣忽地将他从地毯上抱起，令他坐于膝盖上。白吟皱了皱眉，抵在他后穴的玉势被男人的膝头顶得更深入了他体内，他说不出话来，只呼吸错乱两分，腰肢微微扭动在婴垣手里。 婴垣抚摸着他雪白光洁的身体，笑吟吟地抚摸过他的胸口，瞧着柔白细腻的肌肤赞叹道，“吟儿如今肌肤如玉，很不错。”又揉捏着白吟粉嫩的乳首笑道，“吟儿的乳珠也颇似璎珞，想必天帝陛下会甚为满意。” 白吟难耐地喘息着，被婴垣插在他雪软屁股里，在滑润玉势周围插弄的手指弄得腰肢酥软，男根也勃动起来，却只能强忍着微颤到脚尖的快感，收缩着后穴侍候婴垣的手指。 “吟儿是越发会伺候人了，”婴垣笑道，“只吟儿的小家伙不甚乖巧。” 白吟恐惧地看着婴垣，婴垣手指抚摸在白吟光洁白嫩的会阴，状似随意地道，“这里可以再加一道销魂所。” 剧痛袭来，白吟不禁颤抖，痛苦地咬紧嘴里的玉佩，忍耐着婴垣剥弄他下身的手指，簌簌颤抖着，痛哼随之溢出来，冷汗密密沁在额头，汇成晶莹的水珠，顺着他优美的下颌滴落到婴垣手上，晕染开婴垣手上艳丽的血色。 婴垣捏住他的下颌，让他低头与自己对视，问道，“吟儿可恨为师？” 白吟摇头，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仿佛下一瞬就会昏过去。 婴垣笑了笑，伸手往身边招了招。陪侍在密室的宗旨忙奉上冰蚕丝衣，婴垣为他披在身上，很是满意地瞧着他吹弹可破的雪肤，道，“宗旨，你教养的很不错，回天界后，我会为你请赏。” 宗旨忙下跪谢恩。 逐渐蔓延在白衣上的血迹，宛如凄艳的雪上红梅。 白吟被侍婢们扶起身，神志不清地望着起身离去的婴垣，婴垣衣袖上的血迹尚存，渐渐化作白吟视野中猩红点点。 那艳丽的红色还在不断晃动，白吟想要在梦中闭眼，却听得玄鋆一声笑，“醒了还装睡？” 白吟怔了怔，才迷茫地看向晃动的红色，发觉那只是悬挂的穗子上的璎珞，这才缓缓从梦里清醒过来。 玄鋆撑在他头上笑问，“起得了身吗？” 白吟也笑，玩笑道，“起不了了。”却是真觉得身体疲累，只想躺着。 玄鋆将他扶抱起来，靠在床头软枕上，一手端着药碗，一手给他拉上暖被，笑道，“我猜也是。先喝药。” “又劳烦六小姐了？”白吟笑问。 玄鋆也笑，“对。”说着用勺子喂他。 白吟笑吟吟地喝完，玄鋆放下药碗，便道，“去拜见祖母？” “问我做什么？”白吟好笑，“当然应该去了。” 玄鋆瞟他，“你又起不来。” 白吟笑了，“哪有啊。”说着扶着床沿，勉力在玄鋆的帮扶下站起身来，已经呼吸急促、面色潮红。 玄鋆叹道，“就你这还怎么去？” 白吟也苦笑了下，却也坐在梳妆台前梳洗。玄鋆从他手里拿过梳子，给他梳理柔顺的银发，又挽成发髻。 “哎，干嘛呢？”白吟笑着阻止他。 玄鋆拦下他的手，笑道，“这是易水正妃的发式，你今天先用一会。” 白吟笑着摇头，回头看向玄鋆道，“我不能做你的正妃。” 玄鋆给他一记爆栗，白吟吃痛地呻吟一声，额上又覆了玄鋆的手。玄鋆怒道，“我一个龙君，还不能决定谁是我的正妃？” 白吟笑着安抚他，“你心里明白就好，何苦惹得一家人不安宁呢。” 玄鋆懒得理他，自顾自地梳理起来。白吟无奈，起身躲开，玄鋆便来捉他，他笑着躲，却被玄鋆捉住发尾，顺势一拉，便将他抱了满怀，压在他耳边就恶狠狠问，“还敢跑啊？” 白吟笑，“怎么能不跑嗯…” 玄鋆搂紧了他的腰肢，右手便探摸进他衣服里，捏着他的乳珠玩弄。 白吟喘着笑道，“干什么…啊！”已被玄鋆按倒在床上，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只能埋在被褥里笑喘，“别闹了…嗯…” 玄鋆忍笑，装作凶神恶煞地道，“这才进门第一天，就敢忤逆你家夫君了啊？” 白吟忍俊不禁，瞧着他的模样可爱，忍不住地仰头亲了亲玄鋆的脸颊。玄鋆一个没绷住，笑出声来，装也装不下去，更顾忌他身体虚弱，只好起身将他扶到怀里，许诺道，“傻子，你放心，以后除了你，我再不有人。” 白吟笑了笑，又亲了亲玄鋆，却也识时务地没把劝他的话说出口。 玄鋆见他乖了，便不再闹他，又给他梳理银发，只如自己一般简单束发为冠，特意选了白玉发冠，为他簪上。 白吟微笑着从镜中看他，眼中隐隐含泪，却也不言不语。 玄鋆得意道，“不错吧？” 白吟笑着点头，“以前都是你自己束发么？” 玄鋆笑道，“可能么？” 白吟想着也觉不可能，回身问道，“今早谁给你束发的？” 玄鋆道，“六妹啊。我一大早去找她，她就顺便为我喂！你——” 白吟解了他的发冠，流瀑般的黑发垂落在玄鋆冠玉般的脸旁，白吟按他坐下，温声道，“我给你再束一次。” 玄鋆嗤笑一声，随他白吟玩这闺房之乐去。 白吟瓷白的手指抚过玄鋆的鬓角，拢起他流顺的黑发来，忽然说，“能给我一缕吗，阿鋆？” 玄鋆笑，“随你。” 白吟小心翼翼地拿起旁边裁唇红的小刀，削下一缕黑发，放在一旁笑道，“我打个同心结送你。” 玄鋆嗤笑，“你还会这个？” 白吟笑，“以前长日无事，就跟拾翠学了玩的。” “拾翠？” “算是我妹妹。” 玄鋆哦了一声，“过两天回门，我跟你去见见她。她喜欢什么？我送什么礼物好？” 白吟边束发边笑说，“她什么都很喜欢，只要是你送的。” “这么好哄？”玄鋆笑叹，“真乖。你别瞧现在晴泠大方又懂事，小时候可顽皮了。” 白吟笑起来，“是吗。真难想象啊。” 玄鋆笑道，“以后你也给我生个女孩儿，怎么样？” 白吟的手顿了顿，笑道，“我怎么能生。” 玄鋆瞧他，“你不也，是吧？” 白吟笑着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玄鋆有点失望，失望完了又安慰自己道，“算了，反正有霜华了。” 白吟抱歉地抱了抱玄鋆，玄鋆将他抱到自己膝上，在晨光中细细打量他。白吟笑着随他看，问道，“还很难看吗？” 玄鋆笑，“嗯。” 白吟笑道，“昨晚龙君可不是这么想的。我现在还累着呢。” 玄鋆嗤笑出声，随手拍他臀一掌，“少乱说。” 白吟也笑着低头，亲亲玄鋆的额，玄鋆按住他吻他的唇，含糊道，“比刚见你那会好看了些。” 白吟笑着道，“真的啊？” 玄鋆笑道，“一点而已。还得努力。” 白吟便笑而不语了，玄鋆抱紧了他，又笑，“难看也不要紧，反正本君已经动心了，你就是难看也成了好看。” 白吟笑得很开心，又问，“那阿鋆同我行周公之礼，还舒服吗？” 玄鋆红着脸点头，怕他再问别的，抱着他就起身笑道，“走了，去给祖母和三姐奉茶去！” 白吟忙笑道，“快放下我啊。” “放什么放！”玄鋆笑着斥他，“你省电力气吧！” 于是两人便踏出门去，自有婢女等人来收拾房间，跟随前去。到得老夫人的房前，白吟才被放下来，被玄鋆握着手走进房内。 真安帝姬很是慈祥，接了白吟下跪的礼和茶，笑着抿了一口，问道，“听泠儿的话，吟儿身子虚弱得很，可得好生调养。” “谢祖母关怀。”白吟小心答道。 真安帝姬点点头。白吟便又屈膝而前，给晴岚奉茶。 晴岚上下打量他，只见他面容温和，雪也似的肌肤，又着了白玉冠、白云暗龙缎衣，直如白玉也似的人儿，瞧着却不像勾引人的狐媚子，反倒从容淡和、温柔宜人，心里对他的偏见也少了两三分。再瞧自家弟弟那乐得合不拢嘴的傻笑，心里的芥蒂只得又去几分。再一听六妹所言，他身子不好得很，估计也撑不了二三十年，便也觉得放心些，只少不得还是敲打道， “以后四弟还要被天帝指婚哪家王姬，你可清楚？” “清楚的。”白吟温顺地说，低头奉茶齐眉，“三姐放心便是，龙君迎娶正妃，白吟自会离开，定不会阻挠龙君的前程。” 玄鋆当即怒了，“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上前就要跟他理论，却被晴泠扯住袖子，只得咬牙忍住。 晴岚很是满意，点头道，“你有这份心，那便好。” 真安帝姬微微笑道，“岚儿无礼，吟儿既向你奉茶，你为何还摆阿姐的谱，不接了他的茶？” 晴岚笑道，“我向来话多，祖母也是明白的。”这才接了白吟的茶饮了。 玄鋆恼怒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吟，白吟撑地站起身，腿脚却发软，玄鋆已蹿到他身后，不管不顾地将他打横抱起来，退坐回位上。 白吟又是无奈，又是感动，只得面上推推他道，“先放开我…” 玄鋆横眉冷目道，“三姐，他是我的人。” “我知道。”晴岚也不甘示弱。 玄鋆啧道，“我娶谁做正妃，不是天帝说的算的！” “鋆儿，你说的什么？”这下连老夫人也生气了。 玄鋆也不惧，直白道，“还未禀告祖母，我今日便要带他离府外居府衙，今后十日一来看望祖母。” 真安帝姬不悦地看向这孙子，还未及说什么。玄鋆已抢道，“祖母劳累，孙儿先告退了。”话音未落，已抱着白吟踏出门去。 “玄鋆！”晴岚一声断喝。 玄鋆顿了顿脚步，仍继续向外走去。 白吟默然看他嘴角的笑容半晌，无言地将额头贴到他的颈窝。 玄鋆笑道，“抱紧了啊？” 白吟“啊？”了一声，玄鋆已抓紧了他，骤然化作黑龙腾空而去，由他骑在身上，在镀了金边的万里云海之中翻腾，一时只见白云渺渺，云上遥遥是天帝的白玉京，云蒸霞蔚，云下是三千红尘，烟火人间。 白吟抱紧了黑龙的颈项，迎风笑道，“跑这来做什么？” “我平时没事常到这云海来玩，瞧着漂亮、心境也开阔，”玄鋆飞舞着笑道，“六妹说你心事郁结，刚刚祖母和三姐又给你不痛快，带你上来散散心。” 白吟笑一声，埋在他龙髯之间轻声道，“和你在一块，我就很开心了。” 玄鋆也笑，“嘴跟抹了蜜似的。坐稳了啊？” 白吟笑着嗯了一声，在他一声“走了！”的欢呼声中，随他直飞过青山万里、四海碧波，与仙鹤齐飞，又同散花的天女之间穿插而过，玄鋆也是孩子心性尚存，不时带他俯冲直下，惊得白吟又笑又喊，又带他直上九天，令白吟惊吓不已，不停地催他下凡间去，不要惊扰了白玉京的守卫。 玄鋆嗤笑道，“怕什么？有我在，你没什么好怕的！” 白吟笑，“凡间更好玩呢。” 玄鋆知他意图，便也笑着带他飞下云间，却骤然抱他摔在青绿草原之上，砸出惊天巨响，两人拥抱着一路翻滚，他被玄鋆紧紧护在怀里，吓出一身冷汗，停下来就急问玄鋆道，“玄鋆？阿鋆？你没事吧？” 玄鋆在他头顶笑，“我能有什么事？摔着没？” 白吟这才勉强放心，也道，“没有。”还是不放心地撑坐起身来，抚摸着将他自己紧紧包裹减震的龙腹查看，足足将玄鋆摸了个遍，才放下心来，教训道，“以后别这么玩了。” 玄鋆委委屈屈地看着他，“你摸了我，你要负责！” 白吟一声笑出来，“摸了你？我还睡了你呢！” 玄鋆嗤笑一声，用龙尾扫他的脸，撒欢似地问，“那你负责不负责？” 白吟笑看他，“不想负责。” “混蛋！” 玄鋆气得跳脚，“姓白的你他娘混蛋啊！” 白吟笑吟吟看他炸毛，在他扑过来时将他搂到怀里，笑道，“你再玩这么危险的，我就不负责了。” 玄鋆哼一声，“行行，我以后不玩了。” “这还差不多。”白吟满意地亲亲他。 玄鋆凝视白吟半晌，忽然问道，“你既然答应负责，也该告诉我——你到底，心里藏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