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假真真(当年少时/回家见人/他的纹身)蛋上药
被小李送回公寓,迎接他的果然是一片黑暗。方漠呆坐在沙发上发愣,静静盯着墙上活动的钟表。 已经十一点多了,沈池青还没回来。但没关系,他现在也没空纠结那个。 那个人是柳闻轩??? 如果喝醉的自己会看错,可司机小李可是滴酒未沾,视力又是一等一的好,怎么可能看岔? 所以酒吧里明艳动人的青年,真的是一直单纯怯懦的柳闻轩? 怎么可能? 无论是外在的行为打扮,还是内在的气质涵养都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可那声“阿轩”又实打实地被听了个完全,甚至他怀疑聂崇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聂崇有个黏人乖巧的男朋友…… 方漠几乎不敢继续想下去,他浑身发冷,感觉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 那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大晚上的坐在这干什么呢。” 沈池青回来时就见这人衣服都不换,灯也不开地呆坐在沙发上发愣。 方漠沉默了会,冷声问: “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沈池青换衣服的动作一顿,假装自然道:“当然在画室啊,手头那张还不够满意。” “嗯。” 方漠垂下眼瞄了下手机,只觉得可笑极了。 “和私人教练在私房菜馆画画?你还挺敬业。” 沈池青手腕一抖,厉声问:“你跟踪我?” “没有。” 但方漠朋友是那家餐馆的常客,偶然碰到后发给了他那张图。 如果说柳闻轩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那沈池青又为了什么?自己还不够疼他宠他吗!几乎都要把人捧到天上了,对方就用和别的男人言笑晏晏的模样回报自己? 凭什么? 沈池青却觉得他在找借口,冷声道,“方漠,你发什么疯?这几天魂不守舍就罢了,还抓着我跟朋友吃个饭的小事没完没了?” “沈池青!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 他想起紧黏在聂崇身上专注的眼神,那里无限的深情与温暖,可沈池青眼底依旧是清冷疏离的,甚至还带着点淡淡的厌恶。 “你过去……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的思绪回到数年前。 “发现生命特征!编号395坍塌点,发现生命特征!请求支援!” 废墟下的少年已经记不得自己在黑暗中等待了多久,额头的钝痛已经趋于麻木,唯有指尖新划破的伤口带来疼痛的刺激。 快坚持不住了……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长久处在不能视物状态下的紧张压抑大大消磨了少年的心智。 以后也看不见怎么办?自己会不会变成盲人?如果那样的话还是死了算了。 少年一向过着天之骄子的生活,衣食住行无一不金贵精致,哪曾遭受过这种罪。 “今天太阳很好。” 砖石瓦砾之外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少年声音,“我想你会喜欢!” “明天,后天,之后的每一天一定会比今天更值得期待,所以,无论你是哥哥姐姐还是弟弟妹妹,要加油!” 啊,原来是说给他听的吗…… “坚持住,你马上就会得救啦!到时候请你吃糖!” 这个人真有意思。 那他再……努力一下吧。 两日后少年躺在床上,他的暂时性失明还需调养,所幸并不严重也没有什么后遗症,身上的外伤也被处理得七七八八,只是需要静养。 “suprise!” 窗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少年面上一喜,慢慢坐起来。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窗外人笑了笑,并非那种爽朗活泼的大声笑。想来这人或许在鼓励自己的时候,已经是最跳脱的模样了。 “这不是得找人嘛。”对方小声反驳了一句,捧了一堆糖凑到他手边,“你挑一个。” 少年随手拿起一枚,没想到对方突然松了手,五颜六色的糖果噼里啪啦地落到他身上,病床上的少年有些茫然。 这是怎么了? “啊,那个不行!” 对方急匆匆地把他手上那颗糖果夺了回去,解释道,“我忘筛掉了……这个是黑巧,小孩不能吃。” 少年被他逗笑,调皮地问:“你不也是小孩?” 声音听起来比他还小。 “你也是,好吧,作为补偿,其他的都给你。”那人知道他不方便动手,一颗颗把其他糖果放进窗台上的小盘里,一边捡糖一边聊天。 什么今天看到彩虹啦?旁边病房的某个叔叔出院啦?走来的路上居然瞧见两只野猫互扇巴掌之类。好像在他的眼里,世界一向是充满乐趣的。 少年静静听着,偶尔回上几句,气氛平和又愉悦,“你好像很忙。” “嗯,之前去看了另外几个人,恢复得不错。” 少年一愣,“你是志愿者?” 年纪这么小的志愿者? 对方愣了一瞬,笑道:“那……也算吧。这会正好缺人手,我就来了。” “不多聊了。”他将剥好的橘子放到少年手中,“那边叫我,得走了。拜拜。” “诶——” 还没问你名字是什么呢…… “我过去什么样的?我过去就是这样的!”沈池青皱眉,“方漠,怎么,你过去还见过我?” “你不是j城大地震的志愿者吗?还陪我说过话!都忘了吗!” 沈池青瞪大眼睛:“我的确做过那里的志愿者,可我从没见到过你。” 他眼里闪过一丝嫌恶,只觉得恶心坏了。 “你认错人了。” 方漠呆愣在原地,一字一句往外挤:“这不可能,阿青,你别骗我。” “我会用这事骗你?方漠,那时候我真的一次都没见过你。”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进房间锁上门的,刚没听到沈池青在那之后说的话,浑浑噩噩地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有换。 认、错、人?! 他多年来的追逐,竟然是一片镜花水月,一碰遍破碎消失了。 柳家。 聂崇正襟危坐,两只手搁在身侧扶手上,在别人看起来是冷峻严肃的模样,但柳闻轩却看出对方此时格外紧张。 “哥哥。” 他小声扯扯这人袖口,小声道:“没事的,不是之前就见过了吗?” 带聂崇回来见家长不是头脑一热,自从和对方正式同居在一起,柳闻轩就有了这个打算,这次就寻了个空闲日子过来见面。 “嗯,但还是有点……” 男人已经很久没再接触这种需要面对长辈的场合,更何况是座饱含历史底蕴的别墅,富丽堂皇,处处都显示着主人的尊贵地位。 感觉自己像是误入小王子宫殿的灰小子。 司北寻先从楼上下来,看到他们微微一惊,“来这么早?问水还在睡,喝点什么?” “小轩,去沏壶茶,你们喝什么自己看着办。” 柳闻轩瞪着眼看他,司北寻无奈地摆摆手,“快去,放心,我还能吃了他不成?” “司叔!” “知道了,去吧。” 柳闻轩消失在视野后,司北寻将目光移回到聂崇身上,缓缓道,“他很紧张你。” “我和问水没有孩子,小轩就算我们俩的孩子,这么久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看重一个人。” 聂崇对上对面人鹰隼般的目光,想到柳闻轩平时像黏人的小猫一般在自己身边打转,不禁勾起唇角。 “他很好,我会努力照顾好他。” 出乎他的意料,司北寻很好说话,甚至半点没有难为他的意思,对他几乎算的上和蔼可亲。 不过沾过血的人即便敛了气息看起来依旧比普通人危险,以至聂崇仍不敢掉以轻心。 “小轩小时候也很可爱,还穿过裙……” “司、叔、叔!” 柳闻轩端着茶盘,咣一声把茶盘搁在茶几上,打断司北寻的话。 “不许说!” 穿裙子是黑历史好吗!要不是当初长辈们按着,他怎么会穿那种小洋装啊? 聂崇疑惑地眨眨眼,看着青年手背暴起的青筋,最终将话吞回到肚子里。 还是找机会再问吧…… 晚上被罐了些酒,聂崇的酒量不错,自是没醉,只搂着柳闻轩不放手,坐在车后就上下蹭蹭闻闻。 司机视若无睹,心里想小少爷这对象倒是和司先生在某些方面很是相像。 “崇哥……好痒,别舔了呜……” 回到家里,小少爷被按在墙上亲吻,衬衫剥得乱七八糟,露出大片被舔食吮吻的白皙肌肤,艳红的吻痕普通雪中红梅悄然绽放,诱人而甜美。 “宝贝好香……” 男人长睫微颤,炙热的薄唇顺着颈线吻到耳根,白软的耳珠被咬得红肿发烫,像是甜品一样被聂崇嘬吃着。 “好乖啊……” 被自己这么按着欺负,小少爷也只是红着脸揪上他的背,一点反抗之意都没有。 “小少爷,帮我把衬衫解开。” 聂崇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衬衫,薄薄的布料下皮肤温热肌肉饱满,紧实的触感让柳闻轩摸上就舍不得松手。 青年坐在男人身上,一点点解开上衣,看到那人皮肤之上的图案后屏住了呼吸。 这人左腹上纹了朵墨色昙花,皮肤图案后的红肿还未消去,显得那朵墨昙更加浓郁神秘。 柳闻轩觉得自己呼吸都在发颤。 “疼不疼啊?” “这算什么,喜欢吗?” 聂崇抬手,慢慢把青年衣服褪下,指腹在那人身上的墨蝶轻抚摩挲。 “你当时就不疼?” 柳闻轩软在他身上享受亲吻,小声道: “唔……也没什么。” 就算没有那个人,他也想以某种形式记住那件事,纹身只是最终形式而已。 “崇哥怎么想纹昙花?” “像你。” “啊?” 聂崇扣上对方细白地腰,两人腹部相贴,墨色纹身亲昵地吻在一起。 “高贵漂亮,还有些神秘。”他唇角微勾,爱怜地吻在那双粉唇上,“难道不是吗,我的小少爷。” 柳闻轩舔舔唇瓣,笑着抱住面前男人。 笨狗,你才是我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