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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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科技飞速发展的世界，国家与国家之间开始由小范围到大范围的资源掠夺，战争的硝烟四起。

    有人战胜就有人战败，战胜国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国家之中被保护甚好的科学家们却与世无争，安静严谨的科研中心仿佛成了战争混乱期间的世外桃源。

    直到有一天，静谧被打破了。

    “艾伯特博士，军部为您送来了一个私人定制的研究体，请您过目。”

    士兵毕恭毕敬的看着面前正在用显微镜观察改造后的细胞是否能在超低温下存活的生物学博士，男人垂下眼认真细微的调好焦距，像是没有听到士兵的话。

    过了一会儿，男人才似有所觉的抬起头看着士兵，碧绿色的眼睛逐渐锐利起来，“人在哪？”

    男人虽然年轻俊美，声音微冷中却带着天生的倨傲，跟博士打过几次交道的士兵已经习以为常，他伸出手准备引路，“已经放在您的专属实验室里了。”

    “那就去看看。”艾伯特抓起桌上的一次性乳胶手套，边套在修长的指节上边雷厉风行的走出门，速度比平常快了一些，似乎有一点期待。

    士兵完全不敢确认自己的想法，毕竟艾伯特博士是一个公认的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高智商缺情商的天才。

    艾伯特双手推开了门，一抬眼便可以看到此行的目标，束缚床上的男人被洗的干干净净，不着寸缕，面孔英俊帅气，身上各处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却破坏了整体美感，伤疤各种各样，有刀疤也有枪孔甚至有弹片炸过的痕迹，而且他面色苍白，应该是被注射了镇静剂而昏睡过去的。

    艾伯特一眼就看得出来他是个被俘虏的军人，他纯黑的寸头和小麦色皮肤也很明显的标志了他来自东方国家，而且不久前经历过一场恶战。

    艾伯特伸出手简单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接着微微皱眉，“他从被俘虏到现在，你们给他注射过多少次镇静剂，短期注射太多精神类药物会让他的大脑衰竭，精神产生错乱，我可不需要失智的实验体。”

    “就注射过两次，被捕和送来博士您这里，因为他已经完全废了，所以只需要保证您的安全就好。”

    “废了？”艾伯特挑了挑眉，试探的指尖从男人的肩头一直摸到手背，再从腰胯摸到脚尖，转而轻蔑一笑，“有我在，他废不了。”

    论临床医学的修复能力，那是艾伯特的老本行，更别说只是这种小问题，他有的是自信的资本。

    “人我收了，代我向纳德军官问好。”

    艾伯特的冷笑让士兵打了一个冷战，接收了指令便匆匆离开，待在艾伯特博士的手里，活着不如死了，那个东方俘虏可怕是有罪受了。

    龙邢霄醒来的时候头疼的厉害，眼睛被强光照耀的睁不开眼睛，手和腿也完全失去了知觉，好不容易看清了视野，却警觉的听到了冰冷清脆的手术刀声，一个金发碧眼的高挑男人正在拨开他手臂上的肌肉，小心避开血管，给他修复肌腱。

    “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我只给你打了局部麻醉，如果你不想一辈子废掉的话，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动。”男人说的是极为标准的国语，让准备顶头偷袭的龙邢霄停下所有的蠢蠢欲动，开始打量这个会说国语的外国男人，“这是哪里？你是谁？”

    “实验室，你是我的实验体。”艾伯特毫不分心的缝合刀口，淡金色的眼睫在灯光下像两只极其精致小巧的蝴蝶，微微扇动着翅膀，却不起飞。

    男人的皮肤甚是白皙，金色的长头发耀眼到炫目，洁白如雪的衣服和面无表情的俊美面孔让他看上去像是落入人间的堕天使，碧绿色的眼睛仿若傲慢的路西法一样锐利高倨。

    熟练的穿好最后一针收尾，艾伯特拿起剪刀咔嚓一声剪掉了多余的线，“麻醉效果应该快失效了，痛的话就咬着枕头，不要叫出声，以免影响我的思考。”

    “你可以说英文，我会说。”龙邢霄忍不住用英文提醒他，毕竟听着血统纯正的外国男人操着一口标准的国语来交流，龙邢霄怎么看都很有违和感。

    “手术后不要碰水，不要有大幅度动作。”艾伯特这回说的是英文，语调优雅而散漫，比冰冷的国语听起来要悦耳的多。

    艾伯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的注射器，龙邢霄的意识逐渐涣散，听见了艾伯特冷酷的声音，“现在请好好的睡一觉吧。”

    再次醒来的时候龙邢霄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没有与外界接触的封闭空间让他连白天黑夜都无法分清，他的肚子咕咕直叫，感觉像是被人遗忘在一片废墟。

    还没等龙邢霄纠结多久，就在这时艾伯特端着一杯速食面进来了，不像救世主，倒像个追命鬼一样阴测测的笑，“不好意思，忘了我实验室还有个活的实验体。”

    龙邢霄一直盯着他手上的速食面，从艾伯特进来到把面放在桌上，他一眼不眨，却不轻举妄动。

    “我从艾伦手里只赢到了这个，没有其他可以吃的东西了，将就吧。”艾伯特把速食面推到龙邢霄面前，面食的扑鼻香气让龙邢霄本能的分泌口水，但他选择先问清楚被抓来的目的，“你究竟要拿我做什么实验？”

    “你是我的私人物品，自然是我想做什么，你就接受什么，你没有选择和拒绝的权利。”艾伯特的语气非常狂妄，典型的目中无人。

    龙邢霄无奈的扯了扯项圈，“请说具体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也好。”

    他一醒来就发现脖子上栓了一个黑色项圈，材质特殊，若他预料不错，应该是有电击功能的惩罚用具，既然是俘虏，他就只能更为谨慎行事。

    “我可以透露一点点，最近我想做个详细的人体极限实验，重点以你为实验对象。”

    艾伯特可爱的眨了眨眼睛，笑容阴渗，苍白的皮肤让他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像只吊死鬼。

    龙邢霄，“……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在面里下毒下药。”

    “现在是我在养你。”艾伯特不高兴了，他不满的拍了拍桌子，水杯摇摇晃晃，“给我个合理解释。”

    “你现在特别像勾魂白无常，你知道吗？”

    “白无常，东方的魂使？”艾伯特多少还是有所见识，他清了清嗓子认真解释，“第一，我不是吊舌头，第二，我只是两天没吃饭。”

    “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进食。”龙邢霄认真的看着他惨白的脸庞，高挺鼻梁上不明的伤痕，猫眼似的眼眸阴鸷如鹰。

    艾伯特摇了摇头拒绝，“饥饿状态会让思考变得更为灵活。”

    “疯子。”龙邢霄不可置否的回驳，犹犹豫豫的吸了一口速食面，他没有选择，要么吃要么饿死，他本来就是块砧板上的鱼肉。

    “实验体N397，告诉我你的名字。”

    龙邢霄大口大口的吃面，只是抬起乌黑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艾伯特扭开钢笔的盖子记录档案，语气云淡风轻的威胁，“我们会合作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如果你不配合，我不负责后果。”

    龙邢霄抹干净嘴角残留的油渍，情绪极为不稳定的冷笑一声，“你能把我怎样？杀死？体会千万种痛苦？”

    艾伯特停顿了一下，碧绿似海的眼瞳带着捉摸不透眼前人的迷茫，“我不奉行非人道主义。”

    龙邢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对面的艾伯特走过来，“不是要问我的名字吗？”

    “你有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艾伯特眯起眼睛，龙邢霄的状态非常的不稳定，似乎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听好了，我是一名军人，来自C国，在A国非人道细菌战中被捕，全军覆没。”龙邢霄一字一句的说，用来吃面的铁叉抵住了艾伯特细嫩的喉咙。

    “我为我的国家做出如此暴行而道歉，但是这并不是我本人参与的行为。”艾伯特感受到龙邢霄贴着他脖颈的手腕微微发抖，话中平静的没有起伏，“我是生物化学和临床医学的博士，是个天才都会喜欢研究，但是我不参与战争，我做的所有科研成果都是和平性的。”

    “龙邢霄，幸识。”龙邢霄的手腕力道松了一点。

    艾伯特则轻笑一声，抓住他的手腕，“我叫艾伯特·艾德里安，合作愉快。”

    “呜！”脖颈上的项圈释放出电流，龙邢霄的脑袋一阵轰鸣，被迫陷入了黑暗。

    艾伯特稳稳的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