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易萧生疏地仰起头和左时树接吻,吻里夹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和一股很浅的柠檬香,爱欲流于这个吻的末端。 左时树眸光被这个吻撩的微沉,一吻将尽,他搂着气喘吁吁的易萧,手指贴在他的侧腰上,尾指挑着那一抹半遮半露的腰线,易萧抬起头,呼吸间淡淡的热气呵在左时树的耳边:“要开房吗?” 说完,易萧伸手把烟摁灭在烟灰缸,他的手很好看,做这个动作显得赏心悦目,宽松的衬衫袖口垂坠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线条苍白流畅,手腕极清隽,有轻微的力度感。 吻让易萧的头发散乱,他咬着耳侧垂落的一缕发丝,半笑不笑地看着左时树。 他是猎场上最年轻美丽的猎物,莽撞地遇上了最老练持重的猎手。 半晌,左时树盯着易萧,笑着、一字一顿地说:“好啊。” 乘电梯下楼的时候,左时树伸手把易萧身上的扣子一颗颗系好,像是帮易萧收敛他为数不多的体面和自尊,易萧偏过头,头发遮住眼睛,温柔的触碰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希望被一个陌生人狠狠的撕碎,依靠毁灭他带来快感,然而他却获得了温柔,何其荒谬。 左时树带他去买避孕套和润滑剂的时候,易萧坐在左时树的车里,车门没有锁,他盯着车窗外灯光化成的长河,默默出神。 左时树回来的有一些迟,他看着易萧,眼中一瞬间滑过流水般的叹息。 走到宾馆大厅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昏暗了,时间悄然来到了午夜,易萧出门没带手机和表,就揣了一张银行卡,空调的冷气开的很足,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随后肩上被披上了一件沾着男人身上温度的外套,左时树接过房卡,领着易萧上了楼,他一路上很有绅士风度且体贴,进门前他又仔细地打量了易萧两眼,漫不经心地问:“成年了吗?” “成了。”虽然才刚成年不到两个月。 易萧看着他用房卡刷开房门,下一秒就被摁在门上承受狂风暴雨版骤烈的亲吻,他被吻的浑身酥软,两条手臂无力地搭在左时树的肩头,手指末端泛着暧昧的红。 他皮肤很薄,一点刺激就敏感的要命。 可能是少时因天生体弱多病甚少出门的原因,易萧的皮肤是一种细腻的苍白,一掐就落下一个红印,身上浮着一层很浅的冰冷香气,仔细嗅闻让人想起午夜无人时寂静流淌的喷泉,那种极剔透的冷感。 冷漠漂亮的少年被摁在怀里一寸寸揉碎,呼吸声都夹着求饶的呻吟声,柔腻的肩头被印上了一层层的吻痕,衬衫褪到一半,露出微有些起伏的胸口,乳头受到刺激微微挺立,红润的一点绽放在冷白的皮肤上,活色生香。 左时树揽了一只入手轻轻揉捏,触手暖滑,乳头轻轻搔着他的掌心,另外一只裹在衣服里,将布料撑起一个微凸的小点,左时树咬着易萧的耳垂,声音低哑,带着些玩味:“这么敏感出门也不贴个乳贴,是故意勾引人吗?” 易萧整个人快化在他的手里,左时树的触摸很有技巧,粗糙的布料摩挲着他的乳孔,易萧的腿间渐渐涌起了湿意。 这种感觉很陌生又很熟悉,让易萧想起来他青春期第一次因为好奇地从网站上下一些小电影,粗制滥造的片子里两具白花花的肉体交叠,没有美感只有蛮横的兽欲,易萧只看了五分钟就匆匆关上了,然后当晚做梦被一个陌生男人温柔又有力的贯穿,易萧记得他低哑的声音和肉体交叠时温暖舒适的触感。 他在梦里,很短暂地被爱了一下,他现在好像又在做梦。 梦里是泡影,现在,易萧盯着左时树的眼睛,想: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个不会让他一个人像独角戏一样自我陶醉,会给他反馈的、真实的人。 左时树的手沿着易萧的腰慢慢下滑,易萧的腰很瘦,腰线精致,柔韧清瘦的触感让人欲罢不能。 一夜情多的是荒唐潦草,大家只谈今日,不语明朝,左时树的手指勾上易萧的内裤边缘的时候,却破天荒地犹豫了一瞬。 然后,他看到了易萧的眼睛,一双深黑漂亮的眼睛,眼睛的主人带着渴求看着他,无声地催促他。 请触摸我荒芜的灵魂一瞬间,请对我为所欲为,请给我一种被需要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