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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葡萄

    #黑邪#

    ●OOC,私设任性,慎入

    ?

    黑瞎子的眼睛越来越不好,有一段时间已经放弃了开滴滴,选择干回了老本行在道上接了活,可这些活哪个不比开滴滴危险。我听说了这件事,打电话给小花,让他明里暗里帮我多多照顾我这个快成真瞎子的师傅。

    结果当晚我还是莫名的睡不着,翻来覆去在半夜凌晨爬起来给人打了个电话过去。出人意料的,电话才响了不到几秒就被对方接通,黑瞎子接通后我也没有说话,因为我也不知一时间从何开口。两厢沉默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他先主动,问我半夜睡不着是不是独守空闺太过寂寞想师傅了,我没好气地让他滚。

    其实这通电话更多的都是我在说,黑瞎子在那一端听着,时不时地应和几声,告诉我他有在听,没睡过去。磨磨蹭蹭胡乱切入话题,我看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通话时长越发烦躁,伸手去摸放在一旁床头柜上的烟抽,打火机的金属盖刚被我推启,瞎子立马开口制止让我别抽,笑嘻嘻地说有什么烦心事儿跟师傅说,抽什么烟呐。

    这些人是真怕了我的肺再出问题,我笑了笑把打火机盖上,把烟盒扔回床头柜上,摩挲着打火机的棱角沉吟了一下,又抓乱了脑袋上的头发,说瞎子,你来这儿跟我住吧,陪我养身子,你的眼睛我会想办法。

    然后电话那端又陷入了沉默,一分钟,两分钟……我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呼吸声没由来的一阵精神紧绷。又几分钟过去,我禁不住开始叫他,瞎子、黑瞎子、黑眼镜、四眼儿……关于他我想得到的称呼都慢慢叫了一遍。他听完终于忍不住啧了一声,开始教训我没大没小,叫师傅还差不多。

    “师傅。”我乖巧地对听筒道。

    黑瞎子轻笑了几声,低沉着嗓子问我怎么那么乖,他都有些受宠若惊了。而我还是执着于他的回答,动起嘴皮子磨他,管他撒娇还是撒泼都给用上了,一声声地唤他师傅说着好话,央这人来陪自己养生,陪自己住,讲杭州或福建多舒适宜人,稳赚不赔。

    他被我磨了半天,我又不准他挂电话,只好苦笑一声,说他黑瞎子一贫如洗,房租都快要交不起了,徒弟你养我啊?

    行啊,我养,多个人多双筷子又不是什么难事。我不假思索地回他。瞎子似乎没想过我答得那么快,需要咀嚼消化一下。他被我缠得不行,说我这病弱身子不能熬夜,赶紧撂电话乖乖睡觉去。我不肯,铁了心要他今晚上就给我个说法。

    黑瞎子在电话中一声长叹,说总要给他点时间处理手头上还没搞完的事情,等搞定了,收拾收拾细软就来投奔我。

    “瞎子这回答满意了吗大少爷,咱们先去睡觉行不行?”他道。

    我在这头捂着手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笑出声来,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忍着快干得冒烟的喉咙睡了过去。

    继那通电话后过了一星期左右,黑瞎子真的来到了我的吴山居。那一天我正被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伙计弄得头都大了。

    “小三爷,你不能这样,药都要凉了。”李加乐锲而不舍的凑上来,眉间的皱纹都快能拧出花来了,他捧着药碗前进一步,我就特嫌弃地后仰着身子退后一步。

    “不喝,你自己看看这稠得乌漆嘛黑的药,说是熬沥青我都信。这一碗下去我才是真的要出事,你别听那霍道夫的,他对我有点意见,公报私仇呢。”我趁他不注意扭头就跑,李加乐捧着药碗在后边追,一面小心别让药给撒出来。

    “可他是医生,小三爷你不是……”李加乐嚷嚷着,指挥一边站着发呆的贾咳子,“咳子,你倒是帮我拦住小三爷啊。”

    贾咳子这才有了动作,往我的方向走了几步,我眼前一亮,贾咳子一向对我比较心软,跑到他身后冲李加乐嘚瑟地做鬼脸。贾咳子看了看往他身后躲的我又愣住,一下子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咳子,你帮他还是帮我?”我撑着贾咳子的肩膀,瞪着端着药碗跟他对峙的李加乐。

    “我……”贾咳子一下子陷入两难,李加乐气鼓鼓的一直给他甩眼色。“小三爷,你该……”

    我听出来了,又跑开,“不听,你们两一伙的。”

    李加乐也不气馁,巴巴地追在我身后,我脚下没留意,差点踩在小满哥尾巴上,赶紧挪开一步停下。我在前边突然停下来,没反应过来的李加乐一惊,没站稳,险些撞上我的后背,因为疾停的惯性整个人还在往前扑,药碗倾斜着就要泼出去。

    “当心当心。”突然旁边突然伸出一只大手,飞速夺过那只药碗,再把落在半空的药汁接住,稳稳当当地停下,那碗药只是晃动了下,一滴也没洒出去。

    “黑爷。”李加乐跟人打招呼。

    闻声我也猛地回过头,刚走到人跟前就被黑瞎子弹了个脑崩,还贼响!“大早上就这么有活力跟伙计在院子里玩你追我赶的戏码,药却不肯喝。”黑瞎子哈了一声,牢牢拉住我的手臂,把手里的药碗塞进我手里。

    “乖乖喝了,你小师弟比你小多了都没你这么怕喝药。”黑瞎子看着我笑起来,那笑容特别欠揍,让人想把他那墨镜给打碎。

    打量了他几个来回,见他一身轻松没带什么行李,手头上只有个油纸包裹成圆筒状的东西再无其他,我张了张嘴想问他几句,又有些不确定这人此行的意图,更吃不准他到底会不会像电话中所说的留下来。

    黑瞎子指指我手上的药碗,又晃了晃他手上的东西,卖弄关子般笑得神秘兮兮的,说:“喝,喝完再告诉你师傅手里的是什么。”

    我皱了皱眉,瞪着碗里那黑乎乎的药,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只能深吸了一口气端着碗咕咚咕咚大口往下灌。苦意在口中蔓延,又被那恶心的浓郁药味激得直干呕,一旁的黑瞎子看着我直摇头叹气。

    “娇气的大少爷一个。”他说着掐了把我的腮帮子,疼得我眼角都挤出泪花来,立马瞪着他要破口大骂。

    他好像在口袋里掏了掏,眼前一花我又被他掐住了下巴被迫闭上嘴,在此之前他飞快地往我嘴里塞进来个什么东西。我瞅着他的脸,咬了咬嘴里的东西,甜味在舌尖散开,我仔细尝了尝,应该是果脯。算他有良心的,我冲他抬了抬下巴,“那个,该告诉我是个什么了吧?”

    他慢慢拆开了团卷起来的油纸,黄油纸舒展到最后露出抹嫩绿来,那是棵葡萄幼苗。

    黑瞎子招呼李加乐和贾咳子搭把手在院子里忙碌起来,两个伙计手忙脚乱地帮他搭葡萄架子,我在屋内泡着茶等他们,茶气氤氲了视野让我有些心神不定。我记起多年前我刚经过小花找他拜师的那会儿,他的四合院里也有那么一棵葡萄藤,黑瞎子说那棵结的果可甜了。

    可是到了后来,因为种种事情计划赶不上变化,清剿汪家的计划开始,我便再没了时间去惦念这些,原来那一嘴随便说说,黑瞎子却认了真一直帮我记着,搞得我都有些矫情起来了。

    他们把架子搭好,我走过去,看瞎子把幼苗移栽进土里,我蹲下摸了摸那绿油油的小叶子。

    满手都是土的黑瞎子站起身,看着我笑着说:“仅有的了,这不给你挪过来了,以后师傅就靠卖葡萄赚钱为生了。”

    听完我也跟着笑起来,“加油啊师傅,这得扩大生产规模才行,杭州物价可不便宜,不然我俩就得喝西北风了。”

    “个小白眼狼,口口声声说要养师傅,结果把我骗过来跟你喝西北风。”黑瞎子勾着我肩膀往他身前带,在我的白体恤上留下个灰扑扑的脏手印儿。

    “师傅,我想吃葡萄了,你跟我说它很甜的。”

    李加乐和贾咳子狐疑的看过来,看着刚栽好的小幼苗又看看我,考虑要不要出去给我去超市买几斤回来。我勾起嘴角笑了笑,这些话是我特意说给黑瞎子听的,这两个小伙子当然听不明白。

    “嗯,甜的。再耐心等等,师傅给你种。”

    奇迹般的,黑瞎子真的留了下来,每天给我看看铺子走走货,兼顾伙计师傅和保镖,还任姑爷一职,是个劳碌命,闲了就去侍弄他的葡萄。我一开始有点担心会不会因为环境问题而出现南橘北枳,把这个问题跟他一说马上换来个蛮横的湿吻。

    “我有用心照顾好不好,这个小苗苗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长,用爱浇灌的,哪能不甜?必须得甜。”

    我点点头,舔了舔唇上被人啃得破了皮的口子,是得甜下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