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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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她以往是一个怎样的人。 但听其言,观其行,朝游露似乎是一个行事稳重但又极其话唠之人。一边做事一边同他交谈,不紧不慢不徐不疾,连口大气也不带喘的,仿佛胸有成竹般淡定。 也许还有点表里不一。 有时朝游露跟他叮嘱:“我上山去采药了,你目视不明,自己小心些。”前脚方出了门,后脚不多时便回来。 木门“吱呀——”一声轻响,她蹑手蹑脚地进门,往他身边一坐,静静的陪着他,或者做些响动极小的家务,如此就是小半天。 龙迦叶莞尔,她不知道他渐渐能看见。从白茫茫的一片到晃动的光影,再到眼前人窈窕的身姿。 她不开口,他也默默地打坐运功疗伤。 无终山东边常多雨,细雨连绵时水雾氤氲,颇有几分南方水乡的景致。然而南方蒸蕴着湿热,无终山的雾气却带着寒意。 二人彼此静坐陪伴,寂然生出几分浮生过隙之感。 如此将近申时,她又出门去,傍晚回来时已背了满满一篓灵草。 眼看一月之期将至, 龙迦叶已渐渐能够看到她的面容。虽然仍不甚清晰,但分明就是将自己从坠落中救起的她。 “听说你日后将向西行,这二旬相伴,我实在不舍……” 龙迦叶在朝游露沉默之时倾诉心意,她不言语。 他想她已然默许,心中生出许多欢喜。 有一日朝游露如往常一样帮龙迦叶将茅屋中的一切打理的妥妥当当。 临走之时,一双有力的手却忽的从身后把她抱住。 “游露,这段时间以来,你可知晓我的心?”龙迦叶在她耳边隅隅低语着,“从在飞翎国建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经对你心生慕意。” 他的声音中有几分困惑,但此时不言,为时晚矣,“我也许不够知你懂你。甚至无法参与你的过往,连你为什么时而沉默,时而多语也不得而知。但若你愿意,我们便在这山中住下,无论此生我化为角龙与否,都愿与你如此刻般相伴。” 怀中之人有着微弱的挣扎。 见朝游露并不很抗拒,身体已经恢复了五六成的龙迦叶只是微微使了点力,长臂如牢,就将她箍在了自己坚实的怀中。 良久,有冰凉的泪水大滴大滴的点在他的手臂上。 那不像是泪,更像是无终山镇日萦绕的凄苦冷雨。 “怎么哭了?”龙迦叶扶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怀中的朝游露目光楚楚,秋水盈盈,似天人交战,彷徨迷茫。 他替她擦去泪痕,“你不愿意?” 她既不点头,亦不摇头。 得不到她的肯定,龙迦叶心中也是纠结万分:“若当真你不愿意,我……” 若当真她不愿意,有朝一日她飞升成神,他化为角龙渡劫飞升。他日神界重逢,不可谓不遗憾。 正当他的手臂缓缓松开之时。 朝游露猛的将头埋入他的胸怀,将他环抱住,将这个举动当作自己唯一的回答。 猝不及防温香软玉抱满怀,龙迦叶又惊又喜。朝游露看似淡然无情,未曾想她也对自己也有意。 朝游露柔情似水的时候是好的,展露脆弱的时候是好的,冷静稳健的时候也是好的。但许是因为相见都在他最落魄之时,龙迦叶心中始终隐隐觉得遗憾和欠缺。大概他更喜欢的是朝游露冷静淡定、拯救天下的风姿。 但人无完人,爱一个人不就是要接受她的方方面面吗? 她愿意在他面前卸下心防,展露自己的脆弱,又有何不可? “留下来陪我,好不好?”他的嘴唇离她的颈极近,一开一合之间,都会有意无意的厮磨到长着浅浅绒毛的耳垂。 只要龙迦叶愿意,被时常投怀送抱的他可以是伺候女人的风月场老手。只是他往往不屑于此道,亦不愿伏地作小玩弄那些花头。 虽然作为天性本淫的龙,他的凶性却比淫性更盛。自打镇压了五百年被放出来之后,便一门心思扑在进阶上,反倒对这风月之事淡了。 闻言,朝游露想起了什么似的惊了一下,双臂去推他的胸。 既然已经得到她肯定的答复,龙迦叶就不预备再放她走。她这样惊梦的表情,想必是想起了以往“与剑灵同去神界”的承诺。 那只是她没有找到伴侣的权宜之计,如今她既然愿意与他结为道侣。没有性别、实体不常在的剑灵自然只能作为她人生之路上的精神导师,交由他来接手她的幸福。 几次挣扎下来,朝游露不但没有如愿以偿的挣脱出怀抱,反倒与龙迦叶贴得更近。 龙迦叶顺势将嘴一张,含住了她的耳垂,细细品摩起来。几阵“啾啾——”水声过后,她就已经像一条没骨头的蛇一般,瘫软在了他的怀中。 殷红的小嘴微弱地翕张着,不知道是在无声的诉说“要”还是“不要”,看起来别样的可怜。 他一时情欲大炽,俯身吻住了那张嘴。 啃咬舔舐无不极尽缠绵,身下人儿确是情场疏手,刚开始还懵懵懂懂不懂迎合,很快便被他撞开了牙关,深入到了城池腹地。 天翻地覆的搅弄下来,几乎化成了他指间一捧任其揉捏的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