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陛下驾到(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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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已不是开了闸口的河,而是飓风掀起了海啸。朝游露与诸位前任面面相觑,空气中满溢着无处安放的尴尬。 而仿佛有人嫌在场的尴尬气氛不够浓重似的,“帝释陛下驾到!” “恭迎帝释陛下!” 响彻三界的声音在结束观影后适时提醒众人,刹那间宫殿中烛火大盛,而又在一秒黯然失色。 与那团火球相比起来,烛火当真是星星之辉,怎敢与日月争光。帝释降临,满场真正意义上达到了蓬荜生辉的效果。 同样也将这场聚会的尴尬推向了最高峰。 那金光来到她的身边口吐人言:“真君,你我二神从此共坐西天,以安万世”。 周遭欢呼雷动,却一声都不能传进她的耳中。 朝游露死死地盯着地面,恨不得此时出现一个天坑,就此将她埋葬进去,好再不与玄微苍溟相见。 她的剑灵是西方大帝。 为了让她勘破红尘,作为她多年好友的帝释好比那舍身割肉喂鹰的佛,又像引渡痴男怨女的肉身菩萨。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对她伏低做小,一味引她回归正途。 想起自己数次淫逼剑灵,令他手口并用伺候自己的情景,朝游露的内心已泪流满面、崩溃决堤。 天啊……在过去的这些年月里,她都对天帝陛下做了些什么啊…… 朝游露口中无味,眼中无光,耳中无声,每分每秒的煎熬都被拉长到了永恒。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熬完了这场庆典。 庆典大会结束之后,人皇南惊虞却久久不肯离去。 朝游露应酬得已经有些累了,仙人一波接一波祝贺她终于出关,漫天飞舞的赞美之辞游说得她怀疑自己过去几十年的人生都是假的,不过是她闭关修炼历劫的一部分。 然而南惊虞的存在却切切实实的提醒她,某些历史遗留问题还需要解决,毕竟她当年靠着假死金蝉脱壳,存在着道义上的瑕疵。 她终于抬起眼睛仔细端详,南惊虞相貌与她记忆中相差无几,依稀还是那样俊美而落寞的面容,只是更加成熟了些,蕴含着帝王特有的深沉。 她勉强扯动嘴角,生平第一次唤出他的名字:“蓝月王朝人皇陛下,南惊虞。” 此时不仅帝释没有走,帝释身边的两尊天神也没有走。莫殇和岸殇分立左右,偶尔从容的交谈几句,仿佛是在汇报这些年来昆仑墟代理业务进展事宜。 但朝游露知道。 这几尊神看似在讨论工作,事实上同岸殇在羽华派中拍手看热闹别无二异。 “莹贵妃……不,仙帝,你这一生……” 想起朝游露假死前情真意切声泪俱下的一幕,南惊虞终于问出了他心中几十年来的困惑。 “可曾有真心的爱过我?” 此言一出,四周仿佛蓦地安静了。 朝游露不答反问,“你呢,陛下?” “你是我心中翩鸿若仙的天人,如同可望而不可即的白月光,我所求所愿,不过是你能够以凡人的身份陪在我身边,从此朝朝暮暮,度过余生。” 南惊虞果然不愧是在鲜花海洋中浸泡长大的帝王,连两个简单的“爱过”都能拓展出如此动人心弦的话语。 “翩鸿若仙”这几个字出卖了他,朝游露犹记得与皇帝正式会面的那一天。 她身着一身淡碧色的男装,跟翩鸿若仙扯不上半点干系,此后更是各式男装,连一丝展现风情的机会也无。 “所以就在胥侍郎提出我从小修仙之时,其实那时陛下就已经知道,当初那晚月夜下的人是我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一直忍着,一直等到她前来与他告别。害怕提早见面会动摇心性,一瞬间改变将她送往前线的主意。 朝游露只觉疲倦,“所以,我从未爱过陛下。哪怕是我觉得陛下长得好看,又落寞得惹人心疼,也不过是几度幻想你是个完美的梦中情人,又把你当做躲避胥子衿的遮阴大树。但我心里知道,你是个人间的帝王,给的爱能是什么爱呢?” “为何?”南惊虞却苦苦追问,不肯松口,“为何你不肯爱我?我人间富贵已极,皮囊又这样俊美,才华优秀,就算比之天神也不逞多让,这样的我却不能让你付诸真心?” 旁边那几尊天神的表情越发的微妙,方才还借助公务略作打掩护,此刻已经彻底抛掉伪装,直勾勾看戏了。 “人生很长,难免有真心错付所托非人的时候。但真心只有一颗,因此要慎之再慎,不能随意践踏。作为人皇陛下的你,既要作为绵延子嗣平衡各方势力,又要求每个嫔妃对有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真心。这太难了,陛下……” “更何况身为半妖的你,究竟是作为妖怪继续修炼,以至于道法长生。还是作为人间的皇帝,享受权利富贵,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身为半妖的你”这几个字一出来,南惊虞整个人都如同雪水浇体,枯坐在原地不动了。身为帝王,演戏演久了,面具和脸就粘在了一起,撕扯不下来。就连落寞深情的人设都以为成了自己本身。 “仙帝陛下,”南惊虞向她福了一福,“我的心中会永远保留着你的位置,每日为你焚香三柱。愿你在苍天之上,也能够看到一颗我对你不变的心。” 朝游露坐在仙帝之位上,南惊虞向她行了礼之后,她略欠身做还半礼,这一对凡间的夫妻总算是在仙界完成了一次团聚。 当南惊虞意识到自己在朝游露面前低下头来的时候,他心中一紧,如弦张极致而断,忽的想起了关于朝游露的预言。 “此女尊贵异常,更胜于九五之尊之上。” 明明……明明他过去所做的一切,根本目的都不在于要取走她的性命,而只是想要避免这一切的发生啊。 然而,她最终,还是站在比他更高的地方。 过去钦天监所预言的一切,竟然都变成真的了。 如果当年他并没有对那样的传言心存芥蒂,从而对朝游露处处提防。是否便不会迫使她用英年早逝的方式金蝉脱壳,也会愿意与他携手在凡间度过快活的一生? 因畏惧未来而试图改变未来,以此最终走向了这样的未来。 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在命运洪流面前的衰微,叱咤风云的人皇陛下也不由流下了一滴冷汗。 南惊虞终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他仿佛懂了,但其实他什么都没懂,他的角色还是那样的深情。毕竟他已经自我欺骗了半生,要从角色扮演中拔出来谈何容易? 朝游露闭上眼睛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在记忆的某个角落,她曾惊鸿一瞥看见了人皇幼时的踪迹。 彼时天下已定,她与玄微苍溟乘风破浪视察西海。 海风猎猎,掀动衣袂飘飞。年幼的鲛人在船后一路尾随,她笑问鲛人何处去? 小鲛人说要去陆上寻自己的父亲,做一位统领大陆叱咤风云的帝王。 “哦?”朝游露有些惊讶,将手放到他的头上,摩挲再三,“你想要做人皇?皇帝孤苦又短命,你可是要想清楚了?” 鲛人会因第一个情动之人而选择自己的性别。 她将鲛人一路捎带回大陆,崇拜景仰她的鲛人在月圆之夜化为男身,从此终身以双腿行走。 二十年后,转世的她成为了他的嫔妃。 美好的初遇,从来与结局圆满与否无关。 和玄微苍溟一起坐在三足金乌车中去往神界时,朝游露不知应该如何面对他,只作疲惫假寐之状。 玄微苍溟却如当剑灵时一般,自觉的坐到了她的身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上。 以前觉得甜蜜无比的相处,却因为朝游露知晓了真相,从而变得煎熬无比。春去秋来,几百载的相伴,她始终是自作多情的那一个,没的叫他看了许多笑话。 哪怕他并不因此笑她,她却不会因此减少难堪。 玄微苍溟感到手下的身躯肌肉僵硬,却是按不动。 他关切问道:“真君,怎么了?” “帝君,”朝游露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身躯挪远了一点点,“以后我如何往返于神界与昆仑墟?” 玄微苍溟笑道:“和本君一同便可。” 朝游露身躯一颤,若果真如此,可是大大的不妥。 她绞尽脑汁的道:“帝君,你这天帝规格的三足金乌烈焰车好生威风,我……” “……我也想要一辆。” 玄微苍溟一愕,心好似轻轻往下一落,却沉不到底。 想来她自己也是需要常常临时出行的,“好罢,本君让毕月乌星君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