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报偿（上）

    茉尔浑身是血地站在众人面前，她不敢相信自己在短短的几分钟里，接连杀死了二十多位神职人员。

    甚至没受一点伤害。

    满地的残肢断臂，白色的脑浆和飞溅的血液，让她险些呕吐。

    她的胸口有针扎的疼痛看，茉尔不敢去看，只是合拢自己的衣服，颤抖着身体走出地下交易所，她的羊皮鞋子带着人类的组织，拖行出一道散发着腥臭味的痕迹，来往人群纷纷侧目，却不敢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茉尔来到一处空地，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了一件干净的巫师袍。

    在她脱掉沾血的衣袍时，听到耳边出现一句调笑声：“你的身材不错。”

    茉尔惊慌地转过头，又装作无事地低下头来，她用干净的巫师袍将沾血的里衣包裹起来。

    她用画着魔法阵的布料遮挡头发上的血液，即将走出交易所的时候，她用银币买了一匹马，决定利用这个动物离开这座城镇。

    茉尔抚摸着马儿健硕的身体，在它的胸膛闭了一会儿眼睛，伸脚跨过这匹马的后背，她遥望星辰辨别东西南北，向远方前行。

    茉尔选择在碧蓝河畔边驻足，碧蓝之河贯穿这片大陆，是一条四通八达的流域。

    她将累得气喘吁吁的马扎在树下，用干草和树枝堆起小型的篝火，她试探着用手指点着干草的中心，念出咒语，火苗从她指的方向蔓延出来，带给了周遭光明和温暖。

    咬着在交易所置换的面包，在面包被吃掉一半的时候，茉尔感受到了一丝困倦，垂下头来。

    火光中，她看见一道黑影在眼前掠过，茉尔睫毛闪动着，慢慢张开了眼睛。

    面前什么都没有，只有显少的萤火虫在面前挥舞翅膀，茉尔放下了面包，决定来到河边将周身的血污清洗干净。

    她用宽大的木头搭了一个支架，脱下了自己的巫师袍，搭在了上面。

    在解开缠绕在胸前的棉布时，茉尔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她记得上次褪去衣服的时候，感觉有什么生物在审视自己的躯体，让她感觉极为不适。

    这段思绪仿佛被那个生物知晓，她听到了那熟悉的笑声传入耳朵，那笑声感觉痒痒的，让人有点发毛。

    茉尔低下头，觉得脸颊在燃烧，而围绕在她胸前的棉布已经变成暗红色，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她只得将系着棉布的绳子解开，将衣物堆在河畔，伸出嫩白的脚，踏入河水中。

    夏季，河水的温度并不寒冷，只能说是刚刚好，茉尔是一位自然法师，她可以从水流中感受到能量，她抬起脚走入到水中，将一半的身体浸泡在水里。

    篝火的暗红色光辉照在少女光裸的肩膀上，月光铺满了她的身体，显得她的皮肤更加洁白，少女的腰肢纤细，大腿略微带着肉感，是一股无法替代的青春气息。

    茉尔捧起清水，清洗自己的周身的血污，她侧过头，将自己及腰的头发放入水中，揉搓出一块又一块的血痂。

    就在她梳理着自己的发丝时，茉尔感觉到那种让人不适的感觉回到了她的躯体上，那视线仿佛粘在了她的裸体上，在皮肤上流恋。

    茉尔只能强忍着这种不适感，继续清洁身体，她想着快点快点，只要快速地解决这项活动就好了。

    此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将她拉入了水中。

    茉尔震惊的开始挣扎，她冷不丁呛了一口水，只能抓着河岸边的芦苇，勉强的站起来。

    那只手从她的脚踝上移，摸到她的小腿，她的大腿，伸进了她的腿缝中。

    茉尔咽了一口河水，试图用两只手拨开这只手，她垂起灰蓝的眼眸，看见一只浅灰色皮肤的手，摸到了她略带毛发的阴部。

    那是一个未经过人事的雌性阴部，金色的毛发堪堪遮住一点缝隙，她眼看着那只手带着长指甲，分开了她的阴唇，准确的点在了阴核上，并用指腹稍微抚弄两下。

    茉尔从未感受过这令人惊慌的触感，她惊叫着挣扎起身体，在水面沉沉浮浮，而另一只胳膊圈住了她的上半身，钳制住她挣扎的身体，手掌准确的按在柔软的胸部。

    茉尔吓坏了，她的脑海里都是那群男人对阿琳娜做出的可怕事件，不由得开始挣动，甚至去咬这个不存在的“人”。

    “你居然不想付报酬吗。”

    脑海里响起这样一句话，茉尔想起今天打开古老卷轴的事情，她知道，她与恶魔缔结了契约。

    可是，那是什么契约，她要付出什么，她完全不知道。

    突然，她感觉那只手抓住了她的脖颈，将她压在了水里。

    “不！”茉尔惊呼。

    那个东西会杀了自己。

    茉尔慌忙对脑海里的那个声音说道：“我会回报你，只是不是现在。”

    “啊……”

    一声低沉的叹息，随后是一阵齿轮摩擦的咯咯声，茉尔感觉到周身的钳制瞬间失去，她使用魔法，让自己漂浮在水面上。

    黑色的河水面，茉尔赤裸着身体，随着水的晃动而摇摆，她揽住自己的胸口，向河岸边爬去，在脚趾沾在陆地的那一刻，她低下头，吐出一口河水来。

    茉尔盯着自己吐出的水看，那不是什么清澈的河水，而是一股黑色的水。

    茉尔彷徨无助的望着空无一人的河岸，她抿紧嘴唇，用干净的棉布擦干躯体，盖上干净的巫师袍，那还是一件用麻布，稻草和藤蔓编织而成的衣袍，只能堪堪挡住身体而已。

    随后她拿起自己沾满血污的衣服，找到一块大石头，在上面捶打起来。

    等洗干净衣服，茉尔觉得自己很累了，她用稻草堆好一张床，准备在上面睡觉。

    可在她闭上眼睛的那刻，那种窥探的感觉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上，她张开了眼睛，发现有一个男人，正围着篝火漫步。

    茉尔慌忙用手遮挡自己的半裸的身体。

    在火焰的跳动中，她看见了这个男人的相貌，他长得极像今天给她马匹的那位英俊男人，那位男士还告诉她哪里可以买到粮食，留了几枚银币给她，并祝她一路顺风。

    男人像一位潇洒的海盗，有着棕色的头发，硬挺的五官，琥珀色的眼睛。

    如果是这个人对她做一些事情，是否会比较容易接受呢？茉尔略微有点沉迷的想。

    她靠在稻草堆上，看着那个男人向她走来。

    男人伸出了手，捧住了茉尔的下巴，略微抬高。

    那只手非常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不，他不是那个人类，他是来要债的恶魔。

    茉尔警惕地摇了摇头。

    恶魔似乎听到了她的思想，略微向后退了退。

    茉尔心想，ta是一位雄性恶魔吗，为什么不是雌性恶魔。

    就在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面前的男人容貌慢慢地变了，他变成了阿琳娜的模样，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极致的白到透明的皮肤，玲珑有致的身材，矢车菊的眼睛。

    茉尔了然，她对恶魔稍微有些了解，恶魔会变成人类最想要的样子，以此和女性交配。

    “你是谁。”茉尔问道。

    长着阿琳娜五官的人张开了口，发出属于男人的低沉嗓音：“萨斯……”

    “萨斯……”茉尔沉吟道。

    “你来拿你的酬劳。”茉尔说道。

    萨斯盯住了茉尔，缓慢地点了点头。

    “这，酬劳，通常是什么呢。”茉尔垂下眼睛，试探地询问恶魔。

    “是任何东西。”萨斯说道：“你最看重的，你最渴望的，你最惧怕的。”

    萨斯说着，顶着阿琳娜的面孔，在茉尔面前迈起步伐，她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我看到了你的恐惧，我选择拿走你的处子之身。”

    茉尔仰起头看着萨斯的模样，眼泪逐渐蓄满了她的眼睛，茉尔长的一双非常大的眼睛，她的眼眶深邃，眼尾向下，显得长而无辜。

    “如果，如果我不想呢？”茉尔哭泣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