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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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但教育学家同时还提出了另一个观点：孩子也是父母的老师。 卫子墨同意这句话有一定的合理性，但他从不认为卫萱会是那样的孩子。卫萱从出生就陪在他身边，是由他一点点奶大带大，他自认没人会比他更了解卫萱。 就算跟同龄孩子相比卫萱更加聪明伶俐、乖巧懂事，但终究还是个孩子。是一朵需要他一点点浇灌培养，他稍微离开就会哭闹找爸爸的“花朵”。 从卫萱出生到现在这么多年，卫子墨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然而就在刚刚，卫萱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教会了他什么叫“防不胜防”。 不只是他，秦之行也没有预料到卫萱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是往常，他们可能会很欣慰女儿这么懂事，可是现在... “萱萱...” 女儿红着眼含着泪的模样让他心疼。卫子墨想要走过去给她擦一擦眼角的泪珠，刚一起身就看到卫萱微微别过头，像是不愿看他。 果然... 他看到卫萱的手握紧成拳，一看就能看出她这是在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卫子墨禁不住叹了口气，心里疼得发酸。 果然卫萱还是想让他跟她们母女俩一起去游乐园，刚刚说出那些话不是因为她懂事，而是因为赌气。 赌气和懂事，看似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词，有时候却相似到很容易在一念之间就把它们认错。 孩子很单纯，他们不能理解惩罚自己和惩罚别人的区别。有时他们违背自己的心愿答应父母去做某些事，不是因为他们能体谅做父母的不容易，而是在赌气，他们在试图用惩罚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他们希望能用自己的痛苦引起父母的愧疚，希望父母能因此做出改变。但是很多时候父母都不会想到这些，只当那是自己训斥出来的“懂事”。他们会笑着表扬懂事的孩子，希望他们以后继续这样懂事，却没有看到藏在孩子眼神中的悲伤。 父母和孩子之间的隔阂就是这样一点点产生。当父母意识到这一点时，孩子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完全信任他们的小鬼头。他们称这样的变化为“叛逆”。 对于alpha来说，叛逆并不是一件坏事。Alpha是天生的领导者，从生理上就决定他们不会像beta和Omega那样习惯服从。他们必须要有主见，敢于质疑常规，做事冷酷无情，绝对不会成为让感情束缚自己的懦夫。 秦之行就是如此。卫萱还小，但种种迹象表明将来的她也会跟母亲一样，成为一个优秀的女alpha。 她也会变成那样，因为那是他们的天性。 可就算是如此，任何一个疼爱孩子的父母都不希望自己孩子成熟的代价是心中长满冷漠的利刺。 卫子墨开始后悔自己走的这一步棋，他竟然用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做棋子... 虽然在两人离婚后，他也曾利用卫萱向秦之行打亲情牌，让秦之行不知不觉中明白他们父女俩的不可替代性——唯一的亲生孩子和生孩子的原配。这也是为什么秦之行一直没有跟他断干净，也没有跟夏言结婚的原因。 真正精明的商人很少会让情人取代原配夫人，因为他们心知情人和夫人永远是不同的两种东西。 情人存在的意义是为了玩玩，而夫人是为了组成家庭、绵延子嗣。 这个关系式看似简单明了，但是两边的主体随时可能会被取代。当初卫子墨也是担心这一点才在最有利益自己的时候选择离婚。 一开始离婚他是没有打算复婚。为了不把事情做绝，也是因为那颗被他刻意忽视的动了情的真心，他一直都跟秦之行保持着肉体上的关系。后来他开始用感情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一是用秦之行对他的旧情，二是利用她对卫萱的亲情。 这几年里他一步步部署暗网，就是等待有朝一日需要的时候将这条大鱼再次一网打尽。今天的这些也都是为了这个，可自己终究还是忽视了一个不影响他目的的致命点。 以前的他虽然会利用女儿打“亲情牌”，但他从来没有伤过女儿的心。放在明面上剥开伪装一点点分析蕴含在其中的意图，会发现走出的每一步都有他的私心。可这些计划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让卫萱难过，以前她只是按照爸爸说的那样跟妈妈常待在一起，并且乐在其中。 她喜欢跟妈妈在一起，也喜欢跟妈妈一起玩。 但是今天... “萱萱...” 卫子墨蹲下身子想要向她道歉。 这次是他不对，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这么想。就算计划原封不动按他想的来，卫萱的确像他想的那样哭闹任性。为了哄她开心，他和秦之行会为了满足卫萱的心愿带她去游乐园，她也未必会有原本那样开心。而且对她的伤害已经造成，虽然可能明天就会忘记这件事，可心房中的一道裂缝却已经产生。 小孩子的心远远比大人想的要敏感脆弱。卫子墨可以为自己的行为找出一万种合理的解释，却没有办法去修补一个心灵上的裂缝。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可能当他重新给卫萱一个完整的家时，卫萱已经变成冷漠的叛逆小孩... “是爸爸错了。” 他试图去碰卫萱的手，却被卫萱躲开。 “爸爸没有错，是萱萱错了。都是因为萱萱任性...”到底还是小孩子，说了没两句就把自己给委屈哭了。 “是爸爸错了。”再去碰，又被躲开。 “爸爸没有错，是萱萱任性...” “是爸爸的错。”第三次去碰她的手，卫萱还有点想躲，但却不想一开始那样果决。卫子墨顺势抓住她的手。女儿的手很小，他的手掌能完全包住她的小拳头。 “真的是爸爸错了。”轻轻晃了晃她的手，就像每次卫萱认错时总喜欢拽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一样。 “那爸爸说自己错哪了？” “爸爸错在...”他垂眸一笑“错在不应该把早饭做得那么好吃。不然萱萱就不会因为只顾着吃饭，忘记告诉爸爸也邀请爸爸去游乐场玩的事。” 这句话说完后他捏了捏女儿的鼻子，笑着称她是“小贪吃鬼”。卫萱还没来得及向爸爸说自己不是“小贪吃鬼”，就被别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她突然笑了，指着餐桌向卫子墨大声喊道：“妈妈才是贪吃鬼！背着我们偷吃东西！” 卫子墨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就看见本应该站在卫萱身边的秦之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他的位置上，用着他的勺子，吃着他碗里的粥。 卫子墨：“...你？” 她冲卫子墨和卫萱眨了眨眼睛，用勺子轻轻敲了一下碗边。碗里原本还剩下的半碗粥被她两三勺就喝完了。 “萱萱再给妈妈盛一碗。” 小丫头一听就立刻笑嘻嘻跑过去拿碗给她盛粥。来到秦之行身边时还学着卫子墨的语气说：“妈妈可真是个贪吃鬼。” 秦之行也学着卫子墨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快去给妈妈盛粥吧，再不快点妈妈就要饿死了。” 这话不是玩笑。从醒来后一直到现在，别说吃早饭了，就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卫子墨结婚后很少下厨，但是他的手艺不错，光是香味就够刺激她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做的饭味道依然不错。”卫萱转身向厨房走去时，秦之行对卫子墨说了这样一句话。“就是跟以前比，味道有点淡。” 皮蛋瘦肉粥要带点味道才好吃。卫子墨因为怀孕，这锅粥是他特意往淡了做的。昨天秦之行的突然出现总让他心里觉得有点没谱，会不会她看见他手里拎着的那些东西？ 这个想法总是突然冒出来在他脑海里“嗡嗡”作响，就像苍蝇一样。也许是做贼心虚，秦之行这句话让他有些莫名不安。 “嫌淡就别吃。”他故意用话呛她，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慌张。 商人的特点之一就是脸皮厚，卫子墨这句话她就跟没听见一样，又用他的筷子给自己夹了一个煎蛋。 “你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见她装作装聋，卫子墨冷哼一句，坐到了她的对面。 他刚一坐下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正蹭着自己的小腿。有余光一看，蹭他的是秦之行的脚。 “你？！” “小点声，你也不怕孩子听见。”她说这话时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她的脚却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一点点往上蹭。 秦之行今天穿的是粗跟短皮靴，方便她陪孩子去参加各种游乐项目，也方便她随时脱下。腿上穿的是浅黑色连裤袜，如果不细看还以为她穿的是薄薄的一层黑丝。 Omega分很多种。大部分Omega都喜欢具有强烈荷尔蒙诱惑外表的alpha，卫子墨也不例外。不过身为男性的他更偏向秦之行这样有强大女性荷尔蒙诱惑的alpha。 他第一次对她心动，就是看见她身穿露肩红色晚礼服，脚踩细钻高跟出现在学校礼堂举办的晚会上。 如果用另一个只有男、女这种单一性别划分世界的眼光来看，卫子墨虽然看起来是个冷傲的高岭之花，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喜欢性感大姐姐的直男。 白天气温较高，她的裤袜也并不是很厚，稍微低头一看就能看见被黑色布料勾勒出形状的脚趾。秦之行的脚上还涂了红色的指甲油，隔着薄薄的裤袜能看出那一层披上暧昧黑纱的红。 先是小腿，再是膝盖，最后用脚撬开他的双腿，钻到双腿之间开始摩擦他的大腿内侧。 卫子墨穿的也不多，他下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裤子。秦之行稍微用点力他就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以及布料摩擦脆弱大腿内侧皮肤带来的快感。那感觉很像是软毛牙刷在蹭他的腿... 大腿内侧紧挨着某个不可言喻的部位，稍微控制不住力度就会碰到那里。昏昏欲睡的大脑不像平时那样能时刻保持着理智，如细小电流般的快感让他爽的有些失神。 “爸爸！萱萱又给你拿了一个勺子！” 女儿的声音让他猛地回过神，卫子墨气地朝秦之行直瞪眼。秦之行那边却在他失神的时候迅速穿好鞋。 “你注意到我换新口红了？” 她一脸无辜地说着与刚才的事情完全不相关的话，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都是他在污蔑她一般。 “萱萱给我选的，据说是草莓味的。” 秦之行站起身走到他身旁。在卫子墨想要逃脱之前，扳着他的脑袋，直接吻上了他的嘴唇。 这个吻结束的极快，仅用了几秒钟就结束了所有的缠绵。但沾染到卫子墨嘴唇上的口红印却在证明着这个吻的确存在。 他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上的口红，在舌尖感觉到淡淡甜味的瞬间卫子墨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却不能像刚刚那样出声怪罪她。 “你尝尝这是不是草莓味的？” 而她笑的却像是一只偷腥的猫。 ———— 小剧场： 问:秦之行是怎么做到快速移动的？ 答：卫子墨起身走向卫萱，秦之行走向他的位置。 第一次试着触碰，秦之行坐下。 第二次试着触碰，秦之行拿起勺子。 第三次触碰，秦之行开始吃。 卫子墨说完话，秦之行吃完。 卫子墨：？？你为什么这么快 秦之行：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