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丨转学生
三个多小时的飞机，肖禹从生活了十六年b市飞到a城，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以后应该会在这里定居。 走之前她妈怕他离开从小生活的地方不习惯，跟他谈了几次心，还问了好多次是不是真的愿意去a城，肖禹也回答了很多次，可以，无所谓。 是真的无所谓，他觉得在哪生活都一样。 开学第一天，肖禹就在自己家楼下的巷子里遇见两拨人打架，虽然穿的像是学生但个个都人高马大的，左边带头的那个肖禹目测要比自己高一个头。 按理说打架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他自行车就在巷里停着呢，离最近的一个人还不到半米。 他在巷口站的时间有点长已经有两个人回头看他了，肖禹摸摸鼻子决定打车。 没想到早上堵车那么厉害，出租刚上高架就走不动了。肖禹一边给班主任打电话解释情况，一边想着今天出门是不是忘翻黄历了。 上午十点半，高中第三堂课才上到一半，肖禹站在教室门口听着里面老师唾沫横飞的讲解不知道该不该进。 最后还是第一排的同学看到门口站了个人，举手跟老师示意了一下。一下子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肖禹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更死鱼了。拿起手里的转学申请递给老师。 “转学生是吧，我听你们班主任说过了，来的有点晚啊，先做下自我介绍吧。” “大家好，我叫肖禹，大禹治水的禹，谢谢。”就这一句，肖禹用眼神示意老师自己说完了。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和几句起哄的欢迎声。 “好的，大家对新同学多多照顾哈，抽空熟悉起来，你就坐后排那个空位吧。” 没事，我们也可以不熟悉。肖禹心里吐槽一句，然后乖巧的点头回答：“好的，老师。” 回头扫视了一圈，肖禹有点轻微近视，今天出门太赶了没戴眼睛。 望着下面一张张模糊的脸，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是他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尴尬、害羞或者撒谎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会这样。 走到班里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这也是教室里唯一的空位了。 旁边桌子上堆了一堆东西但是没人在，坐下的时候听见前面几个男生小声的起哄还有口哨声，肖禹挑了下眉决定当作没听见，俗话说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 坐好了之后肖禹就开始发呆，这也不能怪他，他刚转班过来连书都没有也不知道老师讲到哪了，还看不清黑板，只能发呆了。 十月份的天还暖和着呢，讲台上老师自问自答的讲课像另一种白噪音，这呆发着发着就睡着了。 中间肖禹好像听见打铃，还有桌椅挪动和脚步声然后就安静了，没人叫他身上暖洋洋的他也不大想动。 “新来的，晒太阳呢？”肖禹听到这句话迷迷糊糊睁开眼。 刺眼，只是肖禹对他的第一印象，旁边人手撑着脸歪头看他，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像打了层滤镜，微棕的瞳孔、透光的发尾、有点玩味的微笑和空柱中飞舞的尘埃。 肖禹半睁着眼有种还在梦里的不真切感，情不自禁的也回了个微笑。男生挑了下眉，突然逼近。 “笑那么可爱？把哥哥都看硬了。” ...... “走吧，带你去领书，班主任特意吩咐过的。”男生坐在肖禹旁边，手长腿长的，说话时候晃来晃去老是提到肖禹的板凳。看旁边人不搭理他直接上手捏了捏肖禹后颈的肉，跟逗猫似的。 肖禹不太习惯别人碰他，缩了缩脖子。 这会儿正是午休时间，班里大部分人都去食堂吃饭了，剩下几个也是零零散散的趴在桌子上补觉。 肖禹刚睡醒没什么胃口不想去吃，但也不想跟这个奇奇怪怪的同桌多聊，天知道他还对着那张脸发了花痴，结果三秒没到就被吓清醒了，现在正怀疑人生呢，不想说话。 “不搭理我？同学不配合我也没办法了。”男生耸耸肩站了起来。 “我叫肖禹，领书在哪？”肖禹板着一张死鱼转过头来。 男生看他这副表情，笑容更灿烂了。“带你去吧，新同桌。” 校园路上，肖禹充分感受着知识的力量，天知道高中书为什么这么多，还有学校配送的练习册和卷子，要是他自己来根本拿不完。 看着旁边替他抱着大半课本还健步如飞的人，也觉得有点顺眼起来了。 想想之后还要坐一块，主动跟他搭了句话:“欸，你叫什么呀？” 男生扭头看他气喘呼呼的样子说：“不装哑巴啦？我叫顾君泽，叫声君泽哥哥剩下的也帮你拿了。” 操，在搭理他我就是傻逼，肖禹面无表情的走过去。 安静了没两分钟，顾君泽又开始撩贱：“小鱼，听你说话不像本地人，从哪转来的？” “b市。”肖禹惜字如金。 “b市啊，还挺远的，那你们那边的人都像你这样说话嗲嗲的，长的还那么”顾君泽上下打量了一下用了一个比较好听的说法“秀气吗？” “...我说话不嗲。”肖禹现在连气都懒得生了，这也没办法。原本他175的身高在之前学校不能说很出挑，但也算标准了。谁知道转过来之后学校里180以上的比比皆是，顾君泽更是直接比他高快了一个头。 口音也是，他自己觉得跟大家没什么区别，但每回一开口，就能被听出来是外地的。 “泽哥，干嘛呢？”“泽哥，等下打球吗？”“泽哥，你旁边这小孩谁啊，高一学弟吗？” 路上老有人和顾君泽打招呼。 “新转来的，我帮忙搬书呢。” “我靠！不是吧，那尊佛下凡能请得动你当搬运工啊。”一个男生夸张的叫着，边说边伸手想撩肖禹半长的刘海看看他长什么样，被顾君泽一把打掉了。 “瞎碰什么，赶紧滚。” “嘿嘿嘿，看得还挺严。”男生被打了也不生气，嬉皮笑脸的走了。 “他就一傻逼，不用搭理。”顾君泽怕吓到身边这个小哑巴，还回头跟他解释一句。 肖禹摇摇头意示没关系，紧了紧怀里的书抬眼偷看了下顾君泽的侧脸。心想自己这个同桌，好像有点牛逼啊？ 要不回去换个位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