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梨花雨情定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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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的梅儿以前不是这样的,何况梅儿本来性子就有些倔强,此时梅儿也不知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他做夫君的,必得有容人之量,尤其是包容女人的度量。 其实薛容礼这厮,这两个多月也是忍耐到极限了,每日被殷绮梅当成空气。高兴了也只不过寥寥两三句话,越发应付自己,连亲一下,碰一下,都不排斥的样子,再不然就是木头一样没反应。 他薛大爷何曾被女人这样对待过? “好了,又跟你夫君耍脸子?不过,你今儿得去给老太太、太太、请安去了,哪怕不亲自去,也派春露潆泓她们去一趟问候,是你做儿媳妇的礼儿,另外,周太医今儿会来给你看脉,银先生跟爷去兵部,你管束好下人,让她们谨慎妥帖些,不得让周太医的药童儿进来,随便看见你,你是出嫁妇人,代表卫国公府的体面,爷的体面……” 薛容礼又开始絮絮叨叨。 殷绮梅面无表情的听着,听到后面薛容礼数落她不修边幅,不上妆穿裙是不守妇道种种,竟然隐隐想笑。 薛容礼见殷绮梅脸上露出丝丝笑意,怒火奇迹般烟消云散,笑的如天边流云,风淡云轻:“行了,爷走了。” “爷。”殷绮梅突然攥住薛容礼的衣袖。 薛容礼新奇,同时一喜,转身坐回殷绮梅床榻边:“怎么?你这小没良心的,知道心疼你丈夫了?” 殷绮梅登时被他的话酸掉了几颗牙,舔了舔唇,小心翼翼侧瞄着:“礼郎,妾想像大奶奶那样,有一个自己的小院子。” 薛容礼怔忪一下,笑了笑把殷绮梅抱在腿上,不管那褶皱的官袍,柔声:“这是自然的,梅儿你是我的最心爱的妾室,虽然名分上比冷氏略低,但我心里,其他女人笼统加一个儿也比不上你,冷氏有的,你都会有,我与你承诺,只要你能给我生个儿子,你在我心里,就是我的最重,冷氏有的你有,甚至要比她更好,她没有的,我也全都给你。” 说完,还握住殷绮梅的手,亲了亲,像是亲珍宝。 殷绮梅后背酥酥麻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或许旁的没进入社会、没受过教育的幼稚小女人会感动于薛大爷此番表白,不过很可惜,她是个现代人,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种做小三,男人给小三的承诺,在殷绮梅看来,简直是一种诡异的“侮辱”。不过,如果她是真的二奶,或许现在很志得意满吧?可惜她不是。 而且薛容礼这人这奸诈,也没昏了头,直说她是“最重”,而不是要把她“扶正”。 殷绮梅转了转大眼睛,突然似笑非笑,抱住薛容礼的脖子:“礼郎,冷姐姐将来若是……既然你说在你心中,梅儿是最重,那么梅儿生了孩子,能不能扶正呢?” 她要试试。 薛容礼本享受爱妾的亲近,许久未曾这样抱着,感觉十分惬意舒爽,大手忍不住揉了揉,听见这话,表情立刻一空,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喉结滚动,鹰眼凝视着殷绮梅,温柔的拢了拢殷绮梅的乌云逶迤的旖旎秀发,柔柔开口带了一丝丝哄劝安抚的味道:“梅儿,那些名分上的东西,未必对你是最好的。有些时候……名分等于一个众人对你射箭的靶子。” 殷绮梅心中冷笑连连,果然是如此。 这是,薛容礼却突然抚摸她的小腹,沉缓缓的柔声:“有些时候,不能只看眼前的名分,要耐心等候,以待来日,若你给我生三个儿子,长子,次子,皆是你所出,正室也不过是挂名而已。你要等待来日,我的心肝儿。” 说着,就吻住殷绮梅的嘴,有些狂野粗蛮饥渴的吸允美人口内的甜嫩津液,大手钻进殷绮梅的裙内,“嘶啦”掀开殷绮梅的裙摆。 殷绮梅仿佛无知无觉般消极回应着这个霸占般的吻,心里却是一片凉快冷静。 孤寂殷绮梅有孕,上早朝的时间也快到了,薛容礼只稍许亲热摸揉了一会儿便作罢。 “你想要院子,府里榴花馆距离紫气东来院子最近,只是精致小巧些,不大衬你的身份,邀月阁与紫气东来院对应相顾,形制也与紫气东来院子相仿,就把哪儿给你吧,只是你不能离开紫气东来院子,还是在这儿住,邀月阁也有温泉,也是你的地方,若非要去,改日爷外出公干的时候,你去小住还是可以。”薛容礼想了想,道。 看着被丫鬟整理袍子的男人,殷绮梅眼神执拗:“不,我就想搬进去住。” 薛容礼拧眉,轻声训斥:“你这妮子又闹什么?听话,你身子不方便挪动。” 殷绮梅咬唇,扭身,装作生气的模样,卷上被子不搭理薛容礼。 薛容礼反而觉得她这样挺可爱,笑着连人带被子抱住:“行了,我的心肝肉儿,非得住也行,只是我派人修一修,这样吧,等修好了,你想住就住。” 嘴上这般说,心里男人坏笑,修?修到猴年马月,他也不松口,看这妮子怎么去住! “真的?”殷绮梅转过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薛容礼颔首。 殷绮梅撇嘴,不屑的转回头:“还君子呢。” 薛容礼被逗笑了,丝毫没有怒气,拍了一下女人的臀:“爷不是君子,行了吧?真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看着女人裹着被子的娇躯,薛容礼着实眼馋肚饿。 素了两个多月,也算他薛容礼被这小女子制住了,若是以前他怎会为了一个女子绊住?只是梅儿有着身孕,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伤了这个和他同生共死过的自己的最心爱的女人。 再忍忍吧,满四个月,他就能一亲梅儿芳泽,或者在外头外室处稍微泄泄火儿。 # 半个月后,薛容礼的不同意,并没有打消殷绮梅积极性。 她本来就是故意的,她也知道薛容礼不能答应。 这一日,她故意说要去给潘氏请安。 “已经满了三个月,再不去给太太、老太太请安,便是我不懂礼数了,爷陪我去吧?我不想带那些下人去,就像要爷你陪着我~”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描画妆容的殷绮梅转回头,巧笑嫣兮的对男人央求。 面对美人撒娇要求,还是自己最心爱的那位,美人肚里还怀着他的小心肝肉儿,男人如何能不依呢? 薛容礼笑的倜傥风流,起身踱步到美人身后,从匣子里取出一对儿凤穿牡丹镶嵌红宝石点翠步摇给殷绮梅簪上:“好,爷陪你去。” 去杏花坞的路上,有几颗开放正盛的梨花老树,朵朵玉白,美不胜收,殷绮梅软软撒娇:“爷,我想要最上面那一枝,那几朵沾着露珠的最漂亮。” 薛容礼很少见殷绮梅这样娇嗲滴沥的撒娇儿,百炼钢都成了绕指柔,笑着道:“你若喜欢,爷叫下人把这株梨树移栽到咱们院子去。” 殷绮梅嘴角抽搐,这地主家的傻儿子能不能别这么……财大气粗? “我不要一棵树,我就要这一枝!”殷绮梅嘟嘴不高兴。 薛容礼笑着揽她入怀抱一抱:“行行行,爷给梅儿折去,玉锄,你去取一只青玉瓶。” “我不,我要自己折!”殷绮梅不高兴的推开薛容礼。 薛容礼有些无奈无措:“好好好,可是,宝贝,你身量够不到啊,怎么摘?身子刚刚好,别摘了行不行,我给你摘。” 殷绮梅狠狠瞪了一眼薛容礼,甩开薛容礼的手:“算了!” 薛容礼忙拉住:“别生气啊梅儿,你看看你,脾气越来越大。” 突然有这个发现,薛容礼竟然还美滋滋的笑着,他知道怀孕的人脾气都大,一想到殷绮梅腹中是他的骨血,他就乐。 “你背着我,我不就能够得着了吗?” “可……”薛容礼先是觉得这姿势容易压到胎儿,又觉得这太损失颜面,他可是卫国公,不能只是郎情妾意的大公子。 眼看着梅儿嘴巴撅的能挂油瓶,薛容礼无奈投降。 背着殷绮梅,去摘那朵最高枝丫上的梨花。 可老梨花树有几十年了,长得高大枝干繁茂,抖落了一身雪白花瓣,也没够到。 殷绮梅颇为气馁:“算了,我不要了,我好笨,摘不到。” 看美人沮丧的样子,薛容礼心疼怜惜:“来,你坐我肩膀上就够得到了,来,我的心肝儿宝贝。” 殷绮梅眼睛一斜,不经意看见躲藏在花鸟林丛中的婆子,立即装作欢喜开心的样子,骑上了薛容礼的脖子。 薛容礼宽阔挺拔的肩膀,稳稳的载着她站起,殷绮梅视线拔高,豁然开朗:“哇——好美啊~” 倒也不是装的了,而是真的被美景震撼,原来这一带有那么多老梨树,落云片片,洁白如飞雪冰蝶,纤尘不染,香气扑鼻,别有清幽繁盛。 “咔嚓——” “嘿!” 殷绮梅咬着嘴,俏皮的鼓着腮,摘了最高枝丫那一簇最美的梨花。 “好了没有?”薛容礼稳稳的握着美人的腿,生怕美人掉下来。 “好啦!”殷绮梅欢快的答应。 薛容礼把她轻轻放下,竟然出了一头冷汗,来来回回把爱妾前后左右,从头到脚看个遍,无恙后才,嗔怪笑骂爱妾:“你啊,淘气包儿!” 殷绮梅抿唇甜笑,背着手,突然把一双雪白的小拳头伸到前面来,捧心状装作柔弱难受样子:“啊~” “我的宝贝你怎么了?!”薛容礼急的左顾右盼想忙叫人。 “呼———”还未等叫太医来。 殷绮梅就笑着展开双手,对着那一捧梨花儿,瞬间吹起漫天的洁白如雪蝶翩跹。 扑面而来美人的吐息如兰,目之所及只剩下梨花雨和仙子娇笑调皮的模样。 薛容礼的心脏无法克制的怦动,像一只沉重的鼓,敲击着他的心魂,戴上了一生都无法解开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