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后宅女人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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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在自个儿家,母亲和夫君疼爱,自然什么都好,哪里需要交不交代呢?孩儿此身肌发都是薛家的~”钟秘嫣一身名贵的粉红万朵芙蓉花开吉祥团纹袍裙,领口和袖口皆镶嵌着一圈儿水光油滑的银狐狸狐毛儿,头上赤金宝石环佩叮咚,甜蜜蜜的笑容好似盛放的花朵,明艳不可方物,挽着潘氏的手臂孩子气的撒娇。 她入府以来,对着潘氏,老太太虽然话语孩子气,却也让人窝心暖和,极懂事。倒也让一开始自矜的潘氏慢慢真的喜欢这个女孩儿,把她当做儿媳妇来疼。 “你呀,小嘴儿今儿吃的燕窝又放了二两蜂蜜吧?总是甜甜的,哄母亲开心。”潘氏捏捏她的小翘鼻,含笑。 钟秘嫣苦恼噘嘴,害羞中透露着得意,在潘氏怀里撒娇,冷冷扫了一眼,坐在一边儿绣墩椅上的赵蕴莹。 赵蕴莹穿着玉白刺绣茉莉花苞儿的簇新贡缎衣裙,罩着新制的雪貂裘小袄,柔顺的双手交叠护着小腹,规规矩矩梳着已婚妇人发髻,一色的玉石首饰脱俗仙气,两鬓抱面,越见清媚娇柔,坐着,略带浅笑看着潘氏和钟秘嫣,不插话,问她也有礼有答,十分安静娴雅。 “莹儿,你月份尚浅,待满三个月后,再来请安不迟,现在是大爷的子嗣重要,请安不急在一时。”潘氏很体恤自己的远房外甥女。 赵蕴莹感激红了眼圈:“谢谢姨母,只是规矩莹儿不能不遵守。” 接着潘氏又摘下手腕上的粉芙蓉玉镯子给钟秘嫣戴上,慈爱感慨:“莹儿不方便伺候,日后,嫣儿多多服侍,母亲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因余光瞥到赵蕴莹苍白的脸和紧攥的手绢儿,潘氏心思一过,脸上带出些严肃冷淡来,对着赵蕴莹道:“赵姨娘,你是大家子出身,也是舅太太的体统,我鲁南王府的亲缘,万万不可还不如蓬门小户的,要拿出你的体统,现在还有什么是比你腹中子嗣还重要的事情?另则——” 突然话锋一转,潘氏艳丽的眼睛带出一股子锐利扫射赵蕴莹上下:“妾室怎么做,入府前教引嬷嬷一定都提点过你,卫国公府没有爷们儿宠幸个通房,都要看妾室的脸子,纵然是我,也没有这个开头儿,你要和嫣儿学学她大家子的气度。” 赵蕴莹咬唇,低头,起身,跪下颤声:“太太教训的是,妾身知错。” 钟秘嫣掩饰不住的得意,娇声娇气给潘氏奉茶换暖手炉的:“哎呀,母亲,还是让人把赵姨娘扶起来吧,她肚子里母亲的孙儿还小呢,就这般跪着,乖巧的可怜儿~” 潘氏撑不住笑了:“罢了,你起来。” 见钟秘嫣给赵蕴莹求情,潘氏更带出几分好颜色来,更加对赵蕴莹怀着身孕还和钟秘嫣争宠感到不满,摸着钟秘嫣的奶白小手,看着上面鲜红的长指甲水嫩欲滴,描金镶嵌水钻翡滴,心里觉得钟氏做个贵妾的确是委屈了:“快到年节了,赵姨娘这三日收拾收拾,搬进紫东院后院吧,蔷薇院早就安排妥当了,养胎比什么都重要,伺候大爷的事儿自有旁人。” 赵蕴莹颤抖着身子,含泪垂首应了,不敢有半个字。 钟秘嫣笑的志得意满,愈发活泼机敏:“母亲放心,孩儿一定把大爷伺候的白白胖胖。” “什么大爷白胖,是你早日给母亲添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儿才行呢。”潘氏笑着嗔。 “母亲~”钟秘嫣含羞不依。 只是一味地抬举钟秘嫣,也让一旁的汤妈妈、何妈妈十分惊讶。 潘氏可从来不是这个性子,下一句,她二人就明白了。 “你两个虽然身份略比旁的贵重,也是妾室,合该去给冷氏请安,怎么能冷氏推脱,你们就真的不去呢?她是大,你们是小,再受宠规矩不能忘,比如比你们身份还贵重的殷氏,对冷氏也是极尊重,极有卑妾之道的,你二人不可忘记本分。”潘氏突然收了笑脸。 钟秘嫣有些讪讪的,不敢再挽着潘氏撒娇,恭敬小心的站起身,福了福:“母亲说的是,嫣儿今晚便去给冷姐姐侍疾。” 赵氏也唯唯诺诺称是。 潘氏满意点头,略一想,继续道:“殷氏是正三品诰命,朝廷亲封的淑人,身孕也沉重了,体面也比你们贵重,你二人给冷氏请安后,也去给殷氏请安吧,姐妹相见,多多交好,日后一起伺候大爷,互相照拂。” 她知道这些日子,殷氏受了大儿冷遇,她也怜惜这个懂事的女孩儿。 赵蕴莹早有心理准备,温顺的福了福:“是。” “殷姐姐贤能,孩儿明白。”而钟秘嫣福了福,却更深的低头,小脸紧绷,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里的不屑。 “你们回去吧,我乏了。”潘氏摆摆手。 潘氏看着赵氏、钟氏站在一起告退福礼的模样,眉头略舒展,却也微微一皱:“你看她们两个如何?” 汤妈妈上前:“太太,两个姨奶奶真是美如红莲白薇般,赵姨娘美若芝兰玉树,天仙似的,咱们钟姨奶奶,更是明眸皓齿,娇俏无匹。只是,比起梅二奶奶,还是略逊一筹。” 潘氏慵懒的歪着,接了丫鬟奉的茶汤,慢慢饮:“你虽老了,看人的眼光却还未曾老。” “你还记得给老大办庆功家宴之时吗?” 汤妈妈嘴角苦笑:“奴婢记得,连二老爷家的几房姬妾和年轻小姐都来了,虽是百花锦簇,殷氏站在太太您身边伺候,她这朵牡丹,把整间正厅里的其他花儿都给碾压了下去。” “何止如此,乱花渐欲迷人眼,整间正厅都被她的容色耀亮了。”潘氏开口,嘴角冷笑:“她两人都不曾见过殷氏美色,我只一句话,她们三个若站在一处,殷氏也会极尽出挑。” 汤妈妈悄声:“太太是要她二人……” “打打这两个贵妾的气焰,别以为住了几天正房,就敢觊觎自己不该惦记的。” 汤妈妈心一抖,眨眨眼:“那太太可得做好安排了,赵姨娘也罢,那钟氏身份高贵,日后若冷大奶奶有个不测,按照礼法规矩,她能扶正。” “这件事不用你操心,连陛下都想好了,与老太爷说过此事,万春长公主,前周太嫔所出之幼女,养在德融太妃膝下,今年芳龄十五岁。另有礼部尚书朱大人的嫡长孙女,睿王的妻妹陈大将军的嫡次女……” 汤妈妈一听人选,露出喜色:“太太终于可以放心了,这些闺秀,尤其是那公主,太妃不曾掌权,母族却富庶显赫,不妨碍大爷的前途,还能让陛下放心,人也是极和顺端庄的,还配得上,果真陛下和太后顾念咱们薛氏,各个都是极好的。” 潘氏长长舒一口气,面色肃杀冰冷:“不错,冷氏在我能容着她们,若新的大奶奶进门儿了,任何妾室都得给我安分。” “太太放心,若不好,送她们去庄子上养病,养个十年八年的。” 当年花姨娘生了三爷后不安分,太太根本不放在心上,反而是老夫人不满,直接把盛宠的花姨娘送到了西北田庄上,整整过了五年才送回来,而三爷也被抱到太太膝下抚养,是以三爷与生母花姨娘并不亲。 主仆聊到了殷绮梅身上,汤妈妈收了滚烫的银子,不免总是向着殷绮梅。 “若说大爷后院儿,奴婢原以为殷氏是个好妒醋的,如今看,还是她好。” “冷氏名存实亡,她独大,腹中又是男胎,又有诰命,她何必折腾?你以为她傻?冷氏在一天,她的好日子多一天,否则来日贵女进门,除非是木头人,否则哪个能容她?小门小户,更善钻营。”潘氏哼笑。 汤妈妈不敢再说话。 潘氏又长叹:“管家理事一把好手,在外头新盘了三间酒楼,这一个月来,赚了银钱无数,名下其他产业也都料理的极好,却是个贤内助。” 汤妈妈颇为惊讶:“大爷知晓吗?” 潘氏点头:“所以,他与我提及,要将产业交于她打理,我没同意。看她肚子争不争气再说。” # 那自助美食洗浴酒楼,的确是生意火爆,京城中也有雷同的,却也没有敢似她这样交了一点银子就让顾客随便吃随便玩儿的。 古代老百姓不分高低贵贱都爱新鲜趣儿,根据不同阶层进行不同的服务分流,生意火爆的殷绮梅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但账目交上来,她清点盘算利润的时候,才有了真实感触。 春露、馥兰、潆泓、醉珊、红蕉、绿藕等心腹大丫鬟乐的合不拢嘴。玉锄和章安管事隔着屏风禀告诸多事项,也是喜色迎面。 “红利,上下都有,尤其是你们,这些日子辛苦了。”三间楼儿,只一个月的纯利润就超过了一万两,还是刚刚试营业,殷绮梅别提多高兴了。 她一高兴,出手也极大方,新聘的章安管事六十多岁了,孤老一人,身子还算硬朗,殷绮梅直接给了三百两底薪加上红利分成,章安高兴的都觉得银子烫手。整个榴花馆上下,年节前赏赐极丰厚到比紫东院子还阔绰。殷绮梅一点也不吝啬,一万两花了八千。 “奶奶,您的点子,您的操持,分了那么多给旁人。”春露和潆泓、醉珊、馥兰都有些心疼钱,但也高兴,她们都得了厚赏。 殷绮梅却只说是他们应得的,因此她的奴才奴婢们都更加尽心尽力,一些别有用心的眼线,倒戈了不少。 “听着,接下来,我要做会员制度,玉卡,金卡,银卡,铜卡,身份的象征,也是不同充值消费接待的象征。”殷绮梅眼眸里光芒璨璨。 最近沈和也根据她的点子来改制茶楼,开了点心芳和新茶楼。茶楼与说书、唱戏结合,组建茶楼专属的民间戏班子,善待厚待“艺术家”们,然后茶水走薄利多销制度,售卖的是门票,真别说,这一个月赚的盆满瓢满。 殷绮梅让沈和雇佣穷书生穷才子写一些老百姓喜欢看的话本子,自己把阳春白雪改成通俗易懂的情节。 钱赚的多了,地气也足了,乐趣也十足。 榴花馆——正房寝室 “奶奶,按照您的吩咐都换成了金锞子和钻石、宝石。”春露偷偷从裙下取出几个羊皮的小小内囊,交给殷绮梅。 殷绮梅立即命她去看门,自己开始清点。 她把这段日子名下产业赚的钱,换了金刚石、金子、宝石,这些东西价值高昂,占地方却小,将来逃亡求生,必定用得上,多多益善,尽早准备。 然后,她把小内囊全都藏在妆钗箱笼里的夹层。 不一会儿,外头传来了潆泓通报的声音。 春露进来了:“奶奶,何妈妈求见您。” “知道了,让她在外头等等。” 殷绮梅把箱笼交给春露,春露藏好,殷绮梅披上外袍,挺着肚子,素面朝天的绕出屏风了。 走至正厅,丫鬟掀开月洞架门的青玉珠帘,殷绮梅见何妈妈恭敬站候。 “二奶奶,明儿一早儿钟姨奶奶和赵姨娘、倩亭姨娘、圆姨娘、粉璃姨娘、通房麝桂、通房绿婵、通房红月等人会来给您请安,太太和大爷让奴婢过来提前告知您一声儿,让您准备着。” “来向我请安?”殷绮梅感觉自己幻听了,失笑。 何妈妈尊敬的顺服而笑,小心揣度着,小声:“不错就是给您请安,太太特意吩咐了,另则,大奶奶自个儿体弱,明儿也是妾室们一起去慧心堂请安的日子,大奶奶不耐烦,让赵嬷嬷去了大爷院子,说日后您替她训话就成,她实在无精神,大爷体恤同意了。” 殷绮梅瞠目。 春露和潆泓、醉珊等人都愕然:“这如何使得?我们奶奶太得罪人了,何况钟姨奶奶和我们奶奶是一样的人啊,也是有诰命在身。旁人也罢了,钟姨奶奶和赵姨娘,我们奶奶必定不受她们的礼,她们去给大奶奶请安自回去伺候大爷吧。” 何妈妈赔笑:“不一样,正三品诰命和虚衔五六品封主如何一样?钟姨奶奶和赵姨娘今儿早上已经去请安了,在院子外头磕了头,却连大奶奶的面儿都没见上……” 殷绮梅想起冷氏的确是病重为痊愈,咬牙:“行,我知道了。” 安嬷嬷也觉得不妥:“何老姐姐,这钟姨奶奶……还是去问了大爷再说,如今,钟姨奶奶可是专房之宠啊。” “无碍,明儿大爷也过来,她们晓得规矩。”何妈妈笑说。 何妈妈离开后,殷绮梅想了想:“安嬷嬷和潆泓,你们去我的库房,挑选些体面的,人人都一样,明儿她们来做见面礼。” “是,奶奶。”安嬷嬷愉悦道。 “春露,你去我的私库里取一把赤金镶红宝石和合二仙如意、一把银镶祖母绿缠枝藤葡萄如意来,金的送给钟姨奶奶,银的赠与赵姨娘。”殷绮梅道。 红蕉最是心直口快,舍不得:“春露姐姐命奴婢们捧过此物入主子私库,是宫里年节下来的赏赐,极精致贵重的宫坊名匠所制的,她们独占大爷,主子何必把这样好的东西赠与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