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听见小妈和亲爸doi/赤身裸体给小妈开门/问小妈是不是被家暴

    第一章

    “老公，老公，轻一点儿，我……我不行啦……”

    “别那么重呀，操……操死我了……”

    “致骄还在……让他听见……啊……听见了，不好……”

    祁致骄放下喝了一半的水杯，没想到，那个女人在床上也会提起他的名字，好像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她也配。

    祁致骄看一眼墙上的钟表，面无表情地看着秒针一格一格走过，从他半夜醒来，觉得口渴，出来喝水，听见那个女人的呻吟声，已经过去三分钟。不得不说，那个女人的叫声很勾人，怪不得他那个处处拈花惹草的老子会把她娶进门。

    一声哀鸣，归于沉寂。

    祁致骄冷笑，五分钟。

    门开，女人轻手轻脚地走出来，没有留意到黑暗中沉默地站着的祁致骄，进了浴室，淋浴的水声响了起来。

    祁致骄转转手中的玻璃杯，心想，她就这么怕那个没用的废物，连在主卧的浴室洗澡都不敢，怕打扰他睡觉么。看来废物对这个女人也没多好，不止在床上不行，在床下也不行。

    他眉心一动。

    淋浴的水声外，似乎还有一道隐隐约约的啜泣声。是……那个女人？她在哭？

    祁致骄没有理会，回房睡觉。

    第二天，早六点。

    祁致骄睁开眼。

    几乎同时，门被敲响：“致骄，致骄，你醒了么？要起床啦，待会儿还要上课，今天是你开学第一天，不能迟到，你知道吗。”

    祁致骄掀开被子，下床开门，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女人。

    叶盈心惊慌地别过脸——祁致骄居然赤身裸体，什么都没穿，他不小心看见了祁致骄和年龄并不相符的强壮的胸膛，听王建国说，祁致骄很喜欢打拳击，看来是真的。

    他结结巴巴道：“你……怎么，怎么不穿衣服？把衣服穿上，出来吃早饭，吃完早饭，阿姨，阿姨送你去学校。”

    祁致骄关上门，套上校服，国际学校的校服都是定做的，剪裁很好，完美地衬托出他高大英挺的身材。他戴了块绿水鬼，用手抓了下头发，拎着书包出去。

    很香。

    餐桌上是三明治和牛奶。

    叶盈心在围裙上擦擦手，嗫嚅道：“致骄，阿姨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今天就做了三明治，以后你想吃什么，尽管和阿姨说，阿姨给你做。”

    祁致骄沉默地坐下，吃饭。

    叶盈心显得很高兴，又给他打了一杯红心火龙果思慕雪，倒在乐扣杯里，放到他手边，说：“上午渴了可以喝。”

    祁致骄觉得她眼神有些躲闪，似乎不敢看他。

    牛奶喝完，叶盈心去洗玻璃杯，水声中，祁致骄目光一动，想起深夜自己喝的那杯水，水杯他没洗，就放在了岛台上，早上叶盈心做饭，一定看见了。

    祁致骄状似无意道：“我昨天晚上起来喝水，杯子忘了收。”

    水声顿止。

    叶盈心把玻璃杯收起来，没有回头，“嗯”了声，“没事，阿姨收拾就好。”

    王建国推门出来，坐在祁致骄对面，叶盈心连忙把另一份三明治端过来，又给他倒牛奶。

    王建国不满道：“这哪有豆浆油条好吃！你这崇洋媚外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

    祁致骄站起来，说：“阿姨，你不是要送我去上学，再不走就迟到了。”

    叶盈心如蒙大赦，连忙道：“老公，我送致骄去学校啊。”

    王建国哼了声，没再说什么。

    去停车场的电梯中。

    叶盈心目光放在变幻的楼层指示灯上，满心尴尬，不敢看祁致骄，这个他老公和前妻的儿子。王建国和祁星月离婚很早，祁致骄一直跟着妈妈，直到前些日子，祁星月决定开始长达一年的环球旅行，才把上高三的祁致骄送到王建国这。

    祁致骄今年十七岁，读高三，高三结束后就会去美国念书，祁家早就给他铺好了明光璀璨的前程……叶盈心不由得心生羡慕，如果他能有祁致骄这样的家庭……想也没用，他的人生就这样了。

    “叮——”

    电梯门开。

    车上。

    祁致骄人高马大，坐在后座存在感也很强烈，叶盈心不得不没话找话，来打破尴尬，“致骄，今天是你开学第一天，阿姨知道你学习好，但也不能太放松，知道吗，一定要好好学习。”

    祁致骄一边回微信，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嗯。”

    叶盈心从后视镜看他一眼，又说：“不要一直玩儿手机，影响视力，近视了不知道有多麻烦。”

    祁致骄把手机放回去，虽然他觉得这个女人说的话都是废话，可他也不想她一直唠唠叨叨个没完，没有自己的事业的女人就是这样，眼里看到的、心里想的都是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叶盈心清清嗓子，说：“今天早上的事，你不要多想，你爸爸只是心情不好，没别的意思。不过阿姨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给阿姨解围。”

    祁致骄别过脸看着车窗外飞逝的风景，没有理会。

    到了学校，祁致骄推开车门下车，叶盈心打开车窗，说：“晚上下课，阿姨过来接你。”

    祁致骄的好哥们儿、老师们的眼中钉卫垚勾上他的肩膀，挤眉弄眼道：“和你亲爸住在一起感觉咋样？他那个小老婆没为难你吧？我觉得不能，你不为难人家就算好的了。”

    祁致骄冷哼道：“我看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卫垚道：“嫌事儿大还看什么热闹？谁送你来的，咋开个特斯拉，不会是你那个小后妈吧？”

    祁致骄道：“放屁，我都不当那个男的是我爸，怎么可能把她当我妈。”

    卫垚摇摇头：“你说你怎么这么偏激，他不是你爸谁是你爸？你怎么就这么恨他？”

    祁致骄面无表情道：“他让我觉得恶心。”

    到了教室，祁致骄打开书包，看见叶盈心塞进去的乐扣杯，顿了顿，还是把它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卫垚一看，说：“行啊，还带了酸奶，有人心疼感觉不错吧。”

    祁致骄：“滚。”

    虽然是高三，但国际学校晚上放学的时间比普通的学校更早，八点钟学生们就能回家。

    学校门口挤满了来接学生的车。

    来接祁致骄的还是早上那辆特斯拉。

    祁致骄上车，叶盈心道：“致骄，今天学习累了吧，待会回去阿姨给你准备夜宵。”

    祁致骄道：“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自己也能回去。”

    叶盈心笑了笑，说：“阿姨当然知道你能自己回去，可阿姨想来接你。也许你不能理解，可就算是在这儿等着你，阿姨都觉得很开心。”

    祁致骄当然不能理解，叶盈心每天的生活和保姆有什么不同，那些雇主也不会动辄对保姆呼来喝去，她比保姆还不如。就是为了王建国手里那点破钱？为了表面上光鲜亮丽的生活？

    祁致骄道：“随你。”

    红灯，叶盈心回身递过来一瓶矿泉水，说：“致骄，渴不渴？喝点水。”

    不知往哪开的车车灯打进来，短短两秒，祁致骄就看见叶盈心手腕似乎有点肿，再一看，叶盈心系了一条爱马仕的丝巾，和这身衣服一点都不配。他想起早上王建国对叶盈心的态度，握着矿泉水瓶的手紧了紧。

    “不热吗？”他问。

    叶盈心没想到他会主动开口，连忙道：“不热，致骄，你热吗？要不要关上窗户开空调？”

    祁致骄道：“我说你，你不热吗，大夏天的戴什么丝巾。”

    叶盈心语气不自然地道：“不，不热，晚上风一吹，有点冷。阿姨身体不好，怕冷。”

    一路无话。

    “回来了。”王建国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玩儿手机，看见二人进门，说：“致骄，过来，和你爸下盘棋。”

    祁致骄充耳不闻，径自回房。

    王建国怒道：“什么东西！不孝的混账！养他有什么用！”

    叶盈心劝道：“高中生，学习压力大，你别生气。”

    王建国哼了一声，说：“你这么向着他，他也得领你的情。这个混账和他妈一样，目中无人，不知好歹。”

    叶盈心在厨房给祁致骄准备宵夜，不敢接话。

    王建国道：“你聋了？”

    叶盈心小声道：“你小点声，让致骄听见了，不好。”

    王建国横眉竖目地道：“老子说儿子，有什么不好，他听见就听见，就是要他听！”

    虽然嘴上说得理直气壮，但王建国还是压低了声音。

    叶盈心把煲好的粥送到祁致骄房中，温温柔柔地道：“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不好喝可以和阿姨说，阿姨可以做你喜欢的。”

    祁致骄正在解数学题，头也不抬道：“嗯。”

    叶盈心道：“那阿姨就不打扰你学习了，粥吃完不用管，阿姨明天收拾。”

    祁致骄握笔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一边的矿泉水上，他早上说了一句晚上渴，叶盈心就给他准备了水，“他打你？”

    正要开门出去的叶盈心愣住了，好一会儿，方开口道：“致骄，你在想什么，没有的事……你学习吧，阿姨出去了。”

    门关。

    祁致骄放下笔，吃粥。

    皮蛋瘦肉粥味道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