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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小子，你爹呢？” 绿棚下做了个壮实的小男孩，和他爹一样，都是黄白的背心，脚上踏着双黄褐色的烂胶鞋，和外面男孩们最爱穿的时髦运动鞋完全不搭边。 黑小子转过头，嘴里还叼着青菜叶子，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来人。 “我爸爸在建房子，让我先来吃午饭。” 蒋行又夹起一块泡姜，混着米饭嚼了嚼吞了下去。 那工友挠挠头，随口应了几声，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带盖的小铁盒。 “哝，这不快儿童节了吗，工头给我发的，我娃儿不爱吃这个，你拿着。” 蒋行小心翼翼地接过，透过玻璃盖去看，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包装精致的太妃糖。 “唔…谢谢叔叔，我去找我爸爸一起吃！” 工友摸摸蒋行的小寸头，嘴都笑咧开了 “好娃儿好娃儿，真懂事，快去吧！” 蒋行出了棚，跳着走过几个大土坑，绕过几个黄黄的挖掘机，就看到了在忙活的蒋大东。 “爸爸！我这里有好吃的，你快下来！” 黑小子挥挥手，冲着戴小黄盔的爸爸喊到。 蒋大东总觉得今天的支架有些不稳，踩上去摇摇晃晃的，不知是自己被这毒太阳晒昏了头，还是…… “乖儿子，啥好玩意儿？” 蒋大东顺了顺儿子的头，蹲下来看蒋行手里的小盒子。 “杨叔叔说，大老板给的好吃的糖，我吃了一块了，还有一块给爸爸！” 蒋行黑黑的脸颊有些泛红，眼睛亮晶晶的，看的蒋大东心里一揪。 父子两小心地扭开盖子，在灼热的太阳下享受这份“美食”。 “好甜啊，这个糖。” 蒋行暗暗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问“真的吗，有没有妈妈做的糖好吃？” 蒋大东刚要点头，只听见头顶有晃动的声音。 ……什么？ 楼，好像要塌了。 轰！ 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 蒋行再睁开眼，已经在家里了。 他浑身都好痛，比平时被领居家的男孩子们打了还痛。 “妈妈……” 趴在床边的女人听到声音，连忙坐起身。 “妈妈……妈妈你怎么哭了？！” 蒋行忍着痛想去摸女人泪脸，却被女人狠狠地抱住。 蒋行感受到女人强烈抖动的身躯，更加慌张的想去安慰。 “妈妈，妈妈你别哭啊，妈妈！妈妈爸爸呢？妈妈……妈妈我怎么听不到你的……你的哭声啊？” －－－－－－－－－－－－－－－－－－－－－－－－－－－－－－－－－－－－－ 蒋行掐着时间准备着，把几样发好的面包精巧地摆上烤盘，等烤好了，又拿出锡纸铺在木推车上，将几个大烤盘拿出来，分类摆放好。 刚刚好，到街上正好6点。 “ 小蒋来啦？” 旁边卖早餐的一对老夫妻也布置好了摊位，递了一杯热豆浆给蒋行。 蒋行接过豆浆，从车里拿了两个还热和的软面包递给他们。 “嗯嗯！真好吃，又甜又软的！” 老大爷知道蒋行是个聋子，连忙对着他比了几个大拇指。 “可不嘛，都吃了3，4年了，真是吃不腻！”老婆婆也对着蒋行竖了拇指，弄的内敛的蒋行都红了脸。 过了八点，来买早餐吃的客人就没那么多了，那对夫妻年纪挺大，也不准备多停留。 蒋行还早着，都是每天晚上10点再走，虽然晚上人不多，但偶尔也有几个上夜班的来买。 那老婆婆看这憨厚壮实的孩子，心里也觉着怜爱，收拾好摊位后走过拿出手机，打了几行字给蒋行看。 “小蒋，我看你这每天守那么晚的摊位也没赚多少钱，我给你发个定位，那可是个好地儿，我儿子在那里上班，晚上让他帮你摸索个好一点的地段，那里可都是些富人，你这做糕点的手艺好，肯定也有阔太太爱吃！” 蒋行有些惊讶，赶忙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定位，果然是在市中心，想着自己能多赚一点点钱，连忙鞠躬。 “谢谢您！” －－－－－－－－－－－－－－－－－－－－－－－－－－－－－－－－－－－－－ 蒋行想着自己的面包不错，应该会卖的出手，但他没想到自己穿的朴素，又推着个破木板车，与街道上那些穿着华丽的俊男靓女简直是格格不入。 他们都向他投来鄙夷嫌弃的目光，仿佛他是什么病菌，走进了都捂捂嘴。 也多亏蒋行没读过书，不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天大差别，更没什么羞耻感。 蒋行推了一路，旁边都是他没见过的高大建筑与绚丽商场，四周的街道都是许多小贩，没有空地儿。 他又走了十多分钟，最后在一栋最高，最为奢丽的建筑下停下。 蒋行想，这里应该是最繁华的地方了，这么漂亮，这么璀璨，连玻璃都是七种颜色的，还有不像人不像羊的石雕挂在上面，门口还有红红的像麦穗一样的帘子，还亮晶晶的，似镶了钻。 他实在没有什么多余的词汇来形容了。 蒋行把木车推到大建筑的旁边，他有些奇怪，这么漂亮的地方怎么没有小贩？ “……嗯，快十点了。” 蒋行揉了揉额头，看看手机，他在这等了快三个小时了，一个顾客也没有，他想明天还是不要来了。 蒋行还有点不甘心，准备再呆10分钟碰碰运气。 如果再给蒋行一次机会，他想他一定会赶快收拾东西走人，绝对不要再抱有最后这10分钟的幻想。 嗯？这么多人？ 大建筑里忽视一下冒出十几穿着黑衣的人，齐齐的站在两旁，中间留出一条道来。 蒋行有些疑惑，也有些好奇的伸长了脑袋瞧。 莫不是阔太太来了？ 几辆黑色车在门口停下，蒋行没见过那么长的车，只觉得那车黑漆漆的，看着挺压抑，向长棺材似的。 最靠左的车门打开，是个年长的男人，他先下来，看看周围才把门拉开，旁边的几辆车也纷纷下来人，拉开车门。 一只穿着黑色皮鞋，被西装裤裹得修长的腿伸出来，那雪白的脚踝使得蒋行连呼吸都屏住了。 下车的是几个风格迥异却都貌美至极的青年。 一个面色薄凉，长相清冷的青年伸出手，旁边的仆人便送上一根细烟，点上火。 美人将烟头放近唇边，眼色迷离，贝齿轻轻吐出烟圈，将他的脸都朦胧的格外魅惑。 “长祁，今晚玩什么？” 从另一辆车下来的漂亮青年嘴里嚼着口香糖，顶着一头微卷的短发，眯着眼惬意的问着长祁。 “骰子牌九，应有尽有。”长祁挑了挑秀丽的眉，将没抽两口的烟丢在地上，他仿佛一只优雅的猫，眼底皆是漫不经心。 “熟女娼男，是否也有？” 崔译乖戾的笑了笑，手肘撑在车顶，精致的小嘴吐出污言秽语。 “穴、逼、洞，当然不可少。” 着实淫荡 蒋行听不见，只以为他们在聊什么正事，想着也没有爱吃甜点的女性，便准备走了。 宋尧窝在车里打游戏，他旁边的管家弯下腰准备叫自家少爷，正好看见了在收拾东西的蒋行。 这会场可不是普通人能进的，更别说小贩，这人难道图谋不轨？ “喂，你在干什么的！” 管家大喊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蒋行投去。 此人穿身材高壮，面色不善良，穿着也简陋不起眼，一件白背心裹在两块肥硕的胸肌上，将凸点都快勒了出来，下身只是普通的黑短裤，看起来宽松，却在臂尖处将股肉描绘的紧实。 管家见他像是没听见似的，又大喊一声。见他还在忙活手里的动作，心中更是警惕了一分。 “这人不对劲，我……” “我来。” 管家还没说完话，坐在车里的宋尧已经打断他，将耳机取下戴在脖间，大步走过去。 “咦？” 肩膀被拍了一下，蒋行赶忙转过身去。 入眼的是一个面色清俊的青年，他穿的十分简约，棒球服外套，灰色运动裤，肩膀上还挂着头戴式耳机，看起来格外休闲。 “是买面包吗，我耳朵不好听不到声，价位表在车上您看看，挑喜欢的就可以了。” 宋尧看着眼前粗苯的男人娴熟的说完，又指了指自己胯部对着的价位表，心里嗤笑了声。 这烂东西喂狗都没人吃，聋子还做生意？ 宋尧看蒋行眼睛亮亮的盯着他，心里更是瞧不起他，心里使坏，嘴里逗着他。 “谢谢婊子的讲解，我不喜欢你卖的烂货，现在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青年冷着一张脸，像是这些词汇不是他嘴里说的一样。 在远处的4位也恶劣的笑着，看这聋子的好戏。 蒋行有些疑惑，不是和这漂亮青年说了自己听不到，难道他没听到吗？ “我耳朵不好，听不到，你别和我说话，就拿喜欢的面包。” 蒋行这次加上了肢体动作，一会儿指指耳朵，一会儿点点面包。 宋尧看他这抓耳挠腮的样子格外蠢笨，更是故意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贱逼，给爷说什么呢？” 蒋行看不懂他的口型，以为他还是不明白，连忙指了指远处看戏的人。 “让他们过来可以吗，我和他们说，让他们来帮助你。” 看戏的4人一下被叫到，自然也愿意进来欺负这蠢货一下。 待青年们走进，蒋行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大堵墙围着，要被直勾勾盯穿似的。 他率先看向长相可爱一头卷毛的江赫，急促的说 “您好，我的耳朵听不见，您朋友好像不明白我的意思，他想吃面包，价位表在这里，您可以和他说吗？” 江赫笑了笑，对着蒋行点点头，嘴里说了几句什么。 长祁也点点头，神色不明的盯着蒋行。 蒋行看他们点头，以为他们听懂了，有些高兴的看着他们。 “他很壮实，奶子也很大，我很想吸一吸，还有他的屁股，看起来也很肥，让我想用鸡巴抽，长祁，把他加入到今晚的聚会怎么样？” 长祁点点头。 他不介意多一个看起来很好搞的婊子。 没人去挑选面包，却又都站在他面前，蒋行有些无错。 是他们觉得自己面包被裹着所以不好挑选还是害怕不好吃？ 蒋行绞尽脑汁，想到一个办法。 他当着5人的面拆开一个蜜色的面包，抵到一个一直没啃声的青年嘴边。 “您吃吃看，这是我自己做的面包，您一定会喜欢的。” 白焕是个不爱被人亲近的人，看着突然凑近的面包，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 面前高大的男人有些失落的垂了垂眼，举起面包手想收回。 白焕也不知怎么的，又上前就着他的手咬上了面包。 松软，甜腻的面包一下充盈了他的口齿，他的舌顺着蜜色的黄油一直舔到了上面镶着的黑芝麻，感受着唇齿间的香软。 白焕一下握住蒋行的手，猩红的舌尖勾走了嘴角的面包屑，沉沉地盯着蒋行。 “你的面包很好吃，现在我想吃你的骚逼，卖多少钱？” 蒋行看他拿出钱包，松了口气。 “是5元。” 白焕点了点头，递给他5元。 蒋行刚接过，新的4张5元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们也要。” 五个人，一人一个5元的蜜色面包。 非常划算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