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事后发烧的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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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罗德市的海总是波澜壮阔,在耀眼日光下展现着生机勃勃的美好景致。 早上十点四十七分。 当季明礼带着文件夹从海滩边走回主楼,沿着二楼旋转阶梯徐徐而下来到大堂时,脚步一顿。他敏锐的听觉由不得任何忽视和遗漏,即使是发生在角落。 “天哪你听说了吗?刚才的股东大会上,总经理竟然缺席了……”穿着清洁制服的年轻女性语气有些夸张。 “不可能吧,一定是你弄错了。”另一名女员工明显不太相信,俩忙辩道:“要知道,总经理可是那种就算生病了都不会请假的人哎。” “是真的,米米负责清洁顶层会议室外面的电梯和回廊,她刚刚才告诉我的。本来原定早上十点整的董事大会,总经理却无故缺席,导致会议延迟了半小时,却仍旧联系不上他,后来只能由副总临时主持……据说董事长都大发雷霆了呢,那场面真是可怕极了。”她一边说一边唏嘘着摇摇头。 “这太奇怪了,不符合常理。总经理一向是出了名的工作狂魔,自从我来到这里,别说会议了,往常没什么大事的时候他都会提前半小时到公司晨巡,这一点人尽皆知,前台和餐厅的姐妹们更是深有体会。我觉得……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女人八卦的天性真是难以压制,即使是工作时间也要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疯狂交换信息。俩人都身着德蕾慕斯清洁员工那套十分小清新的淡蓝色制服,推着清洁车,往空旷无人的通道尽头走去,脚步声越来越远。 “不清楚哎,可是就算天大的私事,总经理也不该无故旷工啊?” 女生单手掩着嘴,偷偷问同伴:“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 季明礼正要迈下最后一级台阶的脚步猝然而止。 一分钟后。 浑身包裹在深黑严谨制服下的男人一刻不缓来到了最顶层的办公室区域,喧嚣杂乱的吵嚷声,来回疾行的秘书们,明显是比往日更加混乱的场景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总监好!”几位秘书纷纷朝他打了个招呼。 他点了点头,向其中一人询问了片刻,得知总经理的确是从昨天晚上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微笑着道谢然后让对方回去工作了。 只是表情依旧如常,和平时没什么大不同, 眼神斜侧着朝一旁看去,挂着有‘总经理’三个镀金边字体的木质莲花铭牌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里面空无一人。 季明礼走进去,眼神不自觉就落在了一旁的米色沙发上。 沙发上面干净得没有一丝异样,办公桌上所有的文件和工具整整齐齐地叠放归类,就连当时没有任何痕迹的地毯也都被仔仔细细重新打扫过。 季明礼缓缓地来到桌前,两根手指捏住瓷瓶里已经开始枯萎的一朵白色玫瑰,举到眼前细细端详了片刻。 这是贺文彬最喜欢的花——高贵,优雅,美丽,纯净,明明就在你触手可及的距离骄傲绽放,却偏偏长了一身叫人望而却步的尖刺。 猛然间,无数曾经的画面交织错乱,一齐涌入脑海。 …… “想让我求你……除非我死了。” ……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 “全科满分通过初试考核,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 …… “一个人可以拿不到一百分,但迟到了就是负分。第一次面试就迟到了十五分四十七秒,这里有三个人,而你,浪费了大家整整四十七分零三十五秒钟的人生。” …… “在公事上,我永远遵循一视同仁的原则。” …… “你想要什么?开条件吧。” …… “姓季的……你这个伪君子!卑鄙小人!” …… 由远及近的回音,在记忆里越来越明晰,像是被什么刺中心脏,他忽地感到非常不安。 下一秒,他已经猛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德蕾慕斯办公区域的停车库。 季明礼像阵风一般一口气快速奔到了最底层,他越过一辆辆汽车,终于来到属于总经理专属的车位前。 酒红色流线型的漂亮跑车依旧还停在原处,就像他无数次看到过的一样。 就在这时,一旁不算明亮的冷光灯忽然毫无征兆地跳动了一下,季明礼猛地一抬头! 他看到,在离跑车不远处的安全通道门旁,半个膝盖高的地方,有一处不太明晰的深褐色抹擦痕迹,断在了被粉刷至雪白的墙壁尽头。 那种颜色,他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 ——血迹,那是干涸的血迹。而且在彻底干掉以前,应该被人试图擦拭过几次。 深色的地砖上,也有几处凌乱的滴落状血点,就好像是…… 从楼梯上摔下来,并不慎弄伤了至少腰以上的部位,血液沿着肘关节滴下,同时还在行走,才会在地面上砸出那种带着毛刺的不规则圆点。 怎么会…… 像是忽然醒悟过来,季明礼疯狂地跑向停车场出口,一边掏出手机拨给贺文彬。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季总监一把抬起栏杆来到了酒店正门的马路边,丢下电话,迅速发动自己刚停好的车,猛打方向盘急转驶向临海高速架桥。 发动机轰鸣不绝的声音里,季明礼一路上超速狂飙,还闯了无数个红灯。老实说,自从海豹总指挥去世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焦急过了。 每当一个人企盼能超过时间,时间就总是会让他感到更加没有尽头。当他终于赶到贺文彬位于海岸边的小宅时,距离昨天最后一次见到对方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八个小时。 紧闭的大门根本难不倒季明礼,他只花了三分钟不到就轻易用从不离身的东西弄开了市面上最前沿最安全的指纹锁。门开后,他一刻也没耽搁,脱了鞋就直接进了屋子。 玄关旁的架子上放着一串钥匙,皮鞋和外套都在,看来贺文彬的确没有出过门,应该还在家里。 “总经理,在吗?” 他在玄关口试着喊了几声,却丝毫没能得到半分回应。 就在这时,细心如尘的季长官猎鹰般的眸光划过客厅旁通往二层的扶手,最后又落到了几圈不起眼的丝纹状的深褐色痕迹上。 又是血,早就干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血。 当他看到那些干涸血迹时,原本躁动不安的心变得更加难以平静,一刻也等不了,几乎是立刻健步如飞踩着蜿蜒盘旋的木质楼梯来到第二层,然后直接一头钻进了书房。 才刚一进门,他的脚步猛然刹住。 “总经理……” 趴在书桌前昏迷不醒的人是贺文彬没错,身上穿着浅色的睡衣,左边手腕缠着一些纱布,食指和无名指贴着OK绷,一旁的电脑主机亮着光,屏幕却早已进入了睡眠状态。 季明礼走上前,大致查看了一下贺文彬的身体,确认只有手腕和手指有伤口,才伸手去扶,可刚一触碰到对方露在外面后脖颈,就仿佛被刺到了似的地又立马弹了回来。 ——好烫! 他连忙去摸贺文彬的额头,愣了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对方会陷入昏迷的缘由。 昨天他把人按在冰凉的桌面上搞了好半天,事后又没帮他把衣服盖上就自行离去,大概就是那时候吹冷风着了凉的吧。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像他那样彪悍非凡的身体素质。 是当时贺文彬漠然无视的反应让他气昏了头,才彻底把这件事给抛在了脑后,结果回去之后也没能及时想起来。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情绪竟然也可以变得那么失控,好像头脑中所有的理智都被无边无际的愤怒烧成了灰烬,完全找不回掌控权。老实说,自从遇到贺文彬之后,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原则,很多他以前根本就不曾想过,甚至不屑去做的事情,竟然都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季明礼用手心估测着贺文彬的体温,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他早已习惯了掌握先机,泰然自若地等着鱼儿钻进自己的网里,实在是很不喜欢这种混乱茫然,又不明白这混乱究竟因何而来的感觉。 手指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了对方额前的一层茶红色碎发。往日里,贺文彬都用发胶将这些细碎的头发分毫不差地全部向后梳起,这样的发型,衬着他永远锋芒毕露的眼神,无端就生出一种无法逾越的距离感,显得不怒自威,气势慑人。 可是现在,这些碎发却是那么柔软,就那样毫无防备地搭在季明礼的手背前头,像是天鹅颈间最柔顺漂亮的那一簇羽毛,被春风吹地轻轻飘起,再慢慢散开。 他的手停在对方滚烫的前额间,手背被发丝撩得有点痒,不知怎么,季明礼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被那些末梢的细软碎发轻轻刮蹭了几下,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肆意蔓延开来,他甚至还来不及去细想那是什么,就被面前的人一阵模糊不清的闷吟声拉回了现实。 叹了口气,季明礼拦腰抱起已经烧得没什么意识的贺文彬,小心翼翼地来到卧室,将怀中热得吓人的身体放到大床上,再用被子轻轻盖好。 包裹在齐整西装下的身体其实一点也不沉,他以前就抱过一次,当时还感慨:明明身子看起来那么单薄的一个人,却偏偏生了双叫人看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再忘记的大长腿。 季明礼端详着贺文彬沉睡时微微侧过去的脸,心想,造物主有时候还真是不太公平,怎么把人世间最美好无瑕的东西,全都给了这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