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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目光在半空触碰,言柯眼里一抹阴霾稍纵即逝,眸底阴鸷深藏。 段南歧恍若无睹,平静对视。 谢陨星眼见他们说起了客气话,玩起成人的那套来,就走进船舱里找陈冶,陈冶正戴着消毒白手套,谢陨星摸着捞尸工具东瞧西看,好奇极了。 陈冶早就注意到了外边的动静,道:“怎么多带了个人?在我这磕坏了碰坏了可不赔钱。” “我男朋友没那么脆弱。”谢陨星转过头来,“他要跟着来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待会他就跟我们一起,结束后回家,我骗他去睡觉,后半夜的局你再给我打电话。” “男朋友。”陈冶若有所思道,“你早恋、敷衍应付、三心二意,为什么你这种态度都能找到对象。” 谢陨星认真想了想:“不知道,可能是我男朋友比较奇怪吧,我这样,前任就跟我分手了,我之前还难受了好一阵子。” “你还有前任?” “是我哥哥,虽然我们没有名义上的在一起,但我们心知肚明,跟同居相差无几。不过好在我现在也不伤心了,我爸爸终于想起他有个儿子了,所以哥哥在不在都没有关系。” 陈冶说:“……你竟然还乱过伦。” 谢陨星喟叹了口气:“这样看来,我的人生可太糟糕了。” “再糟糕能有我两糟糕?”陈冶说,“得了吧起码你还有个泻火对象,我自己就不用说了吧,忙到根本抽不出时间谈恋爱,之前新家装修,我借住在南歧家里,后来施工延期了,又住了几天,快折了我的老命。” 谢陨星不解道:“住了几天怎么了?段南歧对你做什么了?” 陈冶忽地又闭了嘴,朝四周看了眼,确定并无风吹草动后,手指按在隐隐发胀的额头上,压低声音说:“你见过有谁大冬天天天冲冷水澡,半夜不睡觉关灯坐在客厅喘气咽口水,粗气跟牛似的吓人,这他妈是不是有病,若非我心理素质好,早被逼疯了。” 谢陨星吃了一惊:“为什么要洗冷水澡大喘气啊?” 陈冶眼白一翻:“你说为什么?不过看你小鸡仔似的体质,估计性欲也不重,体会不到。” 谢陨星的手背擦了下鼻尖,没明白陈冶话里的前因后果,还在发懵:“哦,哦。” “有一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给了他两大沓票子让他去找个女人,钱给出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他收了钱第二天照样喘,就昨天晚上,我终于忍无可忍,把钱甩在了茶几上,劝他去找个男人,他这次总算有动静了,就看着我,眼珠黑黑的,看的我一阵毛骨悚然。”陈冶紧张道,“我可太后悔了,万一他真的喜欢男人,那我们两岂不是都很危险。” 谢陨星心道,天哪。 反应过来后,谢陨星脸色陡然涨红了,眼珠止不住转动,显得惊慌失措:“那,那怎么办啊,我不行,不可以的,不能用我,老陈,要不你牺牲一下,救救祖国的花朵,我不可以做这种事情,可是那样就没人和我们玩了,可是,可是那样不可以。” 陈冶一拳敲到谢陨星脑壳上,把谢陨星敲到戛然而止,他呆呆抬起头来。 陈冶说:“牺牲什么牺牲,我都快四十了,尊老爱幼行吧,南歧不至于这么变态。我的意思是,你家有没有空房间或是空的公寓什么,我来借住几天。” 谢陨星松了口气:“那没事了,林若言给了我一套市中心的空房子,钥匙晚点给你,你过去住吧。” “那行,收拾一下,我们出去吧。”陈冶说。 谢陨星摸着下巴,有些担忧地思索:“但是听说憋坏了对身体不好,容易生癌,老陈,我们要不买个飞机杯送给他?钱我们对半出,就当作送他的生日礼物。” 陈冶提了声:“飞机杯?” “不是说不知道他性向是男人女人外星人还是非人,如果送充气娃娃的话,买错了样式送岂不是很尴尬。” 陈冶心道,那是赶着送死的节奏,于是干脆道:“我不干。” “啊?为什么啊。”谢陨星说,“你看,我有对象,你又清心寡欲只想着赚钱,就他一个夜里受苦白天还要抽时间陪我们玩,他还让你在家里住了那么久,你有没有良心啊。” 陈冶说:“没有。” 谢陨星就没话好讲了,干巴巴看着他,在陈冶冷硬的脸色下,过了一会儿,说:“要不,钱全都由我来出。” “成交。”陈冶从善如流道,“真是好极了。” 谢陨星有些恼:“你就等着我这句话了是吧,你这个贪财鬼。” “我可给了他四沓钞票。”陈冶说,“体谅一下老年人彻夜难眠的惊吓,OK?” 谢陨星说:“行吧行吧。” 陈冶说:“买完往里面扔个贺卡,写几句祝福语,再装个礼盒,不知道他生日在几号,你看着给吧。” “买也我买,给也我给?”谢陨星说,“那你做了什么?” 陈冶认真思考了几秒:“出谋划策。” 谢陨星被气笑了。 陈冶说:“我问了他那么久,再提起这事目的性太强了,你不一样,你是第一次问他,我把他惹毛了我就尸骨无存了,你第一次问,最差不过是挨一顿火,但是你想想,虽然你可能会被骂,但是你救了你一个欲火焚身的朋友的命啊。” 谢陨星一听,竟十分有道理,一时连连点头称是:“我可是救了朋友的命啊。” “是啊好孩子,走吧,捞尸去。” 从船里出来时,陈冶和谢陨星看向段南歧的眼神都各自带了一丝诡异,段南歧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点不同寻常,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了?” 陈冶说:“没事没事,捞尸捞尸。” 谢陨星紧挨着言柯坐了下来,脑袋窸窸窣窣垂着,莹白的手指压着衣角,蜷了又松,顶端泛出红润光泽,像在挣扎着什么。中间隔着谢陨星的正牌男友,段南歧偏过余光,心头有了几分计较。 言柯捉住谢陨星的指尖,谢陨星手指缩了下,并没有抽回。 不过几秒,一具浮尸就被陈冶打捞了起来。 尸体在水中泡了几天,已然浮肿,冒着一股鬼气凉意,谢陨星却显得兴奋,拉着言柯走向尸体,像发现了什么好东西,看个不停,言柯仅仅看了一眼,就移开眼去,实在不明白谢陨星的快乐所在。 谢陨星若有所思地说:“火葬容易被扬,像裴阿姨,土葬容易被挖,比如我爷爷的遗体,水葬死相太丑,这世上还有什么适合我的死法吗?” 谢陨星看了看尸体的脸,看向言柯,见言柯皱着眉不愿多看一眼的样子,又望向段南歧,认真地问:“段南歧,你以后准备怎么死?” “没想过,但凡我知道我意外要死,我还会死吗?” 谢陨星深觉有理,换了语气问道:“那你要怎么葬?” “火吧。”段南歧说,“只要扬的够快,就不会被别人扬了,但是我死了,就注定我不能扬自己的,那时候只能拜托别人。” “我吧!我来帮你扬!”谢陨星叫道,“好朋友之间就是要互帮互助。” 段南歧看出来了,谢陨星并不是想互帮互助,只是想扬他的骨灰,于是他说:“谢谢你,我做鬼了也来找你。” “那我就摆上黄符,不过万一你火化出了舍利子怎么办。”谢陨星犹豫道,“你的舍利子能不能给我,我从来都没有拥有过自己的舍利子。” 段南歧被他的顺竿爬弄笑了,对自己死后被安排一事十分无奈:“你要我的舍利子干嘛,我又不是什么和尚,烧不出舍利子的。” 却在那时,他们身后陡然响起陈冶的急促的声音:“你们快过来看这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