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迷乱（H）
医生过来检查马修的身体，赫伯特却从那冷静面容下看到了隐藏的不安。最後，他被告知马修因过度疲劳而染上了中央刚爆发的流感，而这场流感已经让上千人死亡了，连王室的小公主也未能幸免於难，因高烧而不幸死去。 在仆人面前的赫伯特并为显出异样，但内心却开始不安。看着马修紧闭双眼，看着他微微张合着乾裂的唇喘息，就担心有哪一天会睡死过去。 而赫伯特并没有太多时间放在马修身上，前方已在交战，元帅最信任的几名大将不停地碰头商议对策，他只能将马修交由仆人照顾。 但即便如此，他也无法专心於此，眼前总闪过马修布满血丝的双眼，心里似乎也有个地方开始隐隐害怕，连续三日听着医生“没有好转”报告更是越来越不安。 他实在无法忍受，在深夜里提前退出了会议，急匆匆地赶到马修的房间，站在床头面容冷静地看着几乎整日都在昏睡的人，又渐渐脸色阴沉。 他唤来了医生，医生却开始建议将马修送走。 “少将，被这种病传染的话，稍不留神就一命呜呼了。鉴於他也只是一个玩物，不如就直接处理，其他的将军也是这样做的。” “闭嘴。给我医好他。”对於医生出於好意的提醒，赫伯特异常不满，愤怒地青筋暴出。 他真的不以为然，他对自己的身体足够自信，对马修也无法那般无情。没错，或许换成其他人，赫伯特会这样做的。但被拿来与其他将军比较，甚至将马修与其他玩物相提并论，却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焦躁感。 在答应马修要将曼拉城夺回之後，他似乎才找到了上战场的理由，这甚至让赫伯特有些难以言明的满足。 马修还是第一次有求於他，至少那一刻马修的内心对他不只有惊恐。既然马修还在坚持，那他就没有理由放弃，在还未践行那份承诺之前，马修必须活着，否则那份承诺也没有意义了。 第二天深夜，赫伯特赶回时仆人都已经睡了。他又来到马修的床边坐下，安静地看着这个人。 也许是天气太闷热，马修盖着厚实的被子睡得并不安稳，嘴里低声而含糊不清地吐露着“安妮”这个名字。 赫伯特猜想这个人大概又做恶梦了。 他伸了手正犹豫着是否把被子掀开一些的时候，却惊扰了浅眠中的人。 赫伯特高大的身影几乎遮住了窗外月光，从噩梦中惊吓而醒的马修睁开双眼的瞬间只看到那只有力的大手伸向自己。不安的记忆顺势涌起，让他下意识地伸手挡住。 赫伯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後神色怪异地看着退缩的人，心情瞬间沉闷。 “怎麽，你觉得我要杀了你吗？”看着吓得坐起身的人，赫伯特无奈地扯动了嘴角，闷闷地说着收回了手。 他当然还记得他在火车上对马修做过什麽，但对他来说，那也已经足够克制了。要是换做别的玩物，肯定早就被他折磨致死。 难道马修不明白这一点吗？ 再说，即使自己对马修发过狠，此刻也已经完全不是当时的情况了。这个人的命本就握在自己的手中，没有自己，就早已经没入棺材。 赫伯特刻意忽略了当时的心悸，心略有不满地想着。他又伸出手重重地摸了摸马修青灰色的脸颊，带着一丝不屑却说着关怀的话，“今天看上去至少好些了。” 马修低下了头，“是的，少将……” 虽然马修声音虚弱，还伴着几声无法抑止的咳嗽，但看上去确实没有最初那麽落魄了。他已经睡了好几天，虽然总是在噩梦中穿行，醒来之後总归是安心一些的，即使孤单的心从未安定，但也不会再因此而更加憔悴了。 “不是还想打听妹妹的下落吗？却连这样的病都撑不下去。”赫伯特模糊地哼了一声。 得到这样几近许可的暗示，马修愣了一下就立刻变得精神起来。 为了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不禁把头低得更深了些，右手紧紧握着左手却在机械性地轻颤，紧张得像是见到了上帝而不知道如何感激他的恩惠。 注意到了这点的赫伯特却茫然地皱起了眉头。他烦躁地扯了扯衣领，把马修拉过身边，低下头想要亲吻他。 马修却闪躲着，“不，现在不行啊。” 赫伯特顿了一下，突然有些走神。 “你担心我？” 问题问出口，突然心中有些忐忑，赫伯特立刻拉开了裤子，按下了马修的头，让他为自己口交。 这几天赫伯特一直想要发泄欲望，却因为马修的不适而压抑着，但此刻烦躁的心无法忽视，带着生理的冲动想要一同倾泻。 肉棒放入了异常温暖的口中抽插，赫伯特就这样俯视着身下的人。 看着马修有些艰难地吞吐变得粗热的性器，感受着性器被捧住舔舐的快感，赫伯特却意识到了别的问题——自己不会和这个人相处。 他了解马修的身体，里里外外，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但性爱之外，他对马修却毫不知情。本以为马修想一直依附着自己做自己的玩物，到头来却发现对马修的想法一无所知。 这样一来，自己也只是个在马修身上发情的人而已。 想到这里，纵使肉棒正享受着被安抚的惬意，他却开始迟疑地想要抽离。 感受到赫伯特细微的动作，马修停顿了一刻，抬眼看这个高大的人。 他看不见赫伯特临近爆发却依旧犹疑的眼神，只能听见比平时急促许多的呼吸。 马修是个聪明的人，赫伯特迫使他看过其他玩物在欢爱中是怎麽做的，他还记得很清楚，他知道自己应该做哪些事去取悦这个人。只是，与赫伯特相触的时候，马修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去施展什麽花招，因而赫伯特也时常在他口交的时候推开他而直接进入密穴。 马修犹疑了一刻，握了握紧张到颤抖的双手，便跪着立起上身伸手褪去了松垮的裤子。 马修知道自己要讨好这个人，要整个人乖巧地伏在身下讨好他，这是一直以来的要求。也许，让赫伯特高兴的话，他就一定会同意在夺回曼拉城之後让自己去打听安妮的消息。 这样的可能足以令马修感激涕零。 所以此刻，马修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心甘情愿地想让赫伯特得到满足。不管自己的身体被摆成怎样的姿势进入，也不能抗拒了。 然而赫伯特却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有一刻的惊疑。 但下一刻便按下了马修的头，让他再次含住了阴茎。 赫伯特声音沙哑，“现在还不是时候……” 肉体正享受着被吞吐的快感，赫伯特却开始在为这样顺从乖巧的马修而感到愈加烦乱，毕竟已经知道了马修从来都不想待在自己的身边。 但这个人，却依旧因为清楚自己是玩物就罔顾自己心情而顺从地伏在别人的身下吗？ 那不是心甘情愿，而是对暴力的恐惧。赫伯特想起了在火车上的暴行。 他有些难过，因为马修明明已经病得快死了，却还是在屈从地服侍着自己。 正吞吐着性器的人让赫伯特的心情渐渐失落至谷底，开始难受得不得了。随着精液喷射，他又被一股深深的挫败感搅乱。 不想再伤害这个人。 可是，也不想放手。 因为被依赖了就感到满足，因为被恐惧了就感到失落，赫伯特对自己的心情感到很困惑。 但只有一刻——一刻之後，立刻又变得豁然开朗而释然了。 自己喜欢马修的肉体，并且，一定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喜欢上了这个人。他简单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从单纯地想要占有，到了此刻想要占有一个也同样喜欢自己的马修，不是作为玩物，而是和自己一样的人。 想起先前气急败坏的自己，赫伯特才意识到了，这是後知後觉的爱恋。 这一刻，他毫不怀疑这个令人感到惊悚的想法。因为有些事情在一念之间足以明白，像我爱你；而有些事情在一念之间就可以决定，像我要爱你。 赫伯特拉起了马修，用手把他嘴角溢出的精液抹去，视线对上了他的瞳眸。但却并没有坚持太久，很快就放开了马修，沉默地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