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做傻逼也得看对谁

    秦准小的时候是个标准的熊孩子，因为这个他也没少挨过打。

    有一次秦准在家里皮的时候，不小心把秦光耀的一份极为重要的文件弄丢了，气得秦光耀血压直线飙升。

    秦光耀扯过皮带就是一顿抽，秦准也算聪明，哭着跑着逃去沈晰的房间避难。

    小小一只的秦准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攥着沈晰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躲在他身后，时不时露个脑袋出来。

    沈晰早已经习惯这种场景，只得无奈地放下手中写作业的笔去安慰身后那个哭泣的小人。

    到底沈晰大些，秦光耀又不好在他面前发作，只能瞪着秦准伸出来的小脑袋瓜怒道：“小晰你别总护着他，这次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不然他不会长记性的！”

    这种左右为难的事情是沈晰最讨厌的，但是一回头看见秦准眼泪汪汪地望着自己，那小嘴一扁又是副要哭的表情，沈晰心肠就瞬间软了下来。

    沈晰把秦准的脑袋按了回去，替他求着情：“小准也不是故意的，他也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敢了。”

    ......

    在沈晰这个和事佬的作用下，最终秦光耀收起皮带改罚秦准在客厅跪着，跪到他满意为止。

    秦准虽然不愿，但也只得听话地一边抽噎一边跪着。

    罚跪这玩意，时间越长越难受，秦光耀决心要给他长个记性便也没给个准数说要让他跪多久。而秦准刚犯了错误，也没胆子偷懒，一跪就跪了好几个小时，到了该睡觉的点也不敢去睡觉。

    秦准身体还在跪着，思绪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头一垂一垂地打着瞌睡。

    “啧。”

    听见声音的秦准打了一个激灵，还以为是秦光耀过来了，急忙跪直了身子。等睁开眼睛却发现是沈晰蹙着眉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心里蓦地生起股委屈的意思。

    “哥哥，我好困。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想去睡觉......”秦准抱着沈晰的小腿，闷声闷气地撒着娇。

    沈晰蹲下了身，卷起了秦准的裤脚，看见那红肿的膝盖不免有些心疼。他揉了揉，说道：“疼不疼？下次别再调皮惹爸爸生气了。”

    秦准扑在他的怀里，眼睛已经困得睁不开了，但是口中还在保证：“我下次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看见他这个样子，沈晰也只能哑然失笑，然后把这个小人偷偷抱回床上，给他膝盖上好了药掖好小被子，秦准就开始打呼噜了。

    想必也是困极了。

    －

    从小到大，沈晰不知道给秦准挡过多少的皮肉之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秦准总是频频梦见这些小时候的事情。

    他自己则把它归于是因为快要期末考试了，最近太忙了，连梦都做得毫无由头可言。

    不过说到期末考试，秦准倒是破天荒地第一次沉下心去复习，就连蒋浩思都看不懂他了。

    秦准则含着一根棒棒糖，看着操场上路过的一对牵着小手的情侣说道：“那不是因为听年级主任说这次期末考试可难了嘛。”

    蒋浩思“切”了一声，“你可算了吧，我能信你这种说了骗骗别人就算了的鬼话吗？”

    本来秦准也没指望他能信，就没打算解释，只是专心嗦着棒棒糖。

    过了一会他才突然问：“你说，什么样才算是谈恋爱啊？”

    蒋浩思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眯着眼睛打量秦准，“我就说你不对劲，果然有情况！你是不是喜欢上哪个美女学霸了？我倒想看看是哪个神仙能让我们情场浪子收心了。”

    唔，沈晰是学霸。

    这样看好像也没说错啥。

    “废话个锤子。”秦准说道，但是也没反驳，“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秦准手里拿着舔了一半的棒棒糖，抿着嘴角，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思虑什么。

    蒋浩思心觉这事情八九不离十，也难得一直游戏感情的秦准肯认真一次，所以也跟着正经起来。

    “我是没想到这种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想当初我让你正经谈恋爱你都不屑，说只有傻逼才谈恋爱。”蒋浩思说道。

    秦准把棒棒糖放在嘴里嚼碎，听见这话笑道：“做傻逼那也得看是为了谁。”

    蒋浩思继续说道：“你要想谈恋爱，先把身边清干净，你说干净的小女孩见你身边乌烟瘴气的不得立马绕着走？你要是真的喜欢人家，就好好对人家，别不清不楚的，把真心表现给人家看，人家才能相信你不是。”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像沈晰那种干干净净的人，遇到自己这种人必然会有顾虑的，秦准心道。

    “为什么你跟我一样混，但是你比我懂？”

    “谁和你一样，好歹我也是个有良心的，不像你做了这么多混蛋事。”蒋浩思嫌弃道。

    别的不说，就按几个月前算，秦准估计连自己那些床伴的名字和脸都对不上。

    “不过说到底，秦小爷你到底看上了哪个？”蒋浩思猜测道，“隔壁班那个校花？还是年级里那个有名的美女学霸赵甜甜？”

    这些人哪里比得上沈晰。

    不，是任何人都比不上沈晰。

    不过秦准也懒得反驳，我哥的好哪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明白的，只有我才够格得到。

    他轻笑道：“这些人哪够格，能让我痴迷的那得是个顶顶好的，无敌螺旋飞天爆炸好的人。”

    －

    这个周末晚上，难得秦光耀和沈白曼也在家。他们俩天天在公司里忙得不见人影，好不容易都能闲下来，于是就趁此机会一家四口一起吃个饭。

    沈白曼甚至给家里阿姨放了半天的假，自己亲自去买菜洗菜下厨做饭。沈白曼在厨房里忙碌着，秦光耀也跟前跟后地去帮忙。

    沈晰在阳台上打电话，兴许是交流并不顺利，他眉头紧锁着没有说话。

    正当他挂了电话，却突然浑身一紧。

    秦准从后面抱住沈晰，在他耳边慵懒地说：“我刚刚叫了你好几声，哥你怎么不理我。”

    沈晰身形一顿，虚虚地挣扎了一下：“刚刚在打电话没有听见，小准放开我，爸妈还在家呢。”

    秦准听话地松开了手，笑道：“我没准备干什么，我是来叫你去吃饭的，饭好了就等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晰听完这话心里却突然有些失落，垂了垂眼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