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狐狸致谢

    秋意渐浓，昼短夜长，裴澜退班时，暮色已经降临。

    自从那日来过一次，王府的侍卫像是被刻意交代过，只要裴大人来了，不必通禀，直接进去就可以。

    管家引着裴澜来到寝殿门口，裴澜看见了守在门外的战青。

    战青躬身道：“殿下此刻正在歇息。”

    “哦，那我在外等候。”

    “属下的意思是，殿下刚刚服下汤药，恐怕一时半刻醒不了，大人需得进殿等候。”

    裴澜：“哦，好！”顿了下，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他，腿上有何疾病？”

    “殿下特意交代过……不让属下多言，但是他这也不说那也不说，大人何时能明白殿下的心意！”

    裴澜被一贯沉默寡言的战青呛得一时语塞……

    战青继续道：“殿下十年前不慎跌落马下，右侧膝盖上受了些伤，本也不是什么大事，静养两三个月就能痊愈，只是偏巧赶上了……京都事变。”

    裴澜的脸色跟着这四个字变了变。

    战青：“殿下素来与大皇子走得近，为了给大皇子和舒妃求情，他忍着腿痛在正阳殿门前跪了一整夜，之后，便落下了毛病。”他继续道：“皇上恩典，特许殿下凡事不必行跪礼，可为了大人的兄长……”

    裴澜默然，他内心顿觉愧疚难当，原来当年真的有人，为了他的英哥哥，为了舒家，奋不顾身地，努力过……

    反观他自己……说到底，他对这个人也只有谄媚利用罢了。

    他默默接过身后卫宁手中的提盒，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汤药里的催眠成分让公孙毅睡得深沉，裴澜轻手轻脚地坐在榻边，撩开锦被，又将提盒打开取出膏药，开始为公孙毅上药。

    不知是汤药的缘由，还是能感应到心爱之人就在眼前，公孙毅在梦里忆起了美好的往事。

    暮春时节，真暖……

    御花园中姹紫嫣红，各方名花争奇斗艳地怒放着，彩蝶和蜂儿在花丛中各自忙碌，真是一派新气象。

    只是他不是很高兴，因为母妃的周年快到了。

    阿英硬拽着他过来要一起谈论兵法，他知道阿英是好心，却也是兴致缺缺地敷衍着。

    这时，只见一位娇俏的妇人怀抱着粉嫩可爱的男童被嬷嬷引着步上凉亭，她走到主位的贵妇面前见礼道：“臣妾见过舒妃娘娘！”

    主位上的女人招着手道：“那是恒儿吗？快过来！”

    妇人放下孩童，柔声道：“恒儿，叫娘娘！”

    舒妃微嗔：“又没有外人，叫姑姑吧！”

    妇人立刻阻止道：“娘娘不可，如今圣上刚刚登基，娘娘又正得盛宠，多少人瞧着，礼数不可废！”

    “说的是。”舒妃点点头，她拿起桌上的桃花糕递给地上的孩童：“恒儿，吃个桃花糕吧！”

    孩童并不怕生，他抬头看着舒妃手中的桃花糕眼神一亮，随即伸出嫩嫩的小手将糕点接过，娇声道：“谢谢娘娘，娘娘好美！”

    “呦！这孩子这小嘴……”舒妃对着妇人打趣道：“现在就这般会讨人欢心，将来可不用你愁着娶媳妇了。”妇人也跟着抿嘴一笑。

    舒妃冲着他和阿英笑道：“英儿！阿毅！快过来见见侯府夫人和小世子，那劳什子兵谱有什么好论的！”

    其实他几日前曾随皇兄见过定北侯夫妇，他认得，这位娇俏妇人正是舒云策的夫人肖瑶。

    只是那个孩童，他们都是头次见到，阿英显得很兴奋，他摸摸舒恒的小脑袋：“这就是恒儿吧，真是可爱！”

    真的是很可爱！他暗叹，这孩子白嫩得好似画中的童子！

    肖瑶道：“恒儿，这是你英哥哥。”

    舒恒看着白皙俊美的少年道：“英哥哥……美！”

    公孙英噘着嘴有些不乐意：“恒儿，不能说男孩子美，你可以说英俊！”

    小小孩童摇摇头，执拗道：“美！”

    那认真的小脸引得舒贵妃和肖瑶一阵轻笑，他也忍不住跟着抬了抬嘴角。

    舒贵妃指向他对着孩童道：“恒儿，这位……你就随着英哥哥叫十三叔吧。”

    孩童睁着纯净无邪的双瞳盯了他半晌，就是不开口。

    他也觉得纳罕，是不是自己终是没有阿英那般可亲。

    可能舒妃也觉出尴尬，刚想开口岔开话题，谁知舒恒伸出两只小胳膊对着他说：“阿毅，抱抱！”

    公孙英忍不住破功，扑哧笑出了声：“哎呦！十三叔，我看能降住你这玉面阎罗的人出现了！”

    他给了阿英一记眼刀，用以掩饰自己由于受宠若惊而微红的脸。他硬装出不耐的表情，伸手抱起那小小的身体，真是比想象得还要软糯……

    手中的孩童抬起小手摸摸他平直的嘴角，奶声奶气道：“阿毅不开心吗？”

    两位贵妇又是一阵娇笑，他却心下一动，紧了紧抱着他的手。

    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道：“何事这般高兴啊？”

    一群宫人簇拥着一位着明黄龙袍的人步上凉亭，此人正是他的皇兄，当今的高宗皇帝。

    众人齐齐下跪行礼，他抱着恒儿一起跪下，他能明显感觉到那个小身体缩了缩，他抚着舒恒的后背轻柔哄道：“恒儿别怕，他就是个纸老虎。”

    “平身吧！”

    皇兄似乎对他手里的孩童很感兴趣，转身对肖瑶道：“是你的孩子吧？”

    肖瑶复又屈膝道：“回皇上，正是小儿舒恒。”

    “嗯……真是乖巧可人，朕瞧着眉宇间倒是更肖似你兄长肖驸马。”

    男人伸手想要摸摸那白嫩的小脸，手中的孩童用小手臂紧紧箍住了他的脖颈，他只觉脖子一痛，紧忙抱着舒恒侧身躲过，颇为嫌弃道：“皇兄平日习惯了言笑不苟，莫要吓坏了小孩子！”

    皇兄的脸瞬时就黑了，他暗暗发笑：大概普天之下只有他能让至高无上的人不得发作。

    可是，那人毕竟是九五之尊，怎么给皇兄找个台阶下呢！

    这时怀里的孩童仿佛有了依靠，并不那样惧怕眼前之人，小小的人儿睁着纯真的杏眼道：“黄衣伯伯好威风！”

    一句稚嫩的话将皇兄逗得哈哈大笑、转嗔为喜，真是个会讨喜的娃娃！

    前朝还要议事，皇兄坐不多时便起驾了。

    肖瑶待要伸手接过舒恒时，惊呼道：“恒儿，你怎么把王爷的物事扯下来了！”

    他低头一看，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金锁片已经到了舒恒的小手上。

    肖瑶紧张道：“这可如何是好！恒儿，快还给殿下！”

    许是知道自己犯了错，但又舍不得将手中金灿灿的宝贝还回去，孩童攥着红绳小嘴一扁，下一刻就要哭将出来。

    那锁片是母妃在他出生时便求下的，戴了十几年，他当然不舍，可是看见舒恒那张委屈的小脸，又是实在不忍，踟蹰间，他道：“罢了，就当是给恒儿的见面礼了。”

    孩童破涕而笑，笑得那样天真烂漫，真好看……

    膝盖处微凉的触感让公孙毅渐渐醒转，他蹙了蹙眉，不太想舍下那孩童挂在自己的身上的感觉。可是微凉感又渐渐转成灼热刺痛，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榻边有人轻声道：“殿下醒了吗？”

    在听清这人的声音后，他猛然睁大眼睛，彻底清醒了。

    裴澜道：“这药涂上会有些灼痛感，殿下忍一忍。”

    公孙毅抬手握住那上药的手：“何时来的？”

    “嗯……一炷香了吧，殿下睡得还真是沉，若不是这西域乌头殿下恐怕要睡到深夜了。”裴澜接着狡黠一笑：“放心吧，这个没有毒。”

    公孙毅从来不喜欢将自己的病弱的样子展现出来，特别是在心爱之人面前，他低眉道：“陈年旧伤了，刮风下雨天就会疼上几日，不是什么大事。”

    他没有说正阳殿下跪的事，裴澜自然也不会提。

    裴澜装出遗憾地样子道：“真是可惜了……”

    “什么？”

    裴澜叹了口气道：“殿下帮我兄长返回边关，我这谢礼已经备好了，可是如今殿下这般模样……”说着打量着公孙毅的腿道：“只怕无用武之地了。”

    公孙毅死死握住他的手，惊喜道：“你答应了？”

    裴澜故弄玄虚道：“真心嘛……殿下还得容我些时日慢慢付出……身子嘛……等殿下痊愈的吧！”

    公孙毅大喜过望，他起身就想抱住裴澜，被裴澜按住：“殿下切勿牵扯到膝盖，来日方长，等殿下能下地了，悉听尊便！”

    公孙毅虽有不甘，却也没有再动。

    裴澜将他的膝盖包裹好，扯过被子，犹豫了一下，他道：“殿下虽然腿上不能动，可我想让你舒服一下，只是……”他举着被子的手有些抖：“我也是第一次这样做，不知道会不会让你舒服……”

    在公孙毅似懂非懂间，裴澜将被子放在一边，细滑的手已经从外袍下面探了进去，一路向上，伸向他的两腿之间。

    公孙毅一惊：“你……嗯……”此刻阳具已经被那只手轻轻握住，僵硬的身体一阵酥麻。

    纤细的手指绕着袋囊，慢慢划着圈，然后从根部带着薄薄肉皮滑到顶部，几个来回，肉棒已经挺立。公孙毅闷哼道：“嗯……你不必这样做……你说的来日方长，我想到你里面……”

    手上速度渐渐加快，公孙毅抑制不住地低吟出声。

    裴澜活动得也有些喘，他将公孙毅的衣袍彻底撩开，道：“你等等……”

    说着他跪在榻边，扶着肉棒慢慢俯下身，公孙毅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他道：“本王说了，你不必这样做！”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他心底竟然那样期盼。

    他眼见着那殷红的嘴唇已然碰到了颈头，小嘴用力张着，一下含进去了半截，公孙毅只觉灭顶的快感，那内里的嫩滑和不老实的小舌头将他带入云层顶端，他动不了，也不想动，任那小嘴不停地吞吐，缓缓滑出，猛然进入，再顶入喉间的尽头……

    裴澜忍着干呕，一下一下，将那硬物尽可能的进入更多，他尽量把嘴扩得更大，可是嘴里的肉棒还是太过粗壮，裴澜的嘴唇已经麻木，透明的涎液顺着嘴角和肉棍不断滴下，额上已经渗出晶莹的汗珠，他抬头与公孙毅对视，仿佛还在询问：舒服吗？

    昏暗暧昧的氛围下，这样的神态显得那人格外靡丽妖艳。

    公孙毅伸手抚着他的头道：“我很舒服……嗯……谢谢你……澜……我心悦你……从最初就用真心去爱你……”

    他忍不住想用胯去顶弄，那张小嘴偏偏不想让他发力，较着劲将他裹得更紧，动得更快，他想待得更久，可是这快感实在让他把持不住：“宝贝儿……把嘴拿开……我要出来了……”

    裴澜没有拿开，一直裹着他到了至高顶点，伴着一声低吼，待白色浑浊的液体喷了一嘴，裴澜才把他放开，将浊物吐在一边。

    他用袖子擦了擦嘴，坏笑道：“看来下官这第一次做得还不错！”

    公孙毅还沉浸在这快感之中不能自拔，他聚了聚涣散的眼神，看着眼前狡猾的小人儿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到最后吃干抹净的，倒成了这小狐狸！

    他现下只盼着快些康复，好把小裴狐狸压在身下好好折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