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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燃起了一股燥热感,紧张、愤怒、激动; 让我胸口的心跳声都

    “你是想杀我,还是想把我关起来?”我正在想这两种方案的得失利弊,躺

    在沙发上的凌若男说话了。

    心里想的事情被她猜中了,我忽然一阵哆嗦,然后冷冷地看向她:“凌大警

    官,不如你给我的建议吧。”

    她缓缓坐起身,拿起衬衫穿上,接着又穿上裤子,语气又变成了刚来时候的

    郑重:“我认为你最好把我放了。”

    我仔细看向她的脸,惊奇地发现她似乎对我没有一点恨意,眼睛中也看不到

    刚才的冰冷和愤怒,又开始迷惑:“能给我个理由吗?”

    “只有我能帮你洗脱贩毒的嫌疑,也只有我能帮你报那个你很介意的绿帽子

    之仇。”

    “呵呵,你还真是愚蠢啊,我根本就没有贩毒,还需要什么洗脱嫌疑?我的

    仇我自己也已经报了,我割了那个王八蛋的老二又塞进他的嘴里,还需要你做什

    么?”

    “白露,你真的变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真的没有想到三年之后

    你竟然变成这副样子。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吗?这是有人想搞掉东成

    才故意栽赃陷害,至于你的那个仇,你真的完全放下了吗?”

    “变,哈哈哈,妈的,人活着,谁能不变?你去号子里蹲三年试试,你让人

    打得浑身是伤,连躺在床上都觉得是痛苦试试,你屁股上面的洞让别人插两年试

    试——”我歇斯底里地朝她怒吼,仿佛这些痛苦又一次真实地降临在我身上。

    她忽然静了下来,良久,才轻声说:“这就是你为什么选择了这种生活的原

    因?”

    我懒得去奇怪她声音的千变万化,只是笑着告诉她:“生活本来就是一场游

    戏,选择哪一种角色,不一定需要那么多的原因,或许,很简单的一个冲动就足

    够了。”

    “那你随便处置我吧,我打不过你,也没有力气逃跑了。”她怔怔望了我半

    天,才又坐回了沙发,看着我说。

    我只看到她的身边,有一滩红色的血迹,渐渐地那血迹在我眼中扩散,直到

    彻底弥漫住我的双眼,世界,原来一直都是血红的一片……

    第六章 一场游戏一场梦

    我最后还是放走了凌若男,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良心发现还是色欲熏心,总

    之,她走了,我在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日子后,发现这个女人并没有把我强奸她

    的事情报警,也就开始恢复以往的生活。

    秋意越来越浓,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叶子已经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在

    风中孤独地摇摆。

    东成在我的提醒之下,也知道了毒品的事,他当然不是省油的灯,除了查是

    谁想整他之外,也在悄悄地查家里有没有内奸,因为那些只在我们的夜总会出现

    的毒品交易,如果没有内鬼,恐怕很难躲过来回巡视那些人的眼睛。

    A市的江水仿佛忽然汹涌了不少,而我作好随时要去砍人的准备,生活还是

    没有什么变化,偶尔和杜鹃聊聊天吃吃宵夜,偶尔带个女人回去泄火,也偶尔一

    个人去公园里,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人群或者天空。

    我常常可以看见一群群飞翔的鸽子,带着悠长的哨音划破长空,天空明亮,

    鸽子们白色的身躯也闪耀着圣洁的光芒。有一种错觉,或许这群鸽子会知道这个

    城市发生过的和正在发生着的一切,丑的和美的,正常的和变态的,真实的和虚

    假的,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逃不过它们的眼睛。

    在这座充满着冷漠和谎言的城市里,每个人都在迷失,都是行尸走肉,我们

    自己不知道,鸽子却知道。我忽然觉得我不应该再这样迷失下去,每个人的周围

    都会有嘲笑声,我们能做的,不是躲避,而是给它回击。

    这是我第一次为自己的选择后悔,这也是我第一次想走回头路。

    终于有一天,东成告诉我他查到了事情的始终,也知道了究竟是谁想陷害我

    们,他正在通过内鬼施饵,只等待着那只黄雀上钩。

    我给狗熊打了电话,这是我和东成商议出来的办法,我们不可能没有痕迹地

    干掉所有人,只能留给警察升官发财使用,我们只要把最想杀的几个人弄掉就足

    够了。

    我知道女人常常都会有很准的直觉,或者也可以叫作第六感,但男人就很少

    有,我更是没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给狗熊打过电话之后,我竟然莫名其妙

    地开始胆战心惊起来。每一天,都仿佛是这个世界的结束。

    行动的前一天,我又遇见杜鹃,本来心情很糟糕的,看见她,又忽然平静了

    下来。

    请她吃了宵夜,然后又送她回家,但这次,我进了屋子之后,却不想再走。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杜鹃看见了我的不自在,坐在床上问我。

    “杜鹃,你觉得一个人失去过家之后,还会再相信家吗?”

    “我想会吧。人们不是常说,很多的东西,都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想起它的美

    好。”杜鹃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我。

    “那你相信只要寻找,就一定能有家吗?”

    “白露,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老问我这样的问题?”杜鹃笑了,“我当然

    相信,因为这是你告诉我的。”

    “杜鹃……你知道吗?从三年多以前开始,我就再也不相信有家,可现在,

    我又想找一个家了……你明白吗?”

    “白露——”杜鹃看了我好久,然后眼中涌出眼泪,扑到了我的怀里。

    我抱起她坐到床上,让她横坐在我的腿上,然后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去她的

    泪珠:“杜鹃,相信我,如果这次我能活着回来,我会给你一个家。”

    “我相信——我相信——你一定能的——”杜鹃呜咽着搂住我的脖子,小脸

    不停地往我胸膛上蹭。

    我记不清已经多久没有和女人这样享受耳鬓厮磨的温馨了,很是陶醉其中,

    两只手只是老老实实地抚着她的后背和身侧,嘴唇不停地在她头发上亲吻。

    杜鹃却好象等不及了,拉开自己外衣的拉链之后,又开始拉我的。

    “宝贝儿,都交给我——”我捉住了她的一双嫩滑小手,开始给她脱衣服,

    看来杜鹃真的是很喜欢紫色,她的贴身,又是一套紫色的内衣。

    我两手环在她的背后,轻轻挑开胸罩的扣子,再一扯肩膀上的两条细带,一

    对饱满的玉乳就出现在我的眼前。这是两座完美的圆形小山丘,颜色洁白如雪,

    侧面的青色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峰顶是两粒红艳艳的小樱桃,我的手托起一座

    玉峰,手指头轻轻按上那粒小樱桃,杜鹃的身子立即一阵颤抖,樱桃也很快就硬

    了起来,也比刚才高了少许。

    “她们都站起来了,等着我宠爱呢,我的宝贝儿,你下面一定也湿了吧?”

    “嗯——”杜鹃快红透了脸一下子埋进我的怀里,“别这样,我会不好意思

    的。”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知道她脸嫩,又逗了她

    一句之后,就不再说话,把她放倒在床上,手沿着她的身体曲线一路下滑,来到

    腰际,插进了内裤的裤腰里。

    她柔顺地抬起了腰,让我顺利地把她身上最后一层障碍解除。我脱掉自己的

    衣服爬了上床,手再一次抚上她的身体,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然后她睁开眼

    睛,一翻身把我压到身下:“白露,让我伺候你。”

    她火热的小口在我的嘴和肚脐之间留下一道清凉的湿痕,然后,热气又喷在

    分身上,我感觉得到自己的阳具高高怒挺,急切地想找个洞钻进去。杜鹃两只柔

    软的小手紧紧箍住我的阳具,又凑上了小口,一截小舌头已经抵上了我雄伟的阳

    具,让它又膨胀了不少。杜鹃先把我的阳具一处不漏的仔细舔过一遍,然后才缓

    缓含进口中。

    她低垂下来的挺拔双乳,还有那时不时向我瞟过来的勾魂眼神,无不让我颠

    倒迷醉,阳具上传来的温馨快感更是让我疯狂,我双手向下一伸,捧起了她的脑

    袋,凑上脸去狠狠吻了她一口,接着就把她翻到下面,我的嘴也像她一样很快就

    遛到了她的两腿之间。

    她的阴毛并不浓密,只是倒三角形的一小撮覆盖在阴部上方,两片紧合着的

    大阴唇是很嫩的粉色,我向她的密处吹了口热气,惹得杜鹃马上就是一阵颤抖。

    舌头贴着大阴唇的轮廓划了个小圈,然后我就开始舔弄她的阴蒂,中间偶尔将舌

    尖轻轻刺入密洞,品一口她的爱液。

    她的反应一直都很激烈,腰不停地扭动,像在躲避,又像在逢迎。我轻轻分

    开她花苞一般充血的小阴唇,就看到离小穴口不远的深处那一层粉色的肉膜。

    我爬起来,让自己的身体整个压上杜鹃,不断地在她脖子和肩膀间亲吻。杜

    鹃已经被我舔到高潮,还在余韵的回味中。

    “宝贝儿,我要来了,可以吗?”我把已经要涨裂了的阳具抵上她娇小的嫩

    穴口,边含住她圆润的耳垂边问她。

    “白露,可以。”她两只手马上勾上我的脖子,两条腿也又向外分了一点。

    “可能会很疼的,你忍着点。”我开始向前挺动自己的屁股。

    阳具贯穿处女膜的那一瞬间,我才真的相信杜鹃还是个处女。

    “啊——”杜鹃一声痛呼,我马上停下动作,杜鹃已经在我的背后留下了六

    道血痕。

    她出血,我也出血,这样才叫公平。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瞬间,我竟

    然想起那个宁肯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也不肯抓我一下的女警,那次强奸之后就再也

    没有见过她,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每天都像我一样在犹豫要不要杀人?

    “白露……你可以动了……我没事了……”杜鹃在我的耳边轻声说。我这才

    想起来自己的阳具还插在另外一个女人的蜜穴里。同样都是处女,她的阴道却有

    着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里面无论热度和湿度都是凌若男不能比拟,杜鹃的

    小洞洞更像是一条羊肠小径,九曲十八折,让人找不到尽头。

    完全进入她之后,她的眉头一直紧皱,我不敢把动作做得太大,只抵住她的

    深处小心研磨。杜鹃开始的眉头依然没有舒缓,我却听得出她的口中的声音已经

    由痛呼变成难耐的呻吟。

    我小心地抽出阳具,看到阳具的前端被她的爱液浸上一层亮光,中间也有淡

    淡的血痕。我伏下身去,张嘴叼住她的小嘴,两手固定住她的肩膀,继续开垦这

    片处女地……

    当我把精液射进杜鹃的小肚子里时,她已经高潮得连亲我都没有力气。我从

    她柔软的身子上翻下来,有点愧疚地把她搂在怀里,捧起她的脸,为她理好额前

    散乱的长发,然后闻着她的体香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我的大日子,还没到中午我就起床了,吃过杜鹃为我买的早点,我

    在她的叮嘱中离去。

    我没有开车,只是想一个人在行走中寻找一些东西。我仍是同以往一样面无

    表情,经过一条条街道,走过一座座石桥。现在,我已经懒得计算选择的这条路

    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更多的拥有或者失去。那都已经不再重要,过去的一切,我

    当它是一场风花雪月的表演,曲折离奇,却已经成为过去。

    时间不会凝固,人却可以死亡,过去的自己死亡,就代表一个全新的自己诞

    生,而我究竟可以得到哪一个,过了今晚就可以知晓。

    进入东成的老巢,才发现除了那些太不入流的小混混之外,几乎所有的人都

    聚齐了,大厅里面的人都没有笑容,在这阴暗的空气中显得分外杀气腾腾。

    东成正在里面和几个手下聊天,我上去打了个招呼,在和我身份平级的人身

    边坐下。

    陷害东成的人是东区的刘三刀,据东成说,他这次准备充足,本来很有把握

    把我们轻易地消灭,可是在警方那里却出了问题,所以他们只能一面继续向警方

    施压,一面把陷害我们的戏份做足。东成说他在对方的卧底已经打听到今晚城郊

    会有一场毒品交易,他已经和警方联系好,我们杀人报仇,警察捉赃领功。

    夜晚还是来了,深秋的A市,到处弥漫着带着江水腥味的风,空气中渗出丝

    丝凄凉。

    我们十几辆车的队伍分成几批悄悄驶到城郊,在离交易地点一公里的地方停

    下来,把车掩藏好,然后百十来号人步行过去。

    从前面的车灯都对着一个方向我猜测到,交易还没有进行,有一边的人先到

    了。我们按照计划把那片地方悄悄地围上,然后静静等待另一方的到来。

    远处又是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我知道离一切都结束已经不远了。两边的

    车都开着灯,照得中间篮球场大小的地方一片雪亮,两边的人开始交易。

    我握紧了手里的刀,因为我看见了那次追杀我的几个人,王八羔子居然还敢

    露面,我提起刀向那几人就冲了过去,身后,还有东成和一众人跟着我。

    可是冲到灯光下,我却傻了眼,因为我看到了十几把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

    我赶紧停下,扔出手中的刀,回头看了看东成,却发现东成并没有停下,他甚至

    还拿着刀一直往前走。

    “刘老板,杨老板,又见面了啊。这个人就是白露,刘老板,您要的人我给

    您带来了。”东成一脸的谄媚,走到场地最中间的两个人面前,人离得老远手就

    伸了出去。

    “东成果然守信用,说把人带来就真的把人带来了,还是生龙活虎的,还是

    老兄你有办法啊。”“东老板,兴会兴会。”场地中间两个人都微笑着回应了东

    成。

    “东成,你疯了,原来贩毒也有你的一份?”我瞬间就明白了东成和他们是

    一伙的,“王八蛋——”

    “呵呵,小白啊,冷静一点,我没有贩毒,今天来,也只是想等杨老板和刘

    老板做完生意之后,和刘老板谈庄事情而已。”

    “你——”那十几个拿枪的人把我围了起来,最前面的那个一拳就把我放倒

    在地,我知道这是不能反抗的,只能捂住头躺在地上,我的身上很快就添了不少

    伤痕。

    又是一阵汽车引擎声,我知道又有人来了。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一个

    尖细的声音传过来:“爸,白露被带来了吗?”

    “儿子,在那里呢,这不,你那几个手下正修理他呢。”是那个东成口中的

    刘老板的声音。但我已经不用猜他到底是谁了,那个又尖又细的声音出现时,我

    就知道那是刘清,他的爸爸,自然就是东区的刘三刀老不死。

    “太好了,杜鹃、一刚,一起过来看场戏吧。”

    杜鹃?一刚?他们两个怎么会和刘清这个王八蛋搞在一起?刘清说的这两个

    名字,每叫一个都让我的心疼半天,三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情绪也沉到

    了谷底。

    “嘿,乌龟,你还没死吧?”我依旧躺在地上,睁开眼睛,却是失望透顶。

    刘清身边的两个人,果然是我想象中的两个人,杜鹃竟然还靠在刘清身上,为什

    么?

    “为什么?问你自己吧。老子只不过是上了你的女人,你他妈的敢把老子这

    样,看老子不把你玩死就不姓刘。”刘清朝我怒吼着。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我完全没听清楚刘清放了什么出来,也根本没有心思去听,只是呆呆地看着

    杜鹃,这个女人今天早晨还在嘱咐我一定要回去给她一个家的,这个女人昨天晚

    上还一直在我的胯下娇喘呻吟的,现在,她只是依偎在一个太监的怀里,几乎没

    有正眼看过我一次。

    “杜鹃,你告诉他为什么?”

    “为什么?”杜鹃看了看刘清,然后走到我面前,“你真的以为我想要你的

    那个家吗?你真的以为你可以给我家吗?你还真是蠢啊,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刘

    大少说他很喜欢看你见到自己的女人背叛时的表情,我想办法让你爱上我,然后

    再背叛你,让他再看一次啊,呶,就是你现在的表情。熊一刚,你觉不觉得很他

    现在的表情很精彩啊?”

    “哦——咳——咳,的确很精彩,像头蠢猪一样,的确精彩。”狗熊附和着

    说,看向我的眼睛明显有些不自然。

    我的脑子里仿佛有无数个声音,乱哄哄地吵成一团,仔细听来,原来全都是

    背叛两个字。东成、杜鹃、狗熊……这个血红的世界,到处都是肮脏的腥臭,我

    恨不得把它抓裂撕烂,碾成一块块碎片……

    呼吸开始艰难,我的胸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紧缠着一样,无论怎么张嘴,

    都感觉不到有进入的气流。我想大喊,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比一次被

    爱人欺骗更让人痛苦的,是第二次被爱人欺骗。难怪杜鹃从一出现开始,给我的

    感觉就那么奇怪,原来一切都不过又是一场欺骗。

    “刘大少,人我是给你带来了,你们想怎么摆弄我不管了,我们是不是就先

    走了,您答应过的事可要记住啊。”东成凑了上来,客客气气地对刘清说。

    “东成……我等着看你出卖朋友的下场……咳……咳……”我忽然发现自己

    的心平静如水,仿佛这一切又都变成了一场游戏,只有我一个人躺在地上,也只

    有我一个人和这一切都无关。我仿佛变成一只鸽子,冷眼旁观着这里丑恶的一幕

    幕,天空是旋转的,每个人都在迷失,刘清、杜鹃、狗熊、东成……他们都像没

    头的苍蝇一样乱撞,疯狂地扭动着身体走向死亡。

    “东老板请放心,帮过我的人我都不会忘记的,我保证从明天起再没有人怀

    疑你和贩毒的事情有关。”周围的人用不同的声音塞斥我的耳朵,我却不知道也

    听不懂他们再讲什么。

    “那我就先谢谢刘大少了,以后有什么用得到我东成的地方,只管开口。我

    先走了,刘大少,好好享受你的复仇吧。”东成回身向周围的一百多号人比画了

    一个手势。

    “嘭——”一声清脆的枪响从刘清手里发出,东成忽然回头,满眼的不解,

    但一切都晚了,血从他的左胸喷出,激射出很远,他也倒在了地上。

    “说你蠢你还真蠢,我如果只为报仇,叫你这么多人过来干吗?”刘清对着

    手中的枪吹了一口,看都不看一眼倒在地上的东成。

    东成手下的人见老大死了,马上反身冲了回来,群情激昂,却在中间十几个

    人的枪口面前一动都不敢再动。

    “西区的朋友,我今天只是针对东成,和你们没有关系,现在你们要么替他

    报仇,要么过来跟我干,给你们一分钟时间,自己选。”刘清搂着回到他怀抱里

    的杜鹃,朝那些人扬了扬手中的枪。

    大多数时候,苟且偷生都是更容易选择一些的。

    我看到刘清脸上得意的笑,也看见杜鹃在他怀里悄悄转身,看了我一眼,目

    光中神色复杂。

    “狗熊,这个世界上,还有你相信的东西吗?”我望着陪刘清一起走过来的

    熊一刚,神色平静地问他。

    “哈哈——”没等熊一刚说话,刘清就接了过去,“当然有了,熊警官可是

    个出了名的相信正义,相信法律的优秀警官啊,你说是不是?”

    “刘大少,我想和他单独说几句话,不介意吧?”熊一刚走到我跟前,蹲下

    来,回头对刘清说。

    “啊——你们聊你们聊,忘了你们是老朋友了。”刘清忽然又按上杜鹃的肩

    膀,“好象你们的关系也不一般呢,一会他聊完了你再和他聊聊。”

    “不用了,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杜鹃慌忙低下头。

    “我都不介意,你怕什么,在这里好好等着,我去看看爸爸那边怎么样了,

    一会儿我再回来好好和他聊聊。”

    “狗熊,为什么?”我艰难地调匀自己的呼吸。

    “白露,别怪我,很多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的。其实这都是你自己一手造

    成的,我是兵,你是贼,从你走上这条路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再没有了成为兄弟

    的可能。”

    “哦,原来都是我的错……”我苦笑着摇头,“原来都是我的错……”

    “白露,你不用讽刺我,我了解你,你是个太纯粹的人,爱一个人就爱得死

    心塌地,信任一个人也会毫无保留。希望下辈子你会记住,像你这样的性格,是

    不太适合生存在这样的世界上的。”说完这句,狗熊就转身走了,没有再回头。

    我目送他的背影缓缓隐入黑暗之中,再不置一辞。

    杜鹃犹豫了半晌,终于走过来,似乎也想对我解释些什么,我阻止了她。

    “我知道每个人都无法随心所欲,所以你也必定有你的苦衷,我不想再听,

    祝你好运,以后可以找到一个真正的家……”说完之后,我就闭上了眼睛。一件

    痛苦可以让人尖叫,但很多件这样的痛苦汇集到一起,就会让人麻木,不管是在

    旷野还是在床上,不管旁边对着自己的枪口还是女人的阴道口,都只想躺着一直

    睡过去,永远都不要醒来。

    “姓白的,我们两个见面的时候怎么总是一个站着一个躺着呢?”刘清终于

    来了,我知道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给我痛快,他费尽心思,也的确找到了让我

    再次痛不欲生的办法,他怎么可能放弃欣赏我痛苦的乐趣?

    “我早就可以杀你,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动手?”刘清的情绪丝毫不因为我的

    无动于衷而低落,“我可是想了很久才发现,有时候爱情竟然也能成为一种很好

    的报复手段,尤其是对待像你这样的人,真的很爽,比直接杀了你更让我爽一百

    倍。”

    “哼——哼——”我忽然笑了起来,看着他兴奋地有些扭曲的脸,很狂放,

    很开心地笑了,“会不会比嘴里叼着自己的鸡巴更爽呢?”

    “王八蛋——”刘清被我刺中了痛处,拿出手枪拉上枪栓,我就地一滚,扬

    起拳头狠狠击上他的右臂内侧。

    “噢——”他没有想到我的偷袭,吃痛扔下了手枪,我接住后马上拿起来塞

    进他大张的嘴里。

    旁边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枪口再次对上我。

    “不想他死就放下枪,站在那别动。”我左手狠力扣住刘清的脖子,奋力拖

    着他向后退。

    刘清明显在抗拒着我的动作,两条腿软着,全凭我拖着。“你再不合作,我

    只好和你同归于尽了,刘公公。”我又使劲捏了一下他的喉咙,在他耳边阴森地

    说,他的动作马上轻快了许多。

    “小子,你放了我的儿子,我可以考虑留下你的狗命,要不然,我会让你生

    不如死。”刘三刀开口了。

    “你们谁要是动一步,我就先废他一条腿。”我懒得理他,朝着人群一声大

    喊,继续向公路方向后退着。

    “白露——白露——你怎么样了?”身后忽然响起凌若男焦急的声音,让我

    无比意外。

    “凌——警官——”我回头一看,黑暗中,隐隐有一道身影正在接近,帽子

    上的警辉反射着灯光,一闪一闪的。

    “别再过来了,你怎么也来了这里?难道这里也有你的好处吗?”

    “白露——你这混蛋——”凌若男大喊了起来,“我为你的事情查得这么辛

    苦,还一个人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找你,你就这么对我,你还是不是人?”

    “我没有时间听你说废话,后退。”我朝凌若男冷冷喝一声。继续艰难地拖

    着刘清往公路上走。

    “你怎么是非不分?熊一刚早就和刘清勾结在一起了,他现在的官都已经升

    到了我的头上,这都是刘清的功劳,你还拿他当兄弟,人家被你那样欺负都没有

    说过什么,你现在还在怀疑我,白露,你这个混蛋,我真是看错你了。”凌若男

    还在大声喊着,带着哭腔的声音无比委屈。

    “我让你后退——听到没有——”我心里忽然升起强烈的怒火,从刘清的嘴

    里拔出枪,指向凌若男,“我数到三——一——”

    “哈哈哈——”看见我把枪口调转向她,凌若男愣住了,然后歇斯底里地大

    笑起来,“你杀了我啊,他们没有说错你,你真的是个蠢货,蠢到不可救药,你

    开枪啊,像那天一样欺负我啊——呜——呜——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也和你一样的

    蠢,竟然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混蛋,你开枪啊——”她的身子瘫软在了地上,肩

    膀剧烈地抖动着。

    “凌若男——”我刚想去扶她,刘清忽然在我的肋骨上狠狠顶了一肘,我吃

    痛蹲了下去,枪也脱了手。刘清马上扑过去,我也扑了上去,抓住了刘清的脚踝

    用力一扭。

    “啊——”他痛苦地尖叫起来,手抓起地上的枪对准了我的脑袋。

    我心中顿时冰凉,刚要滚开,枪声已经响了,却是从我身后传来。我回头,

    发现凌若男跑了过来,拉起我的胳膊,在身后的子弹还没打过来之前向公路拼命

    跑去。

    开始被那一群人打得已经剩下不到半条命,又拖着刘清走出这么远,我已经

    用完了浑身的力气,现在只感觉到全身都是麻木没有知觉的,只有两条腿在不停

    地轮换,然后就是右手上传来的清晰温热感觉,或者那才是我所有力量的源泉。

    他们都没有说错,我的确很蠢,蠢得看不清一切是非,把自己的全部感情倾

    注在一个个骗子身上,却对真心对自己的人施暴。

    “啊——”两颗子弹钻进了我的身体里,我踉跄倒地,后腰和左小腿同时一

    阵火辣。

    “白露,坚持住,我爸爸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坚持住,我求求你。”凌若

    男回身扶起我,把我的胳膊架到她的肩膀上,带着我拼命逃向黑暗里。

    “若……若男……你自己走吧,我不想拖累你。”公路旁边是一片树林,凌

    若男把我带到这里,已经费尽了全身的力气。倚在一颗树上,我对旁边大口喘着

    粗气的她说。

    “不行,白露,坚持住,我求求你,你不能死,爸爸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你

    坚持住。”她的说话里又带了哭腔。

    “若男,抱抱我……好吗?我好冷……”我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慢

    慢消逝。

    她凑了过来,小心地按下我的肩膀,让我的头靠进她柔软的胸前。“白露,

    你如果就这么放弃,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你坚持住,你给我坚持住——”

    “若男,我听说,你从来都没有笑过,我想看你笑一次,可以吗?”我轻轻

    动了动脑袋,在她的怀里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