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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夜:疯狗的珍宝

    “血屠来了!”

    “是血屠!”

    那天,楚瑜被恶意遗留在兵败城破的街道上,耳边都是人们惊慌奔逃的声音。那一身铁甲的鬼面将军,所到之处血花纷飞。

    城市的大门打开,那鬼面重甲的将军踏上街道,在她身后无数的兵士如群鬼涌入。

    楚瑜逃进小巷,判断着人声躲藏。男人和女人濒死和受折磨的惨叫如同人间地狱。

    他害怕地躲藏在巷子的烂菜篓子中,在几轮兵士走过后,终于被找了出来。

    楚瑜绝望地被人拖到街边,衣裳被扯破。

    “不要!谁来救救我!”他绝望地挣扎踢打。被人删了一耳光,脸颊顿时红肿。

    他衣不蔽体地爬动着,被人拖回去。随着衣裳被扯破,楚瑜发出了凄惨的求救声。他看见了隔壁的小公子被人找出来刺穿了肚腹,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他。楚瑜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绝望地哭喊起来。

    兵士分开他的腿,要当街轮暴他。楚瑜留着眼泪叫着,却让压在他身上的人越来越兴奋。

    那鬼面的将军骑着马走在路中间,鲜血浇灌在铁甲留下了腥臭的斑驳。她有一双白皙而漂亮的手,无数士兵丧命在这样一双手下。

    面甲之下的眼睛看到了楚瑜,她往前走了几步却折返回来。兵士主动推开,她斩下头颅无数,哪怕她是自家将军,他们也畏惧不已。

    刀尖挑起楚瑜的下颌,她问了一句:“你姓什么?”

    那人血腥味扑面而来,楚瑜满脸泪痕害怕地看向鬼面将军。

    “楚。”楚瑜瑟瑟发抖,害怕他一动她就会割破他的脖子。这个高大的女人,是敌国皇帝的疯狗,玉龙将军萧明焰,但是大家更喜欢叫她另一个名字“血屠”。

    “那边那个,是你家?”萧明焰指着不远处的正在焚烧的府邸。

    “是……”楚瑜本该跟着一起离开,但是早看不惯楚瑜这庶子的正室从中作梗,故意将他遗弃。楚瑜生得比嫡出周正,乖巧又讨夫人欢心,在生生把正室的孩子比了下去。平日就不招正室待见,只有母亲时有关照。正好夫人不在,无人维护他,楚瑜没能赶上出城。

    萧明焰绑住他的手将他丢上马。楚瑜披头散发狼狈不堪,马鞍硌得他肚子疼。他的裤子也被扯掉,两条光腿清晰可见。而楚瑜只能屈辱地默默承受。

    她行走在战火笼罩的大街上,牵着的战马上驮着战利品一般的美男子。

    确认城池攻破,清点工作由专人进行。萧明焰回到了营地。楚瑜被绑着手,绳子另一头在萧明焰手里。

    这是萧明焰第一次俘虏一个男人,引起了许多士兵围观。她不爱财也不爱美色,她就像是皇帝最忠诚的杀戮凶兽,心无旁骛,冷血无情。

    楚瑜衣不蔽体,被拉扯着一脚踹进了萧明焰的营帐。即将成为军妓的恐慌让他害怕得颤抖。他不断求她放了他,可是她却置若罔闻。

    楚瑜瑟缩在角落,看着萧明焰渐渐逼近。他几乎能闻见她身上的浓烈血腥气,楚瑜胃中一恶心呕了一下。随后他惊恐地看向萧明焰,生怕惹她不快杀了他。

    “留在这里。”

    萧明焰皱眉停住了脚步,她丢下一句话转身取下了头盔和面甲,走出了营帐。

    头盔下是高高束起的白发,萧明焰看着年纪不大,却是少年白头。

    “她的脖子好白……不,我在想什么,谁来救救我……”楚瑜因为恐惧而不安瑟缩。

    营帐外一阵喧闹,似乎士兵们慌张地在处理某些事情。锁链抖动和猛兽咆哮的声音伴随着喧闹的人声。

    有人在叫“萧将军”。

    营地里进了野兽,是叫萧明焰去处理了吗。她好厉害,连猛兽都能制服。可是一想到那样厉害的人即将凌辱自己,楚瑜无助地抱着膝盖。

    这里被士兵包围,他的逃跑不会有好下场。也许他能讨好她,顺她的心意,借助血屠的保护也许他能侥幸活下去。可是要是血屠嗜杀嗜虐,他的下场会比军妓还惨。

    楚瑜太害怕了,即使他能想到,他颤抖的手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如同鸡仔一般瑟缩着,生怕一个惹她不高兴就被残忍虐杀。

    士兵来取她的铠甲和头盔洗刷,仿佛没看见角落的楚瑜。楚瑜是长得好,可是他如今蓬头垢面,十分姿色也只剩了三分。明目张胆觊觎将军的东西,并不聪明,更何况是面对血屠那样一声不吭却下手狂暴的疯狗。

    深夜,萧明焰披头散发的回来,看见脏兮兮的楚瑜一把他提起来扛在肩上。

    楚瑜这才看见萧明焰的脸,那是一张唇红齿白而明艳无比的面容,可惜一道伤疤从额角过鼻梁划到脸颊,显得狰狞凶悍。

    她走到军营不远处的水潭,将楚瑜丢在地上。

    “去洗。”楚瑜现在衣衫褴褛,身上也脏臭不堪,实在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样子。萧明焰盯着他的脸,想看他洗干净是什么样子。

    这是要以这种方式凌辱自己吗?楚瑜怕得要死,迟迟不敢脱衣服,只怕他脱了衣服她就扑上来,反而将仅有的衣料抓得更紧。

    “我知道了。你转过去。”

    “不行。我看着你洗。”看着楚瑜单薄的身体,逃跑只会无端丧命。萧明焰并不解释,这在楚瑜看来就是故意折辱他。

    楚瑜只好背过身慢腾腾脱着衣服。萧明焰本就旧疾复发头疼欲裂心中烦躁,抓着他三两下剥干净丢进水潭。

    见楚瑜只顾遮掩身体,迟迟不洗。萧明焰生气了,头疼和疲惫让她没什么好脸色。她脱了衣裳,跳下了池子,从身后抱着楚瑜开始为他洗澡。

    楚瑜扭动着身子挣扎:“不要!不要摸那里!我可以自己洗!真的!我可以自己洗!”

    萧明焰将楚瑜全身上下摸了个光,不过她眼中此刻没什么情欲,仿佛手里的只是在洗一件寻常物事。

    自己受了欺负,被摸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没人要的烂货了。楚瑜自觉贞洁已失,本就今日精神紧张,悲愤与疲惫之下,生生昏死过去。

    萧明焰接住他,包住他的身体抱起来将他带了回去。

    即使在睡梦中,公子楚瑜依旧眉头紧缩,深陷噩梦之中。萧明焰一贯冰冷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温柔,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头,用被子将他包起来搂在了怀里。

    “楚瑜。”她叫出了他的名字,可惜楚瑜的眉头却皱得更紧。萧明焰也皱眉,索性将他搂在怀里睡着了。

    次日,楚瑜醒来,枕边是一套粗布衣裳和一些干粮和水。他起身穿好衣服,挑开营帐往外看了看。

    外面一望无际的军营,隐隐有军队训练的声音。另一边有鞭笞之声,另有伤兵呻吟惨叫。一些俘虏被捆着手过了萧明焰的营帐,看着帐中面目白净的楚瑜又是恨又是轻蔑,有人感到悲愤,有人对着楚瑜这边吐了唾沫咒骂着。

    他咬了一口干粮,喝了一点水。他饿坏了,吃得满手都是。独坐在营帐中倍受煎熬。

    中午,萧明焰回来,她一回来抓着楚瑜的手将他拉进。凑近闻了闻,见他没有了异味,满意地放开他。她给他留下一些肉干,随后就又出了营帐。

    楚瑜看到其他俘虏的待遇,又摸不准萧明焰心思,心里越发忐忑。

    水很快喝完,他口渴不已,忍着恐惧问士兵讨要。士兵指向一处,他拿着水壶走过去。

    他喝足了,才装满了水壶回返。回去却找不见回萧明焰营帐的路,慌慌张张撞上了几个换班下来的士兵。

    那些士兵以为他是军妓,笑着调戏他,摸他的腰和屁股。她们拖着要将他带进营帐里爽爽,楚瑜抱着水壶吓得连连拒绝。

    她们只道他欲拒还迎,动手开始扯他衣服。眼看楚瑜的衣裳就扯下肩头,楚瑜慌张大叫着萧明焰的名字。

    兵士们嘻嘻哈哈,只道他有意思。以为他是新来的,好心提醒他演的太过了,萧将军的名字不能乱叫。

    就在这时,一头少年白的萧明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士兵们连忙停止嬉闹,战战兢兢低头行礼。

    “放开他。”

    士兵面面相觑,不敢阻拦。楚瑜穿好衣服快步走到萧明焰身边,见她脸色不好,连忙解释:“我只是来找点水喝。水喝完了。”其实她也没有脸色好的时候,楚瑜每次见她都很害怕。

    “找到了吗?”

    “找到了。”

    “找到了就回去呆着,不要到处乱走。”

    “我……找不到路了。”

    萧明焰面露烦躁,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想他是不是有点傻,就这么几步都会迷路。她默默无声将他领了回去,丢下他又离开了。没过一会儿她又折返回来,吓了楚瑜一跳,只见她正色道:“不要随便乱走。要什么让守卫给你找,就说是我说的。”

    预订的军事目标完成,萧明焰这支队伍回去复命。另有专人接管后续。

    楚瑜跟着萧明焰没吃什么苦,可是到底是被掳走不禁悲从中来。楚瑜的背上被烙上了俘虏印记,战场无情,更多的俘虏没能活下来。

    与萧明焰同吃同住这些日子,她不但没有伤害楚瑜,反而他活下来受了她的庇佑。

    楚瑜渐渐不那么怕萧明焰了。虽然她脸色可怕,有时如同恶鬼,到底没对他做什么。甚至时不时会给他一些水果。心仍有芥蒂,但凭心而论,萧明焰待他很好。

    直到那天晚上,萧明焰旧疾复发捂着头掀翻了桌子。同在屋内的楚瑜吓坏了,只见她红着眼睛如同野兽,看了他一眼,离开了房间。

    随后便是一阵骚乱,楚瑜也跟了出去。只见士兵训练有素地配合着,用碗口粗的锁链将萧明焰的手脚和脖子锁住。

    萧明焰咆哮发狂的时候割伤了自己,伤口血流不止,可是无人敢上去止血。

    楚瑜见着堂堂将军却被人像狗一样的锁着,心里不是滋味。他深吸一口气,接过了绷带和药:“我来吧。”

    “楚公子不要去,将军这是老毛病了,过一会儿就能好。这个时候她怕是谁都不认得,只认当今圣上。”

    楚瑜何尝不知道危险,可是看她那样痛苦于心不忍,只当自己就是犯了傻吧。

    萧明焰白发披散,头疼欲裂狂暴不已,见着活物靠近就要暴起杀死。士兵一个拉不住,她掐住了楚瑜的脖子,眼看楚公子就要横尸当场。

    就在大家都准备帮楚瑜收尸的时候,萧明焰缺安静下来,从她因疼痛而狰狞的脸上可以看出她仍旧在极度痛苦中。可是即使如此,她却把楚瑜的脖子松开了。楚瑜松了一口气,开始为她止血包扎。

    萧明焰的眼睛一直看着楚瑜,她克制着自己不去伤害他。这场景让在场的人都看不懂了。

    这美男子真有那么美,连发狂的血屠都不忍心杀害他了吗。

    他拿出帕子擦她额角的汗水,她一动不动盯着他看的样子很瘆人,楚瑜只能硬着头皮。

    换完药,楚瑜没有离开,他静静地陪着萧明焰。虽然依旧害怕,可是总觉得这样的时候她应该很需要自己。

    这晚以后,萧明焰便常常注视着他,看得楚瑜有些害怕。

    直到萧明焰忍不住摸了他的脸,流露出一种十分温柔的情绪。楚瑜恍然大悟,他犹豫了一下,笑了笑:“我的命都是你的,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直到萧明焰的脸靠近,他的唇被她柔软的唇碰触。楚瑜豁出去一般闭上了眼睛生涩地回应着。

    萧明焰抱起了他走向了床边……

    国律不能与异族通婚,楚瑜只能作为奴隶被萧明焰养在家里。他这样的奴隶一旦失去庇护下场悲惨,楚瑜从官家公子沦为将军的爱奴不过短短几个月的事。

    皇帝赏赐了萧明焰,并特地把楚瑜赏给了她。萧明焰身有怪疾,不会有子嗣,又是圣上在潜邸的旧人,忠心无比,别说她要个男人,就是她要个王子都能赏给她。

    萧明焰从皇宫回来直奔家里,推开房门,只见楚瑜仍保持她离开前的样子躺着。她掀开被子,美人的被操大的臀眼翕张着。

    合不拢的腿被一摸,楚瑜口中无意识哼哼着求饶。

    她拍拍他的屁股,听他发出嘤咛,随后手指胡乱插弄他几下,提起他的腿又操干起来。

    “楚瑜,楚瑜……”

    “不要了!啊!要死了!啊,要被操死了,饶了我,明天……不,今晚,今晚再……”楚瑜抱着萧明焰的脖子求饶,屁股的痉挛却将她夹得很舒服。

    楚瑜已经几天没下得了床,身体几乎是本能迎合着。他的腿无力地晃动,被她掐着腿根分开。

    那里已有些麻木,不知廉耻地流着浑浊。楚瑜可怜地试着合拢腿,被萧明焰分开看得更清楚。

    他目光迷离,被操得精神恍惚。如同被她困在身体间的美丽淫兽。

    萧明焰掐着他的腿根,看着他翕张的臀眼被她喂得满满得流出来。按道理说,楚瑜现在是她的爱奴,她可以更粗暴一点,可是她除了他行房的时候依旧对他照顾有加。

    她太过喜欢楚瑜,以至于仿佛新婚一般想时时刻刻把一丝不挂的他抱在怀里。

    即便他有时被弄得生气了,软绵绵的拳头捶了她几下。她也并不在意,反而有些怜爱他身体单薄。

    一个性子温和的庶子,偏偏遇上了刻薄的正室。楚瑜在原先的家里日子难过,现在仗着萧明焰疼他,倒是放开了些,会任性也会耍乖了。

    楚瑜身为爱奴,没有别的事可干,只能每天等她回来满足她的需求。不论他喜不喜欢她,这都是他如今生存的方式。

    然而,他不觉得苦,能够救下他的萧明焰在他眼中是好人。而她对他好,比他从前在家更受宠爱,他先有些惶恐,渐渐地也接受了反而想要尽力回报她。

    楚瑜就是个不知世事大门不出的小公子,没什么国仇,家恨更不存在了。

    为了克服抗拒,他尝试和她多讲话。可惜萧明焰从不聊天,和他在一起总是没多久就把他压到床上去了。

    “萧明焰,你别急,别撕,衣裳坏了……”

    在这将军府里,楚瑜一个宠奴的衣裳比将军的还要华贵,吃的用的没一点奴隶的样子。

    出身不错的奴隶依旧是奴隶,知情的都说萧明焰太纵着他了。好在楚瑜从不出府,萧明焰再怎么宠他也碍不着别人。

    在萧明焰沉默而温柔的关怀下,楚瑜的心不知不觉落在了她身上。

    这天,楚瑜等着她回来,正要和她说话,却见她摸着他的后颈让他趴在桌子上。裤子被扒下,已经习惯的身体出了水,萧明焰摸了他两把,用手安慰着他躁动的身体。

    那少年的肌肤在她手下仿佛美丽的画卷,她仿佛在一寸寸观赏,落下自己的记号。

    她将他翻过来,一边手指抽插他的屁股,一边玩弄他的阴茎,直到他身上染上好看的颜色。习惯房事的身体即使被略显粗暴地对待,依然能感受到难以言明的极乐。

    “萧明焰,你轻点。”楚瑜嗔怪她。

    美人面露桃花春水不止。萧明焰吻了他的脸又从他的脖子往下。

    “楚瑜……”她又在叫他的名字。

    这次她将他的手绑起来吊在梁下踮着脚站立,少年单薄的身体有一对漂亮的肩胛骨,无瑕的肌肤和青涩的身体在她面前展开。

    她仿佛拥有而把玩着一块美丽的璞玉。

    萧明焰搬了椅子坐在他身前,将他转过去,拿出粗大的木势一点点推进他的屁股里,等他适应之后,进出玩弄着。

    楚瑜的身体淫靡地微微扭动着,青涩的身体跳着淫艳的舞蹈。

    楚瑜骑着木势,屁股流水不止,淫靡地扭着赤裸的身子。

    “瑜儿,你想要了吗?”

    “要,我要,给我……”

    “给你什么?”

    “用你的东西操死我……啊……我不行了,好难受,快给我……求求你,别折磨我了……”

    木势抽出,楚瑜的屁股里方才被堵住的淫水流下腿间。萧明焰两手玩他的双乳,一点点开发着他的敏感,直到把他的双乳也快玩出高潮。萧明焰这才扶着他的腰进入。

    楚瑜享受着此刻的欢愉,将所有的事都忘了。他眼中只有他的大人。

    正当他期待着大人的亲密时,萧明焰却突然差点试了轻重,将他的奶子掐疼。

    楚瑜疼得叫了一声,流下眼泪:“好疼,你轻点,轻点呀……疼坏了,你松一松……”

    头痛旧疾复发,萧明焰松开绑着楚瑜的束缚准备离开,以防失手伤了他。

    楚瑜却抱住萧明焰:“没关系,你喜欢就做吧。弄疼了也没关系。只要别掐我脖子,我害怕。”

    她也舍不得放手,仿佛手下的肌肤能缓解疼痛。

    萧明焰的白发扎成高马尾,如同一匹不羁的白马。

    她将楚瑜抱到床上,楚瑜的手勾着她,双腿夹在她腰上。

    楚瑜的手摸到她身上带着的一支玉簪,看了一眼就再挪不开眼睛。

    “这是……”

    “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的东西……”萧明焰忍着头疼讲述着。

    “我记得我把它送人了,好像是……”

    “送给了一个小乞丐……你还给了我一碗饭。”

    “你做过乞丐?”楚瑜感到难以置信,谁能想到跟着圣上从潜邸出来的玉龙将军曾经也如此落魄。

    “我还做过药奴。被恶人折磨了两年,跑了。是圣上收留了我。”

    萧明焰说的轻描淡写,略过了无数艰辛。她没有说她为什么会有头疼发狂的毛病,也没有讲能不能治愈。正如众人所说,萧明焰是圣上最忠诚的疯狗,而这条疯狗可能随时因病暴毙,也可能会终身伴随着这恶疾直到她死。

    “楚瑜,幸好我及时找到你。那样的情况,你一个人活不下去……”萧明焰疼得厉害,不再说话,一心埋在楚瑜身上。

    有时候她动作太过强硬弄疼了楚瑜,他一声不吭咬牙承受。萧明焰是个可怜人,他想要尽他所能给她幸福。

    最终萧明焰在他身上睡着,楚瑜扶她睡好,握着她的手将头靠在她颈边。

    次日,楚瑜睁开眼睛见萧明焰在擦拭兵刃。每次她这个时候擦刀,那一定是圣上有秘令要她去办。

    见楚瑜醒了,萧明焰解释道:“要帮圣上做点事,这几日我都不会回来。你就在屋子里,不要随意走动。”

    “危险吗?”

    “还好。”

    萧明焰提刀出去,楚瑜挺害怕她这个样子。有时候他挺讨厌皇帝,皇帝想要做什么却要他的女人去卖命,偏偏萧明焰不畏死一般豁了命去做。

    萧明焰是皇帝最锋利的刀,可是她也是人不是神,她再凶煞也会受伤。

    楚瑜战战兢兢等了几日,半夜萧明焰回来,咚一声栽倒门前。楚瑜将她拖进屋,叫来将军府管家找来医士。

    萧明焰伤得很重,黑衣被大片鲜血染红。这一次,萧明焰差点挺不过去。

    楚瑜守着萧明焰越想越急,不知不觉不停抹眼泪。萧明焰总是怜惜他,受了苦难和委屈都不肯哭,偏偏故作坚强。然而此时,他看着萧明焰伤重却眼泪掉个不停。

    萧明焰醒来,楚瑜的两个眼睛还哭肿着,她叹了一口气将他抱上了床休息,这才离开进宫复命。

    楚瑜醒来见萧明焰不见了,满府里找。被告知将军进了宫,他坐在厅堂里等。

    本来他作为官奴不该上前厅,萧明焰宠他,他说什么萧明焰都依他。在这府里,人人都知道宁得罪将军也不要得罪楚公子。从官家子沦落为奴,楚瑜性情不比从前,偶尔也会耍脾气。因此被赶出去的仆人也有不少,他要做什么无人敢说个不是。

    萧明焰一回来,楚瑜跑着上前抱住,忍不住就掉眼泪。

    旁人都说萧明焰凶神恶煞,他却知道她忠诚而有情义。私心不想她为了旁人丢了性命,却也知道她这样一把锋利的刀,无法如寻常夫人天天守着他过日子。

    他一抹眼泪,挤出笑容:“累了吧,一起吃饭。”

    楚瑜慌忙叫人准备,见菜上得不好,又骂了下人几句。他总觉得萧明焰对自己人很好说话,这些下人有时便不太尽心。萧明焰吃穿不挑,这些下人竟然敢怠慢她的吃食,楚瑜是大户人家出身,这些根本忍不了,逮着了就骂。自楚瑜来了之后,下人事事更尽心些,生怕惹了他被赶出去。

    楚瑜吃饭的样子很好看,萧明焰老是喜欢看他,仿佛他能下饭似的。

    “明焰,圣上叫你做什么,怎么伤那么重。”楚瑜疑心萧明焰是个憨子,自古伴君如伴虎,哪日皇帝一时想岔了让她去死,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他不反对她忠诚,可是就他看来,皇帝根本就把她当牛当马地用。皇帝倒是好名声,反倒是萧明焰树敌无数,不曾为她自己留半分余地。

    “你不该问。不是我不告诉你,你知道得越多,是在害你。”萧明焰皱眉,略微训斥了他。

    楚瑜却脸一瘪:“害我?你哪天被圣上害死了还乐颠颠的。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有多少人想要你的人头!就连你维护的百姓都在唾骂你是个只会杀人的怪物!那个死女人是要逼你上绝路,你多为自己想想不行吗!”

    啪一巴掌落在楚瑜脸上,打得他嘴角出了血。“你太放肆了!圣上是你能乱说的吗!”今日楚瑜口出妖言,若是传到皇帝耳朵里,他必有大祸。

    她无法,今日她教训他,总比来日被圣上赐死好。

    萧明焰自觉打重了,要看他的伤势。楚瑜啐了一口含血的唾沫,赌气甩开她的手跑了。

    “管家,把他的屋子锁了,关他几天让他冷静一下。”说完萧明焰又道:“去看看他的伤,送些伤药吧。”

    萧明焰咳嗽几声,帕子上几丝黑血。她捏紧了帕子,独自坐在饭厅喝汤。每一口都带着腥味,萧明焰喝不下去,硬吃了一碗饭打发了。

    楚瑜被关在屋里,越想越气,决心要和她怄气不理她。她什么都依他,他从不担心她不来找她。

    然而楚瑜不知道,萧明焰做了一件大事,因此这几日很是艰难。在圣上维护下,她才得以暂时脱身。依然是按从前的惯例,她缄口不言,全由圣上安排。明面上过去了,萧明焰却树了新敌。

    依照安排,萧明焰得被拘押几日,受些皮肉苦,然后走一遍流程她就能放出来。

    楚瑜被关禁闭并不知道她在牢里,一开始心里还在想她来找他的时候一定要稍微为难一下她再给个台阶。

    这屋子里她不来了,倒又让他回到那个无助的自己。楚瑜听着庭院里的鸟叫声双双对对,寂寞不已。渐渐地也就忘了要为难她,只想她好好抱抱他。

    门锁响动,脚步声不似送饭的人。楚瑜高兴转身:“你终于肯来看我了……”

    从牢里出来,萧明焰被亮光刺着眼。一枚铁镖射来,她闪身避过,却难辨来处。

    镖上绑着一张纸条,萧明焰确认无毒后拾起查看。

    按照信上所说,她带人赶了过去。

    只见楚瑜的手被绑在身后,绳圈套在他脖子上将他吊在树下。若不是楚瑜脚下有块摇摇晃晃的木桩踩着,他早被吊死。

    那人拿着刀狞笑着,一脚踩着楚瑜脚下的木桩,随时准备踢倒将他吊死。

    “萧明焰,自己拿刀在身上戳几个窟窿。否则我杀了他。”

    “憨子,你不要管我了!她要杀你!”

    萧明焰毫不犹豫拔刀刺穿了自己小腹:“现在可以了吗?把他还给我。”

    “你丢下武器,一个人过来,否则我现在就弄死他。”

    那人狠狠地掐楚瑜:“给我哭,让她来救你!给我哭啊贱人!”

    “休想。”楚瑜被掐得疼痛,他的屁股和大腿都要被掐紫了,可是仍旧咬牙不肯叫。

    他那样的胆小懦弱的人也有这样的时候。

    萧明焰丢下兵器一步步走过来:“我来了,你不要伤害他。”连日的疲惫和伤重,她不过勉力维持,可是眼下的事却容不得她多想。

    随着她靠近,那人拔剑刺穿她的右肩。萧明焰用手反握住剑刃,与那人打起来。

    那人打不过萧明焰,一脚踢翻了支撑楚瑜的木桩。萧明焰猛地回身抱住了楚瑜的身体,支撑他不被勒死。

    萧明焰带的人围上来,那人果断从萧明焰后背刺穿了她的心口。楚瑜清楚听见兵刃刺入她皮肉的身影,痛苦不已。

    那人被拿下,萧明焰一直支撑到楚瑜被救下来,才倒了下去。

    圣上恩赐,萧明焰特许由御医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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