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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抽了重复了别买啊啊啊!!!!!!

    陈屿站在乐园基地门口,人造月光投射在空旷冷清的水泥地面上。

    [大魔王前脚挖个陷阱,那小姑娘后脚就跟着跳,]维恩闲聊时发来消息,[不出意外今晚刑讯,到时候一切就水落石出啦。]

    得知酷似妹妹的少女被抓后,一等到疯狂的性事结束,陈屿就匆匆穿好衣服,乘升降机下到了地下城。

    向站岗的警戒人员说明来意后,对方确认了陈屿身上没有武器,便放了人。

    陈屿在乐园的内部权限是B,关押少女的收容处级别是S,是陈屿从未试图踏足过的地方。

    知道基本不可能见不到少女,但还是来了;知道权限不足,但站在门前,还是下意识地验证身份。

    然而红色警告却并未弹出。

    虹膜、指纹、人脸三重验证通过,银蓝色的大门在眼前悄无声息地滑开。

    陈屿连惊愕都顾不上,穿过长廊两侧整块整块的玻璃幕墙。尾端的囚室里,少女正侧身靠坐在玻璃上,百无聊赖地编织着短发,黑色短裙被血迹染得斑驳不堪。

    听见声音抬起眼,短短一束麻花辫还停留在指间。

    陈屿愣愣看着她手指间的小辫子。

    曾经很多个日子,妹妹躺在床上和他闲聊,灵巧的手指总是闲不住,消遣似的把短发分成几绺交织缠绕,经年累月早就养成了习惯。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三千多个日夜,总是反复想着那个可能。

    当初在巷子尾,六分之一的概率,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个女孩也觉得他很熟悉,于是手下留情了呢?

    人一旦想要去相信什么,就会不惜工夫搜刮一切细节放大当作佐证。

    那少女抬眼,静静看了他片刻,撑着地面直起身,站在用作排气的圆洞前,示意陈屿弯下腰来。

    她的眼睛黑得没有一丝杂质,从窄小的排气孔伸出两根手指,划过陈屿胸前,夹住了衣领。

    “你……”她的面容冷漠而细致,此刻却微微皱起眉,“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感觉很熟悉。”

    陈屿微微睁大眼。

    “陈屿?”

    陈屿蓦地直起身。

    穿着长风衣的银发青年正站在收容处另一侧的尽头,身后跟着几名下属。

    “你在这里干什么?”

    被几名下属带到刑讯室的一路上,虞清昼一直容色平静。

    直到陈屿被摁在虞清昼对面坐下,强光圈刷地把眼前照得一片雪白,虞清昼微蹙的眉尖才泄露出几分怒气,又问了一遍:“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想和那个女孩说几句话,”这个阵势有些太大了,陈屿如实回答,“在您对她用刑之前。”

    “为什么?”虞清昼问,“你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长得,很像我以前的认识的人。”

    “之前为什么不向我汇报?”

    陈屿有些为难。

    总不能说,这个“认识的人”,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吧?

    沉默片刻,虞清昼道:“刚刚传来的消息,收容处S106的钥匙失窃了。”

    S106就是那个女孩囚室的编号,可以被“钥匙”——亦即一张磁条卡打开。陈屿先是有些愕然,随即迅速反应过来:“您以为是我……”

    虞清昼静静地看着他。

    陈屿愣住,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自己确是形迹可疑。只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虞清昼怀疑,慢慢地说:“主人。我没有偷……”

    虞清昼打断他:“自己脱,还是让他们帮你脱?”

    雪白的探照灯下,男人的面容一下子失去血色。

    虞清昼轻轻笑了一下,被黑色皮革紧裹的修长手指在桌面上神经质地轻敲着,“不就搜个身吗,怎么紧张成这样。”

    确实如此。陈屿若是偷了卡,前去看望少女的行为就只能解释为想帮她开门逃狱。既然被撞破,磁条卡就还在身上,毕竟排气孔太小,没法把磁条卡穿过去交给少女。

    被带到刑讯室的路上也被其他手下监视着,没机会把卡扔掉或者藏起。只要搜身,是否清白一清二楚。

    等到陈屿嘴唇颤抖着,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的时候,刑讯室里所有人似乎都明白了男人抗拒的理由。

    原本被衣领完全遮住的脖颈完全露出来,喉结上是一个小小的牙印,深蜜色的皮肤上遍布深红的吻痕,后颈上似乎被谁用牙齿刺进皮肤,两个浅浅的伤口还在渗血。

    敲击声蓦地停下,虞清昼道:“都出去。”

    等到几名手下鱼贯而出,房门门轻轻合上。陈屿这才做出最后的、试图保留尊严的微弱反抗:“主人,我没有偷钥匙。”

    刑讯室里寂静一片,青年背着光,面容沉在阴影里,良久,敲击声才重新响起,一下一下,频率极低。

    “废什么话?”他简短地命令道,“脱。”

    陈屿浑身发冷,手指颤抖地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吻痕斑斑的颈窝,又一点点露出紧裹着胸肌的裹胸布。奶尖所在的位置晕开两块圆圆的湿痕。

    敲击声再次放缓。

    “解开。”

    陈屿只感觉头重脚轻,连灵魂都在发飘,眉头痛苦地紧拧着。等到拆下裹胸布,一对圆鼓鼓的饱满大奶弹动一下,裸露在虞清昼眼前。

    敲击声蓦地停止。

    雪白刺眼的探照灯下,一切都无处遁形。男人的肩膀宽阔,胸围亦是傲人。两颗小小的奶头在微凉的空气中迅速硬起挺立,肿成青豆大小,被人用目光看着,顶端甚至紧张地分泌出一点雪白的乳汁。

    一对蜜色大奶上,布满牙印、吻痕、指痕,甚至还有被掌掴的痕迹,沾着点干涸了的精斑。更加令人震惊的,是这对一看就被人玩烂的骚奶上,用彩绘笔写满了不堪入目的词句。

    左边的奶头被人用马克笔绕了一个圈,箭头指向“老公的专属骚奶牛”,右边则大大写着“骚奶特供,五元一次”的标语,除此之外,还有各种侮辱性的词汇从胸肌下延,一直延伸到被衬衫遮住的腹肌上。

    陈屿被雪白的灯光照得昏头昏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清楚。房间里静得如同死亡,直到门外忽然传来尖锐悠长的警报声,寻呼机震动一下,虞清昼接起来,声音如同在冰川里浸过:“什么事?”

    “不好了老板!”寻呼机里传来焦急的声音,“S106号越狱了。”

    虞清昼冷淡地问,“怎么越的?”

    “磁条卡被人钻了个洞,”对面说,“S106用头发做成吊绳穿过钥匙,刷开了旁边的门禁。”

    “知道了。”

    “还有,这段时间和S106见过面的,”对面支支吾吾地说,“只有陈屿哥一个人。”

    电光火石之间,陈屿愚笨的头脑忽然恍然大悟,连难堪都顾不上,仓皇地道:“主人,我知道了。是那个警卫,他安检的时候把钥匙放在我上衣口袋里。那个小女孩在我接近的时候,用手指夹了出来。”

    虞清昼挂断了通讯,听了这一席话,静静坐着,毫无反应。

    陈屿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相比于恐惧和极致的羞耻,更多的是一种不明缘由的悲伤。

    下一刻,虞清昼扯下手套,探照灯“啪”地灭了。黑暗之中,青年冷冷道:“衣服穿好。”

    陈屿刚扣上扣子,就被人抓住手腕从座位上提起来,刑讯室的门往外推开,男人迎着门外几名同僚的愕然眼光,被虞清昼紧攥着往电梯间疾行而去。

    疯狂闪烁的警报红灯中,虞清昼脚步又快又急,陈屿大步跟在他身后,惊慌地看着青年峻拔的背影。手腕传来的力道几乎要把腕骨捏碎,走进电梯时整只胳膊都失去知觉。虞清昼掏出手机,以陈屿听不懂的语言匆匆吩咐几句什么,一直到陈屿在勒令下坐进车后座,青年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从地下城回到地面上,时间已是深夜。深黑的天空如同漏了一个大洞,整个世界淹没在暴雨之中。雨刷器刚刚挥开,车前窗就又汇成模糊的雨膜。

    车速达到自杀式的三百码,陈屿忍了半天,担忧地叫了一声主人,却叫虞清昼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和地面急遽磨擦,发出一声极其刺耳的锐鸣。

    青年冷冷地道:“闭嘴。”

    虞清昼直接把车开回了位于兰庭的别墅,伞也不打,攥着陈屿的胳膊顶着暴雨回到家中,自玄关到浴室,在昂贵的檀木地板上一路留下蜿蜒的水痕。

    陈屿被拖进浴室,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就“当”一声重重磕上墙面,修长有力的手指如铁箍般卡死了他的脖子,浴室灯光炫亮有手术室的无影灯,窒息间光圈在眼前漂移成虚幻的两个。

    陈屿眼前好一阵发花,疼痛后知后觉地涌上来。

    青年的长发湿漉漉往下滴着水,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一只是缄默的、仿佛能吸走光线的深蓝,一只是温柔的浅金。金色的那只原本有机会恢复视力,如果眼睛的主人没有在陈屿被混混围剿时,为了救他耽误了手术的时间。

    虞清昼静默地看着他。

    陈屿知道自己大概活不过今晚。

    很多年前他走进那个黑暗的小房间,青年被惊扰般直起身,略略回过头来。一条白光随着房门打开照在他脸上,白皙的侧脸上沾染了几滴鲜血,沉在黑暗中的那半边长发被鲜血浸透了。

    黑暗里的椅子上绑着一个人,身体上插满了电线,胸口插着一柄小刀。虞清昼一手还反握在刀柄上,陈屿几乎可以听见利刃翻搅血肉的声音。

    他转身想走,袖口却被拉住。回过头时,那只浸满的鲜血的手倏地收回,然而袖口上已经染上了血迹。

    那时陈屿说:“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虞清昼却只是问:“你觉得我很可怕吗?”

    陈屿不知如何回答。那是第一个背叛虞清昼的手下,为了保住妻女的命,向敌方泄露了行动的部署。虽然陈屿自己都差点因此丧命,但这人毕竟有苦衷,情感上生不出那么多的恨意。

    虞清昼静默了一会儿,又说:“我小时候长在福利院,有一个最好的朋友,他被人扔石块恶作剧,都是我保护他。”

    陈屿不知他为何突然破天荒的地说起自己的往事,不由问:“然后呢?”

    “有一对很有教养的老夫妇原本要领养我,最后离开的却是我的好朋友,”虞清昼说,“后来我才知道老夫妻来办理手续的时候,他趁我不在骗那对夫妻说,我已经被领养走了。”

    “然后呢?”

    虞清昼轻轻一笑:“然后我就被一个喜欢给小男孩洗澡的家伙领养了。”

    陈屿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给……”

    “算了,”虞清昼不耐烦地打断他,“就是恋童癖。后来我杀了那个家伙,被关进改造营,和舍友合谋越狱,越狱前一天舍友为了减刑把我告发。首长把我关在禁室整整四十天,差一点就瞎掉了。”

    陈屿沉默下来,然而虞清昼仍在语调冷淡地说着,像一种事不关己的解释:“那天被人划瞎眼睛,也是因为同伴想除掉我取而代之,把子弹换成了同等重量的弹壳,”他轻轻哼了一声,“不过,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碰到你这蠢得出奇的家伙。”

    陈屿什么也说不出来,张开手臂,抱住了眼前的青年。

    虞清昼的身体像是抖了一下,骤然把他推开:“抱我干什么!”他揪住陈屿的领子猛地一扯,“要有一天你敢背叛我,我把你大卸八块剁碎了喂狗!”

    陈屿只是好脾气地回答:“不会的,主人。”随后又有些固执地,不顾青年的反抗,再次伸手轻轻搂住了他。

    青年像是凝固般站在原地,声音都颤抖了:“你怎么敢……”

    安慰妹妹和前女友时,陈屿总是这么做的。

    “不要难过,主人。”

    虞清昼气急了似地揪住了他的衣领,身体却像水一样渐渐软下来,慢慢和他贴紧,直到亲密无间。揪住领子的手也犹豫似地攀上来,圈住了他的脖颈,逐渐用力搂紧了。

    随后耳边又传来一声轻轻的“蠢货”。

    后来陈屿被敌方的手下俘虏,逼他说出青年的藏身处。回想起来,陈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扛下来的。被虞清昼救出时牙齿指甲都被拔掉不少,前胸后背全是鞭痕,整个人瘦脱了型。

    他虽然没什么用,但至少也还能做到信守承诺。

    浓郁的血腥气味中,温暖触感的拥抱,第一个,好像也是最后一个。

    喉管上的力道渐渐放松,明亮到眩目的光圈中,视野渐渐被水汽氤氲得模糊。

    并不是怕死,多活一辈子,每多一天都是赚的。

    只是,一想到就这么死在虞清昼手下,心中就一阵强烈的、说不出缘由的悲伤。

    陈屿嘴唇颤抖着,从喉管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主…人,我真的……咕唔……没有偷……钥匙…咕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