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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章:大美人怀上二胎,秘密坦白,一家三口团聚

    几日小别,上来就是一通翻云覆雨。

    时夏身上的白衬衫变得皱皱巴巴,衣服下缘还沾着不少暧昧且成分不明的湿润水渍。

    “唔……”终于从那摄人心魄的快感中回过神来的美人闷哼一声,眉头轻蹙,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

    “怎么了?”本该是尽情享受性爱余韵的时刻,邢渊还从未见过时夏在做完爱后露出这种表情。

    于是不由得低下头来,细细打量着对方的神色,一只手也跟着贴上时夏的腹部,轻轻地摩挲了好一会儿。

    “痛?”

    “……有点难受。”时凌的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情,似乎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思索两秒后,才茫然地抬起头来,冲着邢渊眨了眨眼,“可能是刚才做得太狠了。”

    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他也不是头一回和邢渊做这种事了,更刺激、更凶猛的时刻从不少有,男人更没少干过他这阴道深处的隐秘入口——

    双性人的身体如此天赋异禀,怎么会突然觉得不舒服呢?

    那不适感虽然说不上多么强烈,却也很难让人忽视,和平时较为常见的胃痛并不相同,好像是、好像是……

    从他的子宫里面传出来的。

    时夏的宫口不久前才刚被男人笔挺炙热的阴茎撞开,在那曾经无比紧致、如今却已成了只松软肉圈的腔口处反反复复地奸淫操磨,甚至,不止一次地捅了进去。

    他现在依然能感觉到,在子宫的宫颈浅处,始终含着一泡还没能排出去的浊厚精水。

    自从知道那曾经的“春梦”是真的之后,邢渊便对那被他自己十数年前就开过苞的小小器官额外关注。甫一想起这个地方曾经诞下独属于他们二人的亲生血肉,做起爱来时,就尤爱肏弄鞭挞这只淫艳惑人的肉口。

    好几次,时夏都叫他用一根粗大火热的肉棒抽插得浑身抽搐、无意识地哭噎不停,整个下半身爽麻酥软到不听使唤。男人还要恶趣味而不自知地伏在他的耳边,一声接着一声地问他:“是这里吗?时夏,我操进去了。”

    即使是在火炉一样随时能将人烤化的情热之下,男人微微发沙的嗓音也依旧如同深夜撞击在光滑石块上的淙淙流水,带着清凉而又沉静的气息,有着一股惑人的魔力。

    仿佛这也是一种对于时夏刻意隐瞒了他这么久的惩罚。

    时夏不得不软软地连声唤着“不要了”,好让那几乎叫他窒息的滔天淫欲能够给自己留有一些喘息的空间,偏偏又如此有心无力,如同手无寸铁的羔羊般被男人抓住两侧肉乎乎的丰盈胯部,抵在身下狠力抽送、拼命鞭挞。

    火棍似的巨物一遍遍用力捣开烫平宫腔入口处的软媚淫肉,直到强硬的精柱瞬间冲破一切障碍,噗嗤嗤地灌入到他爽得痉挛的腔眼之中。

    按理来说,子宫里含着被男人射入的浓浓膻精,时夏往常是只会觉得舒爽愉快的。

    难道真的是因为最近太过荒淫无度了?

    ……或许还是应该节制一些。

    高潮过后,时夏不免感到有些羞惭——所谓饱暖思淫欲,莫过于此了。

    这段时间和邢渊在一起时的做爱频率太高,相较于往常只增不减,甚至还要大大超过从前的总和。而他自己更是饥渴到了极点,邢渊出差三天才刚回来,他就一大早地蹭上去撒娇求肏,仿佛忘掉了所有羞耻。

    好在邢渊或许也算早有预料,这天上午并未给自己安排任何事务。

    一番颠鸾倒凤之后,时夏本已进食过的身体复又觉出饥饿,干脆简单地清洗好身体,陪着邢渊把热过的早餐吃了。

    只是吃到一半,又觉得吃到口中的饭菜没什么滋味,没添几口,半途就将碗筷放下:“我吃饱了。”

    “没胃口?”邢渊道,“还觉得不好受的话,下午叫个医生来给你看看。”

    时夏吓了一跳:“也不用叫医生……”

    那也太夸张了。况且到时候见到医生该怎么说——难道要告诉对方,自己是因为性交的时候一直被男人顶着子宫才不舒服吗?就算看了,医生也未必能给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

    虽然腹部深处的异样确实有些让人在意,不过……

    他抿了抿唇:“我再休息一下,说不定过一会儿就好了。”

    邢渊看了他好几眼,似乎在掂量对方话语的轻重,半晌点头道:“那等一下,你就在这里休息。助理的电话已经给你了,还有不舒服就打电话给他。什么时候要回去了,也不要自己走,让他送你就行。”

    时夏红着脸道:“我知道了……”

    邢渊下午的行程依旧很满。先前说要时夏给他当助理,多半是哄着玩的,再加上有这个插曲,也打消了等下带对方去公司看看的念头,只让他好好呆着。

    男人离开以后,时夏又在别墅内休息了近一个小时。中间收到对方发来的消息,说自己确认要忙到很晚,让他不必再等,时夏便也没多纠结,提前回家。

    时凌这段时间回家得晚,据说是恢复了让谢枫给他补课的习惯,每天都要额外在学校里多待一两个小时。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偶尔有几次回来时,时夏都见这小美人身上微微出汗,面颊红润,像是刚运动过。

    他觉得奇怪,便问对方。

    时凌支支吾吾,找借口说补课补得晚了,学校图书馆不让进,他们就转移阵地到校外的饮品店,小店里空调不冷,才把他热出了一身的汗。

    时夏还问他,什么时候又和谢枫和好了——明明不久之前还是一副正闹别扭的样子。以及那个姓徐的男生,最近似乎也和他走得很近……

    时凌在回答这个问题时口条流畅多了,想也不想道:“这个啊……我本来是有一点生他的气。不过我脚扭伤了,就是他主动过来找我的,对我也很照顾,我就勉强原谅他了!毕竟,我又不是小心眼的人。至于徐朝跃嘛——”

    他停下来喝了一口饮料:“就、就是偶然认识的。最近也跟着我们一起补课。”

    ……虽然谢枫本人并不认同徐朝跃的这一举动,以及,他们也并不总是在补课。

    尽管省略掉了许多重要细节,时凌还是将这一番话说得相当自然,说话时情不自禁地微微抬起下巴,狡黠而又无辜,由此可见,这小美人确实有些得意忘形的底气。

    时夏仍然觉得有点奇怪,却始终找不到根源,最终还是作罢,转而将思绪拉回到自己身上。

    到了晚上,时夏的食欲依旧不高。坐在餐桌边上,手中的筷子戳了戳碗底的米饭,却半天都没有放进嘴里一口。

    自从那天答应了邢渊,声称自己会尽快和时凌说明情况后,这些天来每次和对方共处一室,时夏都在反复纠结要不要和时凌摊牌。

    每每话到嘴边,嗓子眼就像被某些东西堵住,稍一犹豫的功夫,胆怯和羞臊就加倍翻涌上来,淹没了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

    到底该怎么和对方解释这件事情呢?

    一旦思及此处,时夏就整个掉入了苦恼的漩涡,找不到一个正确的措辞与答案。总感觉无论怎么讲,都实在太过羞人。

    但时夏也明白,不能总是这样拖延下去。他们总归是一家人,如果时凌也喜欢邢渊,愿意接纳这另一位血缘上的父亲……

    那就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时夏总算下定了决心:“小、小凌……那个,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时凌抬起眼睛来瞧他。

    张得浑圆的眼尾微微上挑,显出一种漫不经心的疑惑,示意自己正在倾听。

    时夏动了动嘴唇,一狠心,才咬着牙说了出来:“我和邢渊——就是你前几天见过的那位邢叔叔,在一起了。”

    两秒静谧。

    时凌含了含筷子尖儿:“哦。”

    好不容易起好开头的话题,不料时凌却似乎并不怎么买账,或者说,毫不惊讶。

    “你这是……什么反应?”

    时夏原本七上八下的忐忑心情刹那间叫对方弄得哭笑不得。

    “我的意思是,恭喜你。”

    时凌的眼睛重新垂了下去,在面前的盘子里挑着自己喜欢的菜吃。似乎搞不明白时夏为什么要摆出如此正式的模样,去宣告一件他早有预料的事情。

    毕竟之前这两人就算没有“名义上”地在一起,所表现出来的状态也已经大差不离了。

    小美人一脸纳闷:“就这样?如果只是这件事,用不着特意告诉我吧?你好几次偷偷躲起来打电话,我又不是看不见。”

    “……”时夏的脸红了又红,头一次觉得,时凌在某些方面还是有遗传到邢渊的基因。

    既然对方对开头无动于衷,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了。

    “当、当然不是只有这样。其实我还想告诉你,嗯……”

    他吞吞吐吐了好几下,心跳声快得根本刹不住车。

    “邢渊,就是你的另一个父亲——我是指,血缘关系上的那种。”

    时凌的动作停顿了几秒。

    似乎还在试图理解对方的意思,是不是他所想的那个含义。

    见他这幅模样,时夏又赶紧道:“其实我想告诉你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一直担心你不能接受,毕竟你和他也还不熟……”

    “……等等。”时凌的大脑终于开始反应,只不过还有些乱糟糟的。

    他漂亮的眉眼皱得紧了,一副有些严肃的模样,这样看去,还真颇有邢渊的影子,眉骨饱满,双眸深邃——

    只是遗传自时夏的下半张脸明显大幅减弱了这张精致面庞上的凌厉线条,一动起来,便显出一种近乎于娇憨的人畜无害。

    时凌满面狐疑道:“你是说……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你有什么证据?”

    嗓音脆生生的,像仍不相信时夏的话。

    毕竟换位想一想,时隔这么多年,时夏的身边突然冒出一个和他谈恋爱的陌生男人也就罢了,现在又要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居然就是自己那另一个从未谋面的血亲。

    有那么一刻,时凌的脑海中很难不跳出“他该不会是想哄我吧”这种念头,至于原因……大概是想让自己能更快地接纳对方。

    不过,这样做有必要么?

    再换个方面想,如果事情真像时夏所说的那样——

    时凌的表情更古怪了。

    “他如果真是我爸,为什么以前不来找我们,现在才出现?”时凌哼了一声,一边说着,脑海中已经不知道脑补出了多少剧情,“你们不是大学同学吗?”

    一看对方的表情,就能猜到他多多少少误会了些什么。

    即使早就对这必然出现的一幕有所准备,时夏还是忍不住地羞臊难当,感到难以启齿,早就在内心独自练习过几次的腹稿此刻全然化作灰烬,再也无迹可寻。

    “你,你别想歪了。”他脸颊通红,必须要强行忍耐,才能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去到处乱飘。

    “我们确实是大学校友,但是……”

    他顿了顿,半途停下来深呼吸了一次,磕磕巴巴、无比尴尬地说:

    “但是那个时候,我和他甚至不是男朋友那种关系。我怀孕得太突然了,当时又已经大学毕业,所以根本没告诉他——这么说,你大概能懂吧?”

    说着说着,时夏的声音越来越小。

    “直到几天前,邢渊也都一直不知道……不知道你是我和他的儿子。”

    “你小的时候一直问我,你的另一个爸爸是谁,那个时候我跟你说他离开我们走了,都是我骗你的。不然……我也想不出该怎么跟你解释,为什么你从生下来就只有一个爸爸。”

    说到这个份上,时夏已算是将能丢的脸面都抛开了。他本身就不是管得住孩子的那类家长,此时此刻,更觉得自己所剩无几的威严愈发直线下降,直逼清零风险。

    他之前告诉邢渊,自己想先一个人跟时凌聊聊,也多半是出自这个原因。

    一个最初的谎言,后续总需要无数个更多的谎言来圆。承认并坦白自己年轻时曾做过的蠢事,实在需要很多心理准备与勇气。

    相比起来,分别在男朋友和儿子的面前丢脸,总比同时被两人共同审判要好。

    “不过,你也不要多想,虽然事情发生得有些突然,但选择生下你,完全是我自己的意愿……”观察着时凌的面部神情,时夏又连忙补充上这一句。

    “其实本来我都没有想过还会和他再见面的,也已经做好了保守这个秘密一辈子的准备。哪怕是之前带他来家里、刚好撞上你那次,我也没有考虑过要把这层关系曝光出来,没想到……”

    “没想到,你们现在修成正果了是吧。”

    听到这里,桌对面的小美人冷不丁地又哼一声,还没没等时夏将剩下的内容说完,就接上了对方的话。

    时夏所述的内容信息量不小,时凌听得呆了,方才一直没心思打断对方。

    ……直到他花了好一会儿,最终消化并确认了自己所了解到的前因后果,险些被惊掉下巴,但也同时反应过来,旋即跟上了时夏的节奏。

    他不由得对时夏刮目相看,蔫蔫地撇了撇嘴道:“……原来你欺负我小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一直都在蒙我。”

    “看不出来,你上大学的时候还挺前卫。我之前还一直以为,你是年轻的时候被坏男人骗了——既然你没被骗,那我也就放心了,暂且相信你说的话。”

    前、前卫……这都是什么形容词。

    也不知道时凌那脑袋瓜又想到哪儿去了。

    不过时夏也懒得去纠正对方,毕竟,这一切最初的起因实在太令人说不出口。那因为滋生出的情愫而闹出的啼笑皆非的闹剧,本就应该是只由他和邢渊独自交换并品尝的秘密果实。

    “你怎么跟爸爸说话的……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了,邢渊的确是你的父亲,这一点是绝对没错的。更细节一些的事情,你就算问,我也不可能告诉你。”

    时夏脸上的红潮从刚才起就没消退下来过,说话慢吞吞,又小心翼翼的,在桌面下方轻轻绞着自己细长的手指。

    “之所以选择现在跟你讲,是因为我觉得既然你的另一个父亲已经知道了,你也该有知情权。你们毕竟有血缘关系,再加上我现在又和他……嗯,在一起了,肯定还是希望我们能一块儿生活。”

    “我和邢……你另一个爸爸的意思是,让他再多来这里玩玩,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熟悉一下,等你觉得可以了,就一起搬去他那边住。”

    “小凌,你说好吗?”

    ……

    时夏都这样开口了,时凌也没有办法拒绝。

    正如时凌自己所说,他虽在学习上脑袋不够灵光,本质却并不笨,对于一些细节的感触更是无比敏锐。

    ——从邢渊出现在自家门口前开始,时凌就隐约觉得,这个男人和时夏以往为了欢愉而短暂接触过的床伴都不一样。

    时夏明显很在乎他,从小到大,这是时凌所见证过的头一次。

    或许自那时起,时凌就已经做好了邢渊日后会成为他们家庭中的一份子的准备。只不过不同的是,邢渊的身份从准后爸变成了亲爸。

    ……这个跨度就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了。时凌起先也有些将信将疑,后来一想,又觉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邢渊时,那种奇妙又诡异的熟悉感并非没有来处。

    活了快十八年,才头一回知道自己的另一位亲生父亲究竟是谁,还没见过两面,就要搬去和对方一起住,饶是时凌自认心大,也忍不住微微地不安起来。

    “你说,他会喜欢我吗?”时凌轻声嘀咕着,像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问某个人。

    身旁半天没有传来声响。

    时凌抬头一看,才发现时夏双眸闭着,神色恬静,竟是侧躺在沙发上,静悄悄地陷入了梦乡。

    “……”时凌道,“什么啊,这才几点……”

    明明不久前还在和他聊天。

    这些天来,时夏似乎总是很早就困了,吃饭的兴致也不怎么高,晚上的餐盘里都还剩下不少菜。

    难道是上班太累了?可他最近也没见加班。

    时凌嘟嘟囔囔地站起身来,从旁边抓过空调毯给时夏盖上。

    退出刚打完一局的手机游戏,他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旋即走到餐桌边上开始干活,将剩下的菜封上保鲜膜,放进冰箱,端着待清洗的碗筷杯碟,一溜烟跑进了厨房。

    ——时夏第二天醒得很早。

    睁开眼来,发现自己身在卧室之中。抓了抓头发才想起来,昨晚好像又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过去多久,大概是到了睡觉时间,时凌实在看不下去,才把迷迷糊糊的他从客厅中叫醒,让他回房去睡。

    ……自己这是怎么了?

    时夏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只是偶尔一次倒也罢了,但他分明能感觉出来,自己最近的身体状态确实出现了些许古怪。乏力、嗜睡,还没有食欲……

    他这段时间都没有工作,算是半个“无业游民”,只有个挂牌的秘书职位还在身上,是邢渊想出来给他解闷的,怎么想都不至于累到自己。

    怀着满腹疑虑,时夏吃起了早餐。

    这天早上的反应格外强烈一些。时夏坐在餐桌边嚼着吐司,只觉得口中的食物渐渐没了味道,一股股令人难以忽视的反胃感却正在腹腔中纠集盘旋,搅得他三番四次不得不停下嘴里咀嚼的动作,试图将那股恶心的感觉压将下去。

    好难受。

    好想……等等——

    呕吐的欲望就在这时升腾上来,陡然从喉咙冲上了舌尖。

    时夏急忙将手中剩下的小半块吐司扔在餐盘之上,匆匆地跑进浴室。

    然后,对着洗手池干呕了起来。

    “哗啦——”

    两三分钟后,他拨开水龙头的开关,轻轻掬了捧水,扑在自己的脸上。

    外边,时凌抓着背包走出卧室,站在玄关门口换鞋。他并没有看见刚才那幕,因而只是拔高了音量,冲着不知名的方向喊道:“爸,我出门了!今天还是会晚一点回来——”

    “……啊、啊?”时夏下意识地捂了捂嘴,顿了半秒,才隔着一道浴室的门,佯作平常道,“好,注意安全……”

    时凌走了。

    时夏关水,重新回到餐桌边上,面对着剩下的早餐,再也没有一丝食欲。

    他没再像往常一样,返回去睡个回笼觉,而是钻进浴室里洗漱一番,换了身衣物,谁也没告诉地出了门。

    昨天邢渊见他不适,要叫医生过来给他瞧瞧,时夏拒绝了。他不是没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问题,只是——

    只是这个问题本身的根源,可能并不如邢渊所想的那样简单。

    直到今天早上,时夏本来也都是一头雾水。然而刚才突发的干呕,却让他的心中因此萌生出了一个猜测。

    他上一次出现类似的症状,还是在……

    这个猜测让时夏的心脏怦怦直跳。他不敢告诉邢渊,怕是自己虚惊一场,只能瞒着那父子二人,悄悄去了医院。

    早晨的医院已经是人来人往,丝毫不显得冷清。时夏交钱挂号,带着一连串单子在楼道走廊间来回穿梭。

    “……我、我怀孕了?”

    这个消息无异于一道惊雷,骤然在时夏的心中炸响,又好像是一块石头终于落回原处,心态一时间也不知是该归纳于“晴天霹雳”,还是“果然如此 ”。

    现在想想,一切的起因都有迹可循。

    毕竟二人重逢之后一直就在“白日宣淫”,邢渊不止一次地操进过他那只有拳头大小的子宫内部;而时夏只顾着享受着性爱的欢愉与快乐,也任由对方肆意妄为、将自己百般拿捏摆弄,从未做过任何防护措施——

    那时的时夏仍然抱有一些侥幸心理。

    双性人拥有双套性器官的生理构造本就畸形,虽说长了个子宫,但未必具有普通人那般的生育能力。当初只叫邢渊肏了一次就有了时凌,本就是一件无比意外的事,他现在又不如从前年轻,概率大大降低,因而松懈下来……

    后果倒也可想而知。

    “一个人来做检查?”或许是因为时夏的反应有些偏大,年长的妇科大夫禁不住抬起头来瞧了瞧他,“你丈夫呢?”

    “是一个人来的。”时夏就像个头一次被老师盘问的学生,还没从信息冲击中回过味来,“他,他很忙。因为不确定,我也还没有告诉他……”

    “双性孕夫很少见,医院接收数量不多。如果你和你的丈夫确认要将孩子生下来,最好还是让他过来全程陪同,有些注意事项,不仅是你,丈夫最好也知悉一下,方便日后照顾。”

    “好……好的。”

    走出诊室时,时夏仍还晕乎乎的,随意找了处空着的座位坐下。

    尽管此时还是孕早期,他并不能感觉到腹中生命的存在,但时夏还是下意识地将手掌贴上了腹部,好像这样就能和对方挨得更近。

    方才的经历让他不禁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怀孕的时候——

    刚出大学校园的时夏无比青涩,尚还没有任何生育经验,身边也并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当时接诊他的医生同样问了他相似的问题:丈夫是谁,现在在哪。

    时夏自然不可能说出真话,便支支吾吾地编造谎言,回答无非和今天一样,说丈夫太忙了,没空过来照顾自己。只是这两次经历区别在于,这回他说的都是真的。

    邢渊是真的很忙。他也是真的没有想到,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竟然就这样成了真。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的人名,让时夏浓密的眼睫止不住如蝶翼般簌簌抖动,开始变得有些坐立不安。

    医生说得没错,邢渊既然是肚子里这个孩子的父亲,如今又已经是他的正式爱侣,那么对方理应第一个知晓情况。

    邢渊会对这个孩子的出现感到惊喜吗?

    ……也不知道对方知道后会是什么心情。

    越是深思,时夏越是觉得犹豫。

    他倒不担心对方知晓后的反应会不如预期、令自己失落,亦不害怕邢渊不想要这个孩子——

    只是时隔多年,竟又被同一个男人、以同一种方式搞大了肚子这种事情,本身就很让人羞于启齿。

    时夏面红耳赤了好几分钟,才终于如同壮士赴死那般,给邢渊拨去了电话。

    他并没有把握邢渊这时一定会接。对方工作时一向很忙,为了不被打扰,大多时候都会将手机静音,抑或是交给助理保管。

    如果……如果电话通了,他就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男人。

    如果没有……那他也可以回去再做一个晚上的心理准备。

    时夏的算盘是这样打的。

    嘟,嘟,嘟……

    这回的等待时间有些长,致电提示音总共响了十数下。

    十数下后,手机那头倏然发出一声“咔嚓”轻响。时夏茫然地眨眨眼睛,下一秒,才意识到电话被接通了。

    “……时夏?”手机听筒中传来男人富有磁性的冷淡嗓音。

    邢渊语带诧异,似乎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来电;又有点哑,好像刚从什么琐事中抽身。

    “我刚才在开会,助理提醒我,才发现你在给我打电话。怎么了?”

    时夏张了张嘴,顿在半空,小小地呵出口气。

    “邢渊……”

    照旧还是那他面对着对方时的绵软腔调,撒娇似的尾音放轻。说到末端,那无限拉长的鼻腔颤音就如同穿行在空气中的细微电流,挠得人耳蜗都在发麻。

    才一开口,他就觉得无措。仿佛时光倒流,重新回到十七年前,孤身一人的时夏手中捏着大大小小的检查单子,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自己的体内迸发萌芽。

    当下的心态,大抵和那时有些相似。茫然,错愕,但又多出了一些想要分享的喜悦与羞赧。

    曾经以为就此分道扬镳的那个人,如今变得触手可及。

    电话那边一直没声,似乎是在将他一口气将话说完。时夏圆润小巧的鼻尖微动,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我……”

    “我又被你弄大肚子了,怎么办啊……”

    湿漉漉的,委屈极了的模样。

    有一瞬间,电话对面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稍等一下。”男人随后道。

    接下来,是一长串连接在一起的破碎杂音。

    邢渊没急着立刻回答他,而是在听见时夏那句话后轻轻捂住话筒,以至于那些声音在时夏听来都变得相当模糊而不真切。

    但他依然能听出来一道开门声,邢渊似乎在对着很多人说“抱歉,有急事要失陪”,以及他对助理说的“帮我照看一下”。最后是他快步走过空旷的长廊时,脚下的皮鞋踩踏在大理石地面而发出的啪嗒脆响。

    邢渊一边走,一边问他:“时夏,你现在在哪?”

    沉着的话音中不难听出一点未加掩饰过的急促。

    时夏报出了医院的名字。

    二十分钟后,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便出现了。他高大的身影伫立在楼层走廊正中央的楼梯口边,朝着两旁分别张望。

    “邢、邢渊——”时夏朝着远处招手。

    对方大概率没有听见他那声转瞬间便淹没在四周嘈杂声中的呼唤,即使如此,男人还是在转过身来的一瞬间发现了他,步履沉稳地朝他走来。

    男人到了近前,身上卷挟着一阵从外边带来的风。

    时夏站直起身,手却依然还搭在自己的肚子上端。

    邢渊的目光不由得随着他的动作向下落去,跟着将自己温热的掌心覆上美人此时仍旧平坦的腹部,按在上边绕着圈地不住摩挲,就像那天,他以为时夏只是被干得太狠了,才觉得肚子疼。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顿。

    时夏的脸又开始红了。热意如同火苗,被点着后便肆意发散,从头顶扩散到了脖颈,连两边的耳廓尖儿都带着漂亮的淡淡潮粉。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怀孕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心态竟比前一次怀时凌时更加像是新手,只和邢渊对视了一眼,就怯场般将视线挪开,两三秒后,再情不自禁地飘落回来,宛若一对才刚结婚不久的新婚夫妇。

    ——对于邢渊来说,这更是头一次。

    哪怕活到现在,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也拥有了如今的身家与地位,但在这件事情上,他依旧是个不折不扣的新手,许多经历与体验都是全新而未知的。

    半晌,还是邢渊道:“你先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我就是想问,你来得好快……公司那边,真的没关系吗?”时夏轻声地说。

    虽然知道对方会来,但也没想到竟会出现得这么迅速,反而叫时夏不好意思地局促起来,好像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对方,只是下意识地低头瞧着男人搁在自己肚子上的手:

    邢渊掌心间的温度似乎永远都是这么的热,烘得他的手背都是烫的,那热气儿顺着指节间的缝隙传到了腹部,连带着附近一片肌肤都泛着暖。

    “公司的事,会有别人处理。眼下,你的事情对我来说最重要。”邢渊垂眸,俊美面颊上的神情略显严肃,眉头认真地蹙着,“自己来医院,为什么也不告诉我?如果你昨天就跟我说……”

    男人倏地想到了什么:“所以你昨天肚子不舒服,是因为——”

    听到这里,时夏也忍不住变得尴尬:“嗯、嗯……不过没事的,医生检查了,说没问题。我也只是怀疑,觉得像是怀孕了,才想先来看看。”

    顿了顿,时夏补充道:“医生说,还在孕早期,刚刚一个月。邢渊……”

    他仰起脸,乖乖地问:“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那双眼睛十几年如一日的清澈,和男人第一次遇见他时几乎没有区别。

    邢渊用力地呼吸了一下,低头看着他,忽而抬起一只空闲的手掌,轻轻抚上美人光滑细腻的面颊,大拇指的指腹沿着下颌边缘向上磨蹭。

    二人站在墙边,邢渊高挑的身影在时夏面前竖立,挡住了大部分直射到他面前的光线。走廊上人潮穿行,每个人都神色匆匆,并没有人真正注意到他们。

    邢渊低头,在时夏的额前落下一吻,像是一记轻柔又简单的安抚。

    “你觉得呢?”

    时夏的脸红扑扑的,没有说话。

    “孩子我当然想要。”见他不开口,邢渊便干脆把他搂在怀里。

    “毕竟,你生时凌的时候,我还不在你的身边。”

    时夏再一次怀孕,实在是太突然,也太超出预期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哪怕是彻底将话说开之后,邢渊也只是想着先将时夏父子彻底安置在自己家,几乎从没考虑过某种可能性。

    然而意外惊喜一件跟着一件地接连发生,不给邢渊任何空闲下来的机会。

    “之前你和我说,时凌其实是我的儿子,我当时就在想,倘若能够时光倒流,再来一次,我一定全程都不缺席——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能够弥补这个遗憾。不过,还是看你自己的意愿,这到底不是小事。”

    邢渊说得很慢,话语清晰,平静的语调抚平了时夏心中的些许躁动——

    他抿了抿嘴,用额头蹭开男人胸前的西装外套,隔着一层衬衫,将侧脸贴在对方热烘烘的胸膛上端,听着邢渊频率偏快的心跳。

    “我也想……把孩子生下来。”他的声音小小的,虽然用上了不容置疑与反对的腔调,听着却更有撒娇似的意味。

    “邢渊。”他抬起下巴,口中呼出的热气尽数洒在男人突起的喉结上,“不管你工作有多忙,都不能不来陪我,你知道吗?”

    邢渊自然应是。

    男人陪着时夏,将剩下更详细的检查也做完了,又找医生了解了孕期间需要注意的细节事项,随后驱车送对方回家。

    眼下的突发状况打破了二人原本规定好的节奏与计划,让他们不得不接着加快步伐。

    邢渊的意思是,既然已经确定怀孕,时夏二人还是越早搬去别墅越好,这样也方便他叫人照料他们,不管是做饭还是其他的家务,时夏都不必再亲自做,平时只要在别墅中待着休息就好。以后想要见面,也只要一回家就能看到。

    ……尽管时夏觉得对方有点太小题大做,但也认同了邢渊的看法。

    肚子大了这种事情,是很难掩饰得住的。况且除了邢渊以外,时凌身为他世上现存的、血缘最亲近的亲人,也不应当被隐瞒。

    只是苦了时凌,前一天晚上才被信息轰炸过、刚知道邢渊是他的亲生父亲,第二天就又多了个小的。

    时凌晃晃悠悠地甩着钥匙回家开门时,并没有想到家里竟不只有时夏一个人。

    不……其实也不是没想到,他只是没预料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他爸怎么都不事先通知他一下啊……他都没做好心理准备。

    时凌心下打鼓,瘪着嘴直嘟嘟囔囔,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拉上门,朝客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沙发上坐着邢渊和时夏两人。

    时夏的身上裹着条薄薄的毯子,原本正被脱了西装外套的男人懒懒地抱着,听到门外的声响后忙打了一个激灵,伸手推了推邢渊,让他放开一些。

    “我回来了。”时凌甩开书包,蔫软地叫了一声,视线从二人身上飞快扫过,和邢渊对视上时,忽然紧张地打了个磕巴,“爸……爸爸。”

    也不知道究竟叫了几声。

    空气中似乎响起了一声轻笑,又好像只是他的幻觉。时凌狐疑地抬起头来,只来得及捕捉到邢渊嘴角一闪而逝的浅淡笑意。

    时夏就在这时咳嗽了两下。

    “那个,小凌,刚好你回来了,我这边……和你、和你爸爸还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你……”

    “可能要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

    去往别墅的途中,窗外的景色在两侧的车上外飞速倒退。

    时凌盯着外边看了片刻,最后转过头来,趴在时夏的大腿上,努力将耳朵贴近了父亲的腹部:

    “喂,你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奇怪,肚子明明都大起来了,它怎么还是一动不动?”

    说完,百无聊赖地抬头瞧着时夏。

    时夏被时凌口中吹出的气儿逗得直痒,闻言,也不禁轻轻失笑:“哪、哪有那么快啊……这才几个月。”

    他摸了摸自己明显已经隆起来了的小腹,又说:“等会儿回家,你不可以再玩游戏了。你爸爸给你买游戏机,不是让你每天打那么久的。”

    时凌哼哼唧唧:“我就打一个小时……爸,你说好不好?”

    这句话却不是问时夏的。

    驾驶座上的邢渊淡淡地应了一声:“如果你真的能做到的话。一个小时后,我就把游戏机收走。”

    “……”插在二人中间的时夏无可奈何。

    现在,他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一家人早就共同搬到邢渊的住处中去生活。

    ——起初邢渊担心时凌不喜欢新家,还专门带他提前来参观过别墅,让他先选了个喜欢的房间当卧室。

    这别墅本来就大,从前邢渊一人独住,剩下的许多房间基本都没有用处,只交由家政人员定时过来打扫,保持一定的整洁与干净。时凌一来,为了在感情上“贿赂”对方,加速拉近父子间的距离,邢渊干脆叫人专门扩充出一间游戏室——

    倘若不是最近放假,而且时凌期中考试的成绩还算有所进步,否则时夏一定要抗议邢渊太过惯着对方。

    “你再这样……下次考试,他又要掉回去了。”回到家后,时夏如实地对邢渊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一家三口刚在外面吃过晚餐,时夏回来便觉得热,身上换了一套柔软丝滑的浅色睡衣:

    孕期三月,时夏的肚子虽明显变得圆鼓凸起,不再如之前一般平坦,躯干其他部分却仍很苗条纤瘦,除了他那从一开始就充满肉感、饱满丰腴的臀部与大腿,这两个月来愈发有着变本加厉的征兆,叫邢渊养得软绵绵、肉乎乎——

    那肉也不是单纯的软,反而蕴藏着勾人的弹性,仿若布丁似的一按就下陷,松手又弹开。

    时夏被邢渊半推半就地哄进卧室里,拉着大肚子的美人坐在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掐着他大腿根上的莹润软肉。

    时夏叫他揉得直哼哼,双足悬空,脚上的鞋啪嗒、啪嗒地掉在地面,露出他白皙的赤足。

    “都放假了,你也不能让他从早到晚都做卷子。”邢渊不置可否地从侧边亲了亲时夏的耳垂,抓着他的脚握了握,转变话题道,“怎么不穿袜子?”

    “……热。”时夏猫一样不老实地蹬了蹬腿,“家里又不是没开暖气——啊……你,你轻点……”

    嗓子眼间突然吐出甜腻的怯音,他的喘息声也变得重了。

    进入冬季,天也冷了。别墅里全天开着地暖,以致时夏在家中的穿着依然和春夏季节没有不同。

    那薄薄的睡衣极轻易地便被男人随手掀开,拽着松松垮垮的裤腰半褪到双性人白嫩香艳的大腿根上。

    在那里,时夏湿润的私处正由一条棉白的内裤包着,内裤乍一瞧鼓鼓囊囊,一摸上去,才发现里面竟然垫着护垫。

    邢渊拨开内裤,试探性地揉了揉时夏肥润开绽着的淫粉软鲍,果不其然,触及到了一手淅沥沥的汁水。

    再一碰护垫,才发觉这玩意儿也已彻底湿透,亟待再换新的。

    “这才三个月,就已经湿成这样了。”男人的指尖泛着湿亮的淫光,放在自己的鼻间轻嗅了两下——是一股纯正的腥甜骚味,“再过两个月,看起来就真的要穿成人纸尿裤了。”

    随着时夏的肚子逐渐变大,他那子宫中日愈成长着的胎儿也越发厉害地压迫着双性孕夫腹中的剩余空间。

    这样的时夏变得比之前更为敏感脆弱,白天里哪怕什么都不做,淫荡的女穴中央也始终会断断续续地因着那压迫的力道而流出骚水。

    在不能行床笫之事的日子里,时夏全靠男人用嘴巴和手解决性欲,只要被对方用手指搓一搓肉蒂、插一插阴道都会丢盔卸甲,爽得直叫。

    然而那样固然是舒服,却仍无法让时夏达到最为极致的愉悦。

    他没理会邢渊故意逗弄着他的话语,反而愈发用力且大胆地敞开了腿,颤颤地露出自己水汪汪的骚嫩肉花。

    时夏转过头,胡乱地亲着邢渊的下巴,转瞬间就把别的事情抛到了脑后,软着嗓子乞求:

    “已、已经三个月了,邢渊……之前医生说,只要过了三个月,就可以、就可以做那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