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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乌以沉几乎是下意识回答了。 但回答得这么快会被人觉得是心虚,其实乌以沉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害怕做爱,他确实是个未经人事的处男,倒也不至于守身如玉,只是一想到118是正常的成年男性,下面又有同样的阴茎,他就感觉膈应,不自觉地回避他的性暗示。 118没有继续跟他争论,他抓住乌以沉的手臂让他坐在床上,随后跪下来钻进乌以沉的腿间,118的十根手指快速地解开了乌以沉睡裤上的系绳,乌以沉的心脏跳得快要从嘴巴出来,他慌张地看着118极其自然地把阴茎从内裤里掏出来,然后垂头含进嘴里。 龟头最先感受到潮湿和冰凉,柔软灵活的舌头不停地舔舐着,乌以沉的呼吸紊乱起来,118握着乌以沉的阴茎自下而上地舔舐,舌头长长地伸出来,缓慢又细致地舔着小小乌上面的血管和褶皱。 乌以沉吞了很多次口水,他意识到这个叫口交,118在给自己做口交,自己的阴茎在别人的嘴里。 118的技巧很熟练,他用舌苔磨着冠状沟,整根插进嘴里用力地吮吸,舌尖弹跳拍打着马眼,他饥渴地伏身又后退,肩膀崩得很直,龟头把他的脸颊顶出一个包,他好像在吃着美味的糖果,每一处都用唾液打湿了,拇指和食指快速搓着前端,把阴茎头搓得又大又圆,茎体红润又坚硬地挺拔起来。 乌以沉一抽一抽地大口呼吸着,他的手按在118的肩膀上,指尖能感受到118的后颈很烫,发梢缠紧指间,乌以沉忽然很想抱着他的头用力插进去,像刺刀一样捣烂他紧致的喉咙。118能吞得很深也很久,他把嘴唇张大至极致,含进了乌以沉的整根阴茎,用食道的肌肉收缩反应给龟头做按摩,118的脸逐渐通红,眼角也蓄出一层亮晶晶的水膜,乌以沉感觉到可怕,118伸长脖子容纳着十多厘米完全勃起的阴茎,他整个人静止住了,乌以沉只能从自己的阴茎头感觉到他不停蠕动的食道壁。 不知道过了多久,118才到了憋气的极限,他慢慢把阴茎吐出来,嘴角流着口水和前列腺液,他眼神迷离,朝阴茎大口大口地呼吸喘气。乌以沉快疯了,他觉得118的脸在此时变得特别色情,118两只眼睛都紧紧盯着阴茎看,肿伤的右眼也微微睁开,他吐出阴茎时黏液沾在了他的脸上,嘴角撕裂了伤口而微微出血,他也尝到了疼痛,吐出舌头舔了一口血,血珠子变成一圈淡色的痕迹。 乌以沉的感觉逐渐飘忽,他轻轻摸着118的脸颊,118也顺从地抬起眼睛往上看,像一只小狗,乌以沉能看到他眼里的癫狂,沉迷爱欲的饥渴,虔诚的讨好,还有痛苦的挣扎。 118好像在哀求乌以沉更多地抚摸他,肌肤相触,或者是普通的拥抱。乌以沉又想起了那场春梦,那个爬上他床的人没有生命的感觉,更像是一台机器,毕恭毕敬又麻木地进行程序化的爱抚,只有那贴上来的脸蛋是他自己的行动。 可能是嘴巴太痛了,118舔几口就把舌头缩回去,最后干脆用手来做,只张开一点点嘴巴在下面接着精液,乌以沉更想射在他的脸上,溅在他的淤青和头发上,像在标记他。 乌以沉在濒临高潮时胡思乱想,118的脸都被打成这样了,身上肯定更惨不忍睹,没准大腿和腰胯上更严重,好想射在他的伤口上,乌以沉一会想到他断牙的牙龈,一会想到他睁不开的右眼,又想到他躺在地上被人骑着打,只乱七八糟地想了想,乌以沉就爽到射了出来,他射了很多,一股股的,118用嘴巴接住了,舌头变得花白,他吞食着精液,又用舌头舔走污秽,在喷射结束后还凑上去猛吸了一口,乌以沉爽到灵魂都要被吸出来了。 乌以沉什么也不在乎了,躺在床上凶狠地喘息着,118拿来纸巾擦嘴,又帮他擦掉下体的残留,他在卧室里转了一圈都找不到垃圾桶,只好去丢在浴室的垃圾桶里。 118把脸洗干净,又漱了口,除掉了嘴里的炸鸡味和精液味,他回到卧室把落地灯关了,又把窗帘拉上,整个房间变得漆黑,乌以沉起身想看他干什么,刚想下床又被按了回去,118爬在他身上,乌以沉感觉到冰凉又湿润的软嘴唇贴了上来,118亲吻着乌以沉的脸,略过嘴唇往脖子、胸口走去,乌以沉回过神来,他感到慌张,他并不想跟118做爱。 乌以沉悄声说:“不要了,今晚就这样吧……” 118的手掌按住了乌以沉的嘴,乌以沉安静了下来,他吞了口口水,118凑近他脖子里细细啄食,另一只手则摸进乌以沉的衣服里,118的手很凉,五根手指像蛇一样蔓延爬行,乌以沉紧张地抓住了他的手臂,118慢慢掀开乌以沉的衣服,然后把脸贴在了他的腹上。 乌以沉如被雷击中般动弹不得,这一幕跟春梦里的情节太像了,118像寻求母亲怀抱的婴儿一样钻进乌以沉的胸怀里,乌以沉的呼吸逐渐混乱,他清晰地感觉到118柔软的脸蛋和挺峰的鼻子,118迫不及待地脱掉上身的衣服,他把衣服随便丢在地上,就开始脱自己的裤子,乌以沉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腕,118愣住了,乌以沉又说了一遍:“不要脱了,今晚就这样吧。” 黑夜太浓,乌以沉看不清118的表情,118的动作停了下来,他骑在乌以沉身上沉默了很久,气氛变得煎熬时他才跳下床把衣服捡起来穿上。 走廊的灯还开着一盏,打开房门时只照亮了118的轮廓,118沉默着迅速离开了。 乌以沉心情复杂地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他把内裤和睡裤穿上,然后把窗帘和落地灯打开,他走到房间的露台上,这里能眺望整个后院,现在后院没开灯,月光稀疏,只堪堪照亮了草地,乌以沉伸长脖子等了一会,才看到下面亮起了一片小光源,那个位置是保姆房的窗。 刚才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乌以沉确实什么都没有看见,但他一想到同性做爱就感到莫名的排斥,像浑浊的洪水涌上来,他只想着落荒而逃。 这算恐同吗,但乌以沉确实喜欢118,被118碰一下就会面红耳赤、心跳失控。那就是害怕男人的性器官,还有洁癖,本能地认为插入肛门会很恶心,乌以沉从来没有直接看过别人的性器官,只模模糊糊地觉得那是禁忌之地,是每个人最真实也最隐私的地方,乌以沉还没有做好深入了解118的准备。 那一夜乌以沉睡得很艰难,他看不下书也不想玩手机,只呆坐在躺椅上发呆,凌晨两点的时候他蹑手蹑脚地下楼想跟118道歉,却始终无法打开那间保姆房,他在客厅和后院徘徊了很久,最后还是上楼不了了之。 一夜无梦,乌以沉睡得晚,起得倒挺早,他迷迷糊糊地梦见118走了,自己追上去的时候118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此任何人都找不到他。 醒来一看时间才九点半,比平时早起了两个小时。 乌以沉一心想着下楼看118的情况,回笼觉也不睡了,他赶紧刷牙洗脸,下楼检查了一番玄关,还好,那双脏兮兮的帆布鞋还摆在角落里。 乌以沉跟昨晚说好的那样给118做早餐,他走到餐厅收拾昨晚的外卖垃圾,发现118把甜粥都吃光了,剩下的炸鸡和披萨都放进了冰箱里,桌子上只剩下一个干净的塑料袋,其余垃圾都规整地丢到了垃圾桶里。 没想到118还会帮他收拾桌子,乌以沉高兴地围起围裙想给再他熬一锅粥,切多点碎肉,蔬菜也不能少,再榨一杯豆汁…… 乌以沉没有在保姆房睡过,他不知道保姆房的隔音很差,而且厨房连通后院,保姆房的窗户也开在后院,于是搅拌机和落刀声把118吵醒了。 118睡眼朦胧地起来,他的伤比昨天好多了,充足的睡眠和足够的营养让他的身体恢复了原有的愈合速度,他走到餐厅,远远地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乌先生。 冬季里也有温暖晴朗的天气,今天的阳光就很灿烂,烘得后院的草地发亮,阳光照进玻璃里,洒满了整间房子,乌以沉踱步于灶台和洗手台之间,煎蛋的焦香和熟米的香味,混在一起令人心情舒畅。 汤勺的凸面显出118的身影,乌以沉转身跟他说:“早。” 118走近厨房里,他支支吾吾着说:“我要走了,你该给我钱了。” 乌以沉伸手把煎锅的火关了,他用毛巾擦着手,问:“多少钱?” “你昨晚没有做,只给两百就可以,我自己打车回去。” 从一开始的八百下降到五百,现在只需要两百就能买118做一次口交,多么廉价,他还犹豫着要不要再降一点。 乌以沉说:“我转账给你。” 118的眼睛飘向地板,他说:“我没有手机,你给我现金。” 乌以沉说:“那我要上楼拿。” 118等乌以沉走远了才稍微放松下来,刚才的气氛很煎熬,以前都是做完之后很自然就说出来了,还能悄悄加价,这次只做了一次口交,还吃了人家这么多东西,要两百会不会太贪心了。 118哪也不敢去,他就在楼梯下面等,他想趁现在还不饿赶紧走,他可不想再坐下来吃早饭了。 可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乌先生下楼,118有些着急了,他上楼想看看乌先生在干什么,走到书房才看见乌先生站在办公桌前清点着什么。 乌以沉拿着一沓红彤彤的钞票出来,他把像砖头一样厚的百元钞票递到118面前,118说:“是两百块,不是两百张……” 乌以沉说:“我不知道这里多少张,都给你了。” 118些许慌张道:“我要不了这么多钱。” “你不是欠着很多钱吗,两百块是不够的吧。” 118犹豫了很久,才双手接过了这一沓钱,他小声又充满歉意地说:“谢谢乌先生。” “我可以问你两个问题吗?” 118抬起眼看了一眼乌先生,乌先生的情绪很稳定,语气也郑重,应该不会问奇怪的问题吧。 “好。” “你真名叫什么?” 118下意识咬了一口下嘴唇,他眼神飘忽,双手紧捏着钞票,乌以沉说:“要跟我说实话,不准骗我。” “计江淮,计划的计,长江的江,淮是淮南的淮。” “还有一个问题,你今晚愿意留下来跟我一起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