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骗上床
萧海州再克制不住，从后面一把环抱住他。 被子松松软软，散发着洗涤剂的气味，里面的人带着沐浴露的香味，跟他同款。 萧海州低低地喊：“顾老师。” “嗯？” “顾老师。” “嗯，我在。” “顾老师，我可以喊你哥哥吗？”萧海州脑袋搁在他颈窝，像只黏人的大狗，“好不好？” 顾青雨闻言，身体僵住。 幸好现在是晚上，不然通红的耳廓肯定要被人看见。 萧海州感到他的僵硬，试图转过去看他的表情：“为什么，不喜欢吗？” “......有点肉麻，”顾青雨不自在地动了动脚趾，“感觉很尴尬。” 萧海州：“那就算了，没事的。” 之后他没再说话，房间里陷入一片沉默。 顾青雨觉出他情绪不高，禁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好吧，随你喜欢了。” 萧海州一下子又高兴起来，隔着一层被子，滚烫结实的身体紧紧贴着他。 “哥哥，”他热切地喊，一声接着一声，“哥哥。” “.....”顾青雨半个脑袋藏进被窝，声音闷在被子里，“快点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萧海州搂着他，脑子里的杂念一下子清空了，刚刚还怎么也睡不着，这会儿一闭眼，却很快进入梦乡。 —— 顾青雨搬家花了三天，大部分是书，因为担心弄脏萧海州的屋子，画具就只搬了个画架，以及一些常用的颜料。 正要处理最后一个箱子的时候，萧城联系了他。 顾青雨算了算时间，答应下来。 还是那家咖啡厅。 看见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一瞬间，萧城就扬起嘴角，露出早已料到的神色。 顾青雨坐定，却推了一个箱子到他面前。 “还带礼物？”萧城挑眉，“行了，我原谅你。” 顾青雨本来在放背包，闻言抬起侧脸，淡淡道：“你先打开看看。” 萧城笑他的小心思，觉得他可爱。 可打开箱子，他笑不出来了， 里面的东西眼熟得令人心惊。 “顾青雨，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都是以前你送给我的东西，最近刚好搬家，就整理了一下。” 顾青雨直视着他的眼睛：“还给你。” 萧城整张脸都僵在那里，震惊不已。 “你来真的？” “点点看吧，有什么少了、缺了的，再告诉我，我补给你。” “我看得上这些小玩意儿？！”萧城翘起的二郎腿猛然放下，面色铁青，“顾青雨，你可想好了，要是后悔，就没有今天这么容易了！” 服务生端来一杯馥芮白，是萧城提前给他点好的。 顾青雨只是扫了一眼，没有碰。 “放心，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他语调平缓。 萧城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却响了。 他的手机就放在桌上，顾青雨轻易就看清上面的来电显示——洛浅。 萧城骤然冷静下来。 他拿起手机，站起身，居高临下：“你今天大概不太冷静，气头上的话，我不会放心上，回去好好想清楚，我会再联系你的。” 至于那个箱子，自然是不会带走的。 顾青雨皱起眉，想了一会儿，叫了个上门取件的快递，让服务员帮忙寄一下。 一箱子名贵的奢侈品，像街边的垃圾一般，就这么轻易地被处置掉了。 —— 恰好碰上晚高峰，堵了一会儿，顾青雨在出租车上接到萧海州的电话。 “你在哪里，什么时候能回来？”萧海州的声音明亮而快活。 顾青雨听得嘴角微翘：“在荷西路这边，还要一会儿。” 萧海州沉默了几秒。 没等他察觉出一样，对方又笑起来：“那你早点回来，我等你吃晚饭。” 挂了电话，顾青雨嘴角的笑容持续了一会儿，又渐渐淡了。 窗外夕阳像琥珀色的酒，人走在车流边，像一场梦的开端。 有小贩在路边卖气球，一只熊猫的氢气球不慎挣脱，飞向天空，小孩在地面又蹦又跳地去够，气球却越飞越高，任他怎么努力也没有用。 顾青雨怔怔地看着，很久都没回过神。 回到家时，萧海州坐在餐桌边上，面前是三菜一汤，家常的菜色，还没动过。 见顾青雨进来，他起身，把饭菜端回厨房去热。 “要加葱花吗？” 顾青雨脱下外套，正卷起衬衫袖子，想进去帮忙，听见他的声音，就停住动作。 不知是不是错觉，萧海州的语气好像有点冷淡。 萧海州把热好的饭菜端出来，拉开椅子坐下，微微颔首：“吃吧。” 挑不出什么不对，但跟昨晚那种粘人的态度比起来，落差确实很大。 顾青雨扯了两下领结，才跟着坐下。 大概是新鲜感过去了？ 听说现在的年轻人生活节奏都很快，谈恋爱也是快餐式，不过这也太快了一点。 顾青雨不大适应，内心深处却松了口气。 要是萧海州爱他，他却不能给出同等分量的爱，会很有负罪感，如果不要爱，配合着演个戏，他反而觉得轻松。 想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萧海州的家常话，装作什么也没察觉。 聊到物业刚发的催费消息时，顾青雨下意识说：“那吃晚饭赶紧出去充吧。” 萧海州一愣：“为什么要出去？” 顾青雨也愣了：“你们小区不是......” 话说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生硬地转折：“哦，我记错了，我住的那个小区比较老，还不能网上缴费，我搞错了。” 他轻咳一声，低头去吃饭。 “没关系，”萧海州说，“我也搞错了一些事情。” 顾青雨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抬起头，萧海州却没有再解释，从口袋摸出两片铝箔包装的东西，推到桌上。 是避孕套。 顾青雨一粒米呛到喉咙里，憋红了耳朵。 萧海州静静地望着他：“可以吗？” “咳咳，咳，”顾青雨端起手边的清水往嘴里灌，抹了下嘴唇，“今天的菜有点辣。” 萧海州：“你说过，情侣做的事情都会跟我试着做的，对吗？” “是、但是......有点太快了。”顾青雨手指无意识地抓住桌布。 萧海州越过桌面，手掌覆在他手背，柔声说：“可我怕再不抓紧，时间就会过去了。” 灯光落在他眸中，是忧郁而伤神的波光。 “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 顾青雨一愣。 萧海州见他不说话，眼里的光暗淡下去。 明明这么失落了，却还要强撑着笑容：“不愿意就当我没说，哥哥，我不想逼你。” 顾青雨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伸手拿起了那两个薄薄的铝箔片。 “走吧。” 萧海州眼睛一下子亮了。 顾青雨刚起身，就被人打横抱起，他吓了一跳，连忙搂住对方的脖子，对上那双闪亮的眼睛。 顾青雨没说话，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任由对方将他抱进房间里。 既然已经答应了在一起，顾青雨决定满足萧海州的一切要求，毕竟，是他亏欠他的。 按照这个速度，应该很快就会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