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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 上官煜按按眼镜:“谁能告诉我现在怎么办?” “没经验,但肯定不能送家里。聚众饮酒还喝醉什么的,家长会没开,我回家就要先被我爸妈骂一顿。”赵一阳想了想,“找池哥?” 许睿没懂,“找池哥干嘛,池哥不是说他有事来不了吗?” “你傻吗,池哥跟闻箫是邻居,找他没错!” 池野到时,赵一阳三个正联机打游戏,三个人开黑,坑同队的另外两个队友。 “喝醉了?”池野进到包间,一眼就看见坐在塑料椅上的闻箫。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坐姿端正,显得家教良好,脸上冷淡没表情,唯一的异样,就是脸颊泛着浅红。 “我们也不知道,许睿正在聊他爸,我也聊了两句我家里,上官煜提了提他家那个喜欢法典胜过喜欢他的爸爸,等我们聊完,闻箫已经把大半瓶白的解决了。”赵一阳说到这儿,忍不住竖大拇指,“牛批!” 听完池野就明白了。 他走到闻箫旁边,叫他名字。 闻箫听见了,抬头看他,“不是有事来不了吗?” 池野:“来接你。” 大脑缓慢处理了这三个字的意思,闻箫起身:“那走吧。” 他站得稳,脚下不打晃,没晕也没吐。 赵一阳看得怀疑:“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池野伸手握住闻箫的手臂,闻箫掀起眼皮,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是谁,没挣扎。 “醉了。”池野下了定论,“我把人带走,你们自己回去?” 赵一阳三个只喝了一两罐啤酒,连忙道:“没问题,坑完——不对,打完这把游戏我们就走。” 从空气闷热的烤肉店里出来,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池野站在闻箫身后,紧盯着人,怕一个没预告,闻箫就倒了。 闻箫头有点疼,发晕,感觉有人拉着他的手臂,他垂下眼,看见了贴在他臂弯上的手指,指甲盖修剪得平滑,指节修长。 顺着往上看,他的视线最后落在了池野线条利落的轮廓上。 “池野?” “是我。” 闻箫点点头,下一秒,人撑不住般,倒在了池野身上。 池野连忙伸手把人扶住——啧,手下摸着全是骨头,硬邦邦的没肉,标准的男生抽挑时的瘦法。 拦了出租车,池野把人弄上去坐好,自己也坐进去,关上车门。 报了目的地,出租车开动,车窗外的霓虹灯由点连成了线,水流一般。光影落在闻箫的侧脸,恍惚间,让他的神情显得比平时生动了许多。 池野问他:“怎么想起喝白的?” 闻箫没偏头,但回答了这个问题,“想起我爸妈了。” 这九成九是喝醉了。如果没醉,闻箫不可能这么回答,要是懒得编答案,他会给个眼神,直接忽略掉这个问题。 心里冒出点想法,池野接着问,“为什么不让家长来参加家长会?” 问出这个问题,池野心悬起来几分,莫名紧张。 闻箫跟喝了吐真剂一样,“池野会难过。” 听见这个回答,池野心里藏得最隐秘的地方,被一根羽毛,轻轻挠了一下。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池野想,他其实已经很习惯了。习惯全班人的家长都到教室,除了他——只有他的座位是空着的,一直空着。 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不在意,这有什么大不了?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但现在,这一刻,他却发觉,还是有点……那什么的。 只是,这一次的家长会,有一个人跟他一样,课桌空着,位置没人坐。 忍不住伸手捏了闻箫的耳垂,在对方皱眉前收回手来。 看了眼开车的司机,确定司机耳朵里塞着耳机在听导航或者广播,没空注意后面。池野往闻箫坐近了一点,脑子里滑过好几个问题,最后挑了一个,“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闻箫深黑的眸子浸着车窗外的霓虹,像夜晚的江面。他问:“你是谁?” “我是池野。” 闻箫思考良久,“池野。” “什么?” “池野。” 说了两遍,池野才听明白,他同桌的意思是——池野就是池野。 这答案让人心情很愉快,好歹比“是个人”这评价来得好。 明南附中离九章路不远,公交车二十分钟,出租车开得快,又是晚上,不堵。十分钟刚过,车已经快到目的地了。 闻箫头靠着车窗,像是睡了,池野准备叫人,却在道路两旁飞驰而过的路灯的光线下,看清了他紧闭的双眼,以及濡湿的眼尾。 原来他的难过,也是这样悄无声息。 池野安静地注视着闻箫,他想伸手,想用指尖把闻箫眼角的泪痕擦干,却又不敢。 我该怎么哄你? 第三十二章 出租车在街边停下, 池野准备付钱,被闻箫阻止, “我来。” 池野当真没动, 准备在他同桌搞不清楚人民币面值时出手相助。没想到,闻箫拿出一张十块,又拿出四张一块, 理整齐后递给司机,还不忘说了声“谢谢。” 司机收了钱,好奇转过头,“你朋友到底醉没醉?” 池野还没开口,闻箫自己先回答:“醉了。” 司机:?? 下车, 两人在街沿站好,目送出租车的尾灯消失在车流中, 池野问闻箫, “你是怎么判断出自己醉了的?” 池野印象里,喝醉了的人多半都坚定表示自己没醉,我还能喝,我怎么可能喝醉?或者干脆直接断片,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根本就没喝酒! 闻箫揉了揉额角,眼下的浅淡红晕还没消散, 他哑着嗓音解释:“头疼, 昏沉,喉咙干涩,胃难受, 全身发热,并且不知道你和我是为什么、什么时候站在这里。所以,我肯定醉了。” 条理清楚,逻辑清晰,醉得非常清丽脱俗,池野又问:“那我为什么站在这里?” 闻箫的目光专注,盯着池野看了一会儿,最后回答:“忘了。” 池野笑了出来。 他同桌喝醉之后,有一点点可爱。 天已经黑了,到处都亮起灯,层层暖光为眼前的画面镀上一层暖融的烟火气。 有人推着板车从旁边走过,上面是用透明塑料纸包起来的花,池野想起闻箫在车上眼角濡湿的模样,“要花吗?” 闻箫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他:“我不是女生。” 视线放远一点,池野寻找到第二个目标:“对面有个推着车的,烤鸡翅要吗?” 闻箫跟着看过去,改装的红色货三轮,招牌上印着几个烤鸡腿,旁边写着“奥尔良烤翅”几个大字。闻箫拒绝:“脏,吃了会被毒死。” 给出的理由无可辩驳,第二选项被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