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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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光、李原兵变的同时,长安杨家、晋阳李家,也一并高举起了反魏大旗。 奈何杨光、李原离开之时,将长安、晋阳的兵马带走了大半,留在长安、晋阳的兵马,都是些老弱残兵。 并且事出突然,杨家和李家的族人都没有做好准备,而宇文玮早在宇文闵去汉中前,就已经针对杨家和李家进行了布局。 以有心算无心,以有备打无备,杨家和李家在起事不到一个时辰,就遭到了朝廷大军的进攻。 长安。 杨光离开之后,家主之位便由杨光之子杨森代任。 杨森为人桀骜,喜怒无常,代任家主之后,在家族内行事更是肆无忌惮。 因此惹得很多族人不满。 行夜司也早就往杨家安插了细作,对杨家的一举一动,皆是了如指掌。 当杨森召集族人宣布造反的时候,很多族人都质疑杨森是不是假传杨光的命令。 而在杨光离开长安之后,就有大量禁军,化作行商、普通百姓、乞丐等等,进入了长安。 因此,当杨森宣布造反后,就有细作立马将消息放了出去。 杨森因为解决内部矛盾,耽误了时间,当他走出府门,准备去长安府衙时,就见外面到处都是乱哄哄的人群。 百姓们互相拥挤,飞快的奔走,摊贩们顾不得收拾货品,争相逃窜。 在人群的尽头,是大批黑甲兵卒,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 “这是哪里来的兵?” 杨森震惊的询问左右。 “是禁军!” 旁边一个随从,惊恐的答道。 “禁军怎么会出现在长安!” 杨森的表情也变得无比惊慌。 “快!击鼓,召集我们的人,把禁军给我赶出去!” 杨森着急的跺脚道。 说罢,他快速转身,返回府中,命人将府门堵住,随即催促随从赶紧调兵。 而此时的长安十二道城门,已有大半落入了禁军的手中。 多年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杨家人,根本不是久经沙场的禁军对手。 当杨森宣布造反时,早就在城外伺机而动的禁军,就对长安发起了进攻。 长安城内的细作等,随即撕下伪装,抄起兵器,接应外面的禁军。 整个长安的城防,瞬间就被击溃,如同虚设。 城防崩溃,禁军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称霸关中数十年的顶级门阀,杨家,最终因为安逸享乐,没有居安思危,在今天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宇文玮给禁军的命令是,一个不留,永绝后患! 杨森率领部分族人,躲在府中,愚蠢的将希望放在其他人的身上。 最终被禁军破门而入,惶恐之下的杨森,赶紧跪在地上求饶。 然而禁军将士根本没有理睬杨森,十分干净利落的给了杨森一刀。 随即禁军对整个杨府展开了屠杀,鸡犬不留! 相同的一幕,也在晋阳上演了。 不过李家人要比杨家人有骨气,没有人求饶,全部都是抵抗至死。 当杨家、李家覆灭的消息传开之后,整个天下都因此震惊。 晋王朝,是门阀世家的时代。 直到梁魏对峙,门阀依然掌握绝对的话语权。 尤其是大梁,基本都是由门阀把控,朝廷政令多受门阀操纵影响。 如今大梁的门阀,已经只剩一个卢阀,还在苦苦挣扎。 其他的门阀士族,基本都被王然翦灭。 而随着魏国的杨家和李家覆灭,正式标志门阀时代走向落寞。 门阀时代的终结,是大势所趋,不过时间早晚。 宇文玮接到关中和汉中的捷报,兴奋的大喊大叫,身边的宫女、太监,都因此感到不可思议。 多年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宇文玮如此失态。 很快,宇文玮就恢复了平静,方才的失态,有所帝颜。 他扫了眼身边的宫女、太监,暗道:这几个都不能留了。 随即宇文玮下令,命宇文闵暂时留在汉中,彻底稳固汉中后才准返回,并抽调汉中的兵马前往河套地区。 柔然十万骑兵南下,已经严重威胁了河套地区的安全。 崔昊等大臣们,听闻此事,纷纷赶来祝贺宇文玮。 同时,崔昊劝说宇文玮不要调兵北返, 他认为,如今蜀中已经无兵可守,当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命宇文闵全力破蜀。 崔昊的建议,宇文玮也曾考虑过。 只是他现在实在不放心河套。 万一柔然攻下了河套,将对旧都邺城,乃至洛都,都造成严重威胁。 西川与河套之间,孰轻孰重,宇文玮自然更倾向于河套。 宇文玮行事,一向考虑多重因素。 他不敢赌,更不愿意赌。 崔昊见宇文玮没有趁机破蜀的想法,非常失望。 在他看来,只要攻下西川,就能对南梁形成包围之势。 等日后解决了北方的祸患,南征之时,即可多路讨伐,令王然防不胜防。 可惜,宇文玮不愿意这么做。 “眼下刚刚打下汉中,并消灭了杨家和李家,想要消化汉中和关中杨家、李家的地盘,还需一定的时间,柔然又在步步紧逼,拓跋氏也想搞事情,破蜀一事,暂且延后。” 宇文玮叹了口气。 他又何尝不想灭蜀,拓展大魏的版图。 但凡事都有取舍。 最近烦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他实在感到厌烦。 有那么一刻,他宁愿不当这个皇帝。 “这次闵儿做的非常好,冒着生命危险,亲临一线作战,替朕拟昭嘉奖他。” 宇文玮道。 “诺!” “最近拓跋狐怎么样了?疯病可有好转?” 宇文玮忽然又提到了拓跋狐,问向元光洛。 元光洛抱拳道:“拓跋狐一如既往,还是痴痴傻傻,没有什么变化。” “食量如何?” 崔昊在旁突然问道。 元光洛思索道:“一日三餐,都没有落下,食量还算可以。” 崔昊皱眉道:“陛下,我总觉得拓跋狐并非真傻,很可能是装疯!按照他这个食量,就算再活几十年,怕是都不成问题啊!” 拓跋狐已经七十多岁,可还是一副老当益壮的模样,在这个平均年龄只有四十岁的年代,绝对是一个奇迹。 不过,按照拓跋狐的这个身体状况,再活个十年八年,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宇文玮眼睛一眯道:“崔卿想说什么?” 崔昊神色一冷,近身到宇文玮面前,低声道:“不如在他的饭菜里投放慢性毒药,毒死他算了!” 宇文玮眼神一变,看向崔昊道:“不妥,还有什么其他杀人于无形的方式?” 崔昊思索道:“投毒是最快捷也最有效的手段!” “唉!” 宇文玮叹了口气,给拓跋狐的食物投放慢性毒药,他早就示意元光洛进行了。 但拓跋狐的身体一直没事。 这不免让宇文玮对拓跋狐产生了怀疑。 但这种有损自己威严的事情,宇文玮自然是不会对崔昊说的。 随即宇文玮单独留下元光洛问话。 “老家伙的身体一点事情没有吗?” 宇文玮问道。 元光洛摇头道:“这种慢性毒药,没有一年半载,见不到效果,陛下还需要一点耐心才可。” 宇文玮闻言,点了点头,一只手不自觉的攥住桌案上的砚台。 “咔嚓!” 砚台被宇文玮捏碎。 这一幕看的元光洛十分惊愕。 砚台的坚实程度,非比寻常,竟然被宇文玮一把捏碎,可见宇文玮的力气之大。wap..OrG 换作是他,就算两只手,也未必能把砚台捏碎。 …… 虔州。 “大公子,萧蚩已在通州自杀,丁乐率军从闽州,进入广地,目前已经占据番围、南海!” “韩徳率领五万大军,即将抵达虔州,沿途的首领头人,全都向韩徳投降了!” “将士们最近人心浮动,好多人都吵着要回家,不愿意打仗。” “如今萧蚩死了,与我们无法遥相呼应,只剩我们孤军奋战,大公子,不如……” “不如什么?” 柳木脸色一变,看向汇报情况的手下,冷声道。 “不如舍了虔州,借道去南川,然后去安南吧!” 一众手下劝道。 泰山会在安南亦有分舵,相比现在的大梁,安南更有发展空间。 柳木摇头道:“都给我闭嘴!我们还有十万大军,胜负尚未可知,怎能轻言放弃!” 嘴上这样说,但柳木的心里,却是十分忐忑。 如今虔州就像是一座孤岛,随时会被海浪淹没。 王然留下高信镇守扬州,稳定了扬州局势,便率兵渡江南来,往临安方向而来。 然后从临安奔往虔州。 宇文萱现在彻底缠上了王然。 不管王然去哪里,她都要跟随,这令王然有些无奈。 这段时间,宇文萱一直在给他洗脑。 希望他能为了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与魏国休好,从此两国化干戈为玉帛,停止战争。 王然对于宇文萱灌输的思想,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就算他不去打魏国,魏国也早晚会来打南梁。 他与宇文玮之间,注定了只能活一个。 如果在这一代,分不出胜负,那就延续到下一代。 “主公,帐外有人求见。” 徐远浩嘴角擒笑道。 王然瞥了眼徐远浩,道:“你笑便笑,但为何笑得这般猥琐?” 徐远浩尴尬答道:“啊?我有吗?我只是羡慕主公而已。” “羡慕我什么?” 王然不解的问道。 徐远浩笑道:“卑职是羡慕主公的桃花运不断!” “桃花运?” 王然扫了眼徐远浩,随即反应过来,“是宇文萱来见我?她要是见我,也不会让你传话的,是谁来了?” 徐远浩摇头道:“我也不认识,反正是个女子,模样相当俊俏。” 王然道:“果然,人一旦有了权势,就会什么都有,把她赶走,就说不见。” 徐远浩见王然不见,赶紧道:“她说了,如果主公不见,就让我把这样东西交给主公。” 说着,徐远浩取出一枚簪子,递给王然。 王然接过簪子,仔细端详了几眼,道:“是司马灵。” 这枚簪子是当初在金陵时,王然顺手买下的地摊货,送给司马灵的。 没想到司马灵竟然保存至今。 或许是真的有一丝情愫在里面,又或许是司马灵想给自己多留一个退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还真是一个老pua。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王然都打算见一见司马灵。 虔州被柳木攻破,司马氏惨遭屠杀,司马灵侥幸逃的一命,应该是无处可去,所以才来寻找自己。 “带她进来。” 王然对徐远浩道。 “诺!” 徐远浩赶紧去外面引人。 很快,一身素衣的司马灵就出现在了王然面前。 见到司马灵的穿着装扮,王然更加确认司马灵是个pua的老手。 他最讨厌浓妆艳抹的女子,反倒是不施粉黛的佳人更能俘获自己。 这么一想,王然忽然想到宇文萱常常也是这般装扮。 还有司马芙。 看来,自己的这点喜好,早就不是秘密了。 幸好自己没有表现出老曹的某些特征。 否则这一个个的不都得整点花活。 “然哥。” 司马灵见到王然,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声音沙哑。 “怎么还哭上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王然没有起身安慰司马灵,而是一脸不屑的盯着司马灵。 司马灵边哭边道:“我知道我对不起然哥,此番来,就是想在临死前,见然哥最后一面,向然哥忏悔。” “你觉得我需要你的忏悔吗?” 王然摇头冷笑。 “然哥……” 司马灵泪眼婆娑的看着王然,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随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如果然哥不原谅我,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 司马灵咬牙道。 “一哭二闹三上吊,你的这点伎俩也太幼稚了,来,给她一道白绫,直接第三步吧,省事。” 王然扫了眼徐远浩,然后对司马灵道。 “……” 司马灵有些懵,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竟然已经被王然看穿了。 但演戏演全套,现在演到一半,若是不演了,怎么收场? 于是司马灵越哭越大声,“既然只有我死,才能平息然哥的怒火,那我就死在然哥面前!” 这时,徐远浩已经取来一截白绫,递给了司马灵。 司马灵也不犹豫,哭哭啼啼的同时,将白绫扔上大帐的悬梁中间,然后快速的打了个结,就要在王然面前吊死自己。 而王然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司马灵上吊,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司马灵见王然无动于衷,心中涌现一丝凉意。 难道王然真的对她没有一点的情谊了吗? 就在司马灵要把脑袋套进白绫时,外面传来一个讥讽的声音:“吆,我当是谁呢,整的这么热闹,表演杂耍呢?”梦想是泡沫的千秋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