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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回潮,一些东西还是晒晒比较好。看过天气预报,今天不下雨。” 顾令闻言,猛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纪渐。 纪渐察觉到目光,抬眸回望,不明所以。 顾令嘴角抽抽,他还是忍住没说出来。 下次纪先生晒花之前,能不能也学学纪管家,提前看天气预报! 纪管家热火朝天干着,这是他的本职工作,上下楼一趟,他疑惑地发问:“奇怪了,我记得二楼杂物室,好像有一些垫子的,怎么不见了?” 顾令差点把牛奶喷了,咳嗽几声。 连忙举手对纪管家说:“那个……那个我上次拿来用,放地下室了,我等会儿找出来。” 总不可能让纪董事长承认。 纪管家也不在意。 问了纪渐一句:“对了,先生,地下室的东西也要搬出来,担心有贵重东西,有的话,先生要不要先提前拿出来。“ 纪渐顿了顿,沉默许久。 “没有……” 纪管家闻言,吩咐帮工:“那就去地下室把那些杂物拿出来轻点吧。” “等等,”纪渐倏地开口,抬眸看着纪管家,“等一会儿,我要去拿一件东西……” 纪渐握紧了手中的报纸,掌背青筋随着手指的用力,而越发明显。 * 别墅的地下,这里并没有地下停车场,这座庄园年代久远,地下室虽然够大,但下去只有一条小过道。 顾令推着人,说:“只有这条路吗?” 拿钥匙推开地下室的大门,没反应,顾令试着推了一下,硬给推开了,沾了满手的灰,猛地打了个喷嚏。 顾令脚踩进去,地面一层厚厚的灰,纪渐紧随其后。 地下室没有灯,幽暗的地方,堪比伸手不见五指。 通风管道灌进来的风,呜呜作响,这里温度比上面低很多。 穿着短袖的顾令起了鸡皮疙瘩。 这里放的杂物反而不是很多,略显得空旷,最里端的位置,有一处很小的洞,一半被墙挡住,另一半也安装了铁栅栏。 外头穿过来的白光刺眼。 纪渐在门口没进来,顾令快步走了几步,走到最里面,扫看了一眼堆在一起的纸箱子。 再看看纸箱子上面的小口照射进来的光亮。 直到之时,顾令回头看去,才看到纪渐在门口,未曾进来。 他刚才就疑惑,纪渐似乎很抗拒来这里…… 但这里似乎有他必须要拿走的东西。 顾令朝他走了几步,问:”纪先生……你……“没事吧? “如果不方便,我帮你找吧,是什么东西……” “不用!” 纪渐打断他的话,推着轮椅进去。 顾令闻言,耸耸肩。 这里又潮湿又阴冷,又是风口,他穿着短袖中裤,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一阵风吹来,背后的门被关上了。 纪渐表情一变,关门的声音,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 他听过很多次了。 顾令越过他,用力拉门踹门都没反应:“锁卡死了。” 关门后,四周光线按了不少,只能隐约看得见人的轮廓。 “你……带手机了吗?” 黑暗中,顾令听到纪渐这么问,心中咯噔一下,这就代表着两个人都没带手机。 “纪先生,我们在这里喊,上面可以听到吗?” 纪渐没回答。 听不见的。 顾令本想说没什么大不了,纪管家见两个人拿东西迟迟未归,就会过来的。 自己把钥匙插在门口上,再不济,有工具这破门砸也能砸开。 顾令走到纪渐身边,正要说话,忽然发现不对劲。 连忙蹲下来,仰头盯着他:“你好像不舒服,腿难受吗?” 这里又湿又冷,难受正常。 纪渐咬紧牙关,这里风口大,那些风吹过来,如同利刃刮骨,骨头被一节节地打断。 但是他清楚,不是生理上的痛苦…… 内心深处不断翻涌的过去记忆。 此刻,顾令伸出手触碰了一下纪渐的小腿,肌肉在痉挛。 纪渐原本下意识要将他的手打开,却猛然停住,温热的掌心和肌肤触碰,穿过肌肉,觊觎了刺痛的骨头舒适感。 抽筋了。 顾令给他按了按,纪渐抿紧唇,只发出细微的痛呼。 “纪先生,你怎么了?” 借着昏暗的环境,顾令看到了他眼中的颤抖。 这个人怕黑? 但是之前大晚上,这个人在卧室中,也只是开了一盏小灯。 纪渐抬手按住顾令的肩膀,死死按住,说:“我没事!” 这扇门只是因为年久,加上空气潮湿,锁芯生锈卡死了,不是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但是…… 无论意识再三提醒,感性的情感一刻不停地喧闹着,重复着当初的事情。 纪渐企图将那些画面挥散。 他现在是纪氏的掌权者,没有人敢来欺辱自己。 也不应该在别人面前展现胆怯。 尤其是在顾令面前。 在弱者和仇家面前展现自己的懦弱,不会博得同情,只有别人的嘲讽。 这是母亲从小告诉他的。 纪渐咳嗽了一声,眼前似乎亮起来。 一如十几年前。 幽暗的地下室,外头从光亮转变为晚安,他就孤零零地待在这里,等着母亲放自己出来。 ——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你? ——你怎么这么没用,你父亲都不回来看你! ——别喊我妈,我不是你.妈妈,我不要一个没用的儿子,别让我看到你。 女人丧心病狂的声音尖锐到像是划过玻璃的笔尖。 吵得纪渐耳膜发疼。 别喊了,别喊了。 ——眼不见为净。 纪渐双手颤抖,抬眸看向远处那扇极低的小窗户,那外面是别墅的后面,鲜少有人过来。 他曾经站在叠起来的木箱子上,将手伸出去,企图让其他人看见,发现自己被关在这里。 却被母亲知道。 那个女人第一次知道后悔,跪在地上抱住自己,抽泣不停。 “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你别让其他人知道,不然你爷爷会打死我的。妈妈爱你的,妈妈把你关起来,只是担心伤害你。“ 最后用力地揽自己入怀。 仿佛这样,就能弥补当时的过错。 “阿渐,你要听话懂事,别告诉其他人,不然妈妈会挨骂的,会不能照顾你的,你只有我了,没了我你父亲会给你找继母,继母会打死你的。“ 不能说…… 不能喊…… 不能挣扎…… 看似良善的话,却满心满眼都是为了自己而挣脱。 那张脸上谄媚的笑容,令人作恶。 “纪先生……” “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