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超乎想象

    旷阔广场。

    全场死寂。

    眞瑙灿的威名，如雷贯耳。

    高等破灭、南方象限至高界主领袖，在空涅恒域内，也有着前十、乃至前五的战力。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至高界主，居然胆敢当中辱骂眞瑙灿？

    简直作死！

    注定悲剧！

    在广场外围的霄纪穹，也是面色呆然。

    嘭嘭嘭。

    仿佛有着无数道殒落流星，轰然砸在脑海内，令他心绪翻滚沸腾，震撼莫名。

    “方成界主，太凶残了。”

    霄纪穹轻叹一声。

    他万万想不到，即使面对高等破灭层次、至高界主领袖的眞瑙灿，方成也丝毫不惧。

    “今天，既见识了真正的至高强者，也见识到了非凡超俗的勇气胆量。”

    霄纪穹暗暗摇头。

    刚刚他已经知晓，眞瑙灿的恐怖强悍战力。

    在他看来，就算方成不愿俯首低头，可也该应付一下，怎能如此挑衅眞瑙灿？

    “不智之举啊！”霄纪穹慨叹着。

    红魔面容冰冷，闪过一丝不屑之色，架起双臂，嗤笑一声：“可怜。天资天赋卓越，也不该是他的依仗。战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绿发女子也点点头，眼底露出惋惜之色。

    广场中央。

    在无数道目光的焦点处，眞瑙灿笑呵呵地，神态温和宽容，仿佛在看着一个捣乱的孩子。

    “方成，唉。此次薪火榜，是你的机缘，何必与我置气呢。”

    眞瑙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继续向前走去。

    登时——

    全场一片哗然！震撼！

    幽戊冥不禁肃然起敬，目光隐隐有着膜拜之色。

    “眞领袖的心胸，太宽容了。如此辱骂之语，居然毫无在意，反而是劝导方成！”

    “眞领袖！真仁义！”

    一道道恭敬崇拜的目光，聚焦于面容温和的眞瑙灿。

    甚至，有着一尊女性至高界主，眸光溢彩，显然是被眞瑙灿的宽厚举止所吸引。

    广场外围的至高天体们，也是一片沉默。

    崇敬之情，油然而起。

    “那方成，太过分了！”

    “是啊是啊，不辨黑白、不识好意，简直有眼无珠！”一个个至高界主，暗暗传音交流。

    “那白衣青年，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依凭？胆子也太大。”.ZWwx.ORG

    “奇怪，在我等搜集的至高界主详细讯息内，好像并无白衣青年的讯息。”一个个至高天体，相互传音询问。

    忽地。

    一道冰寒森威的话音，传至方成：‘自此刻起，薪火榜前四百，与你无关。’

    ‘混战之时，必当让你知晓，什么是痛苦欲绝！生不如死！无知愚蠢的白痴，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现在立刻跪地叩首，也许，我可以宽恕你！”

    方成脸色漠然，闭阖双目。

    体内的破灭威能、爆炸威能，以极快的效率，不断融汇贯通，仅差最后一丝——

    造化威能，即将彻底演化诞生！

    正当此时。

    轰轰隆隆。

    十八位气息滔滔、宛如天穹般的存在，降临广场上方，其中一老者微笑宣布：

    “至高界主，共计四百三十六尊。本届至高薪火榜、界主榜单、悟性判定，正式开启！”

    嘭！

    白发老者左手猛地一探，流转奔腾不朽力，将四百三十六尊至高界主，一一分隔，随后道：

    “诸位，请抉择秘法类型。”

    一道道泛着空间神芒的不朽力，隔绝着至高界主之间的相互交流，也禁绝一切感知。

    “抉择秘法？”

    方成伫立在不朽力隔绝区域内，嘴角勾勒出一丝轻笑，细细思量，谨慎斟酌。

    秘法类型，有着攻杀、防御、修行、神秘四类。

    悟性判定，首先是选择秘法类型，而后由上方的不朽存在，免费提供一策秘法典籍。

    时限三天。

    按照感悟修习的时间，进行裁定。

    “三天感悟，即使是普通秘法，也至少得一个月！遑论是专门用作测试悟性的秘法？”

    方成自己明白——他的悟性，在至高界主内，应该是垫底的。

    “不过。”

    方成心念一动，嘿然一笑：“何必想着其他界主比较？唯一需要做的，是超越自己！”

    不与其他界主相比，只需做好自己。

    沿着自己的道路，不断超越己身、不断攀登前行，即是最强！

    念头转动。

    心绪清朗。

    目标坚毅。

    方成微微一笑，朗声道：“我选择攻杀类，刀法。”

    ——

    广场上方、虚空之处。

    近百位虚空君主，望着下方，相互闲聊着。

    有些君主，本就是空涅宇宙的存在，但绝大多数的虚空君主，来自各个疆域。

    漆黑鳞甲巨人，端坐虚空，轻笑道：“眞瑙灿那小家伙，还真是有趣。表面一套、背面一套。”

    眞瑙灿的举动，也许可以蒙蔽广场上的许多至高界主们。但却清晰映入虚空君主们的眼里。

    奥隆君主轻轻颔首：“的确是令人生厌。不过，如此性格也有着优势，适合当一个心狠手辣的统领。”

    “恩，统领的潜质。”

    漆黑鳞甲巨人笑了笑，望着下方。

    他此刻关注的，是一袭白衣方成。是修行不足百年岁月、晋级至高界主的方成。

    奥隆也淡淡注视着。

    在不朽力划分的区域内，一尊尊至高界主，开始感悟修习专用于测试悟性的秘法。

    “即使用于测试悟性、不存在什么桎梏难度，但若是习得，也算是一道不错的法门。”漆黑鳞甲巨人笑着。

    “恩，以方成的悟性，估计也就半个小时。悟性，是他的优势。”奥隆淡淡笑道，“悟性第一，再加上不朽第二步的战力，应该是百名左右，能否列入前百，还得看运气。”

    漆黑鳞甲巨人点点头。

    时间一点点流逝。

    虚空一点点寂静。

    随着一尊尊至高界主，参悟完毕，奥隆的脸色也愈发难看，直至最终的彻底铁青。

    “氡元亮，在搞什么！？”

    “方成，悟性居然如此之差！他是怎么成为至高界主！”奥隆目光闪烁着凶厉气息。

    他最忌讳的，是脸面！

    可是现在，已经足足两天！广场上的方成，依然不曾参悟出秘法！

    正当此时——

    光头壮汉、君主启风，哈哈狂笑：

    “哈哈哈！奥隆，我这个虚空君主，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哈哈，不过你说得对，的确是超乎想象！”

    “悟性这么差，他是怎么晋级至高的？”

    君主启风，嗤笑连连：“啧啧，可怕！太可怕了！”

    奥隆脸色愈发铁青，干脆一把闭阖双目，浑身冰寒冷冽气息，宛若酝酿亿万载的星空风暴，即将爆发！

    “氡元亮！该死！”

    “若非他讯息的言之凿凿、怎会害的我如此丢脸？哼！此次回去，将他驱逐疆域！”

    一旁的漆黑鳞甲巨人，微微皱眉，也是颇为无语。

    他万万想不到，世事变幻，居然如此离奇！寄予厚望、期待憧憬的超级天才，居然是个假的！

    “嗯。”漆黑鳞甲巨人吧唧吧唧嘴，忍不住道：“难道，悟性并非他的长项？战力才是？”

    “哈哈！”

    君主启风豁然起身，笑意灿烂，指着下方的方成，声音古怪：“你们所谓的天才方成，悟性当为第一啊！”

    漆黑鳞甲巨人一怔，感知一扫，登时涩然一笑。

    悟性判定，刚刚结束！

    来自奥隆疆域的、所谓惊天动地的天才方成，名列倒数第一！

    ——

    广场之上。

    悟性判定结束。

    第四步不朽巅峰、棕发老者，目光古怪，看了看方成，心头轻轻叹息。

    “奥隆君主大人的讯息，虚假成分太多。可怜的小家伙，待薪火榜结束后，该怎么承受奥隆君主的怒火。”

    “悟性这么差，想必战力也是极差。”

    棕发老者看了两眼方成，收回不朽力，宣布：

    “悟性判定，结束！战力判定，开启！诸位至高界主，请入场域。”

    说罢。

    棕发老者右手一探，引动空间法则，浩浩荡荡的空间神芒，形成了一道通道。

    空间通道，直通陆地另一侧的延绵高山区域。

    远远望去，有无数巍峨高耸的山峰，漂浮着淼淼雾气，有着隔绝界主域能幅散探查的作用。

    棕发老者缓缓开口，恢弘声音，响彻广场：“场域内混战，失败者我们会出手救出，但同时也代表——淘汰！”

    “淘汰顺序，即为战力判定顺序！”

    战力名序争夺战，开启！

    嗖！

    嗖！嗖！

    一尊尊至高界主，沿着空间通道，前往混战场域。

    幽戊冥瞥了眼脸色淡然的方成，撇了撇嘴：“唉，白白浪费了氡元亮不朽的一番激动憧憬。”

    嗖。

    幽戊冥也懒得嘲讽，动身向前。

    悟性如此之差，代表其修行潜力，也抵达了终点。

    “一尊潜力已尽的至高界主，再怎么年轻，也是虚妄。待我破入中等破灭层次，当随手败之！”

    幽戊冥进入混战场域。

    眞瑙灿斜睨方成，收回目光，只觉得有些可笑。

    若是一尊真正的恐怖修行天才，如此辱骂挑衅，值得愤怒，但是——

    似方成这般，根本不具备可以引动他怒火的资格。

    “可怜的小白痴。”眞瑙灿淡淡传音方成，随后身躯暴射向混战场域内。

    与此同时。

    其他诸多至高界主，看着方成的目光，也是泛着古怪之色，忍不住发笑。

    嗖嗖嗖。

    至高界主，接连不断进入混战场域。

    “唔。”

    一袭白衣的方成，缓缓踏步虚空，淡然前行：“什么是最强？”

    “坚守本心，超越己身，才是强大。”风消逝的武极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