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别离与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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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大梁城外的风闹腾的厉害,无名吹奏的幽幽陶埙被卷的只零破碎。 陆言站在一棵树的冠顶,目送着无名和颜路的马车渐渐地化作一个斑点,继而彻底不见。 时隔六百多天,陆言终于摆脱了禁闭苦修的日子,但当这个时刻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伤感。 无名要去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取一件很隐秘的东西,他带着颜路离开了大梁。 “你的内功煌煌大气,至刚至阳,论内力的深厚和杀伤力即便是天下前列的功法亦有不如。更兼你心法境界无畏无惧,无怨无悔,你已经拥有了在江湖上自保的能力,我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教你了。” 无名牵着小颜路,转身面向苍茫的天边, “人的一生有各自的阶段,你的心境注定你的行为。你内心灼烧着烈火,跟着我并不适合你。有缘再见,陆言。” “陆言,后会有期。” 小颜路朝着陆言恭敬地行个平辈礼,一如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样,分别却来得如此突然。 陆言把脑子里这些有些伤感的话语和图景甩出去。 “系统,签到。” “今日签到,打卡17天。” 陆言已经从剑术空间磨练的精神虚弱中恢复过来,这些天他一直在关注着大梁城披甲门的消息。虽然只知道些浅显的小道消息,但是有一点还是值得欣慰的,要对披甲门下手的人他已经知道了,是一个叫做魏庸的人,是魏国的司空。 由于魏庸在民间风评实在差劲,而披甲门又大多是铁骨铮铮、精忠报国的汉子,声望极高。所以魏庸想夺取魏武卒指挥权这个事儿,在大梁掀起了轩然大波,主使者魏庸不知道被多少大梁的百姓暗戳戳地咒骂。 陆言也只能感慨,不愧是该死的贵族时代,这名声差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能做当朝司空。 他整理好自己的行装,背上差不多有自己大半个身高的红莲刀,腰间别着一把短剑,踏上了回大梁城的路,他要去披甲门找梅三娘。 …… “哈!”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壮烈的呐喊,掀起暗红色的大地上无尽的狂沙。他衣衫破裂,露出精瘦的胸膛,踏步之间崩石裂土,双拳舞动斩铁断钢。 而在他身边躺着数十个弟子,都穿着同样的服饰,有着一样的伤口——被一把特别的剑一击毙命! “玄翦!死来!” 老者再次仰天长啸,翻滚的气浪奔腾冲向那个手持黑白双剑的剑客。 玄翦弓身,鹰隼似的目光没有半点波澜,在辗转腾挪间双剑不断挥出斩击飞向对面的老人。 当当当~ 老者虽然气势凌人,大开大合之间有虎啸山林、鲸吞天下之力,可惜却始终无法对玄翦造成致命的杀伤,反倒是玄翦的剑气不断地撞击在他身上叮当作响。 老人的气息有些衰颓,脚步一顿,提起一口气又装作若无其事。玄翦锐利的目光闪动,迅速欺身而上,双剑上致命的锋芒正在缠绕。 “鼠辈!给我死!” 玄翦抓住破绽正准备一击必杀,没想到老者刚刚泄的一口气居然是为了造成这个同归于尽的场面。 黑剑刺中老者的咽喉,摩擦的火光飞溅着,老者的铁拳钉向玄翦的后脖颈,时间在此刻变得漫长—— 叮~ 老者的拳头中了,但是却击打在白剑的剑刃,无匹的气劲将剑身砸进玄翦的肩膀,鲜血染红了。 “玄翦,死——” 无以寸进的黑剑居然在此千钧一发之际,贯穿了他的咽喉,这一声“死”终究还是没有出口。 他的身躯重重摔落在地上,玄翦面无表情,拔起黑剑,转身消失,只有喷溅的血,还在残忍地讲述刚刚发生的这一切。 “师父——” “门主——”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队打着“披甲门”旗号的人马四处找寻,终于发现了这里的惨状。 “典庆大哥!师父他——” 虎目含泪的汉子泣不成声,跪倒在一个蒙着双眼的雄壮男人面前。 “师父,他怎么了?” “他,他死了!” 典庆挺直了身体,巍峨的身躯比在场所有人都高出大半,他抓起汉子的衣襟, “你说什么!” 汉子根本没有再回应,但他剧烈颤抖的身体,涕泗交流的模样无声地回答了典庆。 典庆一步一顿,颤抖着走向尸体的方向。 咻——叭~ 所有人听到信号都汇聚在这里,那位此前跟玄翦对战的老者躺在平铺的旌旗上,旗子上是一个血淋淋的“魏”字。 “师父!” 这声哭喊来自一个女人,她驾着飞驰的马,没等马驻足就翻身摔下马来,连滚带爬扑倒在老者面前, “师父……” “三娘~” 典庆朝她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一时间只有三娘断断续续的呜咽,缠绕在飘零的风里,那些旗帜依旧随风招摇。 “嗯?” 陆言远远就听到一声信号,天空炸响的火光告诉他,那个方向应该出了什么事情。于是便朝着信号的方向过去,正好就见到一行人跪倒在地,嚎啕或者呜咽不断响起。 这是?有人死了? 陆言的出现瞬间引起了这群人的警觉,尽管沉浸在悲痛中,他们还是迅速组成队列,拿起武器对准了陆言这个陌生人。 “什么人!” 看着他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陆言知道应该是刚刚出了什么事,个个都神经紧绷,他见了个礼,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他正想说点什么,却看到人群簇拥着的那个伏地而泣的女人十分眼熟, “三娘?!” 陆言惊讶地出声,喜惑参半。 “你是?陆公子!” 梅三娘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头就看到被众人防备的陆言,近两年没见,她差点没认出来。 周围人看见三娘跟陆言认识,也稍稍放下了警惕。 “陆公子,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相见。” “三娘,这是,发生了什么?” 陆言有些踌躇,他知道自己这是在戳人家伤心事。 “师父,他被刺杀了。伤口是越王八剑,黑白玄翦。” 三娘说起黑白玄翦情绪虽然有所激动到却并不剧烈,反倒是接下来这句,她眉毛竖起,双目血红, “师父钢筋铁骨,毫无破绽,只凭玄翦根本刺不破师父的防御。一定是魏王那个小人害死了师父!” 这里面又有魏王什么事?魏王杀披甲门门主?这操作过于脑残吧? “三娘,醒来!” 陆言见梅三娘情绪爆裂,仇恨、怒火、悲痛交织,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按住她的双肩,夹杂着内力的呼喊,让她稍稍平静下来。 “公子,抱歉~” 冷静下来的梅三娘情绪瞬间低落下去,垂着头,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她的面容,看不清表情。 “三娘,师父去世,军中不能没有人主持,我先去了。” 典庆将悲痛藏进心底,来向三娘辞行。门派有三娘处理不必担心,可披甲门毕竟不是单纯的江湖门派,师父去世,军中也有很多事情急待处理。 “军中军中!你就这么想着向魏圉那个卑鄙小人尽忠吗?!”沫滓的考研在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