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燕军初战蓟州城

    燕王发出清君侧的檄文后就在和辽王、宁王接触。谷王在建文诏发讨逆檄文以后就举家前往了南京。扔下了护卫和封地。被燕王轻松接手。代王朱桂封地大同府在历史上就是一个疯子。因罪被建文贬为庶人。而靖难之后永乐帝恢复了朱桂的王爵。可是朱桂仍然没有改进。永乐帝曾赐玺书给他说：“闻弟纵戮取财，国人甚苦，告者数矣，且王独不记建文时耶？”又下令从今起王府不得擅役军民、敛财物。当时朱桂已经多次被人控诉行为不轨，永乐帝赐敕列其三十二条罪状，召朱桂入朝，可是朱桂不来。永乐帝第二次召他时，在中途把他遣还，把他的三护卫革去，直到永乐十六年才恢复护卫。这厮竟然活到正统十一年十二月十二日去世，足足做了四十多年王爷。谥号“简”，由孙朱仕?继承王爵。这不能用，这一定是猪队友。燕王也知道这厮的德行，就派了个太监过去告诉他。我要清君侧。你老老实实呆在封地别动。动我就揍你。代王竟然很听话。把朝廷派过去的都赶回了南京。

    晋王朱棡封地太原府，位置很重要。而且第一代晋王和太子朱标感情笃深，是标准的太子党。而太子薨逝后又紧紧盯着燕王。不成想晋王在洪武三十一年薨。第二代晋王幼时与日后的建文帝朱允炆、秦隐王朱尚炳、明仁宗朱高炽在南京读书，手足情深。可是最后在历史上的行为却很令人迷惑。晋王游说晋军旧将不要参与到燕王和建文的战争中。做到了不仅自己打酱油，大半个晋军跟着一起打酱油。大大保障了燕王的后路。中途短暂复出，领兵在大同击退了（本来就打算撤退的）燕王。在此次战役中，让手下一只精锐蒙古骑兵脱离队伍，投降朱棣。在北方的塞王护卫中都有大量的蒙古骑兵。都是北征时投降的。这种兵力不用白不用。而且便宜又好用。为啥不用。这厮收到了燕王派出的太监传信后。很笃定的回复，知道了。也不太鸟燕王。更不鸟新皇。这厮也是够高冷。

    把周边几个重要的藩王搞定的同时，燕王在给自己辖下的军队做调整。燕王的燕山三护卫由张玉担任都指挥使，原三护卫指挥使不动。朱能升任燕山左护卫指挥佥事，丘福升任燕山中护卫指挥佥事。潭渊升任燕山右护卫指挥佥事。这四位在原本的历史中也是靖难的功臣。张辅将火器局交给大明璟。火器营改神机营，张辅任第一人指挥使。张家现在一门二指挥使。燕王对张玉父子的信任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燕山三护卫、营州三护卫、大宁左右卫和神机营移师通州。朱高炽、宁王带领原燕山六卫及原燕王府侍卫镇守北平。燕山六卫在洪武中期就被改制为屯田卫了。后来又分出来密云三位、怀柔三卫、大兴卫、永清左右卫、蓟州卫、真定卫、永平卫等众多屯田卫所。这次乘军制改革将有些屯田卫直接改成军屯卫。燕山六卫恢复军户卫。三万燕山六卫加上王府侍卫加上大明璟为朱高炽组建的近卫炮兵营一起守护北平城绰绰有余。朱高炽在想燕王请示成立近卫炮兵营的时候，燕王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支炮兵营最后会成长为大明无敌的象征。最后还上了大明杏黄旗。北京城九个门，每个门配备长炮五十门，擎电炮五十门。中远距离都可以照顾到。等到进入三百尺距离就是火铳的天下了。大明璟对朱高炽说，这样的火砲密度。建文把大明现在有所有的军力派过来也是当炮灰。

    经过几个月的装备训练和军制改革后。燕王听从了张玉的建议，一改即刻挥戈南下的计划。原本历史上，燕王朱棣需要对付东边的大宁卫和南面建文的朝廷大军。现在只需要认真对付南面来敌即可。而且大明璟和马和的舰队在做适应性训练，完成以后就可以南下沿海岸将沿岸城市港口一一拿下。并一次性解决大明水师。

    此时原北平布政司左布政使郭资帮助燕王起草了告将吏军民书：

    皇考太祖高皇帝，并建诸子，藩屏国家。皇考有疾，初不令诸子知之。闰五月初十日亥时崩，十一日寅时即敛，七日即葬，逾月始报讣诸王，又不容其奔丧。而信任奸邪悉更祖法。诸王小过便见削夺，未及期年，削夺五王、湘王被迫阖宫自焚。我守藩以来，一心敬慎奉法守分，不敢违越。比用谗邪之言，无故輙见疑忌，昨遣人奏事，执付狱吏，备极苦楚，迫其招认反谋，餙无为有，必欲加害。天地、宗庙、神灵在上，尔曹众耳目在下，吾果有此心乎？已闻调天下军马四集，吾父子一家之命，危在朝暮。死不足惜，但伤身蹈善行，而名被大恶，所不甘于心。况此皆奸臣所为，非出朝廷之意，吾将躬诣阙下自白。且闻奸臣之谋，谓今宗藩所可忌者惟吾一人，去之则其他如折朽，不足虑矣。其导少主所为，率皆反道背德，流连荒亡之事。天变不畏，祖法不守，人怨不恤，駸駸不已，天下几何其不乱？国家几何其不亡？昔我皇考起布衣，提三尺剑东征西讨，南攻北伐，万死一生，百战劳苦以肃靖天下，肇造帝业，三纲陈纪，以传万世，岂堪一旦为贼败坏之哉。今少主为奸臣所蔽，恐不见答。则惟应以尔等往，清君侧之恶，扶国家于既坏，安宗社于垂亡，恭朝阙庭，谒拜陵寝，然后退守旧藩庶，几以明忠孝之心。（此篇告将吏军民书不算字数）

    燕王决定趁建文的北伐之师未抵以前，首先清除来自北平周围的威胁。建文元年（1399）七月，朱能率师进攻蓟州（今河北蓟县），蓟州府的城墙跟北平比较就有点寒酸了。北平城墙北墙高四丈半左右,顶宽五丈;其他三面城墙高三丈左右,顶宽二丈,长约五十里。而蓟州城墙也就两丈不到，顶宽两丈五。长度才二十里不到。大明的城墙建造是有规制的，城垣内为夯土实心，墙的内、外两侧均以条石为基，上砌城砖。城顶海墁城砖呈外高内低，外侧砌垛口。内侧各筑登城马道，计城门内侧、角箭楼，以及四面城墙内侧每侧七条马道。大城城门必须设有瓮城、马面等防守设施。蓟州府就简简单单的一条单薄的城墙。历史上蒙古人攻打襄阳，使用襄阳炮也轰了快半年才打下来。要知道襄阳城可是一座坚城。从宋理宗端平二年(1235年)开始,一直到宋度宗咸淳九年(1273)年为止,一直到襄阳守将吕文焕投降元朝为止,襄阳之战前后历时三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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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一通州卫在指挥使房胜的率领下举城投降燕王。初八，燕山三护卫和火器营在张玉和张辅的率领下到了蓟州城下。现在的燕山三护卫每个卫都有一个炮兵营。配备有野战长炮五十门。其中三寸长炮四十门，五寸攻城炮十门。野战用开花弹，攻城用实心弹。每门炮有八个人操作，炮掌都是小旗官。五门炮一个百户官。炮兵营炮技指挥为千户官。统军官为火器千户。另配有辎重兵五百人。神机营也有火砲，而且配置比燕山三护卫还要高。神机营现在一共有十个千户队。其中四个是火砲营。全部都是五寸长炮。一个火炮营装备五十门五寸长炮。六个火铳营中两个擎电铳营两个迅雷铳营，还有一个配备了双管霰弹枪的先登营。胸前挂两把短双管，大腿外侧各有一把短双管。手持一把长双管。五十尺之内如汤泼雪。特别适合在小空间正面强推。火器营中还有一个掷弹兵营。都是个顶个的大块头身上挂满了一颗颗的掌心雷。前胸就挂了十五颗，腰间一圈十二颗。加上背上背包中独立包装的二十八颗掌心雷。而且可以把手柄拆下来，把弹体上的卡扣相互扣住可以组成一个六个弹体的超级掌心雷。他们试过，这玩意儿三个就能把三寸厚包了铁皮的城门给炸碎。必要时候他们可以混在跳荡营中冲到城门口搞爆破。

    大明璟为了降低攻城的伤亡，特别给燕王上了条陈。谏言以炮兵和爆破来炸开城门或者炸塌城墙。不要蚁附攻城，伤亡太大了。既然进入火器时代就要充分利用火器的威力。减少伤亡才是真的。因为死的都是大明人。可以生养的丁口，可以纳税的大明人。这句话让燕王收到了触动。终于答应了大明璟的所请。然后在全军配备野战火炮。大明璟为了让长炮能让四匹马轻松的拉起来特别制作了新的炮架，这厮也是偷懒。完全就是那拿破仑炮的炮架来改进了一下。射角放大了，最高的射角可以接近四十五度。几乎可以当迫击炮用了。要不是碰炸引信和空炸引信暂时不方便用。早就全军装备迫击炮了。毕竟现在是十四世纪。不是十八世纪。本来打算直接上钢炮的，后来发现用铸铁炮反而效果好。大明现在的技术生产铸铁炮已经很成熟了。关键是成管时的精密度，这需要严格的工艺标准和管理执行。这方面大明璟是强项。结果就出现了这种杂交品种。舰炮就更牛逼了，用上了电镀工艺。实际上电镀这个玩意儿早在两千两千就有了。中国后世出土的秦青铜剑上就有镀铬工艺。伊拉克古墓出土的伊拉克电池实际上并非电池，而是可以产生微弱电量给首饰电镀用的。这种东西说穿了就是一层窗户纸，捅破了就明了了。而燕山护卫的炮兵营偏爱青铜炮。他们觉得这样的炮令人放心。反正都是燕王府给钱。你就是要金子做也行。三酸两碱已经开始量产，虽然产量还是有点感人。毕竟开始量产了。

    燕军大营中，张玉、张辅、朱能、丘福、潭渊在大营中听炮兵技掌解说炮兵攻城的流程。这是大明璟派过去的帮助燕军将领改变战争理念的。技掌名叫段千里，本就是燕山三护卫中的火铳兵。原先操作的是虎蹲炮，在大明璟的集训营中集训了半年。掌握了基本的炮兵技术。这厮有天生对距离的敏感。所以大明璟便让他往技术军官的道路上发展。结果这厮对这有着强烈的兴趣。这厮表示他很喜欢看给上官解说时候上官一脸懵逼的表情。这很令人满足。这会儿，朱能和丘福两个就有点懵逼。为什么炮口上仰就能把炮弹打的更远？为什么炮药装的多炮弹就能跑的更远？为什么炮药要用绸布紧紧包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呢？这两个好奇宝宝啊。十万个为什么么？段千里心里那个得意啊。

    “好让几位上官知晓，这和弓箭一样。弓是以弹力把箭射出去，这是一种力。而火药在炮膛里面爆炸，爆炸的力量没有地方去。被炮膛约束着只能往前走，把炮弹推出去。而炮管就像那弩匣一样约束这弹药的方向，炮弹就是那箭矢。三寸实心弹五斤半重。五寸实心弹十斤重。以北平城城门来做例子，三寸炮十炮可碎之，五寸炮不出五炮可碎之。蓟州城墙这种货色我们没试过。实在不够看。教官教过我们。这攻城如果让战兵上去填命我们就都该被杀头。放眼大明，没有什么城能经得起我们炮兵营一轮齐射。如果一轮齐射不够，就再来一轮齐射。”

    “你们教官没跟你说大明的正义在火炮射程中这句话么？”张辅问道。

    “教官说了，不过教官还说。这种话别天天挂在嘴上。写到炮弹上打出去才能让敌人记得住。”段千里立正向上官们行了个军礼。

    “你们教官谁啊？狂的没边儿了！”朱能大声问道。这厮天生是个大嗓门。

    丘福看向张玉：“是璟官儿吧？”

    “是的，这小子对这方面是真的有一套啊。”张玉得意洋洋的样子有点欠揍。

    “那是可以狂。哈哈哈哈。”丘福的马屁也是很及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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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潭渊说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们什么时候炮轰蓟州。要是攻城用都能用这个，以后那些跳荡、先登就拿不到功勋了。以后碰到坚城用火炮一顿炸就得了。”

    “战争的形态会因为火炮和火铳的广泛应用发生改变。未来的战争不再是拿着刀互砍才能决定胜负了。而是谁的炮多，谁的炮打的远炸的狠才能左右战争的结局。”

    “明日我们先礼后兵。做个投石机，把劝降信打进去。如果无效就炮轰蓟州！”张玉定了个调子。

    炮兵营内，一众辎重兵在赌钱。他们赌钱的方式很辎重。一条用白石灰画出来的跑道两段，放了两颗实心弹。两个人一人一条跑道，手里抱着一个实心弹跑到另外一端放下，换一颗抱起再回来放下换一颗实心弹。三颗实心弹分别用颜色标识，杜绝作弊。两边几十个辎重兵手里拿着军营中特有的荣军票。这种是大明璟搞出来的，军营里面禁止任何钱币。兵丁的俸禄用荣军票代替。两个魁梧精壮的汉子赤裸着上身，头上抱着头巾。工装裤打着绷带。腰间束着宽大的皮带。用地上的土搓着手，眯着眼竖起耳朵听着喧嚣人声中随时会响起的哨声。

    “哔！”一声哨音响起。两人几乎同时抱起地上的白色实心弹，一脚蹬在之前就在地上搓出来的小坑里面窜了出去。“啪啪啪啪！”十几步就跑到了对面。放下白球，抱起红球。回身跑回去，“啪啪啪啪！”到了尽头扔下红球，抱起黑球。返身跑向白球。直到三个球回到之前出发时的摆放位置就停。时间段，强度高。刺激！所有人都大声的叫嚣着！

    “快快快！老子押了你一旬的酒水票！”

    “你他妈的没吃饭么！”

    “赶快！最后一个球了！”

    “赢了！哈哈哈哈！”

    “卧槽尼玛！这个月喝西北风了！你个夯货不行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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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边的营地里面，大明版的橄榄球赛正在进行。这里不叫橄榄球，叫夺冠。那个球叫冠军球，两对人只要把球放到对方的中军账中就算赢了。大明璟就定了个大概的规则。让军士们自己定规矩。参与感越强越有吸引力。果然没多久这项运动就在燕山三护卫风靡起来。所有人都把这项运动当做了培养军士间信任和对战阵变化熟稔的锻炼。当然也免不了赌钱。大明璟规定了赌钱的上限。最多不超过一个月的荣军票。再多被发现的话，双方都要受罚。在军营里面可以解决几乎所有的需求。在这个年代没有政治信仰。大明璟就给他们设计各种后世的团队运动和游戏。

    但是总需要有信仰，中国人自古的信仰就是家国天下。但是这个有点大，要把信仰具体化。所以灌输忠君爱国和民族大义的思想，就显得很重要了。舰队上面是有类似近代政委的角色，叫政监。这些人都被大明璟洗过脑。是狂热的大明民族主义者。对大明无比忠诚。对在军队中推广这个政委制度，一开始燕王是无法理解的。后来看了大明璟递交的政委条例。燕王感觉很有必要，虽然没有强调要忠于皇帝。但是忠于大明，为大明死而后已的理念让燕王也有所意动。用后世各种口号改编的短语把燕王都被激起了同仇敌忾的情绪。燕山三护卫和火器营先开始试行政委制度，第一批都是从舰队上调过来的。本来就对枪炮操作熟稔的很。结果有些军事技能都盖过了主官的风头。

    大明璟还特地请求燕王在军法中添加了不得屠城、不得**、不得掳掠的法规条例。他的说法很简单。大明人为什么要屠戮大明人。大明人的刀只砍异族！并拿出洪武帝的训导：“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华夷之防不可不查。这厮就是个狂热的民族主义者。张辅曾经问过他，蒙元算不算是华夏呢。大明璟很明确的我们的先人和羌人打了几千年才稳定下来，打匈奴、突厥、诸胡打了几千年。凭什么他们就可以是华夏呢？西南诸苗算是华夏苗裔。其他都不算。他这种调调在后世会被网络喷子喷死。可是现在，谁的拳头硬谁是老大。你丫哔哔我就灭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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