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东昌，历史的拐点

    燕王和张玉两人老神在在的讨论着未来。南军就惨了。后军直接掉头逃回东昌城。而东昌城城楼上守军在剑拔弩张。一部分要开门接应友军，一部分认为这帮货就该绕城而走去旁边的城门。下面的拼命的叫嚣着让城楼上的开门。他们身后的中军也已经开始往回跑了。两翼的南军已经开始王旁边的城门逃去了。因为燕军的两翼开始冲击他们的营盘了。这时候就能看出一个将领的素质了。一个好的将领不管正确的还是错误的，起码要迅速做出一个决定来。至于结果如何，其中一大半是要期待燕军犯错的前提下。可这个时候铁铉和盛庸两个人却吵了起来。铁铉要打开城门让败军迅速进城。而盛庸则认为败军进城一定会造成燕军衔尾而入，最终被破城。还不如让败军在城外自己组织抵抗。城内的守军看有没有机会出去偷袭一把。铁铉那个气啊！我他妈的让你来避难，你丫来教我做人了。当下就抽出佩剑要斩了盛庸。盛庸这时候也是热血上头，抽出腰刀要和铁铉来一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血战。

    在这帮二货正在激烈内耗的时候，燕军炮掌们得到了新的指令。“全体都有！二分之一装药！换装实心弹！”炮位上一支支信号旗竖了起来。“全体都有！开火！”“咚咚咚咚！”一百多颗黑乎乎的实心弹一面凄厉的发出尖啸声一面快速的飞向东昌城头。及时的制止了城楼上的争吵。炮弹主要目标就是城楼以及城门。顿时城门和吊桥铁锁连接处的城墙以及城口被一百多颗实心弹击中。碎砖、碎木以及人体残肢四散飞溅。好巧不巧的几枚炮弹把吊桥铁锁链接在城墙上的铁构件给打中了。当下铁锁就被释放了出来。吊桥轰然放下。城门也被十几枚炮弹击中其中有两颗直接穿透城门把门栓打断了。城门倾斜着好像随时都会倒塌一样。城外原本被堵在护城河外的士兵一看全都冲了进去，怼着倾斜的城门一阵推搡。这城门本就残破不堪一击，被这么多人一推就倒了。城外的南军一拥而入。而城内的南军有乱了。燕军的精骑则顺着护城河把剩下三座城门中的两座给直接堵住了。留了北门没堵住，但是两边都有骑兵虎视眈眈的监视着。wap..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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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城门楼那里堵的结结实实的南军，燕军并没有进一步的对他们进行屠杀。毕竟刚刚那些死的已经够惨烈了。燕军中军缓缓压上，这该死的压迫感。让南军都快疯了。拼命的像城门楼跑，而超过你门口却被赌的死死的。这时候铁铉和盛庸已经不吵了。两人带着城里面的南军骑兵开始撤退。从北门逃出去。

    燕军骑兵的战法和以前也有了很大的区别。以前就靠肉搏，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燕军几乎人人都有火铳，斥候全部都是短双管的霰弹枪。而骑兵则大量装备火铳。骑兵钟爱擎电铳。可以通过更换子铳来实现高速射击。这实际上也是一种后膛发射的解决方案。除了子铳的造价比较贵之外别的没啥毛病。而且骑兵开枪的机会并不多，所以对弹药的要求并不是那么到高。但是作为在人人患有火力不足综合症的兔子国长大的孩子。大明璟怎么能够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了。在后膛枪机还没有准备好的当下，改良子铳是唯一手段了。大幅的削薄子铳的外壁厚度。擎电铳因为使用子铳的缘故，所以口径都比较大。普遍比迅雷铳要大一倍。距离虽然比较近。但是弹头的停滞作用相当的惊人。也就是说如果在马上被射中，大概率是会被轰下马的。所以目前燕军骑兵有个战法，被称为锯齿火镰。第一排射击完毕，马速放慢。第二排上前射击，完成后马速放慢。后面的在上前射击。循环往复直到接地换刀劈砍。

    南军中军早就崩溃了。大量的南军跪在地上旗械头像。既然打是死，回城也没可能。为了活下去只能投降了。而两翼沿着护城河的燕军举起火铳向城墙上射击。密集的铅弹打的城墙垛口碎砖横飞。而从北门逃出的铁铉、盛庸等将领在亲兵拼死保护下渐渐远离了东昌城。这时候城楼上的南军也放弃了抵抗。主将将他们抛弃，他们有什么理由要为朝廷卖命？苦了从城门洞逃回城内的那些南军。城门洞内挤进了不下一千人，结果人挤人根本无法动弹。直到整个城门洞被堵死。燕军把大营中跪地求饶的南军都解送到了后面。

    面对这堵的死死的城门洞也无可奈何。而城门楼上的南军也因为主将逃走而投降了。城里面则乱的一塌糊涂。有想继续抵抗的，又想劫掠发笔横财的，有脱了军服化妆成百姓的，有想在死前爽一把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幸好，东门的守军在谭渊的火铳齐射下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投降了。潭渊冲进城去让随队的军法司的去对付那些趁乱劫掠的乱兵。分出一部分去其他城门。然后自己直冲府衙。结果冲了个寂寞。气的他砍翻了好几张黄花梨的太师椅。朱能只安排了两个千户队进城，其余人都随着他往北门去。到了北门才发现大门洞开，无数的南军正从这里奔逃出去。骑兵早就跑的没影子了。朱能再派了两个千户截断了难逃的路线。带着五个千户对继续追赶。燕军精骑最少一人两马，大量的西域中亚血统的马匹比南军使用的混血蒙古马要跑得更快，且耐力极为可观。不过铁铉和盛庸及其亲兵的坐骑也是上上之选的良驹。竟然让朱能没赶上。看着要进入济南地界了。朱能不得不放弃继续追赶。幸好朱能停住了脚步，否则很难说济南拍出来接应的骑兵会不会让朱能铩羽而归。

    直到目前整个东昌之役已经和历史上大相径庭了。历史上燕王靖难自东昌之役开始艰难重重。几次死里逃生。最终在建文朝不断作死的情况下才艰难的扭转了战局。现在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燕王未来大概率是不会再上战场了。而整个燕军的进攻方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南军在几次被迅速的击败后。大量的回到南方的败军把惨烈的几乎一面倒的场面传遍了整个南军。将领们却始终不把真实的情况传递到中枢。使得那几个文官一直没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一直在理所当然自以为是的出谋划策。这样的背景下，靖难之役不输才怪呢。

    东昌城中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南军早就被杀的胆寒了。所以接收俘虏变的很配合。唯一让燕军辎重兵头疼的是南门那堵的死死的城门洞和东门前大营中尸横遍野的神机营炮兵杰作。随队的民夫虽然已经是见多识广了。但是这次的收敛尸体要比前几次轻松很多。起码碎尸并不是很多。唯一的相同是，绝大多数尸体都是献血流干的状态。原本的南军大营，建造寨墙的原木被拆卸下来围成了柴火堆。南军的尸体被堆叠起来。大量的燃料被倒在了尸块上。最后把火药撒到了最上面。一把火上去，火药助燃。烧起来速度很快。然后淋上去的燃料“轰！”的一身爆燃。带着尸块燃烧起来。辎重兵有个忌讳，他们从来不吃烤肉、叉烧等食物。这种味道和焚烧尸体的味道很接近。

    为了把城门洞里面挤的满满登登的尸体从里面抠出来，辎重兵是想尽了办法。最后实在不行就只能硬上了。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切开往外捞。直到切割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才开始松动。辎重兵在干活儿的时候没人近前。能干这活儿的神经都很大条。大明璟如果的时候去看了一眼。结果差点没把自己整出战后创伤综合症出来。实在是感觉有点看不下去了。就让辎重兵索性一把火烧了。然后进去扒骨灰。

    燕王和张玉等一众高级将领在认真的讨论到底要不要打济南的时候。在定州的平安、吴杰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准备向南派遣一支三万人的军队。看看有没有机会去和铁铉、盛庸一起搞一下燕王。因为战场遮断，所以平安、吴杰根本收不到铁铉、盛庸的任何消息。他们心底里面是有过那么一丝不安。但是总感觉燕军孤军深入一定会以野战为先，不可能去攻城的。谁能想到那两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货竟然出城和燕军野战。从某种程度上说，铁铉、盛庸还是按照历史的轨迹来行事。但是他们遇到的不是历史上的燕军了。

    历史上他们差一点就要了燕王的老命。东昌之战对于燕军来说，并不是那么的顺利。虽说燕军擅长野战，但是面对数倍于己的兵力，确实难以招架。特别是铁铉把准朱棣喜欢亲自冲锋的命脉，下达全体将士可以直接诛杀燕王的命令，明军更是像杀红眼的恶狼，向燕军发起猛攻。对阵中，燕王朱棣屡遭险境，全靠身边众将力保。张玉在战斗中，撕心裂肺地叫着朱能去保护燕王朱棣，他却独自冲向明军，当看到受伤的铁铉时，更是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拼尽全力去追杀。当张玉带着十几名燕山卫士被盛庸大军团团围住时，他宁死不想，用生命效忠了朱棣。“燕山男儿，铁骨铮铮，四海相逢，共赴山河之约……”赤胆忠心、英勇无畏的燕军大将张玉正是用自己的死，激起已经苦战3年有余的燕军将士心中怒火，为朱棣后续的领兵杀向南京提供一个加速推进的导火索。

    盛庸作为一名有兵法理论有实战经验的大将，虽未曾有单独指挥大规模作战的机会，但是在第一次守卫济南的战役中锋芒毕露，和铁铉合力击退了燕军。他们在摆脱了朝廷指派大将的束缚后，更是可以一展拳脚，竭尽全力为朝廷效力。铁铉本对盛庸的作战部署有所顾忌，因为他深知燕军擅长野战，明军擅长守城。但是盛庸的一席话打消了铁铉的顾虑，盛庸称“他认为这世上没有不能打仗的士兵，只有不会用兵的将军”。于是乎，东昌之战从守卫战演变成了进攻战。盛庸和张玉是老相识了相识快30年。在北元都是身为枢密院同知的高官，两人的关系是很好的。虽然后来各为其主，相互之间还算是惺惺相惜的。张玉最后被明军包围时，盛庸还以“我们不是没降过”的说辞劝他再降一次，张玉却不屑地表示“朱允炆不配让他投降”。并怒骂盛庸“张玉不幸，竟曾与你这种小人同列，当真让人齿冷……”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当铁铉下令诛杀张玉后，盛庸身边的随从还要斩下张玉首级，但是盛庸念及旧情，不允许这样做，并号令全军称“张玉已被斩于阵前”。话说回来，张玉阵前如此气场，不单单是个人的风骨所在，更是他深知盛庸的品行和为人。张玉也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用怒激法帮助燕王朱棣。其实，张玉对盛庸使用攻心法还是有把握的，虽知此人人品卑劣，但用兵却是一把好手，而且饱读兵书，并对同样出身的自己有一定的认同感。所以，张玉在阵前说的那些句句戳心窝子的话，就是为了让盛庸自己亲身体会亲手葬送相识多年的同僚之痛苦。果不其然，盛庸在张玉死后，亲自收殓了他的尸体，并自己独自一人清理遗体。就是当铁铉告知他粮道被燕军烧毁时，他仍旧沉浸在张玉死亡的悲痛之中。张玉不但用忠诚谢幕，更是用自己的智慧谢幕。他用自己的死，换来了燕军将士的同仇敌忾；他用自己的死，换来了盛庸的自责悲痛；最重要的还为燕军争取了喘息的时间，以便重整再战……

    大明璟不想让自己老头就这么失去。对大明璟来说，一个失去的河间王不如一个活着的老爹。所以才会处心积虑的改变些什么。没想到直接把燕军变成了这世界上最先大规模使用火器的部队。现在大明的车轮已经滚动起来了。接下来的历史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或许有些事情还是会发生。但是会发生更多历史上没发生过的事情！这实在是大明璟内心最像看到的样子。这才是他心目中最大明的大明！

    燕军必须打击济南，哪怕打不下，也要让铁铉和盛庸不再敢出兵骚扰燕军的南下。燕军的动作仔细看很精妙。在南军的部署下，左冲右突。专找南军的缝隙穿插。一路南下，带着身后的追兵打运动战。最后拖垮了南军。而建文的得到的信息完全是齐、黄、方、练等人想给他知道的内容。而这几个文官知道的消息也都是武将们选择性给他们知道的消息。耿炳文老而弥坚，所有事情都给自己找好了退路。李景隆被成为靖难战神不是他会打，是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帮倒忙。平安虽然足够忠诚也够拼命。但是官微言轻。吴杰之流存在感就更低了。而盛庸虽然是员勇将加智将。但是在建文朝廷内变得失智了。铁铉算是发挥正常。但是整个建文朝大多数官员都在和北方攀扯不清的大背景下。正所谓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铁铉和盛庸灰头土脸的回到济南。面对济南父老殷切的眼神。他们好像被剥光游街一样的不堪。十万人就回来五千不到。虽然大部分都被俘，但是建文朝一直在宣传燕王的残暴。所以大部分济南人都认为子弟兵回不来了，当下全城素缟。整个济南都弥漫着伤悲。但是还得守城啊。铁铉和盛庸下了一条让他们最终覆灭的命令。他们命令城中官宦富户将府中的家丁壮丁全部编入守城序列。在燕王开始和南方做生意以后，很多新鲜的观念开始想南方传播。比如，军队为保护域内守法纳税子民的财产安全而搏命。所有人纳税就是为了政府提供良好的公共资源，其中军队也是重要的一环。现在济南守兵被主将霍霍了。还要把他们的最后的安全保障。这令到城中的官宦富户对铁铉和盛庸恨之入骨。北平府锦衣卫这时候就隆重登场了。锦衣卫小旗梅永琪还记得么？现在梅小旗是梅百户了。他带着五十个手下在济南城中千户大半年了。很多都在大宅门里面混的不错了。甚至有在山东布政使司内谋了差事的。他则成为了城中富户贾乙的护院武师。这次被召唤进了守城的序列。因为本来就带着一百多手下，而且能打说话讨喜。被安排了职务。带着一千多的城狐社鼠守卫济南城的西门。怎么感觉好像是让老鼠看守灯油啊。怎么就觉得会发生点什么呢。让我们看看这梅永琪梅百户这次有没有机会升官。静安法老的万年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