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没有拒绝的资格
安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气笑了。 她推开了他轻佻的大手。“凭什么?” “呵,”聂擎宇幽邃的黑眸睨着她,目光侵略性十足。“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跟我讨价还价!” 说罢他再次覆上来,捏住了她的下巴,冰冷的话语继续从他淡色的薄唇一字字溢出:“离了婚你也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碰你想怎么碰你,你都没有拒绝的资格!” 安然气得浑身直发抖,但是她怎么都推不开男子沉重的健硕身躯,她只能用目光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和抗议。 聂擎宇拍了拍她苍白的脸颊以示警告,这才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优雅缓慢地站起身。 他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淡淡地道:“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提!缺钱了也可以说!只要你乖乖听话,每个月付给你一百万零花钱。” 安然嘴唇微微颤抖,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回答理直气壮:“因为我还没有签字!” 安然气极反笑,还不等她反击这个自大狂妄的男人,他却已经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闭了闭眼睛,许久才平复了心情。罢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纠结也只是徒增伤心而已。现在,她只想尽快离开。 安然起身穿上衣服,然后从衣橱里搬出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聂擎宇从不留宿。假如他今晚打开衣橱看一眼就会明白,她去意已决。 安然衣服不多,全部收在了行李箱里,衣橱里空荡荡的,仅剩几件聂擎宇的替换衣物。 两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都被聂擎宇带走了,估计过几天就能换成离婚证。 她自己打印的那份,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再泼了一杯残茶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她拖着拉杆箱离开了。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嘉和小区的某幢居民楼下,好友鲍元清走出来,帮忙从后备箱里抬行李箱。 安然结算了车费,拎过了行李箱,歉疚地说:“半夜三更过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咱们俩还说这些客套话。”鲍元清撇嘴,一边打开了门禁,一边道:“电话里没听清怎么回事……你和你老公真得离婚了?” “离了。”安然声音很轻,目光有瞬间的飘忽。 仿佛做了一场荒诞的梦,梦醒时分却是夜半三更她拎着行李箱在流浪。 电梯停在十楼,鲍元清拿出钥匙开了房门,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这是个小套二的房子,收拾布置得还算温馨干净。 鲍元清把钥匙一扔,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离婚分了多少财产?” 大约几分钟之后,她不可置信地大叫起来: “不会吧,嫁给他三年居然净身出户!离了婚他也不肯放过你!靠,渣出天际了!” …… 鲍元清性格豪爽,颇有些侠女风范。她听到安然的遭遇,简直快要气晕过去。 最后她指着她,恨铁不成钢:“你你你……居然被他白玩了三年扫地出门,就不知道趁机敲他一笔狠的!喂,安然,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朋友,不行了,气死我了!” 安然垂着头,息事宁人:“算了……好歹以前他对我有恩……就……就当报恩了吧。” 鲍元清连灌半杯水才避免自己气晕过去,“砰”杯子重重撂回到桌子上,她突然记起一件事情来:“等等,你不是说他答应把你住的那幢别墅给你的!” 安然连忙摆手:“那房子要不得……他有条件的,我要继续住那里,他偶尔也会过去……” 既然已经决心做出了断,她就不想再藕断丝连。更何况他跟她离婚是为了娶那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怀孕了……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答应他的条件。 妻子降级成情妇?他可以作践她,但她不能自轻自贱。 “唉,你说你这叫什么事儿啊!”鲍元清不停地叹气,替好友不值。“坚守了这么久,最后一无所有。这三年来,就算是块石头都该被你捂热了!男人,还真是郎心似铁啊!” “算了,我不想再提。”安然有点儿沮丧,更多的是被掏空般的疲倦。 鲍元清看她难过的样子,也就把满肚子吐槽的话都咽了回去,最后只说了一句:“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看上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男人!” 安然来到了次卧室,躺下来休息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她却没有丝毫睡意。 泪水滚落,洇进了枕头里被吞没无影无踪,像她单方面付出的情感,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任何结果。 ——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看上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男人! 耳畔再次响起了鲍元清忿慨的疑惑,安然却苦笑无声。 良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梦呓般低喃着:“其实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以前对我……很好很好很好……” 第二天早晨,安然照常起床跟鲍元清一起去东方民族音乐剧院排练。 鲍无清劝她休息两天,调整一下情绪和状态再去工作。 安然绽露一个苍白的笑容,轻声道:“我得赚钱……以后要养活自己。” “唉,你啊……”鲍元清张嘴又忍不住要数落她,但是看着她悴憔的模样,只好闭嘴。 两人打车来到了清泉乐队社团,同事们三三两两地也到了,互相打声招呼,就开始排练。 对于大家来说,今天跟往常没有任何不同,更不会有人觉察到安然从已婚回归离异。 实际上这三年来,安然一直是隐婚状态,除了鲍元清就没有人知道她结婚了,更想不到她嫁的人是叱咤商界的聂擎宇。 她低调,沉默,仿佛一抹静悄悄的影子,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是,仍然还是有人注意到了她。 “安然,”一个欢快的声音响起,然后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同事何逸峰走到了她的身边,热情地招呼:“你来得好早!” 安然现在没心情跟人闲聊,但人家到了跟前打招呼,她总不好不理睬。 “不算早了。”她勉强应了一句,然后就坐到了排练位上打开了乐谱。 “安然,告诉你个好消息……”何逸峰又凑过来,满脸殷切的笑容。 他眉眼长得还算周正,而且年轻气盛,似乎对一切都充满了挑战性。尤其是他一身的奢侈品牌,和腕上价值不菲的进口机械表,透露出他殷实的家境。 何逸峰在乐团里很受年轻女同事的喜欢,但他似乎更喜欢围着安然打转。 安然勉强弯起唇角,转头看了眼何逸峰,说:“对不起,我要排练了。” 何逸峰终于发现她心情似乎不好,还想说什么,却见她已经转回目光专心跟着乐队的整体节奏弹奏琵琶了。 等到何逸峰无趣地走开,鲍元清走过来,碰了碰专心排练的安然,小声地道: “哎,已经恢复单身的安小姐,要不要考虑考虑这位追求你的何大少爷?他爸爸可是咱们当地小有名气的地产建筑商何文礼先生。”今颜的聂少的落跑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