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殿试排名
“这话怎么说？”柳氏有点惊讶，“我看这刘小姐天真烂漫，是个不错的女娃啊！” “娘！”杜真真很是无奈，“您这是要给大哥找媳妇，又不是找女儿，天真烂漫可不是什么优点！” “将来大哥是要出外做官的，家里不得有个能支持门户的人？天真可爱固然重要，可是要撑起一个家，这可万万不够。” 杜真真觉得冷益远未必就能看得中刘瑞云，要是柳氏心里有了偏向，让冷益远觉得娘看得中，然后违背自己的想法娶了，以后觉得不合适怎么办？ 刘家固然豪富，但有自己在，也不需要大哥来依靠刘家发展，他找妻子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喜欢来。 柳氏给女儿一说，也有点犹豫起来。在她看来，刘家这门第其实已经可以了。 真要是辅国公府那般的人家，他们也是高攀不起的呀！ “这个事情还不急，马上就是殿试了。若哥哥的名次不错，那想来提亲的人会更多，倒是娘就可以好好给他挑一下，好好过一下婆婆的瘾。”杜真真笑着说道。 “那可不用！”柳氏笑着摆手，“只要他们好好的过，我无所谓的。我也不是那正头的婆婆，可不摆那个谱儿。” “哈哈哈！”杜真真大笑起来。 “娘这话就不对了！”冷益远却正色说道：“您就是我的娘，当然是我妻子的婆婆了。如果她要是对恁不好，那我也不能要她。” “那可不能这样！”柳氏赶忙道。 今年的三百贡士怀着激动与忐忑的心情，随着太监的指引，进入大殿坐下。 周帝看着下方济济一堂的贡士，不禁点了点头。 每人一张小几，考卷纸若干。题目不多，只一道策论和一首应制诗赋。 冷益远审了一下题目，赫然发现这个跟之前蔺君泽和杜真真讨论过的事情很有点相似。 大体就是让考生论述一下，何以历朝历代基本上都超不过三百年这个现象。若他们当政，会如何认识并试着解决这个问题。 冷益远吓了一跳，不禁心里忐忑起来。这个事情论述起来，牵扯甚大，而且别人也未必会认同自己的想法。 可是如果如果不能直抒胸臆道话，他又觉得过意不去。 算了，反正走到殿试这一步已经是自己此生意想不到的高处，纵然得不到陛下的青睐，自己也不枉此生。 心里主意拿定，便开始奋笔疾书。 整个作答的时间是两个时辰，等他搁下笔之后，上座的周帝已经没了踪影。看着被侍者收起的试卷，他心里又是激动又是遗憾。 此次自己答题的思路太过大胆和激进，只怕陛下不会喜欢。 走出宫门回到家里，众人看他面色不是很好，都不敢问他考的好不好！ 反而还得他安慰柳氏，“娘，没事的，已经考完了，好与不好并不重要！反正一个进士跑不脱。最多就是同进士罢了！” 在合阳，便是同进士，那也是了不得的任人物了。 回头怎么着也能给个县丞来做，能为百姓做事，也就够了。 “是啊！”杜真真也笑着道：“哥哥有了这个身份就可以了，至于做官嘛，做的开心就做，不开心就辞官回乡，我们给哥哥开一个大大的书院，教书育人也是利国利民之举。” “你们这是怎么了？远儿能走到现在，我早就开心的不得了。哪里还会有什么不满意呢！”柳氏笑道。 殿试上的试题虽然不多，但想一个人看完三百人的试卷也是很头大的事情。 “你们先看，然后取看得好的二十份拿来给朕！”周帝吩咐几位重臣说道。 几人都是名臣，当年也是杀过千军万马闯过来的。每人分一批，看起来倒也很快。每人看过之后，把自己看好的试卷做个标注，再与其他人交换。 然后择其中最满意的二十份給周帝奉上。 周帝点点头，把卷子一翻，却皱眉说道：“合阳县冷益远的卷子也挑来給朕看看。” 几人面面相觑，龚尚书上前拱手说道：“回陛下，此人的卷子吾等都已看过，实在是胆大妄为的很。措辞非常不当，吾等觉得，此人实在不适合为官。” “哦！你们这么一说，朕倒是更感兴趣了！”周帝笑着说道。 几人叹了口气，龚尚书便聪一堆卷子里，翻出已经压在最下面的冷益远的卷子奉了上来。 此生的破题论述，实在是太胆大了。就算他为官四十年，都给震的目瞪口呆。 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人会这样来看待王朝兴衰！ 照他这么说，那就算个死结，根本无法可解！而一直以来，人们以为王朝兴败皆有天定，非人力可为。 而他的解决之道更是大逆不道。打破土地兼并，压制士族豪强，广开商路工坊，最终实现人人有田种，人人吃饱饭的太平盛世。 这样的事情，别说做了，就是想想就觉得不可能！那只是圣人的理想，在人世间如何能实现； 莫不成这位冷益远，还想成圣不成？呵呵，笑话！ 周帝却看得心里甚是欢喜。果然与他想的一样，这冷益远不愧是杜娘子的兄长，对雨这个理论，看得比老九更加深刻。 众人看陛下一边阅卷一边含笑点头，心里不禁惊慌不已。 “陛下，此子的文字离经叛道，若不是殿试不会黜落士子，此子实不宜与众士子同列。”另一位老大人躬身说话。 周帝抬起头，含笑说道：“朕广有九州，富有四海，难不成还容不下一个有想法的士子嘛？” 几人赶忙道：“臣不敢！” “不过你们说的也不错，此子的想法虽然好，但措辞确实有点不当。这样吧，就给个第十名吧！”周帝淡淡说道。 “陛下！”龚尚书还待说话，其他让赶紧拉了他一把。心道陛下已经下了决定，大家就不要再说了。 不然若是激怒陛下，给订个状元榜眼不是更糟？反正回头给新人授官的时候，找个犄角旮旯发配也就是了，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惹陛下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