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在堕落了
他酒量太差了,几杯红酒而已,头已经痛得快要炸裂。 耳边嗡嗡作响,何冰在姜瑜一张一合的双唇中,只努力捕捉到让他进退两难的两个字。 不假思索,话已出口。 “我不想回去。” 他意识到自己就快要在酒精作用下打破坚持的原则和底线,向难以抗拒的渴望投降,放任自己堕落下去,成为她石榴裙下匍匐发情的野兽。 可是下一秒,姜瑜将他从堕落的边缘拉回来,唤醒了他仅存的一丝清醒。 她那么温柔:“不回去……我们回我房间好不好?” 说不清到底是庆幸还是失落,他一路浑浑噩噩,最终瘫倒在沙发床上。 盖在身上的羽绒被充斥着属于她的香甜,何冰忍不住裹紧了一些,柔软的触感和迷人的气味使他产生了一种拥她在怀的错觉。 睡意很快上涌,何冰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可是他做了不该做的梦。 他梦见浑身赤裸的她被他压在身下,屁股高高翘起,就像他们唯一的一次亲密接触一样。 他着迷地看着自己经脉偾起的性器深埋在她的体内,原本紧密闭合的白嫩穴肉被他操的一片狼籍,逐渐变得红肿,甚至在他抽离时微微外翻。 两颗鼓胀的圆球随着他进出的动作一下一下拍打在她微微颤抖的小圆核上,她婉转的呻吟淹没在响亮的水声之中。 那水声仿佛某种神秘的鼓点,刺激着他一次又一次疯狂挺动腰腹……直至坠入堕落的欲望深渊之前,水声突然消失了。 随之一同消失的,是即将射精的灭顶酥麻。 何冰从巨大的快感掉入巨大的空虚之中,恍然清醒过来。 原来是梦。 理智和欲望激烈斗争,何冰艰难地压下心头不断涌出的失落与不甘,脑子里一直盘绕的嗡嗡噪音中突然涌进一些奇怪的响动。 他本能地翻了个身。 等眼睛适应黑暗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梦中人白花花的大腿,被压成M型,悬在空中的脚腕无助地晃动着,可爱的脚趾微微蜷缩。 刻意压制的喘息似有若无,两具年轻美好的身体在黑暗中旁若无人地沉默纠缠。 先前在衣帽间外面徘徊着,嫉妒着,害怕着,不敢看的场景,现如今真真切切摆在面前,何冰有种前所未有的荒谬之感。 身体像被无数根钢钉钉在沙发床上,动弹不得。骨肉贯穿的痛苦从四肢百骸汇入心脏,疼到他心脏一抽一抽,快要喘不过气。 这是对偷窥者的惩罚,他甚至没有立场愤怒。 何冰犹豫了一下,脸上写满了矛盾和挣扎。他们的动作很轻,只要闭上眼睛,他就可以假装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是,真的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吗? 从秦宋压着姜瑜给她口交开始,到后面抱着她缓慢而深入的抽插,何冰面无表情地看完了全过程。 直到秦宋咬着她脖颈下面的皮肤,他听到秦宋说“我盖的章”,终于将他引以为傲的冷静烧成一抹灰。 那是我盖的章。何冰这样想着,总算从妒火的煎熬中获得了一丝荒唐的快慰。 下一秒,姜瑜突然朝他这边看过来,目光与他在黑暗中撞到一起。 不到一秒的对视里,他的情绪仿佛过山车,窘迫又羞耻,愤怒又心酸,夹杂着隐秘的小小雀跃。最终,在刺耳的“宝贝”声中,何冰再也按捺不住,眼皮和心一起,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他听到自己假装很均匀的呼吸,他听到自己假装很平静的心跳。他也听到事后两人分开的声音,听到姜瑜蹑手蹑脚绕过他,听到身后大床陷落时轻微的空气声。 他感受自己肌肉从僵硬到舒张,血液从凝固到沸腾。 偷窥的感觉太糟糕了。 更糟糕的是,他竟然在这种糟糕透顶的窥视中可耻地勃起了。 原来,他已经在堕落了。 从他嫉妒秦宋的那一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