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你信我
陈潋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失去了判别和思考的能力。 她死死盯着曹晓蓉那得意又挑衅的脸,面上除了淡漠还是淡漠,纵然心中已经千疮百孔,她也不想在这女人面前表现出一丝半点的溃败之色。 也算是维护她最后的尊严。 两个女人无声的对峙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卫生间的门终于被打开,陈潋闻声看去,周敬北身上衬衫、西裤,除了那一头还在往下滴水的湿发,看上去和在公司的时候没两样。 一条干燥的毛巾被他随意的搭在头上,眸光沉沉,眉宇间有些烦躁。 抬头的一瞬间,在看见站在门口的陈潋时,他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床上的女人,此时曹晓蓉肩头半露,以一种极其引人遐想的姿势躺在那里。 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他很快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正要上前解释,却见门口的陈潋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潋潋......”他暗哑的声带微颤,沙哑中带着性.感。 陈潋对他这样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每每两人一番缠绵之后,他总是用这样的声音唤自己的名字,她爱极了他这样的声音。 而此时,听见他这样叫自己,她只想加快脚步离开。 周敬北见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加快步伐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在看清她脸上的失神和落寞是,他的心想被狠狠撕成了两半。 “潋潋,你信我,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 陈潋张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前多未有的痛苦包裹着她的心脏,原本清澈见底的眸子也布满了寒霜。 她眼角通红,嘴唇始终紧抿不发一言,周敬北看着这样的她,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重。 在短暂的沉默后,周敬北正要再次开口,却听见她带着浓重的鼻音,面无表情的开口,“本来我还奇怪,怎么今天一定要我去接,原来是专门为我准备了一场好戏。” 随着她细弱如蚊的声音,一地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顺着她脸颊的轮廓,滴落在脚下的地板上,也狠狠地砸在周敬北的心里。 不怪她不信自己,眼见为实,此情此景,说服他自己尚且不能,又怎么说服她。 他寒霜般的眼眸微微下压,眸光紧紧锁在她身上,黑黑沉沉,犹如一滩深不见底的潭水,再次开口时,周敬北声音有丝哽咽,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可能被人下了药,把她当成了你,但我发誓没有碰过她。” 她给人的感觉是独一无二的,就算外表装扮的再像她,但她身上的味道,皮肤的每一寸触感,都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脑子里,抹不去,删不掉,任谁都别想伪装和取代。 所以在曹晓蓉吻上他的那一瞬间,他几乎下意识的推开了她,独自冲进了浴室。 他不知道曹晓蓉为什么会以那样的姿态躺在他的床上,但他即便被下了药,也不是完全丧失了理性,他和曹晓蓉绝对没有进行到那一步。 想到这里,他张口还想说些什么,但陈潋却率先开口,“董事长该吃药了,我先回老宅。” 没有抱怨,没有逼问,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她就这样静静的和他擦肩而过,在他的视线里走进电梯。 电梯关闭的那一瞬间,周敬北很想追上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和解释这一切,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今天的事不解决,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首先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走进房间的时候,曹晓蓉不知从哪里找到他的见衬衫,套在身上,露出大腿一下白皙的皮肤。 周敬北站在她身后,看见她正打开衣柜,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定眼一看,才发现那是陈潋的衣柜,里面都是他为她准备好的衣服,很多她还没有机会穿,上面还挂着吊牌。 曹晓蓉挑了一件吊带长裙,拿在手里,细细端详着,白皙柔软的手在上面抚摸着,想到以后这里的一切都可能是自己的,她不禁嘴角染笑,眸子里都是得意这色。 得意了就会忘形,她欣喜的将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来,往自己身上比划着,完全没有察觉到去而复返的周敬北正站在她身后,鹰隼般凌厉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里散发出的厌恶,可以将她整个人吞没。 忽而身后传来一声凛冬寒霜般刺骨的声音,吓的曹晓蓉浑身一颤。 “这些衣服不是你能碰的!” 曹晓蓉惊诧的转身,在她微讶的目光中,周敬北阔步向她走来。 或许是他身上冷冽的气势太摄人,曹晓蓉不受控制的先后退了几步,被她烦乱的衣柜也掉出了几件衣服,都是她刚刚拿出来在身上比划过的。 周敬北在离她半米的距离处站定,居高临下的凝着她,声音里是刺骨的冷意,“喜欢这些?” 听他这样问自己,曹晓蓉以为他要将这些送给自己,脸上的害怕少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羞涩。 她缓缓点点头,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嗯,喜欢。” 周敬北嗤笑一声,声音从鼻腔里溢出,轻蔑之意在明显不过。 曹晓蓉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向他,只见他抬手将衣柜里所有的衣服全部拿出,随手扔在地上,而后对着她漠然道,“你碰过的衣服她穿了嫌脏,扔了也是扔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就拿回去吧。” 曹晓蓉白皙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她不可置信的掀眼看向面前这个男人,他以前对自己也一直是冷冰冰的,但从没有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 她碰过的衣服,陈潋穿着嫌脏?她陈潋有多高贵?还不是想发设法爬上他的床,自己只不过是效仿,为什么要承受他这般侮辱? 周敬北见她这幅模样,心中更是厌烦到极点。 虽然当年曹晓云的事是周怀安造的孽,但当时是他出面压下了这件事,所以他心中一直对曹家心怀愧疚。 对曹家母女也多有照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