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拒绝比接受更难（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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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对你有信心！” 邹蔚君知道6%的起始版税太低了。 可邹蔚君从来没想过闻樱的书连两万本都卖不掉。 能卖多少本不确定，至少不是两万本！ 只要卖到十五万本，闻樱就能拿10%的版税，卖到100万本以上，闻樱就能拿15%的版税。 30万字的小说，邹蔚君给闻樱的初步定价是32元，要真能卖出去100万本，以15%的版税计算，闻樱的版税收入都将近500万！ 邹蔚君若是现在拍着胸向闻樱保证，说《少年偶像》一定能卖到100万本以上，那才真是在把闻樱当傻子骗。 甚至连邹蔚君的顶头上司都不相信一个新人作者的首部作品能卖到100万本，所以才答应了邹蔚君这个报价方式。 反正闻樱也达不到的销量，把15%的版税写在合同里就像有根骨头吊着闻樱，闻樱要想拿15%的版税，就必须得答应2万本以下6%版税这个报价，这个起始版税也是压得极低了。 闻樱继续往下看，结算周期是三个月一次。 从《少年偶像》上市后，三个月统计一次销量，然后结算闻樱的版税。 比如前三个月闻樱只卖了15000本，那她的版税收入就是“15000*32*6%”，只有28800元。 但在下一个结算周期内，销量只要超过2万本，哪怕就刚好多出一本，她的版税就进入了下一个计费标准。闻樱能拿到的不仅是第二个季度卖掉的那5001本书7%的版税收入，上个季度卖出去的书也要按7%的版税给闻樱补上差价。 闻樱的书卖的越多，版税收入越高。 虽然版税是按实际销售数量制定了阶梯计费模式，实际售价就与闻樱无关了，哪怕是图书处理打折销售，都不影响闻樱的按照“32元”的定价去算版税！ 这个合约，有效期是3年。 3年后，图书市场是个什么光景邹蔚君无法预料，但她为自己的单位，为闻樱本人都保留了重新议价的机会。 3年后，邹蔚君所在的出版部不续约，闻樱可以把书交给其他出版社再版。 在合约期内，售出去的每本书，邹蔚君都要给闻樱累积销量。 3年，要是能卖到100万册以上，闻樱靠版税能拿近500万！ 闻樱以自己的职业素养，都挑不出邹蔚君的方案有什么毛病，邹蔚君是诚意十足，闻樱却也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邹阿姨，我还想听听《爱格》那边的报价，如果《爱格》能开出同样的条件，我肯定会优先选择让杂志出单行本，您的诚意我看见了，但是——总之，很抱歉，我不想骗您！” 邹蔚君真的很想出版这本书。 闻樱知道邹蔚君有诚意，也知道工作能让邹蔚君更充实。 但她不能因为邹蔚君是谢骞的妈妈，就放弃自己的一些做事原则。 《少年偶像》能受欢迎，是借了《爱格》杂志这个平台，编辑小鲵更是发掘闻樱的“伯乐”，在闻樱最开始被退稿阶段，小鲵就耐心指出了闻樱写文存在的问题。 一个好的编辑，可以让一名新人作者快速成长，闻樱非常感激小鲵。 甚至是能有《少年偶像》这本书，也是小鲵向她约稿，鼓励闻樱试写长篇小说。 《少年偶像》初始稿费千字130元，是杂志新人价。 在有点成绩后，小鲵马上帮闻樱争取到了千字180元的稿费。 现在的闻樱已经拿过一个剧本50万的报酬，再去看千字180元的稿费并不算高，但写作这种事，如果全部向“钱”看，对闻樱来说也没啥意思。 闻樱拒绝邹蔚君的话比较委婉，事实上，别说《爱格》开出的条件和邹蔚君一样，哪怕要略差一些，闻樱大概还是会选择让《爱格》帮她出单行本。 不为别的，只为报答小鲵对她的帮助。 人能重生一次已经是莫大的机缘，难道还能重生第二次吗？ 闻樱非常珍惜别人对自己的好，不想再留下什么遗憾。 闻樱坦白了自己的想法，邹蔚君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闻樱讲情义，拒绝摆在面前的诱惑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办到的。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任何事都讲个先来后到。” 赤子之心嘛，总是这样简单纯粹的。 邹蔚君让闻樱放宽心：“我会和杂志那边的人约个时间，咱们三方坐下来谈，如果他们有诚意出版你这本书，我就把《少年偶像》让给他们，咱们以后又不是没有合作的机会，等你出版第二本书时，这个阶梯版税可能已经不适合你的身份了！” 三方坐下来谈，其实有些犯忌讳。 邹蔚君这样干，是因为她真的想展示诚意。 即便不成，她开出的条件也会让《爱格》有压力，算是推了闻樱一把。 “邹阿姨，谢谢您！” 越和邹蔚君相处，闻樱越喜欢邹蔚君。 少年人有赤子之心是珍贵的，可到了邹蔚君这个年纪，对别人仍是善意居多，那才真是难能可贵啊！ 特别是邹蔚君在经历了婚约不幸后，可以变得愤世嫉俗，变得刻薄多疑，但邹蔚君并没有！ 闻樱不能在谢骞家待太久，和邹蔚君谈了一会儿就提出告辞，邹蔚君不放心，要亲自开车送闻樱回去，闻樱拒绝了：“您刚出差回来，还是早点休息吧，我打车就行。” 谢骞从楼上下来，“我陪闻樱去打车吧，把车牌号记下来。” “那你干脆把她送到家吧。” 大晚上的，女孩子遇到危险的可能性比男孩子大多了。 闻樱看出来谢骞有话要说，内心忐忑，还以为谢骞已经把她卷子批改出来了，两人上了出租车后，谢骞居然没提卷子的事。 “你有宋邵的联系方式吧？” “我有他的QQ号，还有个座机号码。” 闻樱发现自己居然忘记问宋邵要手机号码了，她甚至不知道宋邵有没有在用手机。 “那你把……算了，你直接告诉他吧，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事情很蹊跷，我爸赔偿的100万，你让宋邵别要。” 不能要吗？ 闻樱纳闷儿，“调解书都签了吧？” 谢骞点头，“调解书是签了，钱还没到账，虽然有我大伯的意思是一定要让我爸接受一个教训，我爸不敢不掏这个一百万，但我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