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3】成长(4)
“这样不太好吧，万一东窗事发，公公追究下来，怎么办？” “嗨，什么怎么办？车到山前必有路啊，咱俩做得像一点，嗯，一会儿咱们俩出去串个词儿，好好的比对比对，就可以了。” “这......那好，我听你的。” “嗯，走吧~” 话音落，两颗脑袋也重新缩回黑暗中...... 马孝全走出镇抚司牢狱，长长的呼了口气。 “呵呵，左光斗在担心史可法会不会成长，我想这一次后，史可法也应该会成长了吧，嗯，应该说，不仅是成长，而且是超级的成长了吧，呵呵......” 马孝全抬起头看了看夜空，星星很多。 “东林党的覆灭，也就是最近几个月了吧，或许......我这边，也开始要准备了啊......” ...... 马孝全走后没多久，镇抚司牢狱里，杨涟抖着手，从怀中抽出一块儿带血的破布，布上，是杨涟用血写成的遗书。 “这封是我的绝笔遗书，我虽已写完，但无法传出，难道真是天要绝我吗？” 杨涟苦涩的笑了笑，将遗书塞入靠近自己比较近的一个牢房墙体裂缝中，就在他刚将遗书塞好，几个牢狱卫嘭得一声将牢房门打开，紧接着，一个人被牢狱卫丢入牢中，重重的摔在了地下。 “嘭”牢房门再次关闭，片刻后，杨涟才强忍着浑身的剧痛，爬到那人身边。 “顾大章？”杨涟愣了一下，“你怎么？” 顾大章哎哟哟的*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哦，是大洪啊（杨涟的别称）......呵呵，你是东林人，我也是，你说我怎么会不进来呢？” 杨涟叹了口气，道：“魏忠贤丧心病狂，他不得好死......” 顾大章强忍着剧痛坐了起来，擦掉脸上的血迹，苦笑道：“我也希望是这样，但眼下你我可能也活不了多长时日了......” “哎，我肯定比你先去，所以我有一事相求，你务必要答应于我。” 顾大章没有吭声，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 杨涟从墙缝中抽出自己的绝笔遗书，抖着手递给了顾大章：“一切，全靠你了。” ...... 第二天，杨涟被从牢房带走，顾大章一言不发，他知道，杨涟此次被带走，恐怕也是有去无回了。 就在杨涟被带走没多久，牢狱卫进来查验，由于顾大章还将杨涟的遗书带在身上，所以很容易的就被牢狱卫给抓了个正着。 面对牢狱卫的审问，顾大章突然有些释然，他淡淡的对那牢狱卫道：“事情如大洪的遗书上写的一致，要杀要刮，我无话可说。” 牢狱卫看了一遍杨涟的遗书，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将遗书收进了自己的怀中。 顾大章愣住了。 “这封遗书，绝对不会落到魏忠贤的手里。”牢狱卫淡淡说完这句话后，嘭的将牢房门关上离开。 ...... 杨涟被带走后，又遭到一通严刑审问，只是杨涟比起其他人，明显要硬骨头的多。 负责审问的许显纯几乎用了所有的手段，竟然都弄不死杨涟，这要是一拖再拖，传到魏爷的耳朵里，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 因此，许显纯决定将杨涟杀掉。 饱受折磨的杨涟，知道自己不久将死，所以他忍着疼痛，咬破自己的手指，扯下身上仅有的一点稍微完整的衣裳布，用血写下了一封血书。 夜......很静，很深...... 马家书房内，马孝全打了个哈欠。 自上次从镇抚司牢狱出来后，马孝全这段时日开始谋划离开的事宜。 之前也和马老夫人商量了一些，马老夫人以自己年事已高，无法再长途跋涉为由拒绝了马孝全的邀请。 马孝全也能理解，马老夫人几乎一辈子都在京城生活，早已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再说了，她也的确老了，也真的不适应长途跋涉了。 马老夫人既然不走，那么京城里自然还要留下一些人服侍，马孝全并不担心自己走后马老夫人会有什么不测，毕竟接下来不久，朱由检上台，那个时候，他的精力也主要是集中在肃清朝廷内部，而不是外部不相干的人。 这些日子以来，马孝全一直在一个个的和马家的下人面谈，如他所料，但凡面谈过的下人，有将近一半的人都选择继续留在京城。 马孝全知道，这些人不愿意离开，是因为要去的地方（宁远）战事频繁，而京城相对安稳，战争就算全面爆发，京城至少一时半会儿还破布了。 马孝全没有勉强，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屑一顾。 好在自己火神教的那为数不多的教众，都向自己表了忠心，表示愿意跟随教主一同离开。 马孝全写了封信，寄往宁远，告诉马瑞清，他在不久之后将离开京城前往宁远，具体去做什么，他没有在信上细说。 远在宁远的马瑞清收到马孝全的信后，摇了摇头，道：“该来的始终会来啊......”说罢，马瑞清将信放在蜡烛火焰上烧毁。 ...... 时间转眼即过，几个月后，到了芳芳临盆的日子。 当初李清寒临盆生峰儿的时候，马孝全并不在家，所以此次芳芳临盆，马孝全特地向皇帝请假，陪着她生产。 丈夫陪着媳妇生产，在这个时代，乃至后续数百年内，都是鲜有范例的，大家都说，让男人看到女人生孩子流出来的污血，是不祥之兆。 马孝全不管，因为他是现代人，什么狗屁不祥之兆，都是哄人的。 卧房内，即将临盆的芳芳因为一阵又一阵的宫缩而疼得发抖，但是因为有马孝全在身旁的鼓励，芳芳竟然异常坚强的没有吭一声。 面对芳芳的稳婆看到此景，不禁心中暗自赞叹。 “努力，努力......”稳婆咬了咬牙，也跟着马孝全一同鼓励着芳芳。 ...... 当天下午，芳芳顺利产下一名男婴，马孝全给他取名为“马志峰”。 志，是为了纪念马家的已死去的长孙马志，峰，则是为了纪念马孝全已经不在了的儿子峰儿（李清寒所生）。 让马孝全没想到的是，就在马志峰成长起来后，他成为了马家最强的一任家主，当然，这也是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