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酒楼
眼前是一座偌大的郡县，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马宁儿顺着人流进了城门，宽阔的街道两边各式店铺，卖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 肚子咕噜噜一阵叫唤，一日没有吃东西了，此时被香味吸引，还真有些饿了。马宁儿抬头看，左前方是一家酒楼，香味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进了酒楼，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马宁儿上了二楼，地方很宽敞，还有三个雅间，传来觥筹交错的声音。 马宁儿远远的找了一个靠窗户的桌子坐下，打听了那香味原来是本店的招牌熏鸡，于是点了一只熏鸡、一碟花生米、一壶酒和一张大饼，静静地享受美味。 没一会酒菜上桌，马宁儿开始大快朵颐，不久之前，自己还是一个沿街做零活挣点小钱勉强糊口的小鬼。 可是如今却能安然地坐在这里吃东西，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寻求片刻的安逸。 此时，一对父女上得楼来，老人花白头发，布衣短衫，抱着一把琵琶，女子背着一个小包，轻巧地跟在身后，显得拘谨不安，模样长得倒是标志，只是眉目之间流露着淡淡的忧郁。 他们沿桌问着客人是否需要弹唱助兴，在众人婉言谢绝后朝着马宁儿走来。 “这位小哥，要不要点一首曲子助兴啊？”老人问道。 马宁儿看了看父女两人，发觉他们脸有菜色，恐怕是营养不良的原因。知道他们以卖唱讨生活，要是没有顾客，说不准今日就得喝西北风。 于是点头道：“来一首你们最拿手的听听吧。”随后将一块儿银钱抛给了老人。 “哎呀，客官，这些银钱可不止唱一首曲子的啊。” “没关系，唱一首你们就去别的桌再碰碰运气吧。” “这，这不合适啊，我给您表演五首曲子吧，您看怎样？” “老丈，真的没事，我刚才说过了，来一首最拿手的曲子就可以了，不必太在意啊。”马宁儿微笑道。 老人受宠若惊，一首曲子哪能需要这么许多银钱呢，赶忙带着姑娘向马宁儿行礼，马宁儿立刻摆手，父女也不再客气，打开把式准备弹琵琶唱歌。 此时角落的一间雅间门开了，走出来一个醉汹汹的人，高声喝道：“嘿，卖唱的，赶紧来这里，给我们唱几段。” 老人歉意地说道：“客官，不好意思啊，这位客官已经点唱了，我们唱完这首曲子再过去啊。”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哪里那么多废话。老子多给钱！” “实在不好意思，客官，咱有个先来后到啊，这位客官已经点完了，我们唱完这曲，马上过去，您稍坐片刻。”老人弯腰陪笑道。 “别给脸不要脸，臭卖唱的还跟老子讲条件！”那人骂道。 紧接着又出来三个人，骂骂咧咧地说话特别难听。 马宁儿压住心头的火气，他知道教训这些货色很容易，不过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最后受罪的还是这父女二人。自己没有必要因为一时的怒气，砸了人家的生计。 于是对老人说道：“老丈，那些人惹不起啊，你赶紧过去，不用给我唱了，银钱你留着即可，权当我在这边交听歌的钱了。” “这，这怎么可以？！” “不用谦让了，你就留着吧，萍水相逢也是一种缘分吧。” 父女两人千恩万谢后便朝着那些人走去。女子临走前，还不忘给马宁儿作了个揖，脸上报以淡淡的微笑，眼中流露着晶莹的泪花。 马宁儿微笑回应。 “不长眼的东西，叫你们过来还磨磨蹭蹭的，快，进去，给我们的客人唱曲。” 父女二人低着头也不敢说什么，默默地进了雅间。 那个醉酒之人还没忘瞟了马宁儿一眼，骂道：“乡巴佬，在这里装什么大半蒜，切！”随后领着众人进去继续喝酒。 马宁儿虽然听到了他的骂声，但是好像无事般，继续喝着自己的小酒。 不久雅间便传来丝竹歌声，是一首小调船头的情歌，旋律悠扬动听，女子唱的清脆柔美，频频响起男人们的喝彩声。 马宁儿听着，思绪也飘的远远的，想起第一次见到紫灵的样子，她吃饭喝酒的模样，近距离与她交谈的样子，她现在在干什么呢？一阵甜蜜的回忆涌上心头。 突然一阵吵嚷之声打乱了他的思绪。 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冲上了二楼，后面跟着唯唯诺诺，脸上堆满笑容的掌柜。 为首的是一个五短身材，面貌丑陋的汉子，一张蛤蟆嘴尤其显眼，身后跟着的是四个彪形大汉，都是煅体境二重境界。 这些人上了楼四处打量一下，直奔角落处的一个雅间而去。 蛤蟆嘴来到雅间门前，咣的一脚就将门踹开，吓得里面的人发出惊呼。随后里面传来呵斥之声：“哪里来的狂徒，胆敢坏了我们的雅兴！” “雅兴？都给老子闭嘴，不想死就乖乖呆着，这个女的我要带走！”说着，蛤蟆嘴拉着那卖唱女子就往外走。 “曹爷！您行行好，这个月的月例银钱已经交过了啊，有话好好说啊！”老人央求道。 “交过？现在涨价啦，以前那些就够个零头，以后要交五份，今日就要拿出来，不然不准在城里卖唱。” “曹爷，使不得啊，我父女二人一个月都挣不了两份的银钱，您张嘴就要五份，我们根本就挣不到这么多的钱啊。” “哼哼，挣不到有挣不到的办法，就让你姑娘跟我们回去，专门给我们唱曲就可以了。” “使不得，使不得，曹爷，行行好，我们父女两个相依为命，不能分开啊。” “滚开，别用你的臭手碰我。”说着，蛤蟆嘴将老人推倒在一旁，拉着女子就往外走。 女子拼命的挣扎，急的大哭了起来。 哭声撕心裂肺，雅间内却没有人去阻拦。 眼看着女子就要被拉出雅间，雅间里的人终于说话了，“曹星，你适可而止啊！别以为是个人就会怕你！” 说话这人正是刚才叫父女二人进去的那人，名叫贾亮。 要说曹星，这清水郡没几个不知道的，曹家大管家的侄子，平日里坏事做尽，缺德带冒烟的，仗着跟曹氏兄弟走的近，没少欺负乡里乡亲，人人见到他都要躲。 贾亮心说，今日也是晦气，怎么遇到这个丧门星，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