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彻头彻尾的赝品
眼看着画是救不回来了,丁姗杀了田舒心的心都有了。 看她像个小白兔似的俏生生站在那儿,气不打一处来,挣扎着就要扑过去。 不过连田舒心的一根毛儿都没摸着,就被慕建云一只铁手推开了。 宁景明也皱眉道, “你自己跌倒的,和小田同志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她赔??” 失了画,丁珊这回是真伤心了,赖在地上哭, “你们...你们都欺负我...哇...” 黎文博夫妻俩对视了一眼,都从双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奈,随即两人就朝着小弟黎文锋看去。 “我...我也长眼睛了啊!” 黎文锋有些无奈的嘀咕了一句。 他也看到了刚才是丁珊自己滑倒的,和别人还真没一毛钱关系,不过到底是世交,还是自己的gi lf ie d,他还是耐着性子走到了丁姗面前,将她扶了起来。 “没事没事,画没了就没了,一场意外,你放心!这钱我来赔!” 黎文锋是美丽国医疗器械公司的中华区负责人,一宗交易最少也要几万甚至几十万。 丁姗知道对于他来说,这一千五百块真不算什么,可能和她平时花个十块钱买布拉吉差不多。 可她将来是要和黎文锋结婚的,让黎文锋赔钱不就等于是把她的钱从左口袋转到右口袋? 这种赔本买卖她怎么可能会做? 丁珊扑到黎文锋怀里,哭的更伤心了。 “不行!文锋,别人就算了!你得为我作主!” “你不知道,要不是她刚才故意用那种看笑话的表情挑衅我,我不会滑倒的!所以她一定得赔!” 她话刚说完,宁景明和黎文博纷纷道。 “我替她...” “我们替...” 他们一个是真心要帮小田同志,一个是看不下去这出闹剧。 丁姗哭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梗着脖子道, “宁伯伯,黎博士,咱们三家可是世交,你们这是一定要站在那个村妇那边是不是?” 她十分不理解,明明是那个小jia 人的错,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帮着她,给自己难堪? 孟怡实在是受不了了,长叹一声, “够了够了!一张最多值三块的赝品至于搞得这么难看?谁给不都一样吗?” “什么?赝品?” 丁姗气的七窍生烟,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可是我表哥从齐白石老先生的徒弟那儿弄来的!怎么可能是赝品?!” 之前她很是敬重黎夫人,今天却觉得她又老又丑,眼珠子都浑浊了。 “您不能为了偏帮别人,就这么胡说吧?!您是喝这个什么荔枝饮喝的头昏了?” 孟怡本来就不怎么喜欢丁姗,这会儿看她这么不给她面子,也懒得理会她了,直接跨过她,拿着湿了半截的画走到田舒心面前, “舒心妹妹,你是不是也看出来这是赝品了?” “恩!” 舒心点了点头,其实她刚才就瞧出来了,但是这毕竟是别人送黎博士夫妻俩的乔迁礼物,她要是直接说出来就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她上辈子除了在百货公司工作以外,还因为形象好气质佳,兼职过一阵子拍卖公司的展品小姐,接触过不少古董和字画。 孟怡很少遇到能够和她谈论古董的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可难不倒舒心,她指了指画作最下面的两只小青蛙。 “这画笔墨简约,意蕴丰厚,粗略的看是有八分可以乱真,但齐白石老先生说过,‘蟹是有壳的,蛤蟆是无壳的,若画蛤蟆的身子和腿同螃蟹一样,那算什么艺术呢?’,所以他不断的观察蛙的跳跃和水中游泳的姿势,力求用前后腿的区别来画出生动活泼的青蛙,这画作上青蛙的前后腿一模一样,肯定不是老先生的真迹!” 她说的言之凿凿,在座的人看了看画,都点了点头,望向田舒心的目光都是肯定。 除了慕建云。 他不着声色的挡住了黎文锋的视线,不让他看自己的小媳妇。 丁珊也看了看那两只小青蛙,咬着牙恨恨道。 “可能这画是他早期画的!还没观察好!” 舒心又指了指上头的两只蜻蜓, “那还有这个粗笔蜻蜓,齐白石先生年少的时候就擅长画蜻蜓,只需要寥寥数笔就可以画出充沛的生命力,而临摹的人为了不失生动,明显多着了许多笔墨...” “可能...” 不等丁珊下一个可能说出口,她又道。 “还有这荷花的虚实...” 丁姗再也受不了了,将画抢夺过来卷起,指着舒心骂道, “够了!我这画是从齐白石先生的徒弟哪儿买的!你们黎家人和宁家人是不是都疯了??不信老先生的徒弟,反而相信这么一个没见识的村妇??” “她说她懂!那她就是懂!” 慕建云挡在舒心面前,冷冷的看向丁姗。 他脸上猩红的伤疤犹如一道利刃,泛着嗜血的光。 丁珊感觉自己被一头猛兽盯上了一般,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又踩上了地上掉落的荔枝,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屁股墩儿。 不过这回黎文锋没有再发扬绅士风格去扶她。 毕竟在她嘴里,他们黎家人都疯了。 孟怡踢了踢文锋。 “好了,你去扶她起来。” 黎文锋一向怕这个大嫂,虽然不情不愿,还是过去将丁姗扶了起来。 孟怡有些无奈的看着她道, “我知道你不想相信,但是你这画确实是假的!” “我不像舒心妹妹一样有看画的本领,但是我知道,去年齐白石先生的一些列画作流传到了美丽国苏富比拍卖行,被我婆婆,也就是文博和文锋的妈妈买走带回来了,我记得很清楚,其中就有这幅《荷花图》。” 黎文锋平时对这些不怎么关心,听大嫂这么一说,也知道这画是假的板上钉钉了,拉着丁姗道, “珊珊!苏富比拍卖行是绝对不会拍卖赝品的!” 丁姗的脸色惨白,匆忙打开行李箱,求助般的看向孟怡。 “不可能!不可能的!这明明是齐白石先生的徒弟卖给我们的!这还有更贵些的《荷律群鱼》、《荷花鸳鸯》、《荷塘翠鸟》,十七八幅画呢,怎么可能是假的??” 为了买这些画,她和她妈妈几乎都把家底掏空了,绝对接受不了别人说它们是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