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九章 倒霉的阮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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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李文岚考试出场的日子,这一场出来,秋闱就考完了,李夏等人要去接李文岚出场,一大早,就收拾好出来,往山下走。 刚走出几十步,隔没多远的一个院子里,阮十七打着呵欠出来,一眼先看到了李夏。 李夏也看到了他,弯眼笑起来。 徐焕也看到阮十七了,硬着头皮上前见礼,“十七爷早,真是巧。” “不能算巧。”阮十七片刻意外之后,一脸的笑容无可挑剔,“今儿个,只怕京城一半的人,都在这独乐冈。给老太太请安。”说着,冲霍老太太拱手长揖下去。 “不敢当。”霍老太太欠身,徐焕在旁边替霍老太太答了半礼。 “常听阮家姐儿说起你,”霍老太太一边往前走,一边和阮十七攀话,“一说起她十七叔,那孩子眉眼里全是笑,一看她那个样子,不用问,就知道你必定极其疼她。” “我和玉姐儿差不了几岁,我这个叔叔,从小到大,倒是她担待的多些。” 霍老太太这话说的亲近,阮十七也十分客气。 “听阮家姐儿说的,都是你这个叔叔如何疼爱照顾她,你这话,这会儿看,好象是这样。”霍老太太说着笑起来。 阮十七跟着笑起来,“可不是,一进京城,面没见,先添了乱,累的她……好在她早习惯了。” 阮十七咽回了累得她到处和人陪礼后半句,打了个呵呵。 “阮姐姐说,有一家嫌她不好退亲的人家,你把人家打了,就冲这个,连累就连累了。”李文楠从霍老太太旁边探出头,接了一句。 阮十七两根眉毛一起抬起,随即落下,一边笑一边摇头,这永宁伯的小娘子,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跟他那个侄女儿一样……这京城不好呆,得早点回南边去…… “听说十七爷早就考出了秋闱,到京城来,是备考明年春闱的?”见阮十七不说话了,霍老太太再找话题,这位阮家老十七,阮氏的小叔,陆将军的好友,她们家和他这份关系,能交好最佳,就算不能交好,也要能缓和多少,就缓和多少。 阮十七一个怔神,才想起来明年春闱这件事,至少目前,他没打算入仕,春闱不春闱的,他好些年不关心了,他来京城,可不是为了考春闱,不过,要说不是,他到京城这原因,不大好说…… “原本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到京城这几天,会了两回文,这考春闱的念头,已经熄了,还得回去再好好多读几年书。” “咦,你不是刚从王府侍卫处当值出来,最多两三天的功夫吧,就会了两次文了?”李夏接了句。 徐焕一阵猛咳,阿夏这话,这是往人家鼻孔里捅麦杆! “阿夏!”李冬急眼了,阿夏这也太不会说话了。王爷罚阮十七爷涮马桶这事,她听阿夏说过一回,也听阮氏说过一回,一桩惨事。 霍老太太斜着李夏,这丫头打的什么主意? 阮十七瞪着李夏,李夏迎着他的目光,一派天真坦诚,“跟哪些学子会的文?你们南边的士子吗?舅舅,他们南边的士子,你上次,哪几个文章学问不错的?” 阮十七脸都有点儿青了,“姑娘也太认真了,我这就是句推辞话儿,文是没会过,不过我自己的斤两,自己还是知道的,离考中春闱差得远,就不凑热闹了。” 从徐焕到霍老太太,再到李冬和李文楠,都被阮十七这干脆直接的几句话,说的瞪眼无语。 “那你到京城,也不是因为要考春闱,君子有所言有所不言,可是不该胡说八道。”李夏立刻不客气的接道。 “我不是君子。” “那也不能胡说八道。”阮十七话音没落,李夏就堵了回去,“我一会儿就去跟陆将军说,你跟我太外婆胡说八道。” “你!”阮十七气的错牙,这小妮子可恶之极! 李冬已经不拉李夏了,拉也没用。 李文楠兴奋的看看阮十七,再看看李夏,再看看阮十七,阿夏跟人吵架的本事最厉害,不过这位十七爷什么时候惹着阿夏了?阿夏脾气很好的,不是惹急了,肯定不会这样,他什么惹着阿夏的?她竟然不知道! 徐焕看向霍老太太,霍老太太也是一脸莫名,她从来没听阿夏提过这位阮十七爷,可看阿夏这样子,这过节肯定不小…… “别过。”阮十七迎着李夏满眼的挑衅,咽下口气,拱手扔了句,大步流星一路冲了下去。 “阿夏,你怎么能……”李冬抬手轻拍在李夏后背。 李夏甩着手,脚步轻快,看起来十分愉快,没答李冬的话,也不看霍老太太。 阮十七冲到山下,上马回到阮家在京城的宅院,吩咐收拾东西,启程回南,站着犹豫了片刻,出门去寻陆仪,这辞行,还是当面说一声的好。 霍老太太一行人坐车进了京城,直接往贡院街过去,李文山和李文松已经等在龙门外了,这第三场散的早,没多大会儿,李文岚就提着考篮,蓬头垢面的出来,一头扑到霍老太太车上,霍老太太吩咐赶紧赶紧,先往永宁伯府过去了。 李文山和李文松则等到二爷李文林出来,一起回去了永宁伯府。 阮十七直奔秦王府,等了小半个时辰,陆仪才陪着秦王,散了朝回来,看到阮十七,似笑非笑打量着他:“我正要找你。” 阮十七心猛的往上提起,看怀慈这神情,事情不对,那小丫头告状……不可能这么快,出什么事儿?不管了,他辞了行,赶紧走,今天就走! “你在台州,砸了半条街?”陆仪上下打量着阮十七,阮十七一脸干笑,“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还不知道我?哪有这本事?是柏家那小子,仗着人多势众,怀慈,我来找你,是……” 他得赶紧告辞赶紧走! “你们府上老爷子写了信过来,说你肯到京城备考春闱,他十分欣慰,让我看着你,好好备考。”陆仪截断阮十七的话,慢条斯理道。 “我来,是跟你辞行的,老父老母年岁已大,我不能久留在外,得赶紧回家尽孝了,一会儿就启程,你不用送了。”阮十七一听这话不对,扔了一句,拱了拱手,转身就要走。 “十七叔,你还是回去安心准备明年的春闱吧,咱们多年的交情,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从现在起,没有我的许可,不许出京城,否则,”陆仪看着阮十七,笑容温和,“我就在侍卫处放张桌子,让你在那儿温书习学。” “哎!怀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 陆仪不等他说完,转身就走,“我一堆的事,有什么话,你去找阮氏说。” “哎!你!”见陆仪说走就走了,阮十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连连跺脚,这是谁在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