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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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那今日入宫便显得可疑了,若有,那便尽力招安到自己麾下,若是不能··· 杀之。 将军府。 “阿宁,你唤我过来可是事情有什么进展了?” 安宁放下手中的笔,拉起笔墨未干的纸抖了两下,“倾城,今日早上聂远将审判你父亲案子的陈业收押了。” 阮倾城神情一愣,收押了? “叶深没有收押陈业,聂侍郎一上来就收押陈深。”安宁轻叹一口气,“他的用意很明显,且看着这几日有没有人在刑部对陈业下毒手。若是有,那可能从他身上还能查到些许的蛛丝马迹,若是没有,那就证明陈业多半不知晓这背后的事。当初你父亲一案有人故意给证据,陈业此人也没有能力去细思这件事,很可能也是着了别人的套,加上急于给朝堂一个交代才审判了你父亲的事情。” 她的意思是,陈业此人也许不知情贪污案背后。 “但是情况没有这么遭,万一有人下毒手,他若是知道些什么,聂远一定会将人的嘴撬开。只是倾城,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两人的表情都变得额外严肃。 安宁也有一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官银贪污事关丞相府,这银子多半落入的是太子的手中。可太子为什么要贪污官银?这样一大笔钱他要来做什么?前世她都不曾知道这件事,前世的苍澜登上皇位可以说是顺风顺水,根本没有这一出,也根本没有必要冒这样大的风险去贪污官银,这隐藏的剧情背后究竟有什么鬼? 太奇怪了,越来越扑朔迷离。 阮倾城脸色严肃道深思了片刻,“阿宁,那你的意思是?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只要做了某件事,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下,况且这样多的疑点,太子也必须将之前在圣上面前说的那番疑点合理化,即便是半真半假,可也是线索。” 安宁回过神来,她明亮的眸子看着面前素衣披发的姑娘,她那从头到尾坚定的眼神都不曾改变分毫。安宁从座位上站起来,拿着那张干透了墨迹的纸张站在倾城身旁,她扬起那张纸,阮倾城接了过去。 在阮倾城越来越震惊道目光中,安宁突然推开身前的书房门,只见像柳絮一般的鹅绒飘了进来,“下雪了。” 她的手接过随着寒风飘落进书房的雪,看着那一片片雪花一点一点在掌心融化,凉透了整个掌心,书房内炭火的温度顷刻间就消散了许多,凉意袭来。 阮倾城紧紧捏着那张纸上前将房门关住,“你受了凉,别吹风。” 安宁无奈道:“好久没看见过雪了。”大邺的冬季是会下雪的,她有上百年没见到了。 阮倾城也无奈,只好将门打开一个缝隙,让雪花微微的飘进来,这样既能看见雪,也不会受凉。 “阿宁。”她将那张纸丢进了安宁脚下的炭盆,瞳孔倒印着那张被逐渐烧的一干二净纸,语气也如窗外的雪花般渐冷了两分,“替死鬼,怕就是进刑部的这位大人了。” 没有比这更好的人选了,案是他查得,人是他判的,门也是他灭的。沧澜最多一个失察之罪,况且现在在百姓的心里,从前那个公正道义的太子又回来了,虽案是错判了,但是尽力弥补了,为此还受了天大的冤屈。 安宁目光直直的看着门口的缝隙,随即摇摇头,“只有一个刑部郎中怎么做的出来这样偷天换日的事情,最大的替死鬼啊。”她突然笑出声,“是户部。” 户部可是苍烁的人,如此一来,可就是彻底的明面上扯破脸皮了。 阮倾城一想就想到此处了,“七皇子可做同盟否?” 安宁不假思索的点点头,“自然,他可是与我二妹妹定了亲了。” 说起来这婚事也是赶,钦天监算的下个月吉时日。不过侧妃,没有太多的繁琐礼仪,若是赶也说得过去,只是她觉得她这个二妹妹,必然不是以侧妃之礼迎进七皇子府的。 “黄雀捕蝉,螳螂在后。倾城,我们就做这只螳螂,不仅是刑部,户部也要洗一次血。” 苍澜针对到户部,正合她意。在第一世,将军府做为权谋的牺牲品,被苍烁算计的满门抄斩,此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况且那户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鱼肉百姓,作威作福。 阮倾城站在安宁身旁都感觉到安宁整个人的气质多了一抹肃杀之意。 “阿宁,我去趟刑部。” 安宁点点头,她正想说此事,看这天色,刑部也该来传倾城了。“倾城,你往后可以多去刑部,光明正大的来往,越不遮掩越行的坦荡。” 倾城点点头,她明白。 待倾城走后,安宁在书桌上翘着笔尖来回转动,眉头紧皱,出神的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过了片刻后她站起身来。 “月色,备马车。” “是,小姐。” 她是想起了昨日顾清照进宫一事,心里有些不安。虽然昨日她对顾清照说,他进宫做这些事情并不是因为她,而只是因为他自己想做,所以不道谢,道谢反而是看低了顾清照。 但是她还是心中不安,她知道顾清照聪明,但是说到底再怎么聪明,他也只是孤身一人文儒的教书先生,也根本不会武艺什么的。 昨日顾清照进宫后,势必有多方势力盯着他,昨日他救了她,今日便凭着救命之恩的由头再去找他一次也无妨。 思及此安宁不再纠结,收拾好之后就出门了。 今日下雪,若是在雪景中赏到那片“遗世而独立”的梅,应当非常好看,上次来的时候那些梅花儿还只是花骨朵,如今想必已经开了吧。 安宁如同上次一样,下了马车之后就让马车退的远一些。 “咯吱。”如同前两次一样,还没等她敲门,门又打开了。 安宁会心一笑,“怕是顾先生是听到马车的声音了吧,所以才会开门。”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以为他是凡尘不可及的清高之人,如今却觉得还是人间的冷暖温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