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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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这样的决心,戚岁宁的脚步不敢有丝毫的停顿,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山顶。 已经是墓园的终点了,可是看遍了所有的墓碑,雨水打湿了衣摆,膝盖酸痛,却依旧没有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名字。 戚岁宁双腿有些发软,她急促的喘息,脸色一点点浮现苍白。 “你比我预料中要走得快。”身后,一道苍老的声音,吸引了戚岁宁的注意。 她试图转过头看向来人,却听见刀锋刺破空气的声音。 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戚岁宁轻巧避开,带着寒光的刀锋错身而过。 戚岁宁也终于看见了来人的脸。 这是一个沧桑虚弱的老人,脸上的皱纹密布,双眸浑浊,里面充满了憎恨的情绪。他穿着看不出材质和颜色的衣服,就好像从阴沟中翻出来的动物,肮脏不堪,不人不鬼。 “你是谁?”戚岁宁确定,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么一张脸。 老人看着手中的刀,又看了看戚岁宁,眼中划过杀气,他发出叫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你这个小贱人!当年结果了你妈的时候,就应该顺便弄死你!否则,你也不会有机会让我女儿难过!” 短短一句话,解开了被尘封的旧事的一角。 戚岁宁对于18岁那年母亲的死讯,只知道是戚崧联系了母亲之后,后者就没了性命。 可原来这中间,还有第三个人。 “你对我妈妈做了什么!还有你女儿,你女儿是谁?林兰蕙吗?”戚岁宁轻易就猜出了答案,她的一颗心已经痛到了极致,可还要冷静,一字一句的剖析。 “我女儿是谁和你没关系!”老人的情绪变得很激动,吼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知道我女儿?” “你母亲可没有你这么聪明,轻易的就被我制服住,拧断了脖子。真是养尊处优的人啊,连脖子都是那么的细,轻轻一拧就断了。”老人说到这里,笑得越发的得意。 这些话落到戚岁宁的耳中,无异于声声凌迟。 她喉间泛起血腥味,腥甜而难以咽下,然而表面上,她的神色却是如常:“林兰蕙也是养尊处优,你说我如果掐死她,会不会也是轻轻松松?” 雨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压抑的声音,恰如此时此刻的天气,不能再应景。 “你胡说八道什么!”老人表情狰狞:“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林兰蕙,倒是你,你马上就要成为这块墓地的亡魂了!” 恼羞成怒,反而让戚岁宁的猜测都成了真。 而老人根本懒得和戚岁宁废话,他的眼中渐渐浮现杀意,一步步朝着戚岁宁走过去:“今天,你就在这里陪着你母亲去地狱吧!” “你什么意思?”戚岁宁死死捏住了手中的伞,终究是恍然:“我母亲...就在这里...” “是啊,她就是在这里,被我一把推下去的!”老人发出了毛骨悚然的笑声,得意的看着戚岁宁,“现在轮到你了!” 最后一点谜团,就这么被揭开。 戚岁宁只恨自己这几年隐忍不发,没有好好折磨林兰蕙母女三人。 “轮不轮的到我,不是你说的算。”短暂的冷静,戚岁宁脸上的表情趋于寡淡,她缓缓收起伞,随手扔在地上,任由雨水淌了满脸,一字一顿,没有丝毫的起伏:“现在,是轮到你了。” 山下,迈巴赫疾驰停下。 赵临推开车门,顶着滂沱大雨,步伐极快的朝着已经落锁的门而去。 他脸色焦急观察了一会儿,正想走回去和祁聿礼说,就看见后者已经站在他的身侧。 “祁先生,门已经被锁上了....您放心,我刚刚通知了人过来,马上就能开门。” 赵临发现保安大爷的未接电话时,到底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回拨了回去。 虽然是没有署名的电话,但是他这个手机号码素来保密性极强,能够打过来的,都不会是无关紧要的人,更何况,这个人打了好几次。 可惜的是,保安大爷的电话虽然打通了,但是门锁已经落下,连钥匙都已经上交给了领导。 于是,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让开。”祁聿礼的嗓音温润清冷,听不出半点异样。 身后,司机默默的给祁聿礼撑着伞,闻言同赵临对视了眼,有些不解。 祁先生这是想要自己再检查一遍? “祁先生,我确实仔细看过了,真的已经锁上了,这个锁没有钥匙,是不能打开的....” 话说到一半,生生停顿住。 因为祁聿礼已经一脚踹在了紧闭的大门上,大门被踹的摇晃,锁发出了尖锐的碰撞声。 赵临和司机都惊呆了。 祁聿礼其人,书香门第,温文尔雅,知书守礼,最懂的就是分寸二字。 他从未有过如此失态,哪怕是再难的时候。 赵临对公墓里面这个叫做戚岁宁的女子,充满了好奇,该是什么样的情感,才能让祁聿礼这样的人,失态到这个地步。 而祁聿礼面色冷淡如水,玉质的面容温淡冷寂,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方才的动作。 大门摇晃的弧度一点点变得剧烈,那在赵临口中,只有用钥匙才能打开的锁,就这么当着三人的面,破裂掉落。 而祁聿礼连一句话都没说,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雨水中。 司机想要跟上,被赵临拦下了。 赵临摇了摇头,沉默的站在了原地。 戚岁宁和老人在雨水中缠斗了很久,老人终究是体力不济,渐渐的动作发虚。 戚岁宁站在悬崖的边缘,看着他的举止异常,淡淡开口:“我就在这里,等着你送我下去。” 老人闻言用尽所有力气,杀气腾腾的朝着她而来。 戚岁宁早就料到了,轻巧的侧过身,任由后者来不及收力,就这么直直的摔倒在地。 她踢开老人的刀,正欲开口逼问,却突然被人扯着手臂拉回平地,之后用力的一把抱住。 男人身上有松香墨意,沉凝又温暖的香气。 他抱着自己的手臂收的很紧很紧,几乎是哀求的开口,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你站在那里,是想和这个人同归于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