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八三章 捕鱼
湖平公主站在罗义掩埋阿來的位置,出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孤单飘零。 虽然阿來救她的心并非那么纯粹,可她确实是被阿來救了。 当年面对她亲娘的死,她只想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为了做“王后的女儿”,她当即就决定无视亲娘的死。她是一个失去娘亲的孤女,可以有许多路选择。 可是现在,面对着脚下沒人知道的枯坟,湖平公主头脑一片空白,她不再是天之骄女,而成了逃犯…… 国师殿,国师大人景轩公子,是她的希望,湖平公主想回到国师殿去指破杨蓝,当初景轩跟杨蓝在一起,都沒有对她有意,远赴祁冥国寻來了欧阳铭蓝,若是让他仔细去分辨,总能分出一二吧? 可是,湖平公主刚偷偷的來到国师殿的山脚下,就发现有人盯着來往的路,而公主盗取黄泉水,以图谋害国师夫人的消息已经满天飞。 当下的情形就是不容她做任何辩解,她都是一个犯了罪的人,人人见而擒之。 若是落进杨蓝的人之手,她就再无天日了。 湖平公主见无法进入国师殿,只得寻个角落躲起,一条条山道上搜寻她的人來來往往,最后被逼无奈,只得从一户百姓人家偷了身男装换上,把自己改头换面。 湖平公主是做梦都沒有梦到过自己会沦落到这一步,好在她身手还算不错,七躲八躲的沒有被人发现。 西门靖轩与林馨儿在水洞里漂流,最后选择了一条水道。 因为他们经过观察发现,这条水道的水波流动相对缓慢,说明里外应该是一致的,而另外几条水道,可能是受黄河水热浪的影响,造成轻微的回流,水波相对大一些。 在昏暗的水洞里,这些情况不容易看的清,一颗夜明珠在这空旷的地方亮度也不够用,借着微弱的琐碎光线,二人好不容易才分辨出这点东西。 “只能搏一下了。”林馨儿道。 冰船已经融化掉一圈,若是不往外寻找出路,他们也会落入水中,靠游水的话,做事会更费劲。 “好,就走这里。”西门靖轩划水,驱动冰船继续前行,驶入狭窄的水道中。 突然,冰船下斜,俯冲而下。 原來水道断掉了,黑暗的空间里看不清前方的路,二人猝不及防的顺着水道断成的瀑布向下坠去。 本已化掉一半的冰船也跟他们分离。 长时间走过海路的经验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在海中,西门靖轩也碰到过海风过大翻船的时候,落水是不可避免的事。 这陡泻而下的水道与漫无边际狂风大作的大海相比,微不足道了。 二人顺水漂游,最后扒住了一棵树枝状的东西停下來。 “我们出來了?”林馨儿抹了把脸上的水,仰头看天。 不知道在地下困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天,那漫天的星光格外美丽。 “是,出來了。”西门靖轩也松了口气,夜明珠在落水的时候丢失了,沒有了照明工具,只能凭手摸索,凭眼睛更仔细的看。 他们扒住的确实是一棵老树枝,树身半浸在水中,应该是一种具有极强适应水生的植物。 西门靖轩拖着林馨儿向上攀到树枝上坐下,稍作休息。 “我们得找地方落脚,弄些吃的。”西门靖轩道,他知道林馨儿已经好久沒有进食,若不是靠了他,根本沒力气出來,而他也只不过是在国师殿的时候随便吃了几口。 更重要的是,林馨儿的身上还有伤口。其实西门靖轩自己也有伤,但他只想到了馨儿。 “这湖面好像很广。”林馨儿看向四周,到处是折射着星光,波动粼粼的水面,看不到尽头。 西门靖轩抬头分辨着天上的星星,“我们应该是在东渚偏南的地方,东渚以南我也去过,沒有什么大湖,只有雾林,是一个无人能及的地方。” 说着,西门靖轩的眉头蹙起,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否则前面的路还困难的很。 “你是说我们可能面对的是雾林?是怎样的地方?”林馨儿问。 大多的时候,并非希望怎样就能怎样的。 “是**大海,海上常年弥漫着数丈高的大雾,深入进去几乎对面看不清人,难以辨别方向,刚开始我就想经过雾林去祁冥国,后來打消计划改道魔域。”西门靖轩道,“莫曾夜说过,玄门就在雾林与祁冥国的夹角处。” 其实玄门就在祁冥国与东渚之间,只隔着一道海,可却选择飞过魔域,或者绕到海域,而都无法直接就近从雾林通过,可见穿过雾林的难度有多大。 “这样的话,我们说不准会撞到玄门呢。”林馨儿打趣道,他们“幸运”的事太多了,或许还真会如此“幸运”。 “你在这里坐着,我下水看看。”西门靖轩交代完便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馨儿,看我抓到什么…”不多时,西门靖轩就从水里探出头,扬起的手里抓着一条鱼。 将鱼丢给林馨儿,西门靖轩又扎进水里,又逮了两条鱼才跳到树枝上,“这天气,鱼都懒得动,一下就抓到了。” “可是我们怎么吃呢?”林馨儿将鱼挂在树杈上,四下看看,到处都是水,总不能在树杈上烤鱼,就算要烧烤,也得有火才行。 “这棵树长的倒不错。”西门靖轩抬头看看,起身向上攀,折下几根树枝丢在水里。 然后不等林馨儿问,又一头栽进水中,先把漂浮在水面上的几根树枝的枝杈掰断,稍作处理的光顺一些,又钻进水里扯出两把水草,将几根树枝捆起來。 这棵树长的真不错,每根树枝都相当于一棵小树苗了,几根树枝用水草捆在一起,成了一艘木筏。 西门靖轩站在木筏上,朝林馨儿拍拍手,张开双臂。 林馨儿将挂着鱼的树杈折断,拿在手中,俯身跳了下去,落在木筏上正好被西门靖轩接住。 其实,她不需要人接应的,只是这么颇有一番苦中作乐的情 趣。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