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车站送行
酒过三巡,祝愿之词已经都说完,大家先前的兴奋也逐渐被离别愁绪取代,也可能是酒喝得太急,有些使人眩晕,场面陷入了沉寂当中。 谁都清楚时间的可怕,四年时间,相隔千里之遥,纵使有电话和网络沟通,但谁也不敢保证彼此之间的感情能依旧如初。 时间,唯一恒定不变的真理,在它见证下改变的东西太多,美好的爱情,真挚的友情,血浓于水的亲情,有多少能经受住它的验证?没人知晓。 “怎么?都喝多了?你们的酒量也不行啊。” 高天赐晃悠悠站了起来,喝多的明显是他,却在硬撑,走到了点歌台,“我给你们唱首歌,缓和一下尴尬气氛,这是我刚学会的歌,功夫歌曲。” 暴躁的电音,急躁的架子鼓,背景音乐刚一响起,申大鹏就知道这是什么歌,那是高天赐口中的功夫歌曲,明明就是《双节棍》! “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兮,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兮,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快使用双截棍……” 一首歌结束,众人也就听懂了这一句,再配合上高天赐耍酒疯似的蹦来跳去,大家皆是笑得前仰后合,纠结、尴尬的气氛,的确有所缓和。 “高天赐,你跳的什么玩意?我怎么感觉像是耍猴呢上蹿下跳的?哈哈!” 孙大炮子笑得浑身颤动。 “我看还不如耍猴好看呢。” 李泽宇也附和着嘲笑。 “这是艺术,你们真是,不懂艺术!你等等,我再唱一首给你们听……” “靠边、靠边吧,喝多了耍酒疯,别以为我没听过原唱……” 李泽宇把高天赐推到一边,自顾点了张宇的《单恋一枝花》,“这首歌,献给我的最爱,我一辈子要守护的女人,我一生只单恋你这一枝花……” “都说要忘了他,曲曲折折后各走天涯,谁不知道你割舍不下,还是苦苦的恋着他,你像所有人撒谎,难道甜蜜较容易伪装,让人羡慕的恩爱之中,有貌合神离的心伤,你应该大声说拜拜,就算有眼泪流下来,这一段心碎神伤的爱就此忘了吧……” “去去,你才靠边去呢。” 李泽宇刚刚唱到高潮,孙大炮子就把他推到了一边,关掉音乐,抢了麦克风,“你这都要大声说拜拜了,还跟晓晓告白呢?选错歌了,上一边选好了歌再上来!” “一首歌,献给在座的没一个人,不分男女,都是我孙大炮子的好兄弟,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今天的归于正途,任贤齐的《兄弟》,兄弟们,你们的好我孙大炮子会牢记于心,记它一生,一辈子……” 两个人要去到哪里,牵着两手就是个天地一生啊,有什么可珍惜,流浪人没奢侈的爱情。 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漂流的河每一夜,每一夜下着雨想起你。 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 申大鹏强装镇定的坐在沙发上,可眼中的不舍却是出卖了他,前世他没有什么朋友,更没有什么真正的兄弟,重生之后有缘相识了在座的人,每个对他都是真心实意,这让他对别离也有了更真切入骨的别样感受。 孙大炮子的声音低沉、浑厚,倒是把这歌演绎出了别样的分别愁绪,一曲终了,没有人中途打断,待得曲终,人却未散,虽没有掌声,但静默也能代表一切。 “申大鹏,雪莹,我也有首歌要送你们俩,吴奇隆的《祝你一路顺风》……” 王雨莹也站起了身来。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当午夜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却打不开深深的沉默。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祝你一路顺风…… 青树县火车站,申大鹏真的踏上了月台,即将乘车离去,不过他身前却还有一道娇小身影,王雪莹。 本来王雪莹是应该从省城松海市坐火车离开,但是她与申大鹏同样都是去京城,又是同样的水木大学,为了彼此有个照应,王雪莹就与姐姐王雨莹商量了一番,瞒着父亲跑到了青树县,与申大鹏一同离开。 站台上,一群人前来送站,申海涛、刘凤云、刘凤霞面露不舍,刘凤云早已经眼泪打转,儿子还从未离开过她的身边,如今一走就是千里之外,又无人照顾。 儿行千里母担忧,眼泪未曾落下,还是因为申海涛之前特意嘱咐过,别让儿子担心,所以刘凤云才能强忍泪水。 周成民也在其中,并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但目光与申大鹏四目相对,还是透露着无比的坚定,点头示意申大鹏放心公司的一切。 王雨莹冲着火车车厢里面不断的招手,也不知是在为妹妹送行,还是与申大鹏挥手道别,不过口中发出的一声微叹,却带着令人唏嘘的儿女情长。 孙大炮子不顾站警的提醒,站在申大鹏所在的车厢窗边,“鹏哥,你到了京城安顿好以后,一定先打个电话报平安,若是在那边有人欺负你,也给我打电话,我带人直接杀过去替你出头,我鹏哥,决不能让人欺负了。” “你行了,火车要开了,远点躲着去吧。” 申大鹏不耐的挥了挥手,可心底里却是满满的感动,能心甘情愿奔波千里为他出头的兄弟,一辈子能遇到几个? 不经意想起了李泽宇,但李泽宇、高天赐、林晓晓、刘雨薇却没来送行,省城大学开学时间比京城早几天,他们已经提前去报道了。 火车刺耳的鸣笛响起,即将开车之际,刘宁臣和郭磊也匆匆赶来,俩人都穿着单位的制服,倒是没人敢挡路,众人随着火车缓步同行,皆是流露不舍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