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历练之行
片刻后,烬欢沉声开口问道:“大师兄,一年了,除了上次我受伤裴修寂回来过后,你们还见过他吗?” 严景莨听着这话觉得有些奇怪,忽而问道:“没,我记得上次景明不是帮你加强了传音铃吗?你有用传音铃跟裴师兄联系过吗?” 烬欢的脸色显得有几分苦涩,许久后才轻声说道:“我……我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 “哎呀。”严景莨可是第一个看出二人小心思的,本想着他俩能够通过传音铃增进感情,谁知竟然没有丝毫联系,气的他都跳了起来,“烬欢,你真是块石头!” “这半年跟着师尊学本事忙的很,整日里都要背书。”烬欢用手撑着下颚,想着在凤栖山的日子,“别说是跟裴师兄联系了,我连睡觉的功夫都不够。” “这事也不能全赖我。”烬欢猛地抬起头控诉道:“每次找裴修寂他都不回应,时间长了肯定就把这事给忘了。” “你呀,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严景莨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要知道上次裴师兄回来可是犯了门规的,这丫头进宗门这么久不可能不知晓门规,真是为他们两个发愁。 “那,那我现在问问他?”烬欢狐疑的开口,“要不让梓夷去问问吧。”她还是抹不开面子。 严景莨轻声笑了笑,“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你跟梓夷还真是像,一样的记性不好,就只记着吃喝玩乐。” 嗯,她是因为什么才不联系的裴修寂来着? 好像就连她自己都忘记是因为什么了。 她也不管那么多,低头摆弄着没完善的地图,做完了就上楼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看见了容光焕发的梓夷,她完全把昨天的不愉快全忘了,跟严景莨在楼下吃着早餐。 见烬欢下楼,梓夷朝她招了招手,“烬欢,快来,早餐还热着呢,吃完我们就要出发了。” 听着这话,烬欢就知道严景莨昨日劝动了梓夷,下楼时把地图掏了出来,“这是我昨天完善好的地图,我们按照这个路线走就可以了。” 梓夷一边往嘴里塞着馒头一边看烬欢递过来的地图,只看了一眼便满眼惊诧,“天呐,烬欢,你这做的也太细致了吧,一路上有吃有玩,标的都好清楚啊。” “也还好吧,我们现在出发,天黑之前应该能到破妄城。”烬欢也咬了一大口的馒头,“听说破妄城里这个时间段还有灯会可以看。” “太好了太好了。”梓夷欣喜的抱着烬欢,“还是烬欢对我好,不像严师兄,就知道采些不好看的花给我。” 严景莨有些委屈,“昨儿个晚上还说好看,今天有了烬欢师妹就开始嫌弃我送的花了。” “哼。”梓夷傲娇的偏过头去,跟烬欢说着破妄城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用完早膳,还带了一些干粮在身上,三人这才正式启程前往破妄城。 一路向东南而下,周边荒无人烟,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走到了下午时分才隐隐看见不远处有个城关口。 正值初春,沿路有诸多河流,氤氲着的水汽凝成了雾气弥漫,烬欢抬手在眼前晃了晃,试图挥散雾气,可那雾气像是有生命一般,挥散了又凝在了一起。 “这地方可真奇怪。”烬欢喃喃自语着:“破妄城很是繁华,即便河流众多也不该雾气凝聚的如此严重。” 城关门口的杂草都长的比人还要高,严景莨朝着杂草丛生的地方走了过去,抽出随身佩剑挥了挥,斩断了杂草,露出一块石板。 石板上刻着字,时间太长,字已经模糊不清,隐约只能够看见底下的那个字似乎写着‘城’字,严景莨看了半天,始终没看清是一座什么城。 “这里怎么一个人都看不见。”梓夷拿出地图比对着,“我们该不会是走错路了吧。” 烬欢也觉着不太对,地图她是按照最新的去更改的,应该不会走错,按照地图的显示,眼前这座荒无人烟废弃已久的城应该就是破妄城了。 “我们要不然在附近看看有没有村民吧,这么找下去,天都快要黑了。”梓夷把地图收了起来,环顾四周,忽而看见了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着。 “老人家!”梓夷惊呼一声跑了过去,可那老妇人突然就不见了,弄得她原地看了好半天,执意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严景莨听到动静也跑了过去,拉着梓夷的胳膊问道:“怎么了?” “我,我刚刚明明看见是有个老妇人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梓夷很是疑惑的看着四周,她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错。 严景莨并没有看见什么老妇人,“应该是你看错了,走吧。” “年轻人。” 苍老的声音忽而响起,吓坏了两人,“呀,你怎么在这里?” 老妇人晃了晃手中的拐杖,“刚刚杖子掉了,我去捡而已,你们是要进城吗?” 闻声赶过去的烬欢连忙问道:“老人家,这里是不是有个破妄城?离这远不远?” 老妇人抬手指了指他们身后的城门,“这就是破妄城,只不过它早在三年前就变成了死城,我劝你们还是别进去了。” “死城?”烬欢皱了皱眉,“怎么会变成死城?” “唉。”老妇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死的人多了可不就变成了死城,里面能留下的都是一些做手艺活的人了,我看你们还是另寻他处去住吧。” 老妇人说着话,步履蹒跚的朝着前方走去,边走边叹气说着:“无缘无故又多了几条性命丢在里面了。” 听着老妇人的话,几人面面相觑,梓夷先开了口,“我觉着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毕竟这次下山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帮百姓捉妖吗?说不定破妄城里就藏着大妖。” 烬欢转身看向身后的破妄城,城墙破落不堪,墙头上的望风亭都掉了一角,墙上也被人画着诡异莫测的画像,城门的木板腐朽的几乎一推就散,空留着一道虚掩着的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