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 顿悟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司他们也不知道五毒教现在究竟是什么想法，所以也没有相应的可以应对的方法。 好吧，别说方法，现在他们连人家在什么地方都找不到，哪怕是一点线索也没有，这边的势力似乎被完全抛弃了，外边的势力似乎也不曾联系过。 五毒教是真真正正的“失踪”了，无论是科技手段，还是通过玄学的占卜，都没有任何的用处。甚至于，他们公司的占卜师在占卜的时候还受到了强烈的反噬，都昏迷了半个月了。 虽然有着葡萄糖等药物支撑，若非这是一个异人，体内还有炁的运转，帮助肉身消化糖分转化能量，恐怕这人早就没了。但是，哪怕如此，这人还能撑多久也是一个未知数，毕竟这人体内的炁也不是无穷无尽的，这种被动的运转只是用作消化，又不是修行，每一次运转都是要消耗炁的，不然炁力生生不息，不用意志就可以自行运转，这不是成就大先天了吗？ 本来五毒集团的地位不低，影响力不小，但是没人想到五毒集团的影响力能这么大，一个五毒教没了，五毒集团乱了，整个世界似乎都混乱了起来。 不过，这种混乱倒不是那种打打杀杀的混乱，而是异人界内外，一个个都在勾心斗角，准备分吃五毒集团这块大蛋糕。 本来引起了内外关注的罗天大醮瞬间没了消息，本来还关心着自家代掌教龚庆的全性妖人们也没了功夫分心，一个个在各家势力的委托下，或者在自己好奇心的催动下，开始忙碌了起来。 同样的，作为某个暗中挑起龚庆对八奇技，对甲申之乱兴趣的幕后黑手，“马大姐”现在也没工夫在浑水摸鱼了。 因为，水势太大，都冲着五毒集团留下来的好处去了，在看得见的利益面前，虚无缥缈的八奇技算什么？ 五毒集团现在混乱至极，只要这些大势力们操作得当，获得部分“五毒遗产”还是很轻松的，但是八奇技那是什么东西？知道的人一个个都是名门大派的掌教，还有老天师这等人物镇守着八奇技，甲申之乱的秘密。 剩下的东西都靠着这些人瞎猜，知道人不肯说也不敢说，更不能说，不知道的人根本无处寻找，只能闭着眼睛四处摸索，摸到了一点线索是一点。 八奇技的线索都不好找，更别说八奇技的背后了，那玩意说不定比起成仙得道，羽化飞升还要虚无，一个不用花多少力气就能看见的，一个花不少力气还不一定能够得到回报的，十个人权衡利弊之下也知道怎么选择了。 所以，在众人的被引向了五毒集团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自从上了龙虎山就没再下过山的，八奇技之一炁体源流的创造者张怀义的孙子，老天师门下唯一张姓弟子，真正的张家人张灵玉门下大弟子，已经入了张家族谱的罗天大醮第二名张楚岚下山入世了。 当时张楚岚和老天师的约定是，张楚岚得了罗天大醮第一之后才会得到老天师的答案，但是张楚岚却是第二名，所以在最后，老天师提都没提这事，张楚岚想问却也知道自己没达到他师爷的要求，也就没办法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失意之下，正好冯宝宝凑了上来，将当年张怀义临死前交给她的那颗炁种传给了张楚岚，随后徐三徐四简单的说了一下他们的推断——冯宝宝可能和八奇技，和甲申之乱有关系。 没了线索的张楚岚，想到冯宝宝给他看的他爷爷临死前说的：“只要跟着张楚岚，冯宝宝就能找到自己的身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便决心跟着冯宝宝他们一行人下山去寻找“真相”。 老天师本来是不同意的，更是直接给出了张楚岚要是下山就把他逐出龙虎山天师府门下的话，但是张楚岚一心要下山，老天师无奈之下只能同意了，也真的把张楚岚从天师府传人的名单上划了下去，并且通告整个异人界。 可惜的是，如今没几个人关注张楚岚了，张楚岚在罗天大醮上一手雷法精妙，金光咒也扎实无比，夺得第二名毫无水分，而且这些人也确实没看出炁体源流的痕迹来，再加上五毒集团的事，张楚岚这位八奇技创造者之一的后人下山竟然没得到任何的关注。 “师兄就这么放他下山了？将他逐出师门是不是有点太过了？”田晋中站在张之维的身边，看着离开的张楚岚问到。 “过分吗？”老天师看着张楚岚的离开，眼神中竟然再也没有了一丝温存，反而带了几分冷淡：“老道曾经说了，他只要在山上安静修行，自然有知道其中秘辛的机会，但是他一意孤行，偏要现在去探索以他的实力本不应该掌控，知道的秘密，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张之维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凉意，田晋中看着神色冰冷的师兄，知道他家师兄这是铁了心的要把人赶出去了。 不过这也正常，当年他从张怀义那里的犯得着消息不过是凤毛麟角，就让他被折磨成这样，几十年不得清净，若非祖师爷垂怜，他现在说不准已经受不住折磨准备自杀了。 无根生，张怀义他们所谓的三十六义，异人们口中的三十六贼，妄图探寻这等秘辛，结果呢，引来了整个异人界的追杀，最后几乎没有一个人得了善终，甚至于聊天他们的家人也深受其害。 这怪谁呢？只能怪他们自己。那句话怎么说的：“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拼尽全力掌控自己能掌控的东西，那叫做勇气。投机取巧，硬是要去探索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东西，那就是自寻死路，自不量力。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死法，叫做：“你知道的太多了”，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了不是什么好事，倒不是有人动了杀心，起了人劫，而是“知见障”。 因为知识太过高深，已经超出了修行者现阶段能够理解的极限，导致修行者对于现阶段的修行的认知产生了障碍。 修行者，尤其是仙道，无论是正统的三大仙道，还是神仙道，其本质上都是走出自己的道路来。而悟出了八奇技的人终身被八奇技的玄妙所笼罩，他们根本走不出自己的道路来，更别说得道成仙了。 实际上，就是凭借着八奇技的参悟者们的天资，只要机缘足够，他们也不是没有得道成仙的机会的。毕竟，他们也曾经参加过保家卫国的战争，获得了部分人道气运，在人道气运的加持下，哪怕这一世不能成仙得道，死后也是可以转生仙道世界，重新修行的。 而等到他们成仙得道之后，一切的秘密都不再是秘密，他们自然会知道所有的答案，甚至于他们都传承也会成为秘密之一。 可惜的是，他们放弃了通天大道不走，偏偏去投机取巧，想要直接参悟秘密的根源，身上的气运全都消耗在了参悟仙人术法之上，没了再进一步的可能。 正是因此，全真，正一，少林，灵隐寺等传承古老的门派才不曾去追逐这所谓的八奇技，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所修所学本就是一条可以成仙得道的通天大道。 换句话说，那三十六个连自己从小到大所学的东西都信不过，否定了自己过去的道路，对自己所学产生了怀疑，这种人怎么可能成仙得道？ “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老天师突然叹了一口气，脸上的冰霜也缓缓消融：“他不下山，以他的资质说不得就是另一个我，但是他下山了，以后……” 老天师摇了摇头，这些年他也有所精进，冥冥之中也感应到了那种名为天数的存在，张楚岚一旦下山便是入了这场结局早已注定的大戏之中，哪怕是气运所衷之人，无尽因果缠身，也难成仙道。 “他年相逢，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老天师看着在山门处再没了踪迹的张楚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天意难违？原来如此……” 老天师心中有所感悟，对着身边一件茫然的田晋中说道：“为兄心有所感，恐怕要闭关一段时日，天师府有什么大事，师弟你先处理着，实在不行，你和你那几个师侄商量着来，我觉得，我这一次闭关，恐怕没有半年出不来了。”. “这，师兄，那饭食还是按照以往……”田晋中听着自家师兄的嘱托，有些担心的问道。 张之维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之前从五毒教订了些辟谷丹，效果不错，前些日子容教主来的时候，给我送来了，我吃那个就好，最近不要让人来打扰我就行了。” “明白。”田晋中刚点头，再一抬头的时候，却是已经没了自家师兄的踪迹。 外海一处无人海域之上，云雾升腾，弥漫在海面之上，不可见人。在这能见度几乎为零的迷雾之中，却隐隐约约能看见一座碧绿高山，不，应该说是一座小岛，一座有山的岛。 如果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岛正是之前消失的五毒教所在，山顶之上，仍然是原来的那个小村庄中，五毒教众弟子盘坐在下，安静的参悟着什么。 而最前面，一个松松垮垮的穿着一件练功服，赤足侧卧于一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云床之上的少年正是重玄。 “竟然参悟出了超脱真意？命运之道？还真是了不得呢。”重玄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双目中神光乍现，看向了龙虎山所在的方向。 重玄在此方世界中一共传下了四大布局，其中有两方道统，两道点化，两方道统自然是扶桑那边的诅咒神社，和如今他面前的五毒教，那两道点化则是佛门解空和尚和道门张之维。 两方道统中，诅咒神社算是废了，诅咒神社得了他的传承之后，只是沉迷在术式的强大之中，为了能够让术式的威力更大，甚至于用结界将整个扶桑困住，孕育咒力环境。 本来，在重玄的心里，若是诅咒神社有心，那就应该把咒术之道发展开来，除去咒灵，积累功德，然后成为祂的诅咒神域的咒灵神官的，结果…… 而五毒教这几个，虽然一个个都要成仙了，但是他们的修行大多是借助重玄之力，而且蛊毒大多阴邪，度雷劫的时候恐怕困难一点，这十几个门人最后也不知道能有几个真正成仙得道，得祂接引入洪荒本源世界的。 剩下的两个点化之中，解空和尚和他徒弟肖自在得了他的清净佛心咒，也算得上是他的半个传承。 但是，解空和尚本来没了炁，得了清净佛心咒之后，炁的修为恢复，再加上重玄当日一句若是寿元终尽之时，猜出了他的佛号，便可以让他转生佛国，如今却是一心扑在了炼炁和佛经之中，只想着找到重玄……或者说是秦玄的佛名，对于清净佛心咒的体悟几乎为零，等着他能够回过神来的时候，估计都在地府转世几个轮回了。 而他的徒弟肖自在却好很多，不愧是杀心观音法相的传承者，得了佛咒之后，参悟其中玄妙，对于自己的杀意已经能够控制一些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距离“放下屠刀”的境界也不远了，将来跑去西天做一个大比丘僧没问题，甚至于成就罗汉也有可能。至于菩萨，佛陀，这事重玄也不好说。 而张之维那边，重玄的存在就是对张之维最大的激励，毕竟张之维是有完整传承的，按部就班修行就成了如今堪比地仙的境界，虽然因为世界特殊法力不足，但是心境却也足够，如今重玄又帮他消弭了不少现实世界的烦恼，他也真的不负所望，参悟出了仙道真意。 仙道贵生，主修超脱之法，如今张之维参悟出了超脱真意，恐怕距离羽化飞升，成就真仙也是不远了。 “兜兜转转……罢了，师弟恐怕也要成仙得道了，就是不知道具体时间，说起来，整个罗天大醮之上，大半个异人界中的异人都没祂的身影，我这师弟不是转世去外星了吧……”想到这里，重玄心里一动，似乎有了些许感应：“不是吧，还真的……在外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