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危在旦夕

    杨二婶虽然不是专职的稳婆，但也有些经验，平时村里人家有时找不来稳婆那么快也会请她过去。

    听说许大河家的难产，沈二婶也紧张了起来，她跟许大河家的也认识，闻言二话不说要跟着一起去看看。

    而沈见晚想起前世她再次回村时，身无分文的她回到沈家只看到断垣残壁，那时候就是许大河的大女儿许大妞首先发现了她，然后把她送到了杨二婶家。

    那时候许大妞的娘已经没了，她们家只剩下残废躺在床上的许大河，还有三个妹妹。

    因为家里穷出不起嫁妆，她们四姐妹都没有嫁人，那时候许大妞已经十九岁，三个妹妹年纪也不小了。

    后来沈见晚离开清河村，许大妞还送了她两个玉米面饼子路上吃。

    虽然只是两个粗面饼子，但这在穷困的许家应该也是少有的好东西了。

    上辈子沈见晚只听杨二婶说过一嘴许大妞的娘冯氏是难产死的，然后许大河摔断腿他们家就被许家老婆子净身出户搬到她们河西村尾这边了，现在看来感情就是现在的这一胎。

    于是，沈见晚便也说要跟上去看看，然后除了沈二叔，沈远，沈杰和沈栋四个男的，还有一向不怎么爱看热闹，被退了婚后更文静了的沈春雨，剩下的沈敏，石头，还有大丫三个都要跟去看。

    路上，杨二婶身边的妇人铁头娘就向她们说了情况。

    原来，今天早上许大河家的就发动了，然而那会儿老许家没有人发现，等许大河他们从田里回来才去请杨二婶帮忙，然而杨二婶却回了娘家不在家，于是他们又去邻村请了邻村的钱稳婆。

    钱稳婆一看就说产妇要难产，孩子脚先出来，恐怕大小都保不住，让他们赶紧去请大夫来。

    村里的唯一的赤脚大夫张大夫去看过也说了跟钱稳婆一样的话又让他们去请镇上和春堂最擅长妇科的贺大夫。

    然而张大夫是不要钱也会帮村民看看，镇上的大夫出诊却是要出诊费才会来的，许老婆子却说什么都不给钱。

    所以许大河他们是怀着侥幸的心理去镇上请贺大夫的，后来听说杨二婶回来了，她们怕请不来贺大夫赶紧又来请杨二婶，铁头娘就是看到七岁的许四妞慌的路都走不了才帮她过村尾这边喊杨二婶的。

    等她们刚过了清水河到达村东就看到许四妞擦着眼泪往她们这边跑。

    铁头娘见之道：“四妞，不是叫你在家等的吗，怎么过来了？”

    闻言许四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我娘她要死了……”

    众人听她这么说齐齐变色，铁头娘急问，“怎么回事？你们爹请来镇上的贺大夫了吗？”

    “请来了，就是贺大夫看了也说……也说娘不要不行了。呜呜……”

    “走，我们赶紧走！”杨二婶闻言急声道。

    救人如救火，一行人走的那叫一个飞快，特别是沈见晚更是比沈二婶他们都快几分。

    好在老许家只过了清水河就只有不到百米路了，沈见晚她们没一会儿就到了老许家门前。

    这时候老许家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贺大夫刚从产房里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药童，后面还跟着跪行的许大河和他的几个闺女，此时父女几个都满面泪水，看起来甚至凄惨。

    “哎……你们这是何必，老夫要是能救哪里会见死不救，只是你们这也耽搁得太久了，本来孩子脚先出已是九死一生，这自古就少有人能活下来，你们还耽搁了许久，这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呀。

    如果再早些时间老夫还能保住大人，但现在……哎，总之老夫也不要你们银子了，你们进去看产妇最后一面吧。”

    贺大夫很同情这家人，但他实在也是无能为力，虽然行医多年看到这种情况他还会动容，但见惯生死倒是也很快就恢复。

    本来还抱些微希望的许大河他们听到贺大夫连银子都不要了，瞬间绝望的摊倒在地，这种情况说明冯氏是真的没救了。

    沈见晚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不由对杨二婶道：“杨二婶，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杨二婶闻言二话不说就点头当先冲进了产房，沈见晚刚想跟进去就被沈二婶拉住，“晚姐儿你一个姑娘家不要去。”

    “二婶，我就去看看，我将来不是也要做大夫吗，现在去看看也没什么，万一我能救许三婶呢。”

    同许老婆子站在一起看热闹的陈翠花听到沈见晚的这话，不由立马嚷嚷了起来，“哎呦喂，晚姐儿好大的口气呢，人贺大夫他们都救不来，你一个丫头片子说什么大空话，你要是能把人救回来老婆子喊你姑奶奶都行……”

    陈翠花的话还没有说完杨二婶就一脸苍白的从屋里出来，惊慌道：“大妞娘她……她要去了！”

    沈见晚见之二话不说就往里面冲，然而却被陈翠花给拉住，“你一个丫头片子往里面闯什么闯，人家大妞娘要要死了，你还不让人安生，你老沈家的人咋这么恶毒。”

    “放手！”

    “不……不放又怎么样？”

    回答陈翠花的是她自己的一声惨叫，原来她让沈见晚用金针扎到了手上的穴位，然后下意识就松了手。

    沈见晚趁机跑进产房，然后她就知道杨二婶和贺大夫为什么是那般反应了，因为此时的冯氏脸色灰白，快要不行了！

    更可怕的是孩子的腿都出来，整间屋子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杨二婶，你来配合我，我们现在就给……”

    听沈见晚说她要继续接生，本来要走的贺大夫都忍不住回头，“沈娘子，这产妇的情况已经如此，你何必再……”

    “许三叔，我现在有五成的可能救活许三婶，不知道你们要不要一试？”沈见晚问。

    在沈见晚进来时便也跟进来的沈二婶见之赶紧道：“许老三，你们也听到了，我们晚姐儿只有一半的可能救活大妞她娘，肯不肯你们就赶紧给句话，不过说好了不成你们也不能怪我们家晚姐儿的。”